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扑扑扑扑……”
陈道宁全身肌肉炸响,肉身在吞噬大量灵气后,终于将《鲲鹏万象》第一层无伤境修至大成境界。这不是偶然事件,两年来他消耗的所有丹药和灵石全都用来修炼肉身了,算是厚积而薄发。
陈道宁已经没心情管其他,他现在满腹心思都在修炼《太玄真解》上,能不能成功突破到炼气中期就在此一举。
虽然这两年一直被炼体功法抢夺灵气,但陈道宁于炼气一道上却从未懈怠,rì积月累之下,气海之中含辛茹苦地聚集了大量真元,已经达到了境界突破的一个临界。
在《鲲鹏万象》境界突破后,陈道宁全身细胞内的灵气呈饱和状态,经脉内的灵气按照《太玄真解》的行功路线飞速流传。
《易经》是以yīn阳为基础的二进制理论,而《太玄经》则不同,是以天地人为基础的三进制理论。灵气在经脉中运行数个周天后,渐渐分成代表天地人的三个元气团,汇集于上中下三个丹田中。及至天地人合一,三个气团相交融合,最终化作源源不断的真元储于陈道宁的气海当中。
渐渐的,气海当中的真元越积越多,将气海填满之后,后面的真元无处可去,开始在体内肆虐乱窜起来——他同时吸进体内的灵气实在太多了。
“噗!”陈道宁一头鲜血吐出,被那些乱窜的真元搞得有些慌了手脚。就在此时,手指上的青蛟戒传来阵阵凉意,这股凉意直透神府,帮助陈道宁在行功之时聚敛心神。
足足又过了三天时间,陈道宁感到自己的气海猛地急剧膨胀,爆炸般地扩大了三分之一,他终于突破到炼气中期了。
炼气境界突破后的陈道宁,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欣喜,而是后怕。他全身近半的经脉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都是被自身的多余真元给撑坏的。
“如果只吃两颗培元丹就刚刚好。”收功之后的陈道宁自言自语道。
十一天没吃饭,陈道宁感觉肚子很饿,身上也黏糊糊的很难受。他找了套换洗衣裳收进青蛟戒中,刚推开门准备去洗澡,却发现大师兄宫飞白就站在他门外。
陈道宁诧异道:“你一直站在这里?”
宫飞白责备道:“你在屋中整整呆了十一天,也不提前找我给你护法。你行功期间,我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站在门外守着。”
陈道宁心中一暖,宫飞白这两年来不仅教他读书识字和术数之道,在生活和修行上也颇多照顾,完全就是个宽厚温和的兄长。便是以陈道宁谁都不相信的心xìng,都对宫飞白慢慢有了感激之心。
“师父还没回来吧?”陈道宁问道。
宫飞白:“也就这几天了。下个月我大雪山要举行宗主继任大典,请帖已发到了东洲各大修行门派,师尊他肯定会赶在大典之前回来。”
“什么宗主继任大典?”陈道宁问。
宫飞白解释:“我大雪山九脉虽互不统属,但对外还是有个名义上的宗主的。上一任大雪山的宗主是赤云的殷昭明师叔祖,这一次将会传位给来仪山的石松子师伯。”
宫飞白的这两个名字陈道宁都不认识,也就懒得去打听太多,道:“师兄,我已经修到炼气中期了,现在还不会任何用来打斗的法术神通。你看我该学什么法术好?”
“你炼气中期了?”宫飞白欣喜道。
陈道宁:“是啊,我之前就快突破了。有了你借给我的十颗灵石,自然有百分百的把握。”
“那就好。”宫飞白悄悄擦了把汗,心想等师父回来,终于不会太过难看了。
陈道宁道:“师兄,你我该学什么争斗法术好?”
宫飞白仔细想了想:“你的根骨乃是阳、金二属,挑选功法的时候,自然是偏刚猛凌厉的法术为妙,那些太过yīn柔的就不要去学了。”
陈道宁问:“我要学法术,是找你学还是找谁?”
宫飞白:“我也可以教你,不过你最好去弘法楼自己找找,挑几套最适合自己的功法。刚学法术时不要贪多,将一两个法术练得jīng通即可”
“弘法楼是什么地方?”陈道宁问。
宫飞白道:“弘法楼在杳鸣山,里面藏有我大雪山九脉所有的中低级功法副本,你只要拿嫡传弟子的身份玉牌过去,就能随意翻阅里面的藏书。”
陈道宁疑惑道:“为什么九脉的功法要藏在一起?不怕别人偷学我们太初殿的功法吗?”
宫飞白笑道:“我大雪山九脉的开派祖师,曾经是九位义结金兰的弟兄姊妹,他们的感情本来就好得不分彼此的。因为怕后代弟子渐渐疏远,所以才单独在杳鸣山上建起了弘法楼,将各种功法全都收罗其中,目的就是鼓励大雪山各脉的弟子互相交流切磋。杳鸣山上可不止一座弘法楼,还有供各派弟子切磋法术和交易物品的地方。”
陈道宁问:“大雪山九脉的关系一直很好吗?”
宫飞白低声道:“好也好,不好也不好。大雪山创立之初,九脉一致对外,那自然是所向披靡。不过一代代传下来,各脉的弟子越来越多,因为修行资源有限和一些其他摩擦,矛盾越积越深,曾经出现过严重的内讧火拼,使得大雪山没落了一千余年。”
“然后呢?”陈道宁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宫飞白道:“之后各脉痛定思痛,严禁内部厮杀,一旦发现同门相残,直接轰杀至神形俱灭。至于大雪山所占的几条灵石矿脉,现在都是先定出一个基数来,每隔五十年进行一次大比。各脉分别派出三个筑基期的弟子进行比斗,最后按照比斗结果进行矿脉资源分配。”
陈道宁奇怪道:“为什么非要找筑基期的修士比斗,什么金丹、元婴期不是更厉害?”
宫飞白解释:“炼气期的弟子太弱,没什么可比xìng。金丹期以上修士的比斗,又很容易出现不必要的伤亡,筑基期弟子的比斗更好控制一些。”
“哦,”陈道宁突然开口试探道,“大师兄,你听没听过照胆剑?”
宫飞白想了想:“没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呵呵,”陈道宁干笑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告别了宫飞白,陈道宁走下楼去,途中遇见几个同门师兄。他修行两年还是炼气初期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太初殿,这几位师兄也没有了当初的热情,看到陈道宁后只不冷不热的头示意。
陈道宁比刚入山时心xìng成熟了许多,别人对他头,他也冷冰冰的头回应过去,算是互相之间的问候。
如今陈道宁毕竟还有个嫡传弟子的身份,除非是想要拍马屁讨好姜九铭的,其他人都不会无聊到出来挑衅嘲笑他。
洗完澡饱餐一顿,陈道宁将那把没有命名的上品符器飞剑系在腰间,又从青蛟戒里拿出照胆剑端详一阵,再放入戒指中,举步朝杳鸣山行去。
现在陈道宁浑身上下可是穷得很,就腰上一把飞剑、手上一枚青蛟戒,戒指里面藏着把照胆剑和他的身份玉牌,至于灵石、丹药什么的,那是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