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邹德鸿笑嘻嘻的说道:“白小妞,千万别心软,先斩上他两刀出出气”。
他装得老气横秋,一本正经,不过好像是一点师叔的威严也没有,谁看了也知道是准备为梦真子说好话。
那知,白玲儿横眉冷喝道:“你住口,我和师姐,要不是为了你不让他们骗去灵草丹药会和他们斗法比试吗,你这样嬉皮笑脸的样子,像是我们的师叔吗,我进来就是将他那只脏手斩掉的。”
说完径自面若冰霜的提剑向洞口边的梦真子走去,而梦真子正痛苦地承受着洞中喷出的阵阵蚀骨阴风,目光清澈无比的注视着白玲儿那双喷火的眼睛,欠意的说道:“白师妹,当时是我猪油蒙了心,贪念太重,让师妹受了无比委屈,今天要杀要剁任随师妹处置,我绝无怨言,不过请师妹稍等一下,洞内马上就会喷出一股更强的蚀骨阴风恐怕会伤着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玲儿略微迟疑了一下,将信将疑地看着梦真子,不过并没有听梦真子所言。
而是直接御了自己的飞剑缓缓地向梦真子的手臂斩去,仿佛要让梦真子清清楚楚地记住这一切。
“且慢”突然后面坐着的邹德鸿大吼一声,手中拿着一大把灵草灵药接着说道:“白师侄,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放他一回,我拿这些灵草灵药给你赔个不是,好不好”?
白玲儿的剑顿了顿,恨声说道:“谁稀罕你的那些破药破草的,我今天就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说着说完仍御起飞剑向梦真子斩去。不过邹德鸿眼中露出了一丝狡诘的微笑,更是冲梦真子调皮的眨了眨眼。
突然洞中一股强猛的蚀骨阴风喷了出来,梦真子后背被喷得皮
开肉绽,鲜血直流,有些地方内脏和骨头都隐约能看得见的,而梦真子的精神也突然萎靡了下来。
白玲儿的飞剑被这股阴风一喷,剑身上的五彩流光消失的一干二净,完完全全的变成了破铜烂铁,这柄从小被她本命元神滋养的法剑一下就失去了灵性,而她附剑身上的那一丝元神也被阴风蚀掉了。
白玲儿一口精血自那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小嘴当中喷了出来,心中一片骇然,原来门中传说中的毒狱真的有那么可怕,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梦真子受到的处罚远远比自己斩他一剑更加严重利害,白玲儿看着那不远处盘坐着的梦真子残破的身体,感受到它灵魂象烛火一样随时都会熄灭,才真正感受到刚才梦真子对她所说的话是那样诚恳。
特别是想到刚才正准备亲自提剑过去快意恩仇的时候,看着梦真子光溜溜的上身,脸上不禁红了起来。就在白玲儿心中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邹德鸿早已飞快的跑了过去,熟练地从身上掏出几种草药和几粒灵丹双手一旋碎成糊状,强行塞进正在昏迷中梦真子的口中。
然后猛的朝白玲儿大喊道:“快过来,看你能得到这场好处不,别傻站着”。
白玲儿正从刚才的变故中清醒过来,略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坚定的走了过去。
还未站定,梦真子背后的洞中飘出了淡淡的白雾,而且这白雾飘出洞口约三尺远近就开始慢慢消散了,而洞口处三人全身上下仿佛都被湿润了一道,细看下,确是无数的白雾附在了三人的身上,不停地从口中,鼻中,皮肤下渗进人的身体。
白玲儿只觉得身上清爽无比,却并没有其他方面的好处和感觉,甚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邹德
鸿和梦真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着两人面上犹如登临极乐的神情,简直不敢相信。
不过梦真子不管是神魂的伤势和身体的伤势,被这白雾一喷再加上邹德宏喂下的灵药仿佛已经好了一大半,而且那个令自己有一些讨厌的病师叔被这白雾喷后,仿佛也没有那么病殃殃的了。
不过好像这一切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处,就在她准备再仔细看看他们的变化以后,邹德鸿直接拉了她就开走,嘴里大嚷道:“别傻愣着,蚀骨阴风马上又要来了,快跑”。
白玲儿知道这蚀骨阴风的厉害,不敢犹豫,转身就和邹德鸿跑到了远处,而梦真子则全力以赴运转身上的药效灵液向全身和受伤的神魂滋养而去。
虽然洞口又开始不断飘出阵阵蚀骨阴风,不过那一层附在他身上的白雾形成的湿液,仿佛并不受那阴风的影响,并未散去,不过那白雾形成的薄薄的湿液仍然在,不停的向他体内浸润着,估计数十息内也就会消失殆尽。
不过,梦真子已经慢慢摸索出来怎样抵抗蚀骨阴风的经验,自那日顿悟以后,自己的神魂感悟天地之间奇妙的规则仿佛就是信手拈来,自然而然。
现在他对自身发生的种种,不再是抗拒,不再是排斥,不再是控制,而更多的是,去理解,去体验,去利用。
对于蚀骨阴风对身体的侵害和对灵魂的毁灭,他都静下心来静静去感受体会,白雾吞食,壮大和反哺己身的种种奥妙他都去细心寻找。
虽然过程是痛苦的,而且这种痛苦是常人和普通的修士根本就无法忍受的,如果没有邹德鸿所喂食的丹药,他也早已身死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