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饿醒了,翻来覆去的再睡不着。全本我没有办法,只好起来找水喝。一大杯水下肚,肚子才终于有了饱腹感。回头准备重新躺回椅子上,却发现卓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确认他是醒着不是在梦游,不由得转过眼,躺上椅子背对着他。
就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醒来,肚子开始抗议了,咕咕的叫个不停,我现在真是恨自己啊,自己想要争气熬住,偏偏肚子不配合,叫得厉害。我只能拼命喝水,但光喝水终究不是解决之法,一天水喝下来,喝到最后我都要吐了。卓珣却对此视而不见,依旧没吩咐人给我食物,我也能撑则撑,倔强的不开口。
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柳絮纷飞,思绪仿佛也成了那无根的飘絮,飞过重重宫墙,直达庆承宫。今天已经是上官钰新婚的第三天了吧,我不知道这三天他是怎么过的,馨雅一定以为我害怕与她碰面所以离开了。谁知我是身不由己,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早知会这样,那天我宁愿呆在宫里亲眼看着上官钰把她娶进门,也不要出去透风了。
我恨极了自己,明明给了自己勇气要与她斗到底的,到头来,招还没过,我就彻底失去了机会。
我坐在窗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热茶。两天没吃东西了,虽然已经饿的胃痛了,却比不上我想着他在外面四处奔走寻找我来得心痛。
嘎吱
门突然开了,两个丫头进来收拾东西,我看了她们一眼,顿时心生警惕,“你们在干什么?”
她们也不抬头,手上继续着动作,毫无表情的说:“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回家?回邪茨吗?我意识到上官钰已结婚三天,照理是应该回去了。卓珣要回邪茨了?那我怎么办?我还没有逃出去!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屋里来回走动。全本硬冲?绝对不行,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况且门外还有两个人把门,我也打不过他们。智逃?也不行,卓珣的眼睛好像身在我身上,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立刻就会出现阻断我的计划。硬冲不行,智逃也不行,那我该怎么办?
我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冷静才能想出办法。
咕咕咕
肚子又不适时的发出叫声,我用力揉了揉,胃痛让我直不起腰来。
对了,胃痛?我揉肚子的手突然顿住,要是我胃痛的厉害的话,卓珣总不会看着我死,不给我找御医吧?只要他帮我找来御医,到时我趁他不注意,给御医传个消息,不是就可以让他帮我把消息传出去了吗?这个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唯一一个可以见到除了他们邪茨外的宫里人了!
我详细的想了下流程,准备好一切后便睡倒在床上。为了力求表现真实,我也不喝水了,表情痛苦的蜷成一团,对于进进出出的人无任何反应。一开始,丫头还没什么反应,许久之后,她们发现我有些奇怪,便过来看我。我感觉自己有些头晕,心想着大概状态出来了,便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她们似乎用邪茨语交流了几句,接着便有人伸手探向我的额头,片刻之后又离开了,之后再没有人来。
我心里有些打鼓,这些丫头不会跟外面两个木头一样,不顾我的死活吧,怎么也没个人来关心一下我?
晌午时分,我睡的晕晕乎乎,忽然听见一阵响动,接着就有人急匆匆的走进来,一双手覆到我的额头。我心头一惊,立刻意识到是谁。
“她怎么回事?”卓珣着急的声音传来,一个丫头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就看到他上午的时候就蜷在那里了。全本”
“她上午就这样了?”
“是。”
“难道病了?”
卓珣终于说出我想要的答案,若不是我此时正在装病,我真想跳起来赞一句你好聪明。丫头不再说话,卓珣收回覆在我额头上的手,说道:“那把胡海叫进来吧,让他看看。”
“王上,让您的专治大夫给这个下人看病,好像有些不妥吧,不如叫宫里的大夫来?”一个丫头出声阻止,卓珣似乎有些不悦,冷声道:“叫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
丫头吓得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应了一声,跑出去找那个叫胡海的大夫了。我本来满心欢喜的等着卓珣把太医院的大夫叫来,谁知他居然随身带了大夫,找了自己的御医,把我的计划打乱。
该死的卓珣,每次都打乱我的计划,他是不是会读心术啊,我心里想什么,他都会跟我对着干!我一时急怒攻心,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再加上胃痛,整个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空中,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我和上官钰最初认识的那个转角处,两个互不相让的小孩,扭做一团,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刚见面就会打成那样,估计我们是第一对了吧?
只是人家常说的“不打不相识”,我们的感情就是慢慢打出来的吧?
还记得皇上把我指婚给他,那种事情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他作为太子根本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但他怕我不愿意,居然问我的意见,让我又感动又惊讶。不过真正彻底的把心给他,是那次围场狩猎,当我们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保护我,让我先走。当我看到他拼命让我逃跑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彻底爱上他了,他如此不顾自己生命的保护我,任谁看了都不会不感动,所以当那只熊朝我扑来的一刹那,我脑中想到的就是怎样不让他受到伤害,而当危险终于远去,他抱着我飞奔回行宫,我虽然身上痛的要命,但看到完好无损的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我受伤了没关系,只要他没事就好。
甜蜜的日子总是出现在开心的时刻,漫天的红色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看到自己一身喜服的嫁给了上官钰。他那日笑得如此灿烂,俊朗的脸庞深深刻在我的脑海,我幸福的忘却了一切,若是能这样一辈子到老,我也愿意。
可是为什么,至今毫无结果的小产,邪茨的战争又历时两个多月,我们一起经历了悲痛与胜利的喜悦,回报给我的却是伤心与委屈?为何就是没有完整的幸福?
忽然,我又看到馨雅穿着喜服冷笑的看着我,仿佛在笑我的失败。她美丽的褐色瞳仁带着琉璃般的光彩,下巴骄傲的昂起,我想挥手给她一巴掌,偏偏我的手指居然凭空穿过她的脸,她没有任何感觉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越发可恶。
一个十五岁的丫头居然就有这样深沉的心思,我看着渐渐离我远去的上官钰,头仿佛炸开般疼痛。
“月儿?月儿?”
忽然之间,一声熟悉的“月儿”灌入耳中,我微微一震,画面消散,我的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是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那人的心跳急促,不停的在我耳边唤着我的名字。
我疲惫至极,本来根本不想睁开眼睛,但那个声音沙哑而担忧,让我不忍忽略。我心中激动,是钰吗?是他找到我了?我此时真想看看我的钰啊,看看他温暖的笑容,痴情的眼眸,含笑的唇,怎奈眼皮好像压了千斤重的东西,我试了几次,虽然脑子已经依稀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但是仍然睁不开眼睛。
“月儿,你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那人的声音越来越焦急不安,但修长的手指仍然温柔的抚着我的脸。
钰,我的钰!只有他才会这么温柔的抚摸我!我要见他,我不要再一次错过了!想要醒来的**越来越强烈,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呀。”突然的光明让我无法适应,我低低的喊了一声,嘶哑的声音好像根本不是我喉咙里发出的。
“你醒了?”他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朝声源望去,依稀看清是一个男子的轮廓。随着视线慢慢清晰,我看见卓珣的脸呈放大的样子呈现在我面前。
“啊!”我的思维瞬间短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我气愤的吼道,无奈大病未愈,吼声还不如平时说话的声音大。
“别动,你正发高烧。”他的惊喜只持续在了我睁开眼的瞬间,待我再仔细看时,他脸上的惊喜已完全不见,只剩下关心。我根本不想跟他说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我的计划,让我逃跑的算盘一次次落空。不过,我虽然不睬他,却发现了一件事。
我和他怎么在移动?床怎么会动?
我脸色一变,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一看究竟,谁知他不顾我的抵触,压住我的手,急切的低声斥道:“别动,这是在马车上。”
马车?我怔了一下,随即在周围环顾一圈,果然不是房间的摆设,而且大小也足足比房间小了不知多少。
我在马车上?突然想到临昏过去前丫头在房间里整理东西,莫非我现在是在回邪茨的马车上?
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