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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文不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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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派出所,车刚一停稳,居然看到陈思警官就在在大门的传达室亲自恭候。

“总算来了,我以为你会放我的鸽子。”警官笑着:“走,办公室聊。”

“那敢让您亲自迎候。你只需要让两个警察在我目前一亮手铐,我敢不来报道。”黄昏还在记恨当初被抓进派出所的那一夜。

陈思尴尬一笑,忙将黄昏、梅眉和吴青云迎进所长办公室,坐定,回头吩咐一漂亮的女警察,“还不快去给客人泡茶。不认识了,这个是你的偶像黄昏。”警官指着黄昏只是笑。

“早就看到了。”女警察激动得面皮红,放开水时居然将手烫着了。不自觉地叫出声来。

黄昏“哎哟!”一声,忙站起身来,捧着女警察的手,连连吹气,道:“怎么能麻烦我们漂亮的女警官。这种粗重活计应该我们男人的事情。”

女警察眼睛微红,显然,如果黄昏进一步怜香惜玉就要被感动得潸然泪下。

“能给我签个字吗?”女警察声地问。

“当然,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黄昏笑吟吟地。

在得到黄昏的肯定的答复后,女警察大叫起来,道把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谢谢你,太激动了。我太激动了!有失态,不好意思。顺便问一句,我们所里还有几个女警察,她们都想得到您的签名。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就去叫她们。”女警察进一步提出要求。

“当然。我从来不拒绝Fans的要求。”在察觉到Fans对自己的崇拜之后,黄昏心中得意无比。

女警察出门就是一声尖叫:“快来呀!是黄昏,级男生黄昏到我们所里来了。”

后来听陈思,所里刚来了六个女实习警察。这些妮子,整天都迷恋影视明星,对于工作却不怎么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陷入疯狂状态之中的少女是可怕的。陈思的所长办公室本来就不大,一下子挤进了六个女警察,外加上黄昏他们三人,一下子堵塞得厉害。连陈思这个名义上的领导也被挤得紧贴墙壁,大叫:“受不了,我受不了啦!给我严肃。”

好不容易打掉女警官们,陈警官便开始大声抱怨追星族无理性。好不容易等他停止牢骚。黄昏正要出口询问那个吃霸王饭的写手的事情。却见陈思从桌子里抽出一张海报,上面正印着黄昏经典的人妖造型。

“你还是签个名吧!”警察官很尴尬,“我跟女儿和夫人过,我是你的好朋友。如果弄不到你的签名,这日子没法过了。”

“哈!”黄昏恼火地:“原来是这样啊!我就,一个莫名其妙的写手,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

“算是吧。我们还是有友谊的,大家见见面不好吗?大不了改天请你吃饭。至于那个吃霸王餐的瘪三,直接拘留就是。哪敢劳你大架。”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了。

良久,才话转正题。

原来,这个叫笔名叫绝恋波斯猫的家伙本名南中,是一刚刚高中毕业的男孩。读书时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结果大学没考上,就在社会上浪荡了两年。

他这个非常喜欢泡网吧打游戏。还曾经是一行会的头目。

不过,天天上网,经济上有吃不消。有没有正当收入。手头日渐窘迫。

一日,他看到一BBs上,现在的网络写手,只要加入站的VIp计划,月入万元者大有人在。

他平时有钱的时候上网打游戏,没钱就租几本玄幻躺在家里看。看的时间久了渐渐看入了巷。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些书写得也不怎么样,也就是会编故事,完全不讲究合理性和现实意义。只要你能想敢写就有读者追捧。至于文笔什么的倒是没什么要求。只要语句通顺,就算是大白话、流水帐也行。没准,读者就喜欢这种东西。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活得累,上网来看书不过是图一爽快和轻松。你真要拿纯那一套微言大义来教训读者,有人买帐绝对是脑袋里搭了铁,短路了。

干就干。

南中在写作之前也曾经好好地研究一番。他的目标就是网络玄幻的门户网站启,毕竟这里才是网络的主阵地,或者是白读者的会所。

他沿着总击榜和总收藏榜一路读下去。试图从中选择到适合自己写类型。

西式魔幻?老掉牙的题材。故事郁闷不,光那些外国人的名字就足以让读者退避三舍。最为可笑的是其中的设定非常之呆板。什么大魔法师、圣魔导师、圣骑士、黄金圣骑士、德卢伊……所有战斗之前先要来一段又长有拗口的经文。

落后了,真的落后了。这是对写作的一种桎梏。

武侠?扑街货,不考虑。

都市文?正热。可是,自己从学校毕业一脚踏入社会不过两年,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网八之中厮混,社会经验等于零。没阅历,写这东西纯粹找死。

网游?对,就这个。自己玩了两年游戏,经验是大大地有。这两年在网络上他也经历过不少有趣的事情。都写下来,不就是一吗?

于是,游戏也不打了。开始码字。一天一万字的码。度才是王道。

网站就是启。

情况非常良好,只要一见天一万多击一千多推荐,一百多收藏。VIp合同也顺利地签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的书在分类强推、三江推荐和页强推上转了一圈。等收藏到一万时顺利上架销售。

启对作者的VIp销售收入有一个计算公式。收藏和订阅比一般是十比一,当然大神们的订阅比可以达到四比一甚至三比一。不过这是特例,不例入计算之内。

南中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普通的写手,预计的订阅是十比一。一万多的收藏,怎么单章订阅也能达到一千。以一个月十万的更新度计算,怎么也能拿到一千多块稿费。

呵呵,一千多块?财了!

南中的家位于云南的一偏僻县城,古三国时属于南中郡,这也是南中名字的由来。一般的工薪阶层一个月工资也不过六七百快。一千多的收入也足以让人愉快了。

上架那天,南中激动得几乎要蹦起来。

事实常常不因个人意志为转移。

上架的头天,南中的订阅不过区区六十有二。

这也太扯了吧,我可是一万多收藏呀!

南中很不服气。

也许,是我的更新力度还不够大。哼!老子也来个一天四更,每更万字看看。

天道酬勤,君子当自强不息。

那些日子一回想起来,南中至今都还觉得累。

一般来,网络若要单纯奔钱去,以职业状态面对,日更新一万字是底限。否则只能算是玩票。既然抱定以此为生的打算。南中就将自己完全投生在这轰轰烈烈的全民写作大潮之中。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工作了,家里人一提起他心中就来气。南中的父亲是一个粗鲁的钳工,当初,南中高中毕业时,他父亲曾经有意思让儿子去自己上班的工厂就业。可惜南中嫌弃那里又脏又累,死活不去。

反正就这么玩着,没钱用就向家里要。

一年两年,时间飞快而逝。南中也成了家庭之耻。

现在,南中心中狠,一定要挣钱,一定要让藐视自己的人正眼看待自己。

家里穷,没钱买电脑。南中写书都是网吧里。但就是那每时一块五毛钱的上网费用也煞费了他一番苦心。开始时,他还可以向同学借,后来同学们都也怕了。甚至有谣言他在吸毒。这可真是奇怪的联想。

后来,没办法只能和母亲要。理由也花样百出,今天要和同学聚会,明天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反正,一年时间里,他的某位同学就反复结婚离婚达三次之多。弄得南中母亲看那个同学的目光都有古怪。

手头不宽裕,就得压缩上网时间。最好在比较段的时间内将该上传的章节都传完。南中先在本子上拟出详细的大纲,然后在此大纲的基础上对着键盘疯狂敲字。这样一来度还真是上去了。除去必要的思考时间,每时五千字一问题没有。不过,这样一来文字未免就有些毛糙。好在网络文对文笔的要求不高,有个好的故事能够让读者看懂就可以了。这些都可以容忍。

不过,这样一来,整个大脑都没有休息的时间,除了打字就是思考情节拟订大纲。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的。

一连干了一个星期。预计的每天四万字的任务实际操做起来不可能完成。但完成两到三万字还是可以胜任的。

VIp章节疯狂更新的同时,公众版也在以每天五千字的度解禁。计在疯狂增加,本来经过各类推荐之后,他的书已经达到了七十万之优异成绩。现在更是突破到百万的高度。一跃登上计榜地四。

但,订阅量还是稳定在一百三十的大关,没有突破上扬的迹象。

究竟、究竟是为什么呵?

和编辑谈了谈,编辑安慰了他几句,新书订阅低很正常。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可已经上万收藏了啊,还还过多长一段时间?

揉着通红的眼睛,南中看着电脑屏幕陷入了迷离状态。

他们作者有有一个QQ交流群,本来,南中是不大爱去的。反正去了不过是吹牛打屁,些不着边际的话。写作这东西是很个人的事情,谁也帮不了谁?

再,上去这么一,大家还不笑死!可是,他真的希望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鼓起勇气上了QQ,将自己的情况在上面一。

果然,群里一片笑声。都,网游,想赚钱,做梦吧!写书关键是一个定位,你在写一前先要想好你这书是写给谁看的,他们有这个购买力吗?看网游的没有不玩网络游戏的,有看书的钱还不如买准备,充张卡来得实在。再,看人家在书里玩游戏哪里有自己真正去玩来得爽?

南中大悟,顿时心灰意懒。书也不写了,只觉得眼睛热,有液体要夺眶而出。

这时,群里有个作者介绍了一个人给南中认识。那人是某书站的站长之一。和南中联系上后就是一阵恭维,他的书写得如何如何好,前途是如何如何光明。干脆来我站展好了。马上写一本新书,加入我们的VIp计划。

那个站不大,但榜单上的书击惊人,动辄百万只巨。但南中知道其中肯定有些猫腻。再,自己的书既然在启都混不出来,去他站还不死得更加难看?便婉言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可对方的热情不容人推辞。

那人,既然你不愿意自己上架销售,那么就将书叫给我们操做好了。我们买断,一个月只要更新上十万字,我们就给你一千元稿费。

南中心动可,实际上现在就算让他再写一本新书,他也没信心自己去销售去操作。

于是,他开了一本新书。这回他改题材了,改写都市种马文。男主角要有王霸之气,女人要越来越多,多得人人记不住名字。

新书在刚上三万字的时候,南中就和那站签约了。

16

事情朝良好的态势展。

可是,家中却出现了问题。

母亲不再给他钱上网了。

和母亲大吵大闹一番之后又被父亲甩了一记耳光,南中终于作出了离家出走的决定。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名一文。幸好有启那边的微薄稿费寄了过来,又有一同学的赞助。南中索性扒火车来到上海。这里是网络的中心,有好几个书站的总部。

于是,他就吃住在网吧里开始疯狂的写作生涯。不过一周时间,他的新书就突破了十万字大关。

这时,他身上的钱已经花了个精光。没办法,只得联系那个站长。自己的书已经突破十万字了,是否该支付些稿费。

结果不言而寓,那位大人在QQ上显示出一个冷笑的表情,“老兄你看看你的合同。不过是普通的VIp协议而已。要么就老实等着上架销售好了,要么太监掉。”

事实就是如此,南中终于在上海走投无路,终于饿得拉下脸皮走进了一家饭馆。

据饭馆的伙计,但见那汉子已饿得脚下绊蒜,面色蜡黄,犹如那演义之中的黄膘马。头蓬乱,指甲中全是污垢。

一见座,便提气大喝,好酒好肉,但凡有好吃好喝都拿将上来。

伙计心下便犯嘀咕,上前笑道,本店本利薄,只牛肉面而已。聊可充饥。

南中便一拍塑料桌子,道:“一斤牛肉面,面少,肉多,汤窄,油多。啤酒一瓶。”

居无何,面上桌。但见风卷残云,满满一大盆面见底。南中长长地打了个饱嗝,拍着肚子向伙计钩钩手指,“多少钱?”

“不过二十元钱而已。谢谢惠顾。”

“对了,叫你老板来。”

“你又有什么问题。”伙计有不耐烦,他总看这家伙有不顺眼,“给钱就行,叫老板来干什么?”

“靠!让你叫老板来就是了,你废什么话。”

伙计白了他一眼,对里面喊了一声。一个膘型大汉出来,正是面馆老板,上前问南中:“你叫我。”

“对,想问你一下,你们这里还请伙计吗?”南中用餐巾纸擦着嘴巴。

“不请。”面馆老板的脸色不好看。

“恐怕你不请也得请了。”

“这话怎么?”

“这么吧,我吃了你一碗面,需要付二十块钱。可是,我没有钱。所以,你们如果不想承受这笔损失你就得让我打工还债。但我又没有工作,所以你只能请我了。”

面馆老板让南中给绕晕了头,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才醒悟过来:“哈!原来你是在吃霸王餐呀!早你没钱就好了。”

“是没钱。”南中有不好意思:“让我在你这里干几天吧。”

“***,你吃我霸王餐也就罢了,最多让我打两拳出出气。可是你不该以此来要挟我,让我请你做工。老实,老子如果要请人,只需要站在大街上吼一声,大把的人来报名。现在这个社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街都是。老子就是不请你。”完话,一记耳光过去,将南中打得眼冒金星。

南中立即捂着脸蹲了下去,叫道:“但由得你打,却不可打脸。我也是要见人的。”

“哈,你一个瘪三见什么人。”老板踢过去几脚:“子,老子就是要打你的脸。不把你打成猪头,这事情不算完。”

二人就这样在饭馆里纠缠。一个居心要打脸,一个死死护住五官。虽饭馆老板是个壮汉,而南中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加上又饿得狠了。但南中骨子里有一股狠劲,老板拉了他几次,居然无法将他的手拉开。心中烦躁,大骂:“你***,我**!”

这一下,南中的手放开了,大叫:“操!你操我可以,但你不能操我妈。”

“我就**又怎么样?”老板一拳过去,将南中打得鼻血长流。

南中大怒,“你再打!”

又是一拳。

南中顺手提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对着老板的脑袋就砸了下去。这下可就热闹了。

饭馆里鲜血四溅,乱成一团。

正好,有警察巡逻至此,总算控制住局势,顺便将双方带回了派出所。

听完陈思警官的叙述,黄昏大乐,抚掌笑道:“这个家伙还真是胆大妄为,有性格,敢作为,有担当。”

笑毕,突然奇怪地问:“对了,我不认识这么个家伙,他怎么缠上我的?”

陈思道:“是这样的。抓他进来后。按照规定便对南中进行处罚。面馆的损失,打伤人的医药费,必要的罚款。共计四千元。你也知道的,他是没什么钱的。便问他在上海还认识人不。

南中道不认识什么人,只一个xx网站的站长。

我们打电话过去,那站长不关他的事情。南中仅仅是他手下的签约写手而已。

又问南中,还认识什么人。要尽快拿钱过来取人,否则我们就遣返他。

南中这才慌乱起来。在上海还认识一个人,可以借钱出来。是,他和一个网名叫精液打母老虎的人签约写电视剧本,可以预付一部分。”

陈思警官笑着:“没想到就是你。还不快出四千块钱将你手下的签约写手保出去。”

“都和你了,我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估计是南中病急乱投医。再,那可是四千块钱呀!我可不做慈善事业。不可否认,我很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乱花钱不是我的性格。”黄昏起身,道:“今天到此为止。记住了,你欠我一顿饭。”

罢,三人便告辞而去。

此时夜已经来临。路上,黄昏心一动,对吴青云,“你来开车。我看东西。”便坐到后座,打开电脑,输入绝恋波斯猫五个字,一搜,搜到了两。一本是他在启写的那本扑街网游,另外一本刚好破十万字,在另外一个叫的站上传。两本都看了看。句实在话,那人的文笔不太好。的总体构架也很弱。但他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人物的描写非常有味道。基本上,书中的每一个人面目都很清晰。这在满眼白文的网络中也算得上很是让人期待。

黄昏突然问吴青云:“你认为创作有几种手法?”

“你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还不好回答。”吴青云有踌躇,正要酝酿语句。

黄昏一笑:“总体来,网络上的有两中手法。一,以故事推动情节;二,一人物推动情节。”

“是这个样子的。”车上的二人都这么头。

“恰好,这个家伙正是使用第二种手法。也是最讨巧的手法。只要给他时间,没准会成功的。”黄昏合上电脑。拍了拍车门,:“回去,回派出所去。我去保那个叫南中的家伙。不是要请一个写手写剧本吗?就请他了。”

“为什么?”

“,写手都是那样,好的我们请不了。烂的我们不要。请南中,水准有一。而且,一次性付钱保他出来,以后就不用付薪水了。再则,当帮陈sIR一个忙。”

“我就不明白了,这和陈警官有什么关系?”

“笨蛋,你想。如果你是警察,手头有一个人犯,打有不是,放又不是,还要供他在拘留所吃喝。你怎么想?”

“是一个问题呵!”

于是,黄昏在派出所漆黑的黑屋里见到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自我介绍:“我就是精液打母老虎。我帮你赔了钱,现在你是我的写手了。以后你就跟我干,我包你吃喝。直到你还完你所欠我的债务为止。”

“不会让你失望的。”南中有着一双明亮而纯洁的眼睛。

“会写什么。”黄昏递过去一支烟。

“中华!你很有钱啊!”南中贪婪地吸了几口,:“我什么都能写。”

“那么,我念一段文字,看看你能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黄昏清了清嗓子,念道:“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远远地看着天边的那只风筝,虽然是那么的遥远,远得似乎就要消失在我们的生命之中。但手中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风筝的线,深深勒进掌心。那么的疼,那么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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