叶小飞托腮在小办公室里想了起来,想到土地公,几百年来,祖祖辈辈给他演做的社戏也不少了,什么海瑞罢官、包龙图审案、刘秀斩舅、孔雀东南飞等历朝旧事,叶小飞灵感顿来,便有了土地公庙前的一副。上联:看遍前朝逸事,下联:听尽百姓呼声。横批:百看不厌。这对联也算对仗工整,读来也颇为上口,最主要是通俗易懂。有点不足就是横批的看字和上联的重复了,但叶小飞又找不到其他字来代替。
“小叶,不愧是才子啊,出口成章啊。”福伯看着叶小飞信手拈来的对联,甚是佩服,“果真是通俗易懂,却又恰如其分啊。”
“哪里呢,跟福伯的能工巧匠比起来差远了。”说实话,叶小飞也不敢说着对联好不好,只求直白显浅,容易被人接受,又与众不同罢了。
“小叶,别谦虚了,你这样写,肯定更能附和群众的喜好,他们更加喜欢,快写戏楼的吧。”福伯倒是比较真诚的说。
“好。”叶小飞开始思索戏楼的对联。
一会也应口而出,上联:文戏武戏舞台之上不过游戏,下联:男人女人晚上以后尽是忙人。横批:浮生偷闲。
“绝,真他妈的绝。”听到叶小飞应口而出的又一副对联,福伯拍案叫绝,“前几代秀才都写不出这样的好对啊。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不过如此。文戏武戏,演来演去也就是瞎忙一通,而男人女人忙来忙去,也不过是一场游戏。上下联互相隐喻,真绝啊。小叶,你这对联一贴出,保证乡里都轰动了,不愧是少见的才子啊,福伯自愧不如。”
“福伯,没那么绝吧?你不觉得也太过粗俗了?你可别这么说我,福伯才是罕见的天才。”叶小飞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还怕这样贴出去被人取笑呢。
“俗啥,这样通俗易懂的对联才是真正符合我们乡下人的口味,才是真正的乡下的民间的文化,没事,就是这样了。多好的对联啊。”福伯依旧是一副赞不绝口的样子,似乎还有点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之意,毕竟他之前也是个人人赞叹的天才,“我给你磨墨。”
“可不敢烦劳福伯你啊,我自己来吧。”叶小飞说完赶紧自己拿笔、倒墨、铺纸,一切准备就绪,提笔挥毫,一呵而成就写完了那两副相当通俗却又直白明了的对联。
“很好很好,不愧是得过市里奖励的,这笔法,真是气吞山河,入木三分啊。小叶要是生在古代,说不定又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文人骚客,只可惜生不逢时啊。”福伯看着飘着墨香的对联一个劲的赞叹,而后又感叹,“接下来我来做吧,我找几个人去贴了对联,你去县城接剧团吧。”
“嗯,要是福伯你觉得对联不怎好,你自己就把它修改了吧,我这也是第一次写,还真吃不准呢。”叶小飞谦虚的说着,放低了姿态,毕竟他是第一次做社戏头人,没有什么经验。
“那可不行,就这么贴了,保证轰动邻里。”福伯摇摇头说道。
“好的,那多谢福伯了。以前都是你去接戏班的吧?”叶小飞问。
“嗯,当然是头人去处理这些事情。如果请的是草台班子一般是不用去接的,他们对乡下也比较熟,专业班以及粤剧班的话一般要去接一接的,一来人家不熟路,二来,人家是专业的,得显得比草台子的强啊。没事,去跟团长吃个饭,带着他们回来就行了。这次的戏班还带有歌舞团的,每晚戏后都有几幕歌舞,估计戏班的人比较多。现在的人们都想看这些低俗的歌舞了,每到那时候人群就会兴奋得不得了,他们还恨不得村里请来脱衣舞团呢,挺闹心的。”福伯说。
“呵呵,那是,年轻人,不来看戏的,来看歌舞的。说实话,戏班,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差不多遗忘了,不再有人像以前那般追捧了。”叶小飞说的是实话,如今电视,电影,光碟,大片,什么都有,方便又快捷,哪里还有有人追捧戏剧呢,社戏差不多被年轻人遗忘了,外出的都很少回来了,场面不再火爆,那些曾经让人羡慕的戏子,已经不再受捧。
“哎,这可是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就这样被旁落了。”福伯叹了口气,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两人正聊着,有小孩子跑了过来说:“福伯,你亲戚来了。”
“我亲戚?”两人一时还摸不着脑,福伯哪里还有什么亲戚?
“嗯,还开着漂亮的小车呢,停在你家门口了,你老婆就让我来找你了。”小孩子说。
“哦,应该是我妹子回来了。”福伯想起了他妹子说要回来看看他的事,“走吧,小叶,你去城里,我找几个人去把对联贴了。”
“好。”说完,两人分头行事,叶小飞到会计那里领了钱,准备回家换换衣服县城去接戏班。
经过福伯的家,叶小飞看到门果然停着一辆银色的小轿车,叶小飞还不懂车牌,还不知道是啥牌的车子,反正看起来相当的豪华惊艳,与破落的乡下景象格格不入,单是那锃亮的银色差点就能把人的眼睛晃瞎了。
车子的旁边倚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少妇,穿着紧身的黑色连衣短裙,身材高挑而丰腴,半卷曲的头发染成赤红色,戴着一副黑墨镜,两边的耳朵各挂着个金的小车轮般的耳环,如脂般的脖子戴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皮肤白皙,气质高雅,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熟少妇,加上身前高耸,蜂腰肥臀,十足一个让男人口水直流的成熟女人。
另一个女人大约二十岁左右,身姿婀娜亭亭玉立,一件浅色的低领薄衫,撑出面前雪白的身子,露出一条致命的玉沟,下身一件蓝色的牛仔短裙,遮不住那双修长的玉腿,尽显无限的青活力,而脸蛋竟有八分与少妇相似,只是略显稚气些,一看就知道是母女俩。母女俩高昂着头,那姿势,似乎甚至看不起乡下的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