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鑫的母亲眼睛眯成一条线,过去真的不懂,那时候觉得不就是个破柜子,这孩子有一年家里有懂行的亲戚登门,直接就说了那个柜子的门可值钱的很,可女儿和她婆婆的关系已经差成这样,就算是想要修补,也修补不了了。
“你这个孩子,挂念着戒指有什么用,叫国文想办法把他妈的那个柜子要过来。”
哪个值钱不知道?
要东西当然是捡贵重的来。
“我倒是想,你看看他那个样子,让他回去要点东西好像叫他去死一样,他和你伸手的时候我可没见他不好意思。”
当妈的瞧着女儿,是那么回事,但不能经常挂在嘴边,总说总说也会伤人自尊的,他那么不好你还不是愿意嫁了,现在来嫌弃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来得及吗?早做什么去了,要么一开始就别嫁,要么嫁了以后就打落牙齿和血吞。
“黛瑶不是要高考了,孙女真的成绩考的很好,这又是第一个上大学的,做奶奶的还不得表示表示,找个由头逼她做个承诺到时候架着她,她还能反口。”依着她看,这件事就特别容易,就以黛瑶考试为借口,考上大学奶奶就得有所表示,给钱你能给多少?能拿出来万八千的吗?拿不出来就送个柜子勉强意思意思得了。
这老盛家的人也不见得就能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
“我得回去和他商量商量。”其实就是自己想,丈夫就是个白吃饱。
……
“盛鹏举。”盛黛瑶在鹏举的学校外堵他,他瞧见盛黛瑶也没觉得多亲切就是觉得奇怪:“你怎么跑我学校来了?”他们俩也不在一个区,学校更是离的十万八千里,她怎么路过也不可能路过自己学校的,可专程来找他,找他做什么?
是一家人,但是关系很普通,他一个男孩子和女孩儿也玩不到一起去。
“给你送点钱花,不是喜欢泡网吧嘛。”
给他送钱?
“你自己有钱不花特意送来给我花?”以为他是棒槌。
“你管那么多,现在给你,你不要就扔掉。”盛黛瑶拿着钱包直接砸了过去,盛鹏举她瞧不上,不过就是她奶喜欢而已,泥腿子一个。
盛黛瑶瞧不上盛家的所有人,任何一个,上一辈下一辈都算上,她妈说了老盛家也就那样,一直到现在一个大学生都没有这就是盛家根基不行,天生的头脑笨四肢发达,她不像她爸,幸好像的是她妈,瞧瞧盛鹏举这德行,泡网吧,考的也不过就是个中专而已,和这样的来往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讲出去难不成脸上能贴层金?有一个上中专的哥哥讲出去都是丢人。
盛鹏举举双手接了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包,这是常青的吧,他成绩不好不代表人不聪明。
“你这个死丫头你还学会偷窃了,那么高高在上的就别学那些下三滥。”
“管好你自己吧,什么叫偷窃,我拿回来属于我的,她吃的用的穿的都有我家的一份,我说不给就不给她,你不爱要就扔到垃圾桶里去。”一个白眼送上天,德行,凭你也配教训我,收收你做哥哥的款儿吧,你不配!
盛鹏举自然是不会把钱还回去的,他现在缺钱的很,拿了就拿了,不过盛黛瑶这个臭丫头脾气越来越怪,小心早晚被她妈给坑死,那副表情和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不知道这家人清高个什么劲,他妈说也就是结婚的时候娘家给了四个金戒指而已,买了双响的录音机,这就牛逼了?耸耸肩,完全不能理解那个年代感的骄傲,在他来看完全就是狗屁,真的有钱房子排成排,家里的汽车堆成堆,那样的人才有资格叫嚣。
那钱鹏举都给花了,上网吧都花光了,还偷拿了他妈五十块钱出去玩,结果最后被发现了,被他老子好一通修理,修理的金光闪闪的,头顶不知道多了多少个包。
转眼常青和盛黛瑶就要下场高考了,这是盛家的大事,说是大事吧其实也算不上,可盛家真的就需要出个大学生,盛老太太一直都活的挺骄傲的,唯独在这件事情上面骄傲不起来,孙子也好孙女也罢,学习上一点天赋都没有,红绯高中都没毕业,就目前来说也就是陶青澄的学历算是高的,一个三本的大学,可陶青澄那不是老盛家的人,黛瑶和常青以后就剩周紫了,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老太太这么不容易生病的一个人倒下了,就在常青考试一个星期以前,半夜就发起来高烧,不过她能忍,吃了药觉得盖着被子捂一身的汗就好,和任何人都没声张,下午儿子儿媳妇还来家里看过,也没有发现异常。
常青准备上床关灯,转过脸去看姥姥的床,踩着鞋走到床边,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今天姥姥可是没出去散步,盛老太太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不出去散步,那就是下雨,就连下雪她都是照样的散步,这也没下雨没出门就显得奇怪了点。
“姥,你生病了吗?”
盛老太太心里叹一声,亲生的儿子没看出来,儿媳妇也没瞧见,就偏生让一个孩子给看出来了。
“就是有点不舒服,吃了药明天一早就好了,你睡觉吧。”
常青伸出手用胳膊给盛老太太量量体温,好像是有点高,自己出去接了盆水然后投了两次的毛巾给她姥姥湿敷,虽然没指望她能考出来一个特别的成绩,但考试前夕,老太太不愿意叫孩子跟着自己分心。
“好了,你睡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该报道还是要报道,看看老师都嘱咐些什么,现在下苦工再去学那肯定就来不及了,临时抱抱佛教看看能不能那么幸运的赌上一两道大分的题。
“我今天跟你睡。”
常青不管不顾的上了床,老太太赶也没给赶下去,这个丫头粘人的很,嘴巴又甜的很,“我可不是为了照顾你,就是想和我姥躺在一起,沾点福气。”
盛老太太嗤笑:“沾我福气?”
她身上有什么福气?年纪轻轻的做了寡妇,自己拉扯着这些孩子长大成家,成了家一个两个的都分心眼,孙子辈的一个大学生都没考出来,这样的叫福气?还是算了吧。
“我姥身体健康,走路两个小时来回腿不疼,动作敏捷,头发不白牙齿整齐,身材匀称,面容显年轻,这哪里没有福气。”抱着盛老太太的胳膊就使劲贴,老太太伸出手抱住她,往前几年也经常对着她撒娇,养宠物还上心呢何况是个孩子:“我姥心里觉得遗憾,盛家没有大学生,我也是盛家的人啊,我考上就算呢。”常青一副自己已经一脚踏入大学的门了。
盛老太太被她这话彻底给逗笑了,指望她?
常青的那个脑子,实在称不上是灵,能靠个三本四本的,不行就随便上个大专中专她就知足了,现在操心的就是将来让这孩子走什么专业,考学以后报专业就是个问题,孩子的以后和你家长的选择息息相关。
“话都被你说了,我无话可讲了……”
常青笑。
后半夜起来给盛老太太喂了一次药,早上早早就爬起来煮粥去了,做饭简单的她都会做,教过她,做好饭菜喊姥姥起床。
盛老太太因为吃了药起来的有点晚,昨天也是没睡好,果然早上醒了以后身体不舒适的感觉就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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