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名老者。
他约莫六十岁。
跟武姬长的有点像。
老者的脸上带着阴沉,笑容像是刀子,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从楼梯缓缓上来。
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壮汉。
来势汹汹的样子。
一下子让武姬警惕起来。
武姬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紧跟着的中年人,沉声喝道:“二叔,堂哥,你们来干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武姬的二叔,武越天。
还有她的堂哥,武源。
武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貌似很友好的说道:“妹妹,你别紧张,我和父亲听说你从外地回来,似乎带来了关于大伯的好消息,这才过来看看。怎么?你取到千年大蛇的蛇胆了?”
武姬喝道:“我有没有取到,都不想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没有其他事的话,请立即出去,我不想父亲正在医治的时候被人打扰。”
呵呵呵呵。
武越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半晌没有说话。
那副阴笑的模样。
让人头皮发麻。
“行啦,我的乖侄女儿,你就不用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我都问过了,我那亲哥哥器官全部衰竭,即便你弄来再多的灵药,也都是枉然。他的时代已经过去,新的时代就要来临。”
武越天的眸子里,带着股狂热劲儿,“你现在和他一样,也都是强弩之末。叔叔劝你认命吧,我会给你找块地方,让你舒舒坦坦的活着,一辈子无忧无虑,至于这武家的家业,你就不要再幻想了。”
转眼,话锋已被挑明。
两人显然是来向武姬摊牌的!
或许也可以称作是逼宫。
因为武姬已经看到了。
武越天的身后,站着的十几名大汉。
除了有几个是他的贴身保镖以外,其余全部都是武家之前的心腹,负责掌管地下世界各个堂口的堂主。
武源见她的目光扫了一圈,耸了耸肩,脸上露出貌似人畜无害的笑容:“我的表妹,你也都看到了。绝大部分堂主,已经效忠了我们,即便还有几个顽固,也都在掌控之中。可以说你和你父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就乖乖认命吧。”
武姬气的浑身颤抖。
她的目光,在这群人身上一一扫过。
大家都还是心中有愧的,凡是触及她目光的,基本都把脑袋垂了下来。
“好啊,好。”
武姬咬着牙,怒极反笑了:“我自问和父亲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在关键时候背叛,真是好兄弟啊。”
环视一圈。
不见她最信任的崔堂主。
武姬沉声问道:“崔堂主呢?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武越天哼道:“姓崔的不识好歹,我好心劝他效忠,他居然敢对我拔枪,已经被我给灭了。”
武姬银牙一咬,怒道:“什么!你杀了崔堂主!”
武源眯着眼缝笑道:“我的傻妹妹,你不要天真了,杀了他能怎么样。现在他的手下,还有其他堂主还不是照样听命于我。你呀,就别天真了,乖乖的带着大伯远走高飞,我们会给足你们下半辈子的生活费的。说白了,不管是你当家,还是我父亲当家,咱们都姓武对不对,总归都是一家人,我们也不想闹的太僵。”
武姬攥紧拳头,眸子里透出一股狠劲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休想!”
她朝身后使个眼色。
身后的5名大汉,把枪从怀里掏了出来。
咔咔咔。
武越天这边,众人也纷纷拔枪上膛。
气氛剑拔弩张。
眼看便要爆发一场枪战。
武姬喝道:“你们敢动一下,咱们就同归于尽!”
哈哈哈。
武越天父子二人,非但没有被威胁到。
反而捧腹大笑起来。
武源笑的尤为夸张,眼角都飙出了泪花。
“我的傻妹妹,你回头看看,他们的枪口对准的是谁。”
武姬心头一突,转回头看去。
却见五人面无表情。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的竟是她心脏的位置。
“你!你们!”
武姬这一刻明白了。
原来连她最信任的,留下来守护父亲的保镖,也已经被武越天父子收买了。
武越天父子二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这一刻她腹背受敌,孤立无援,一下子陷入绝境之中。
“好了,好戏结束了。不管你接不接受,现在你都要成为我们的阶下囚。”武越天笑吟吟的走过去,拍拍武姬的肩膀,对身旁交代道:“把她绑起来。”
武姬心有不甘。
她趁着武越天按住她肩膀的时候,陡然发力。
一只手去擒武越天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武越天的腰,想要将武越天摔出去。
她的身手利落无比。
放在一般人身上。
可能还真挡不住她。
但武越天显然早有准备,他轻蔑一笑,单手一抬轻松挡住武姬的手,腰肢如灵蛇般柔软,往外一震将武姬震飞出去。
“哼,你那点雕虫小技,也敢在我的面前显露。真以为武家第一高手的名号,是吹出来的吗!”武越天三招两式,展现出的实力,在暗劲巅峰接近武道宗师的水准。
武姬自然不是对手。
震飞出去后,被三名大汉死死按住,三两下捆了个结实。
“走,咱们去里面看看,我的小侄女儿给我大哥找了个什么神医。”
武越天往前走两步,想起了什么,对站在一旁早看傻过去的几个医生说道:“你们一起进来,看看我大哥还有没有希望。”
哐啷。
一行人暴力破门进去。
彼时,吴庸正在专心行针。
他的脑门上布了一层细汗。
手中银针翻飞。
武姬父亲――武书豪,身上插满细如牛毛的银针,不少银针正在自行极速颤抖着。
罗天浩留在里面。
他是最后关头,被吴庸留着帮忙的。
武越天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
罗天浩正在帮吴庸擦汗。
他见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人,还把武姬给绑了,立时爆喝道:“你们什么人!居然敢绑武姬!快把她松开!”
武越天眯着眼缝,瞧清楚房内的情景,嘴角悄然挑了个弧度:“哟,呵呵,原来请了个中医过来。我的乖侄女儿,你老爹他病成这样,你觉得靠中医扎几针就能治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