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圣多美的鸟儿今天叫得如此欢快,原来是有尊贵的客人到访!”圣多美的胖总督阿方索-霍金斯笑眯眯的分别看了我和阿尔贝罗一眼,最后眼睛有意无意的在奥格瑞姆的身上瞟了一眼。在看到艾丝梅拉达后,阿方索明显1ù出了一丝色相。
这位圣多美总督穿着一身英格兰短袖衫,头上的帽子还cha着一根白色的羽mao,一话,总能让人很清楚的看到他嘴里的两颗金牙。
“你真是太客气了,阿方索总督!”我客套的回应着,眼光落在了阿方索身后的印度保镖上。
这个印度保镖,全身白衣服,头上包着白头巾,右耳一个大耳环,腰间一把巨大的弯刀,两撇胡子往上弯曲,一对虎目炯炯有神。
这个时代的欧洲人,尤其是英国人特别喜欢雇佣印度保镖,非常奇怪的是这些印度保镖对于欧洲雇主竟然有着无比的忠诚。这种忠诚甚至到了随时可以替自己的雇主cao刀砍向自己的同胞。在中国,这种人被称为汉jian、狗tuǐ子,让我极其不解的是:在印度,这种人好像还tǐng光荣,而且在印度还相当的有地位。啧、啧,世界真大!
“我从我的侄子以及爱德华骑士那里听到了你的传闻,感谢你救了我的侄子。”阿方索的脸很像一个西方的弥勒佛,如果撇开他的身份单看这张圆乎乎的脸,很多人肯定会认为这是哪个面包房慈祥的老板。
“呵呵,你太客气了!”我一边客套,一边打量起这间奢华的总督府。
“我听您的手下个个厉害了得!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这位想必就是西班牙剑圣奥格瑞姆先生吧!”阿方索近乎媚笑的看着奥格瑞姆。
奥格瑞姆轻轻的了头回敬一下,便继续面无表情的当起了他的保镖。
如果行久是孤僻,不想与人打jiao道,那么奥格瑞姆绝对是高傲到家的一个保镖,尤其面对欧洲人,奥格瑞姆更是骄傲十足。
“迪亚哥提督一直是我最倾慕的一个人,我跟他也是多年的朋友!”阿方索开始跟阿尔贝罗套起了近乎。
“您过奖了!”,阿尔贝罗显然对港口上看到的场景感到十分的不满,嘴角上虽然硬生生的挤出了笑容,不过这个笑容显然比哭还要难看。
与港口那满目疮痍的炼狱形成鲜明的对比,圣多美的总督府犹如一个奢靡的销金窝。
阿方索已经彻底的将圣多美总督府改造成自己的sī人行宫。
阿方索的卧椅非常的奢华,从一进门我就觉得椅子上面那一层mao绒绒的羽mao非常的眼熟,五彩斑斓的羽mao,有如满天彩霞,流光溢彩,仔细一看,我总觉得这羽mao瞅着非常的眼熟。
“你的椅子上的羽mao难道是大王天堂鸟的羽mao?”我忍不住问道。
阿方索1ù出吃惊的表情道:“古提督果然见多识广!不错,这上面的羽mao正上从大王天堂鸟身上拔下来的。”
“这么,你已经去过了南美洲了!”我问道。
阿方索略有得色道:“我几年前曾经跑过一次远航到巴布亚新几内亚,在那里,我看到了这种漂亮的鸟,于是下令手下捕杀了几千只这种鸟,才做出了这个舒适的座垫。可惜,这该死的鸟就是数量少了,这个垫子做的还不够大,不够厚。”
呵呵!我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该死的胖子,心里从他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骂到他的后世十八代。
老天如果开眼的话,早该赏这个畜生一道五雷轰。
几千只大王天堂鸟被猎杀,几乎足够让这个物种灭绝了。
大王天堂鸟身材不是最大,但禀xìng特异:其一,对爱情忠贞不渝,无论男女,一朝相恋,就终生相伴,也不打架,也不吵闹,就那么永远地互相关心着,互相爱护着,哪一天失去伴侣,另一只鸟绝对不会改嫁或另娶,而是绝食以死;其二,它们生xìng孤独,不愿和别的种群共栖一处,但是每当环境有变,它们却高高地飞在天上,充当迁徙队伍的引路者。
这种高贵的生灵本该被世人赞颂,被世人保护,如今却有几千个不甘的灵魂正被一只féi猪压在了屁股下。
记得有一次去一个图片展览馆,解员指着一张图片,图片上一根非常漂亮的羽mao,解道:“大家看到的这根华丽的羽mao,便是很久很久以前人们视为幸福象征的天堂鸟尾翼,只可惜,从十六世纪开始,欧洲人大肆的捕杀这种美丽的生灵,最终造成了这种漂亮的鸟类彻底的绝种。”
墙上还挂着一块非常漂亮的挂毯,这个挂毯上的图案非常的漂亮。
图案上画的是一个安静的xiao村庄,村庄里一群xiao孩在戏耍,村庄旁边有xiao河,河上有渔夫正在捕鱼,村子后面的山上两个背着弓箭的猎人正挑着猎物带着猎犬往山下走,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两条猎犬开路。
正幅画面非常的和谐安宁,如果非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的话,那便是画上的夕阳实在太红了。
不知道为何,这样一副人间仙境却总让我觉得有一丝的诡异。
“怎么样?这副画!”阿方索注意到了我对他的收藏品非常的感兴趣。
“很不错的一副画,画上的内容很漂亮!”我并没有撒谎,我确实非常喜欢这副画。
“这是我请的一个相当有名的老印度安制毯匠帮我做出来的,有意思的是这个老头是个盲人,做出来的地毯却相当的漂亮,我所有的收藏品中,这个挂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阿方索得意洋洋道。
“盲人?”我问道。
“不错,那老头是个瞎子,我割下他整个部族所有人的头皮让他做出的这件挂毯,他竟然由始至终都不知道。”阿方索脸上的笑容非常的慈祥,却让整个屋子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挂毯上的夕阳很红,惨淡的血红。
哇!温温、阿尔贝罗、胡安三个人同时忍不住吐了起来,阿方索的手下忙将他们带出去,他们知道,nong脏了总督大人的地毯,绝对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几个非洲少女正好在此时捧着一盘盘冒着热气的美味佳肴摆在了饭桌,这群少女一个个穿着暴1ù,双眼无神,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起她们在总督府的待遇。
“我听爱德华,你已经是伊丽莎白港的总督了!”阿方索一边切着rou排一边道。
由于担心这个变态会不会有吃人rou的癖好,rou类食物我一概不敢碰。好在这家伙设的宴相当丰盛,蔬菜跟水果摆满了一桌,还有不少美味的海鲜。
“呵呵,是的,不过我的那个破港口跟你的港口比起来可就是天壤之别了。”奴隶贩子一提起伊丽莎白港,我就想起了亨利.达瑟斯,对于他们而言,越多的奴隶原产地,他们能赚到越多的钱。这项“jiao易品”可是市场广大,永远不怕卖不出去的。
“非洲的港口每个港口都是非常的有价值的!”阿方索笑眯眯道。
“这话恐怕不适用我的伊丽莎白港了,那里一穷二白的,一样拿得出手的名产都没有!”我苦笑道。
“难道古提督来了圣多美不想跟我谈谈合作吗?”阿方索笑眯眯的看着我。
“圣多美地xiao人稀,你可以独占圣多美,安心的做你的生意,不必担心有其他港口的人向你起攻击。我如果在伊丽莎白港也这么干的话,南非其他港口的人会放过我吗?”我并不想在此时跟这个胖子闹翻,这个港口的城卫军实在太多了,一路走到总督府我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这一。
“你的顾虑倒是个问题,不过人无横财不富,这么宝贵的jiao易品,不好好利用怎么行?”阿方索道。
“时机成熟的话我会考虑你宝贵的建议的,在这之前我有件事想向你问一下。”
“什么问题?”阿方索道。
“安吉森这次从安哥拉捕捉的奴隶是不是全部被运回英国了?”我问道。
阿方索用餐巾抹了抹嘴巴,道:“没有,你问这个干吗?”
“这批奴隶中有个是我要找的人,如果她还在这里的话,卖给我。我会给你满意的价钱的。”
“恐怕不需要了!”阿方索突然大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疼。
再看看我的手下,一个个捂着肚子。
几十个城卫军冲了进来,温温、阿尔贝罗、胡安被压在前面。
总督府外几百个城卫军将总督府围个水泻不通,这里面最少有五十个手上拿着铁统。
“你这是干什么?”我着阿方索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西班牙皇室还下达了对你和奥格瑞姆的通缉令,你知道你们俩的脑袋值多少钱吗?我把你们俩的人头jiao给西班牙皇室就可以得到一千万金币的赏金,一千万金币啊!上帝啊!而且这还不算,据你身上还有一样爱德华爵士的东西,只要把那个东西拿回来还给他,他还会付给我三千万银币的佣金,上帝啊,真不知道你这颗脑袋凭什么值这么多钱?你给我个理由不杀你?哈哈哈哈!”阿方索笑得满脸狰狞,跟原来慈祥的样子判若两人。
爱德华!我苦笑,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这个坏蛋,你怎么能这么干!”胡安大声的喊着,两只胳膊被一个佣兵从后面架着。
阿方索缓缓的走到胡安面前,胡安涨红了xiao脸,仍然一副坚强的样子看着阿方索。
只见阿方索缓缓的将手举了起来,胡安骂道:“你个坏蛋!我才不怕你呢!”
阿尔贝罗套大声吼道:“不准碰他!你敢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啪!只见阿尔贝罗套的脸上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迪亚哥那个hún蛋!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跑去美洲,跑到非洲,这种充满野兽跟下贱人种的地方!我跟你的父亲确实早就认识了,不过我这辈子最想杀的就是他,老天开眼,不仅给我送来的巨额的财富,还把迪亚哥的儿子送到我的面前。”阿方索满脸狰狞的笑着。
紧接着走到胡安面前,伸出手捏住胡安的下巴,用力一捏,胡安惨叫了一声。
“至于你!接下来我会教会你,一个xiao孩子到处跑有多危险,皮萨罗的儿子!你们这对xiao杂种果然犹如你们的父亲一样,关系这么好,我会让你们死在一起的,放心吧!以我跟你们父亲多年的jiao情,这恩惠我还是会给你们的。”阿方索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下毒的?你明明跟我们吃着一样的东西!”我问道。
“鮸鲷鱼与这种只生长在雅温得野胡椒hún在一起吃就变成了剧毒,吃后几分钟就四肢无力,最多半xiao时也会被活活毒死!我可是亲眼看清楚你跟奥格瑞姆两样都一样不少的吃进去了,哈哈哈哈!这么大笔赏金我该怎么hua才好呢?看样子我不需要再待在这蛮夷之地了,回去英国继续当我的贵族就好了。放心吧,你的这位漂亮女人,我会救她,然后把她带回欧洲的。”阿方索犹如一个多年阳痿的男人突然病好了,得意到接近疯狂,双眼猥琐的盯着艾丝梅拉达。
我看了一眼吾图撒合里,只见他满脸懊恼跟惭愧的看着我,做为船上唯一的一个船医,如果他都分不清楚什么东西不能跟什么东西hún在一起吃的话,那整条船全军覆没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