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就好了,开学以后就可以去读书馆了,这样大家谁都不用尴尬。
每个人活法不一样。
常青是不想去博物馆看展出,可目前她就愣是没有地方可去了,自己背着个书包无奈地想,她也是耸,王扬也不针对她,就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而已,听听而已,怎么还逃出来了。
博物馆,她和张衡来过一次,那是唯一的一次。
害怕发生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也是,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总是碰巧遇上呢,常青递给工作人员身份证,对方递给她一张门票,门口都在排队,今天的阳光不错,大家都很有秩序的等待着。
轮到她进去,其实里面的人也不是特别的多,就是一楼的大厅的位置声音比较嘈杂,刚准备上楼梯,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呀。
“真巧。”常青感慨。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了吧。
这都能遇上。
王辰。
王辰手在兜里,一身随意,“过来看着展出。”
这不像是她会喜欢的。
常青笑眯眯:“琴琴约了我来,结果她有事情不来了。”
王辰嘲讽:“我就想你应该没这喜好。”
常青:“……”
咱一天不嘲讽人,是能死是吗?
活不下去是吗?
送他一个白眼,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别说认识,省得好像认识我拉低了你的身份一样。
哼。
“跟我一起看?”王辰看她一眼,径直迈着长腿就上了楼梯。
常青在后面连跑带颠的就跟上了,好啊。
占便宜了。
跟他一起看,绝对不会无聊。
里面的人很多,走了好一会才看见有讲解的,带着大概三个人左右,常青听见人家说话就尾随了过去,她自己看真的看不懂,可惜了这些好东西。
偷听。
听了两三句,被他扯了过来,她今天的T恤有点短小,这衣服洗了以后不知道怎么缩水了,王辰惯于扯她的肩,那么一扯,常青就觉得自己的小腹要见风。
“你这人别拉拉扯扯。”
妆模作样把衣服整理好,真是的,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万一有认识的人看见,说不清了。
“你干什么。”王辰歪着头看她。
“偷听啊。”常青解释,还用问她在做什么吗,她看不懂,好不容易遇上个懂的,在偷师当中。
他眉一挑:“你觉得我讲的没她好?”
“你也没讲啊。”常青直言。
王辰:“……”
她瞧着他根本不开口,一路看过来一句话都不说,她就自己想办法了,实在用脑都没的可用。
“长一市尺多,宽七八分,底平,上呈弧形,形同如意,你看它的表面有绿色铜锈,还有镏金花纹,这个呢叫错金带钩,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一种车马装饰物,赵简子知道吗?”
不负众望,常青也想点头,可实在是……
历史不及格,学过的那些也都还给老师了。
“扁鹊总知道了吧。”
如果这个她也不知道,他是不介意直接就在这里杀了她的。
常青淡淡道:“我当然知道。”
“你如果翻过班固写的汉书,就是汉书‘古今人表,在古今人表里,班固把扁鹊放在了和越王勾践和赵简子大体的一个时代,越王勾践和赵简子都是春秋末到战国初时代,这是一说,还有一个大众普通人同的说法,就是扁鹊死于秦国,秦国以后再也没有扁鹊的故事,扁鹊大约死于公元前09年,这是战国的中期到后期,你来之前不会不知道今天所展出的主题吧。”王辰淡淡地走开一步,向下一个屋子进发。
常青脸上还能端着平静,心里早就原地爆炸。
该死的,博学多闻。
该死的什么都通。
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和王辰站到一起,她就会认为自己完全就是个智障。
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其他的展厅。
一圈逛下来,她是听了不少的事情,全部都出自王辰的口,一个人到底可以多优秀,王辰就足以说明了。
“你不是学美术的,怎么这些都知道。”
“你以为我是随便拿根笔画画?”
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呢。
常青厚颜无耻地笑了起来,用笑容将尴尬遮了过去,不知者无罪。
“哈哈哈,今天天气实在是很好……”
“一会你跟我回去,我借你几本书。”
哎哎哎,别给个台阶就上天,你一学美术的,和我学医的,能有什么值得共同看的书。
不过很快她就被打脸了,打的啪啪作响。
王辰把书扔到她眼前:“都看了吧。”
常青:“……”
能说不吗?
估计是不行的,她小声问:“你叫别人怎么活啊。”
“那就别活了。”王辰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她缩缩脖子,伸着手去够小饼干,他扔在桌子上的,自己和他讲了很多次,他这个胃总是饿早晚得出事,这饼干还是她给买的呢,吃了也不算是错,指尖努力够啊够的,眼见着就要碰触到了,被眼前的人一瞪。
常青委委屈屈的缩回手,可马上又伸出去抢了过来。
“我吃两片,你还有呢。”
她当时买了几袋扔在他的抽屉里。
早上从琴琴家出来的早,然后就去博物馆了,一直都没吃饭,她就是个大俗人,一顿饭不吃就有点饿。
王辰撩眉。
常青心里恨恨道,得瑟什么,早晚有你求饶的时候。
咔吧咔吧,饼干扔进嘴里干嚼。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就像是一种信号,一种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信号,然后笑了笑。
常青早上离开的时候他睡在椅子上了,没有躺平而是窝在椅子里,她总是说他这个样子一定会短命的,可惜他不听,收拾好东西她要回学校了,之前不是说搞了个新校区嘛,轰轰了半天,现在落实了,说是最近都要搬过去,原本是想新生过去和他们老鸟无关,没想到他们也得搬,也不知道哪个校领导脑子被驴踢了,要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带上门,出去洗了把脸,青春就是好本钱,什么都不擦,什么都不摸,愣是一脸水汪汪的,一掐就能掐出来水,人美没办法,对着镜子自夸了一句,就准备回去了,外面还在装,目前看不出来什么样子,常青经过粥店,停住脚步,你说她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买还是不买?
买。
买了粥送回来,没有直接送回房间,而是放在了厨房,转身出去这次没在回来。
王辰窝着睡觉,就不可能睡多久,人醒了以后有些打不起来精神,看着对面的人已经走了,估计是回学校了,又窝了几分钟站了起来,从卫生间出来拐到厨房洗脸,就看见那台子上放的粥了。
摇摇头,自己端了起来挖了几口,再随意扔了回去,继续回去干活。
常青她们搬家,搬了多少天,新校区的位置真的特别不好,赵琴琴闲凉凉说着:“这地儿啧啧……”
啧啧个不停。
“不就荒凉点,还有啥?”常青看着她。
此时两个人窝在食堂,最近常青也不在跟着赵琴琴进进出出,大多数都是蹲在图书馆,外面送她一个外号,叫图书馆一霸,可见她有多喜欢泡图书馆。
“你就没发现这四周不太安全?”
不安全?
“晚上少出门不就好了。”或者别太晚回来,这不就得了。
赵琴琴笑着,伸着手勾了常青的下巴一记,常青往后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可不好这个。
“你傻呀,我们学校有多少晚归的,你看看这四周像是一个学校该有的样子嘛,知道人外面都说什么吗?”外面说的就多了去,一个学校的选址竟然选在这里。
赵琴琴这话似乎就像是某种语言,她和常青都属于那种,要么不离开寝室,要么干脆就不回来,星期三晚上,常青刚从图书馆回来,路上别的同学喊她。
“我追了你半里地。”同学从自行车上下来,“王扬找你。”
“王扬?”常青纳闷,她不是在实验室吗?
听琴琴说王扬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跟的是什么人,她如果有利用价值,那么赵梅一定会把她榨光,可她的利用价值不大,路是她自己选的,也没常青什么事。
“她在哪儿?”
“在……”同学刚想说,就看见王扬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在这儿……”
王扬明显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整个人神情都有些不对,双眼充满了恐惧以及紧张,抓住常青的手:“常青,常青……”
“嗯,我在呢。”常青应了一声。
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同学见自己帮到忙了就离开了,现在大概已经九点多了,不过时间不算是晚,夏天嘛。
“你怎么了?”常青问她。
感觉她有些不对劲。
王扬摇头:“我没事,我想回寝室。”
“哦,哦哦。”常青扶着她回了寝室,赵琴琴看着进门的两个人,王扬回了寝室,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就上床了,蒙着被子。
常青:“……”
她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听说出事了。
就说学校这选址不好,附近四周黑漆漆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偏巧又挨上了动迁聚集地,这附近来来去去都是农民工,当然也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务工者,昨天晚上王扬和她实验室的一个学姐从外面回来,据说是赵梅叫她们出去的,回来的有点晚,路上出的事,王扬跑了,把学姐给扔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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