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小二内心深处,对于面前这俊秀青年的印象甚至比那一剑隔空几乎划开了客栈门匾的王故还要深刻。
虽然那青年此时看起来仿佛是变了个人般只对着自己微笑低语,可是只见到他的模样那魔音穿脑的记忆瞬间被翻了出来,便好似这可怜客栈的杀手。
小二连酒也不倒了,转身竟然极快地躲进了厨房再也没有露面。青年对小二的反应甚是满意,侧头问称作三叔的仆从道:“你猜他进去做什么?”
三叔疑惑摇头道不知,青年笑答道:“我猜必然是寻了一角落找棉花塞住自己的耳朵去了。”
言罢不管旁人反应极其放肆的大笑开来,只留下一众人依旧疑惑。
中年人淡淡道:“猜得倒是极准。”想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知晓了多气力的小二此时的动作,着实诡异强悍。
青年听到中年人的话也不怀疑,得意地又嘿嘿笑了两声才停了下来。
中年拿起筷子口中淡淡道:“这地方我还算还算喜欢,左右没有什么要事,便多停留几日吧。”
言罢夹了块牛肉放在嘴中甚是仔细的品尝。青年见父亲已经开始动作便不敢多言,那中年好像极不喜欢饭桌之上有人言语,也只随着中年的筷子夹了块牛肉,此时见两人均已经动筷,两个仆从模样的高手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跟随着夹了块牛肉。
几人对此中怪异好似浑然不觉,沉默着进行这本是享受的饭餐,与旁边大声喧哗吵闹着敬酒谈天的饭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定了青年选定房间的一行人此时却均是愁眉苦脸地相互对望,默然无语。
原来进了图书馆居然禁制如斯之多,不止是不能行走无法自修,连说话也是不行,甚至是作息时间也受到了严重管制,幸好没有严禁吃喝和睡眠,众人心中均是叫苦连天却均是暗道此乃不幸中之大幸。
王故倒不管这些,自顾自拿了本不知记叙哪个年代的野史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别仁更是怪异,居然异常兴奋,好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般而不是在受罪,连坐也不坐站在书柜旁就这么依靠着书柜读起书来,似是极其沉迷。待手中一本书翻得差不多了便口中喃喃着寻找下一本书,可惜被禁言了众人遂好奇却无法知晓他那喃喃口中正在吐出的内容。
郭师姐实在闲不住站起身来依着别仁的位置走去,斜瞟了眼浑然不知周身环境的别仁,好奇之下拿起别仁方才放下的书籍翻看了下名字,哪知看了看后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她只看见那陈旧书皮上暗黑色的十几个字是《论龙灵王朝背离历史规律长期留传下来的可能性原因分析报告》。以郭师姐的性格平日见到这种光看看名字便头疼不已的书籍必定是立马抛到自己见不到的地方,却不想这个还没有解禁的少年居然能看得如此认真,不禁暗自羞愧。
坐在她对面的妙玉此时对着郭师姐摇了摇手中的书籍,示意郭师姐看书名。郭师姐一眼看过去眼眸一亮,遂比划着询问妙玉在哪里找到的。对面妙玉虽然看不懂郭师姐的手语,但毕竟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猜也能猜到对方要表达的内容,指了指某个书柜,郭师姐讨好似的对其笑了笑便极快的跑过去找:幸好有前辈的武学见解这方面的书籍,不然我这二十天叫我怎么后过去?
不多时终于喜滋滋地拿了本类似于手札的物体走回原位认真地起来。
某个不知晓在何地的山洞中,暮晨与暮七同时睁开了不知多少岁月沉睡着的双眸,均是从山洞口看出去,眼光看向了天际极西的方向。
暮晨轻笑,喃喃道:“等了多少光阴啊?终于是,快要成功了……”
暮七眼神由空洞转为清明,漠然问道:“这以后是不是会有个干净点不会随时掉沙子的地方修炼了?”
暮晨闻言神情复杂看着洞口撒进明媚的阳光,笑答道:“会有的,一切都会有了的……”
暮七点头道:“那便好,鸳鸳叫我们了,走吧。”
暮晨起身抬脚,顺道抖了抖身上落了好多年的灰尘,才笑道:“走。”
两人瞬间动身,一眨眼间竟已在十余米外出现,几可等同于瞬移。再一闪烁复又移出十余米,几秒时间后竟然再看不见两人的身影,那轻功之威力着实骇人。
约半小时两人再站定人已至红楼香青楼后院聚会处,便见除已逝老三及老六和叛变之老四与老二杜鸳鸳不见外,红楼香与莫**曾假三人均是全副战斗装模样,手中武器均是散暗色玄铁加强过的无情剑,三人漠然互视,红楼香一眨不眨盯着莫**,而莫**则对着曾假傻笑浑然不敢侧头看红楼香一眼,而曾假则暗含笑意的不时左右转换着看看。
待见两人进来三人都侧头看向暮晨,暮晨笑道:“还等什么?走吧。”
言罢连脚都未踏进客堂一步,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三人神色一闪身影便消失于桌旁,再出现时五人已经离那客堂十米之远,以暮晨排头同时向驿站方向高行去,身影在空间中如鬼魅般若隐若现,两分钟不到竟然行了两公里距离立于驿站驿官处,红楼香上前买票后四人漠然站于后方。
五人此时均是一袭染紫色的加强版战魂服,人手一把剑柄遮挡不住暗色光华外溢的加强版利剑,那气势压迫得附近人群不断后退,直到方圆百米内再无闲杂人等。
有人轻声与同伴抱怨不满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凭借一身强过他人的武功如此霸道行事,怎地素质如此……”
同伴脸色瞬间惨白,立马伸手捂住了出言者的嘴,同时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似是期盼那立中地四五人没有听到这话语,又一想觉得不可能便只好露出讨好的笑脸,只盼对方不在意此事。却不顾那出言同伴一脸的呆滞疑惑表情。
原本一片繁华忙碌景象人声吵杂的驿站在此时忽而静谧无声,只有无数人以憧憬崇拜之色偷偷打量场中五人,看一眼目光又不敢停留太久,连忙转头生硬目不转睛地看向其他地方,似乎是怕自己的目光只看了几眼便会玷污了偶像一般。
“我便说嘛,你们两个许久未出来了,掩饰不住自身的实力,居然是自然扩散了,这番模样还怎么无人知晓的去做那事?”
忽然五人的队伍频道中莫**讲了一句话,就好像他们此时的模样显眼只因为暮晨和暮七的意境能量外泄一样,浑然对几人一身统一的强悍战斗装备给人的震撼视而不见。
暮晨左右看看那些百米外宁愿拥挤着也依旧不愿散去的人群,见他转头不少人连忙侧头望向附近事物,好像突然之间对地面或某只小昆虫某朵野花产生了极大兴趣一般。暮晨展颜轻笑,于频道中淡漠道:“虽然说是无人知晓更好不少,却不怕有人知道,这消息对于某些人来说,便没有太大的隐秘性,只是不管怎样都不会知晓我们具体做的事情罢了。”
莫**嘿嘿笑了几声以示回答。
几人又一次沉默,等待着开往苏缁的马车到来。
不过一刻钟时间,一辆马车极快的行来,于五人面前徐徐停下,门一开五人迅地依次走了进去,外围本有几人看模样也是这辆马车的客户,见马车到来不自觉地上前了几步,坐在最外面的红楼香见状轻轻的扫视了那几人一眼,几人均是极快地顿住,傻傻地笑了笑又退回了原位,假装没见到马车般继续对着某件原本几十年也未想过去看一眼的平凡事物进行深刻地研究。
那马夫等了一分钟依旧不见人上车,虽有些疑惑此番生意的清冷,还是扬起马鞭开路了。
直待马车行出了极远客栈附近众人均是长长地松了口气,继续他们的事宜。
方才话的那人亦是早觉了不妥,此时才敢小心翼翼地问那同伴道:“那几人究竟是?”
同伴找了个凳子坐下轻轻擦拭着脸上冒出的层层冷汗,不屑地斜瞟那人一眼道:“平日里还觉得你机灵极有眼力劲儿,哪曾想今日差点被你害到丢了性命!”
那人早知晓自己错了此时哪还敢还嘴,只是唯唯应诺。
同伴终于是平复下心情叹道:“你才入江湖好些东西还不知晓,现在给我记住了,先见到那五人均是一身深紫色着装便可以想见必是天门中极重要的人物,再看那五人外散的能量居然把在场不止五六百人均遣散于百米外,便可知晓那五人武功必然是极高,由此推算是天门五大尊的可能性极大。”
那人终于是惊讶得口都合不拢了,愣愣道:“天门五大尊?”
同伴偷看此时面色冷峻在往城中赶去的人,均是身着或黄色道服或黄色僧服或暗红色轻衫的人物,暗叹道:“恐怕便是了。”
复又长叹一声连忙打理自己包中的物品道:“快快收拾东西准备,这一趟生意完了就歇一段时间吧。”
那人疑惑问道:“怎么了?不是还有好多买主么?”
同伴低声呵斥道:“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小子这日怎地如此木讷?”
言罢见那人涩涩至手足无措的模样,不忍地低声叹道:“这江湖……怕是又要乱了……”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自心底的冰寒,只是想起不远之前的那段只留红色在其中狰狞吼叫的时日,瞬间只觉得手足冷,心中恐惧渐生。
正在道房内自修的随欣老道额头亮光微闪脑袋微震,顷刻间惊愕莫名,只见龙城中联盟数人均同时向他报告一则紧急消息,内容都是相差不太多,比方那武当龙城分派掌门便道:“于方才龙城外驿站处惊见天门五大尊现身,身着暗紫色全战斗装备,坐上了去苏缁的马车!望密切关注其行程!”
其余几人内容都是大致如此,也否定了某人作假的可能性,可是这消息……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五位身着战斗装的意境级高手同时出动,这动静,想小都小不了了……
随欣哪里还敢再耽误时间,连忙联系联盟中驻扎在苏缁的独一位意境级高手连习,亲自出动到苏缁门外隐藏,只待那五人下车便要紧紧跟牢,务必要查探出他们此行目的所在!
于此同时自修的摇曳与正处理闲杂小事的依缘亦是脑袋一震,皱眉闭眼想知晓是谁如此没有分寸打乱了她们的日常安排。片刻不到竟是毫无察觉地张大了嘴巴。
摇曳先反应过来,急切地道:“快快!快想想意境级的谁在苏缁?”
也幸亏她问的是依缘,倘若是换一个人不一定能答出她的问题,毕竟驻扎在那种偏远之地哪怕是意境级高手也是会被人逐渐遗忘的。
“是本派的手有余香!”
摇曳闻言轻舒了口气,复又急道:“快叫她赶到苏缁门口,暗中跟着那五人,必要知晓他们此行为何!”
依缘连忙点点头,闭目了短信才睁眼,却见摇曳不停地烦躁呢喃道:“我就说!我就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叫一个意境级高手镇守在那种边远的地方!莫**那种性格当时..去了便使我误以为真是想躲开红楼香!那时候便没有深想没有深究!此时才觉其后必有大动作!后来又以为是以莫**一人要拉下我们两联盟两个意境级高手,真是头脑昏了……”
依缘皱眉安慰道:“不会吧?说不定……”
话没说完已经停了下来,毕竟五人皆是身着全战斗服装,那些个什么去旅游啊的安慰话怎地也说不出口了。
摇曳此时似是陷入了深切地懊恼中,只是一味自顾自的低声喃喃,“便算是查到了也晚了,他们提前了好多好多……”
依缘暗叹,上前轻拥着摇曳,摇曳却依旧表情沮丧地自言自语……
……
却说苏缁城外驿站处,那武当联盟的意境级高手连习极快地出了来,左右查看便选定了驿官身后不远处的小树林为藏身之所,哪想才走了几步还未踏入便停了下来,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小树林中已经隐藏着一位实力与其相若的意境级高手,只是那熟悉的意境气息虽然刻意隐瞒过,却逃不过他的感知。
连习轻笑出言,“没想到手姑娘度比我还要快上不少!”
林中传来一冷淡地声音道:“你也不慢。”
连习无奈的笑道:“还是赶不上你们海角剑派的无痕身法快啊!”言罢又接着道:“今日不谈这些,想必姑娘此番与在下的目的是一致的,便少些相互防备吧。毕竟天门那疯子这次必然是有大动作,不若相互不干预,可好?”
林中那冷淡女音沉默片刻,才道:“正有此意。”
连习闻言点点头道:“那在下便得罪了!”
言罢提脚武当派梯云纵使出,如若鬼魅般拿捏不定其身影,只在瞬间便钻进了林中不再言语,两人皆是沉默。
约有半小时左右龙城至苏缁的马车便靠了站,五人徐徐而下。
“林中有两位老朋友。”莫**突然在队伍频道中出言道。
暮晨似是思考片刻后毅然道:“不管,却也不能让他们知晓我们的行踪。”
五人于是慢慢行出了几百米后暮晨忽然在频道中低声喝道:“走!”
五人身影顷刻间消失在空气中,瞬间再出现已经移出二十余米距离,又一闪不见,如此极快的向西行进着。
此时林中两人均是极快的冲出,手有余香尚还好,与五人是相同的身法轻功,实力又是相若,是以初时尚能似五人般瞬移似的紧紧跟在后面。
连习却是相差渐远,追了不过几公里距离便苦笑着停了下来,只怪武当派轻功梯云纵重在移动躲闪而不似无痕般重在直线度,只能苦笑着回复随欣道:“轻功度上差距太大,已跟丢。”
“建议派联盟内高手大范围搜索其行踪。”连习说着这话心中已经对这任务最终完成不报希望了,毕竟连自己这种意境级高手都无法跟踪,派些差距极大的人来就算是数量再多也没有太大用处,惋惜地摇了摇头,转身朝苏缁去了。
话说手有余香,依旧在五人身后两百米外紧紧吊着,谁知道那五人突然间进了森林,待她进去后哪还有人的身影?只有一只乌鸦在不断地嘎嘎叫着显得森林中格外的幽静。
手有余香停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与摇曳千里传音道:“跟丢了。”
对面的摇曳沉默片刻轻叹回道:“早料到的事情,他们既然要做惊天地的大事情,哪里可能会让我们提前知晓……”
手有余香冷淡回道:“五人进了西面百里外的森林,不过应该早现了我在后面跟着,有可能是故意随便找了个地方甩开我的。后面要怎么办?”
摇曳幽然道:“你先回来吧,这种时候只能是派遣大队人马以苏缁为中心画圆搜索了。”
接着又道:“在苏缁等我们,我和依缘处理完联盟事情马上过来。”
手有余香简洁地回了一声“嗯”,转身头也不回地快回苏缁了。
待手有余香离开盏茶时间,离她方才停留的地方不过百余米的位置,五人从隐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莫**低声笑道:“终于是甩开了,那女人的轻功和我们差距不是太大,还真是难甩。”
暮晨轻笑道:“走吧,鸳鸳快不耐烦了。”
于是五人又以那种瞬移似的轻功仍朝西进,那模样更像是要回天涯了。
莫**在赶路中突然嘿嘿笑问道:“你们说那些老东西现在要怎么办了?”
暮晨极快的回答道:“只能是以苏缁为圆心范围性搜索。”显然是早预料过那些人的反应。
莫**又是嘿嘿得意的笑了几声道:“便让他们慢慢去搜吧,恐怕等我们做完事他们也未必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只要想到随欣那老妖道听见系统公告时的表情,我就心里爽得不行!”
暮晨闻言轻笑,“我也是。”
……
等王故一行人终于做完任务,拖着死赖着不想出来的别仁回到客栈,却觉这原本宁静地小城里突然多了不少武学高手,而且看向旁人的眼神均是略带怀疑警惕,氛围格外凝重。
一路行来,路上行走的多是些身着淡黄色道服或是暗红色轻衫的角色,看模样大多是武当联盟或是海角联盟里的中高层高手,一身杂色的众人此时走在淡黄色和暗红色混杂的海洋中犹若一叶小小扁舟,甚是显眼。
“郭师姐!”
郭师姐听闻有人叫她,寻声望去,只见一明艳如花身穿暗红色丝绸轻衫的女子正在远处向她招手致意,郭师姐连忙微笑朝那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那女子点点头徐徐行来。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那女子闻言微笑解释道:“你不知道么?”
郭师姐疑惑,“知道什么?这几日均是在做任务,不是很了解江湖中的事,是不是生什么大事了?”
女子严肃点头道:“是大事件,二十天前中午,龙城外驿站处忽然惊见天门五大尊身着全套战斗装备上了来苏缁的马车!”
郭师姐惊讶地回头看了看妙玉,只见后者闻言也是皱眉茫然,显然也是毫不知情。
“不知道五大尊后来做了什么?”
女子好奇地微瞟一眼问的妙玉,郭师姐见状连忙解释道:“不碍的,你便直说吧。”
女子才肃然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来到底所谓何事了!”
郭师姐讶然掩嘴,“不知道?”
“五人下了马车便一路朝西急行进,不长时间就甩开了身后跟踪的人,此时根本五人知晓他们去了哪里抑或是想做些什么事!所以只能派我们来天天大范围查找了。谁知道这一找便是二十天,还是没有五人的蛛丝马迹。连盟主都来了,此时也是苦恼得很。”
郭师姐兴奋问道:“连摇姨也来了?看来这一次肯定有什么大事情要生了!”
女子轻笑,又加了一句道:“不止是我们的盟主,连武当的盟主此时也在苏缁城里。”
郭师姐好奇连忙拉着女子又是一番仔细打听,遂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女子。
来到客栈下众人叫了两桌酒菜,郭师姐兴奋劲还没有丝毫退却的趋势,拉着妙玉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妙玉温言道:“这趟便住下不忙走了吧,先等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众人均是连声叫好,早忘了仅仅一年前那段血色堆砌起来的岁月,那种自心底的寒意也早早消失不见,只留下好奇。
……
两日后距离临安镇出去百余里的西面森林深处,暮晨眼神空洞一剑刺出,淡蓝色凝聚到如有实质的剑气出呲呲地破空声刺入他眼前人形叛印心脏处,带出了高达一万五千多点的伤害,那叛印不甘似地对空长长嘶吼了一声,暗红色的光芒自其口中而出直刺苍穹,甚是醒目,身躯才呈颗粒状地消散在空气中。
六人均是松了口气,对望间觉具是衣着破缕若丝,那重金打造用玄铁加强过的战魂服此时显然已经无用废弃了,由此可见这场战役之艰苦,方才人形叛印实力之强悍,居然六位意境级高手合力对抗亦是狼狈如此。
暮晨看着此时呈现在他们面前竖立着一淡白色能量以线状连接构成直径五米左右的圆形图案,轻舒了口气,回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其余五人,淡淡道:“一起?”
莫**大笑高声道:“一起!”
其余几人均是微笑,暮晨回头深吸一口气,微笑沉声道:“便让我们一起打出另一个未来!”
言罢双手握剑体内浑厚内力疯狂的涌入手中卷刃的无情剑中,那些骇人的内力在剑中又被压制凝聚成实质化的剑气,剑身上妖异的蓝色逐渐浓厚几近固化,散的幽蓝颜色魅惑至极。身后五人的剑也是散出各色魅惑,那剑上的能量压迫得空间都有些变形。
六人均是微笑,齐齐缓慢的刺出手中的武器,六色能量同时打在那淡白色线状圆形能量体的中心处,那能量体被刺中后能量亦是集中到了中心,竟然是人性化的聚集自身能量与六人剑气抗衡,恐怖的七色能量不断在空气中碰撞弥散,便像是烟花一般绚丽迷人。
六人的剑气集中于一点,刺入的度虽然几乎不可见,却依旧是坚定不移地始终向前一点一点地挪动着。
暮晨几人如此和一个能量体僵持着足有五六分钟,能量体边缘部分早暗淡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中心处还散着淡淡的白色,此时亦是越暗淡。暮晨六人的剑气也早不复初时的浑厚凝实,颜色也早已虚淡,这种浑然不顾后果的大频率输送自身内力能坚持五六分钟早已是骇人听闻,六人却依旧坚持着要把那薄得只有厘米厚的能量体刺个对穿似才肯罢休。
如此又过半分钟,呲地一声微弱轻响,能量体的最后一点能量也终于是消散不见,那六把剑也终于刺穿了能量体原本存在的位置,却也没有了丁点能量可言,六人颓然瘫坐在地上,却均是面带满足的微笑。
却说那道暗红色光芒刺空时,方圆数千里距离内的所有解禁者均是抬头遥望那相隔甚远依旧刺目的光芒,几乎是在瞬间抵达了天空最低处,穿透了浓厚的云彩刺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那光芒的非同寻常众人均能感觉出来,摇曳也是在顷刻间抑制不住眼眸中的恐慌,失声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说话间已经足向光芒射出的地方狂奔而去。只是不等她跑出太远,一则系统公告响彻每个解禁者的头脑中,直震得人们耳朵嗡嗡作响。
“系统公告:暮晨、杜鸳鸳、莫**、暮七、红楼香、曾假六人合力杀死麒麟星封印守护者,打破麒麟星之封印,天佑世人,五日后西方守护麒麟星降临世间,化为神城,赐名麒麟神城。目前拥有者为天门联盟。”
摇曳闻言顿足,愣愣地看向西边方才光芒散的地点,喃喃道:“他们竟真的找到了?”
言语中具体指的是什么却五人知晓了,其后赶来的依缘找到呆滞当场的摇曳,见其模样不禁长叹一声,正待出言安慰,哪想系统公告又一次响彻天际。
“系统公告:由于神城降世,系统将升级,明日后系统升级完毕,将开放古武学系统,各门派均有古武学出现,江湖版古武学亦将开放。”
这一次连依缘也被震得呆立当场。
王故在暗红光芒刺空而去之时正好在客栈中喝着茶,他坐的位置透过窗户望去刚刚好见到了那刺目的光柱一闪而没,呆愣片刻后轻轻拿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客栈中闲坐的大多数人均是抬头看向西方的天空,那里一道有些人看不见的暗红色耀眼光芒一闪而没,别仁好奇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于是疑问道:“你们在看些什么?”
一行姑娘们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只以那种复杂激动的目光遥望着西方,世间那瞬间竟是宁静得可怕。
唯有王故将茶饮尽后拿起桌上的佩剑站了起来,口中淡漠回道:“他们在看一道美丽可怕的烟花。”
言罢转身不管尚未回神地众人静悄悄地上了楼,别仁仔细看了几眼依旧什么都见不到,放弃后又见一众人依旧是那副复杂的表情,仔细想了想又觉得王韵口中对自己看不见的那烟花的形容词颇有些诡异,美丽便罢了,怎还要加个可怕?想不通下只好也站起身来追着王故上了楼,便见王故此时正在收拾他本就不多的东西,惊讶后连忙放弃了原有询问的问题转而问道:“要走了?”
王故手中不停低声轻嗯了一声,别仁想了想又问道:“韵兄这又是要去哪里?”
王故淡然道:“去江湖。”
别仁闻言兴奋道:“我早说江湖怎可能是这番模样?太过于安静了,想必是我们还没有进入江湖,此时听王兄一讲才确定在想法,不知韵兄此行能不能带上我?”
王故手中动作忽然停了一下,别仁似乎听到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微到不可察觉地叹气声,不待他疑惑追寻那叹声是否存在过就听王韵道:“收东西吧。”
别仁面露欢笑连忙跑到自己睡处打理收拾起自己的事物。
两人随身所带的也没有几件东西,约有五六分钟便收拾好出房下了楼,走到楼梯间王韵忽然停下脚步,别仁察觉他的脑袋突然轻颤了一下,左右查看又没有觉有什么诡异之处,只好出言问道:“怎么了?”
却见王韵忽然面带苦笑,牛头不对马嘴地出口低声道:“果然是好大的手笔!”
言罢不管别仁的疑惑再次抬脚下了楼,来到柜前着小二算账,别仁趁此机会左右看看依旧安静着的客栈一楼,只见极多数的人包括那些姑娘们均是闭着眼睛,表情或惊愕或喜悦或皱眉头者各有之,心中疑惑更甚,暗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头只听到小二虽然面带不解之色依旧微笑答道:“我家老板说了,先生们在本小店的一应费用全免了。”
王故闻言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又走向郭师姐们那一桌坐了下来。
此时别仁才找到机会问道:“原来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啊?”
王故点点头笑道:“算是认识吧。”
坐在王故对面的妙玉才睁开眼睛,似是想说话,忽然别仁明显感觉到附近众人又都是脑袋微微震颤了一下,连王故和才睁眼的妙玉均是又闭上了眼眸。
只留下别仁一人在那里摸着脑袋冥思苦想是否忘记了什么,不然怎么以他博古通今的水平竟然浑不知众人是怎么了,唯他一人睁着眼睛坐在那里也着实让他浑身不适应。
约盏茶时间众人才长舒了口气6续睁开眼睛,这时一众姑娘们才觉团队中唯一的两位男性都是一副收拾好准备离开的样子,才准备言的气氛又一次陷入沉默。
妙玉幽然问道:“要走了?”
王故微笑回答道:“要走了。”
妙玉闻言咬咬牙才问道:“你究竟是谁?”
王故依旧微笑答道:“我不想骗你们,却也不想说。”
郭师姐妙目对着他翻了翻白眼,“都到了快离开了还不想说,你还真是……”
妙玉浑然不管郭师姐打岔依旧幽幽问道:“是否日后便是当面见到了你也不会再和我有哪怕一个微笑?”
王故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郭师姐一怒而道:“那便是日后江湖之中再没有王韵这么一个江湖散武了?”
王故认真的答道:“恐怕是这样。”
妙玉闻言眼眶中有些晶莹地东西不停在其中打转,却怎的也没有掉下来。
郭师姐语气中明显不耐烦道:“那还不赶快走?只当是我全然没有认识过什么王韵的家伙!”
王故点点头起身,微笑道:“我这便走了。”
一众人竟对他及别仁视而不见,自顾着在安慰妙玉。王故说完话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客栈。
别仁哪还敢多言,灰溜溜地跟在王故身后出了客栈,临出门前隐约听到一声凄苦地哭泣声,一段黯然伤神地低语。
“他竟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复又听到一声哭泣声,心中略安,暗道:还是哭出来了。
……
又说中年人四人正走在回客栈的街道上,忽然除青年外三人均是同时停步抬头看向了西方的天际,青年疑惑循着三人目光看去,却只看见与往常无异的蔚蓝天穹。
中年突然开口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话,“好绚丽迷人的烟火!”
言罢接着抬脚朝前走去,依旧和原来相同的散漫悠闲。
待四人快走进客栈所在的那条街时,还是除青年外三人均是脑袋微震,停步闭目。
青年此时哪敢出言打搅,只好乖巧地立在一旁静静等候。
半响后中年人再次开口,语调中已略带感慨,“这天下,说到底还是江湖的天下啊……”
青年闻言虽心中不服,却没有出言与中年争辩,中年虽察觉青年脸上一掠而过的不服之色,却未作他言,正要再次行步,忽而脑袋又是一震,遂又停下脚步与身后两人一起闭眼,又一次剩下青年一人茫然不知生了什么。
又过片刻,中年深吸一口气,不知何意的轻摇了摇头,似是有些遗憾,才大踏步朝客栈行去,青年与两个仆从连忙跟上。
距离客栈还有二十余米的时候客栈正巧有两人出来,低着头朝四人相反的方向匆匆行去,青年一眼掠过那两人模样觉得甚是眼生,唯有开头那一人远去的背影觉得分外眼熟,不自觉顿足仔细看去。
中年人循着儿子的目光看去,眼中精芒一现即收,遂拊掌称妙赞道:“那两人好优异的资质!”
此时那两人已经快到街道拐角处,青年的目光落到那开头一人右手处,才见到一颗颜色艳丽的石头一不小心从那人衣袖中露了出来,随着那人走路的频率轻微地晃动了几下,遂又被衣袖遮掩不见。
青年眼中兴奋激动之色渐甚,显然是想起那人的身份,正待招手高喊其名字,哪想到刚好那两人走到了街道尽头,再一转身人影早已经消失,独留下青年面上的兴奋激动之色尴尬地没有及时退却。
而青年抬起来的手在空中愣愣地挥舞了几下,那挥舞的目标却早不见了踪迹,在旁人看来青年浑然便像是个头脑不正常的傻瓜般,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举止。青年激动之色半响才逐渐退却,那尴尬摇摆的双手慢慢寂寞遗憾地放了下来。
右手伸出好像是要去抓住什么,却是连空气都没有抓住,微不可觉却异常倔强地从他紧握拳头指间的缝隙里流了出去,青年愣愣地打开手来看,空无一物,连空气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