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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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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区招待所内,邹国强正一脸郁闷的坐在床上;汪婶责带着几分怒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电视机播放着连续剧,但母子二人谁也没有去看。邹国强的情绪从刚看到叶欣怡的最高落到了最低,他甚至于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若不是单位交代他出差的事情还没有去落实,邹国强恨不得现在就坐火车回去。

时隔半年的相见,并没有在这对母子的身上显现出因有的热情。

“妈,我总觉得这件亲事谈不成。”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的母亲,邹国强的神色有些低落,“沈阿姨的女儿太年轻了,人也很漂亮。实话,和她交往我没有信心……”这话时,那些大学生的眼神浮现在了邹国强的脑海里;特别是那个给叶欣怡献殷勤的男生,给了他相当大的刺激。

“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汪婶的情绪有些激动,“年轻漂亮算什么?哪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不漂亮?叶欣怡的条件是不错,可你也不差啊?和她们家比起来,你的条件他们可是想都不能想的!你可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怎么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不是对我没有信心!”邹国强有些激动,“我是……我是对她没有信心……像这样的女人,肯定是心气很高的。你想,连风那样的女人都会如此,那叶欣怡……她难道就没有想过傍大款吗?今天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生你不是也看见了吗?要真是这样,我可是再也赔不起了。”

汪婶听了儿子的话,没有去辩驳。毕竟那次失败的婚姻给这对母子的打击太大了。汪婶有些难过地看着儿子,问他道:“国强,你喜欢叶欣怡吗?”邹国强的脸抽搐了一下,慢慢地:“叶欣怡她……真的很漂亮,看样子性格也不错,挺讨人喜欢的。实话,她给我的印象比风要好……”

“我是问你喜不喜欢她!”汪婶有些见不得儿子婆婆妈妈的样子。真不能想象被老婆甩了之后,他比原来还要磨叽。邹国强咬了咬牙,声道:“喜欢……”汪婶了头:“这就行。只要你喜欢,妈就会帮你安排。你放心,叶欣怡听她妈的话,她的妈要听我的话!只要有我在,这门亲事就算成了!”

汪婶着站起身来,准备回宿舍:“那改天我就约个时间让你和叶见个面。你从外地回来,肯定累了吧?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不要忘了把出差的事情办完了。毕竟工作最重要。”邹国强看见妈妈要走,急得过来拦住她道:“妈,还是先等几天再吧,万一叶欣怡看不上我,那我岂不是……”

“我了,有妈在!”汪婶提高了声音,有些不解气地道。

“我是万一……”邹国强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开口出了心里话,“不是咱们一定要掰开饽饽馅儿啊……叶欣怡条件那么好,和她搞对象总得花钱吧?万一她哪天把我甩了,那我岂不是又弄得跟风似的,落得人财两空?妈,咱们家可不是有钱人,经不起再这么闹腾了!”

他的话正中了汪婶的心事。汪婶了头,轻轻地喘了一口气:“也对。那这么办吧,你们交往的时候注意,别乱花钱。她们家要问,你就是留着成家用的……”邹国强听了母亲的话,似乎放了一心。

汪婶离开了招待所,慢慢的朝宿舍走去。邹国强躺在床上,回想着叶欣怡那曼妙的身影,一时间想入非非;但偶尔的一思潮,又会打破这份甜蜜。怎么办呢,就算结了婚,她要跑还不是一样会跑?风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况且叶欣怡比风漂亮多了,又这么年轻,自己管得住她吗?

那干脆拒绝这门相亲?邹国强实在是舍不得,至少和她交往一下,也不枉自己回来这趟……但如果两个人交往没有结果,那可真是人财两空了……邹国强毫无目的地把电视不停的换着频道,急躁得在床上翻来滚去。

出租楼,叶欣怡的家里。

“什么?”叶欣明打了个酒嗝,出了一阵冷笑,“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混出个人样不,房子存款都跟着老婆一起飞了!这种人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他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听着儿子的话,沈梅皱着眉辩驳道:“别这么人家,他可是个老实人。汪婶其实也是个好心,虽然她儿子人品是差了,可要起过日子来,和欣怡还是挺般配的……”

“放她娘的狗臭屁!”叶欣明有些愤怒了,“他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还用得着专门相亲去认识?叶欣怡是什么人品你当妈的会不知道?只要你不反对,追她的人可以组一个加强连!她用得着去相亲吗?那姓汪的老太婆也太不识好歹了,做事情总得讲究个分寸吧!有她这么相亲的吗?”沈梅听着他的声音,也有些着急了:“可欣怡毕竟有她为难的地方,不像你的那样好找婆家!”她此言一出,餐桌上顿时静了下来;叶欣明用手抓着啤酒瓶,似乎想些什么,却没有出来。

突然听得一声脆响,叶欣明手上的啤酒瓶竟然被他捏破了!沈梅吓得直了眼,没再敢出一句话来。叶欣明把玻璃片扔在了桌上,恨恨地道:“因为你是我妈,我才不会和你计较。以后要是再有人敢拿我妹妹的**做文章,我会捏碎他的喉咙!”他着转身回了屋里,连灯也没开就躺在了床上。

“欣怡……”沈梅回头看着叶欣怡,才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出了眼泪。沈梅的心里一阵难过,拍了拍欣月的肩:“你先回房睡觉去吧,乖……”欣月慢慢地走到叶欣怡的身边,安慰她道:“姐姐不要难过了,要是你不喜欢那个丑哥哥,欣月替你嫁过去!”叶欣怡听着她天真的话,露出了一个笑容:“姐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一定要让欣月过得幸福!”她着抹了抹眼泪,将欣月抱到自己的床上睡好,慢慢地回到了客厅里。

桌上的菜肴还剩下一大半,但母女二人却都没有心情再吃一口。沈梅叹了口气,望着委屈的女儿,眼角也变得湿润起来。“欣怡,妈也知道你心里委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家的条件,你的条件,都不能让你顺顺当当的找一个好婆家……而且……而且妈以前做过的事,更让妈在别人面前没有话的余地……是妈害了你,我要怪就怪妈吧……”

“我……我不可能喜欢男人的……”叶欣怡呆呆地坐在那里,轻轻地了一句话,“难道我就不能自己过吗?……”

“妈知道……”沈梅终于流出了眼泪,“但你不能真这样孤零零地过一辈子吧。再……再……”沈梅鼓了鼓勇气,接着道:“汪婶这件事固然做得不太对,可她并没有坏心,我们不好拒绝别人……以前汪婶也经常照顾你妈妈的,要不是她,就没有我们一家团聚的日子。妈知道你委屈,但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都顺心的……”

“那也不能断送自己女儿的幸福去报答别人吧!”叶欣明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那个姓邹的如果敢来,我会打断他的腿!”他的声音是如此之大,吓得房间里的欣月哭了起来。沈梅自知理亏,也不敢和他去辩驳,回房间里抱出了欣月。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妈也不难为你。明天妈就去和汪婶,要打要骂,妈也由别人去了。”沈梅着,慢慢地走到了门外,“今天晚上我还要去值夜班,你累了一天了,早休息吧……”她着,抱着欣月慢慢地关上了门。

叶欣明一脚踢在了桌脚上。一个菜碗掉在了地下,倾刻间摔成了碎片。叶欣怡呆呆地看着大门,身上轻轻地着抖。

沈梅抱着欣月坐在门房里,静静地哄着她睡觉。初冬的夜晚已经颇冷,看着窗外的街道,沈梅突然周身一阵阵的冷战。

我该怎么办?看着已经熟睡的欣月,沈梅感觉心力交瘁。她无法想象汪婶在得到她拒绝的答案后会怎么样,但沈梅现在能够做的,只有等待着自已不敢面对的事情。或许这样做是对的?或许自己真不能因为自身的原因断送了女儿的幸福?被搅成了一团乱麻的头脑已经不能再思考任何问题,沈梅呆呆地坐在桌子前面,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妈……”一声轻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沈梅睁眼看去,却是叶欣怡。“你怎么跟来了……”沈梅看着楚楚动人的女儿,心里一阵感慨,“早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的。”叶欣怡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沈梅依然能看见她红红的眼圈。

“考试已经结束了,明天学校停课,我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的。”叶欣怡抱起睡着的欣月放在了沈梅的怀里,“您带着欣月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替您值班。”沈梅看了窗外一眼,担心地:“不可以,要是让赵主任知道她会骂死我的……”

“赵主任只是这么一,您不要担心这些事。”叶欣怡坐在了沈梅的椅子上,“您年纪大了,欣月又这么,不能在这里过夜。赵主任要是问,我会跟她解释的……”见沈梅还在犹豫,叶欣怡笑着将她推到了门房的外面:“不会有事的妈!以后只要我下班早,每天都来替你值班,您保重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沈梅看着这个孝顺的女儿,一种无形的力量慢慢打消了她的顾虑,“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累了就给你哥打个电话,妈妈会来换你休息的!”叶欣怡笑着:“您放心,我的身体是铁打的,坏不了!”沈梅会心地笑了笑,抱着欣月慢慢地走了出来。多好的女儿啊,为了她我受委屈又能怎样呢……虽然下了这个无奈的决心,但沈梅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面对汪婶的暴风骤雨?

“妈……”叶欣怡突然追到了门口,叫住了沈梅。沈梅回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叶欣怡咬了咬嘴唇,道:“关于汪婶的事,不能让妈妈为难。我……我可以去和他儿子见一面……也算是对别人有个交代……”

沈梅吃惊地看着她,有些痛心地了头。寒风吹抚着少女的丝,使她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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