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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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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芳雨步行街专卖店店长办公室。

“你们的宣传单完了?”方浩哲看着叶欣怡与杨琴,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一张都没有剩下?”两个女孩了头。周围的新人们也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们,因为他们的手上还剩下不少宣传单。方浩哲仔细看着她们的脸,突然对叶欣怡道:“叶欣怡姐,还记得我的诚信吗?”叶欣怡了头:“记得。”方浩哲大声道:“那为什么要撒谎?”叶欣怡皱了皱眉:“我没有撒谎。”方浩哲冷笑了一下:“那为什么别人都没有完,偏巧你们两个能完?难道你的工作能力比别人都要强吗?”杨琴听了拉了拉叶欣怡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话了。因为方浩哲明显在给她下套子。

叶欣怡不知这位店长大人为什么老和她过不去?虽然有一肚子话想辩驳,但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了。结果她不话,倒轮到方浩哲着急了:“你话呀!”杨琴怯生生地:“方店长,欣怡工作很努力的,跑了好几条街才……”方浩哲依旧冷笑着:“你的意思是别人工作都不努力吗,杨琴姐?”他话音刚落,突然一个男生道:“方店长,您为什么要挑拨我们和杨琴的关系?她们做得好我们学习,她们做得不好我们帮她改正。您总这样的话,会破坏团队精神的!”他完后,不少人声附和起来。叶欣怡有些吃惊地看了大家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与欣喜。原来这些人竟然会认同自己。

方浩哲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众人不解地看着他,听他道:“其实我刚才的目的,就是想考验一下你们的团队精神。因为今天这种工作,每个人的成绩绝对不可能一样,在销售中更是如此。但中国自古以来都有一种‘螃蟹文化’,会严重影响团队的展壮大。如果不能够容忍和接受团队中的优秀分子,那这个团队只会像装在竹筐里的螃蟹们一样永远不会进步。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一。”他着地叶欣怡:“叶欣怡姐,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希望你日后能够更加努力!”叶欣怡看着这位装神弄鬼的方店长,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轻轻地了头:“谢谢方店长……”杨琴见状,带头鼓起掌来,其余的新人们也一起鼓掌,弄得叶欣怡很是难为情。

方浩哲回到了办公桌前坐好,道:“今天头一天上班,大家都辛苦了。下班后你们每个人去组长那里领一份资料,熟悉一下销售业务。明天早上九到科技学院报道参加培训,不要迟到!下班!”“是!”新人们答应了一声,一齐道,“方店长再见!”

“叶欣怡姐!”正准备走的时候,方浩哲再次喊了一声。

叶欣怡觉得头有些痛了,“还有什么事么?”

“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的形象?怎么了?……”

“最起码把头留起来,像个女生的样子。要是三个月后你还是这样,学分满了也要解聘!”

“……!”

新人们三三两两的下楼去找组长领资料。叶欣怡与杨琴找秦纹各领了一份,才知道资料上印满了塞拉帕克的各种服装目录。包括规格、样式、性能、售价和产品卖等等,足足有一大本。杨琴皱着眉:“这些东西不会要我们都记下来吧,我的头都要大了。”叶欣怡却显得有些激动,回答道:“不就是背书嘛,我们应该很在行的。”比起这些,方店长那雷人的要求更让叶欣怡郁闷。把头留起来?那会是什么形象……

杨琴边和老店员们道着别,边对叶欣怡:“明天上午要开始培训呢。你就方便了,住那么近!”叶欣怡也怯怯地和别人道着别,道:“可我上班远啊。”

走到店门外,杨琴突然跳到叶欣怡的面前:“要不……今天晚上我住你那里吧?”叶欣怡愣了一下,看着她那张有些红的脸,连忙拒绝道:“不行,你家里人会担心的。”杨琴撅了撅嘴,扭过头:“谁希罕。”叶欣怡拉过她的手:“我现在是租房子住,条件很差的,怎么忍心让你受委屈。”杨琴听着这个毫无力度的理由,突然又:“那你到我家去睡吧?”叶欣怡的脸上也开始变红,支支吾吾地:“那更不行……我……我大哥会担心的……”天知道大哥会不会担心自己,不过这个理由还算充分。

慢慢地走向车站,杨琴无奈地叹了口气,嘟嘟嚷嚷地:“气鬼……”不想她们身后走过来了另外几个女生同事,听见了杨琴的话都笑着:“欣怡确实有够气的,把钱藏得那么紧。杨琴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抢过来……”杨琴听了她们的话,脸上红得更狠了,看着叶欣怡不怀好意地:“你不陪我玩可以,借我一百块钱!”

借?其实杨琴倒果真“借”给了叶欣怡不少钱,根本不止一百块,叶欣怡也总想找机会还她。但现在这个场合实在是有尴尬,加上体检那次出了丑,叶欣怡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道:“等我找个地方再给你……”杨琴嘿嘿直笑,:“到哪里?”叶欣怡依然没有把手放下来,有些害怕地:“没人的地方……”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终于看清了这些外表清纯的女生也有另一面。一个女生从身后堵住了叶欣怡的去路:“杨琴放心,她跑不了。”又有一个女生道:“你头一天上班就受到了店长大人的表扬,是不是该请客了?”叶欣怡摸着胸围里的两百块钱,结结巴巴地:“嗯……那个……”杨琴见了她的样子,不由得清醒了不少。本来是想揩她油,没想到这回闹大了,连忙:“其实方店长表扬的是我们两个人,要不我请大家吃饭吧?”三个女生表示同意,一个女生依然不依不饶:“那岂不是太便宜叶欣怡了?”着凑到她的身边。

“啊,不要乱摸啊……”叶欣怡虽然早有防备,却不能下重手阻挡女生的偷袭。那个女生咯咯直笑:“你今天只带了两百块啊,怎么这么少?”看着叶欣怡通红的脸,杨琴一把隔开她们:“不许乱碰,她是我的!”三个女生愣了一下,随后恢复了笑容:“她是你的什么?”杨琴有些得意地:“是我的老婆!”叶欣怡突然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头脑一阵热;辩驳道:“胡扯,要当的话也应该是你老公……”完这话,突然觉得自己又失了口。看着杨琴火辣的眼睛,叶欣怡都不知什么好了。杨琴依然没再话,拉着她的手便跑了起来,身后跟着另外三个女生。叶欣怡看着前后的这群女生,真担心这顿饭肯定会吃得很累。

※※※※※※※※

晚上十,是人们结束一天生活开始进入梦乡的时刻,尤其是在东区大学聚集之地,较少的城市居民并没有城区中央那样丰富的夜生活。因此在这片靠近科技大学的“开山区”里,围栏的大门早早就上了锁。半旧的楼房诉着这片居民区的年月相对久远,不多的灯火照亮着并不十分平整的水泥路。

一位戴红袖章的老妇带着一个年近五十的妇女来到了社区的铁门边。妇女的怀里睡着一个女孩,正呓呓地着梦语。老人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房的门,领着妇女进入了这间只有四个平米大的房间:“沈梅,何主任拜托我给你找个工作,但现在的工作实在是太难找;加上你的情况也很特殊,很多工作都胜任不了,所以才安排你每天晚上在门房里值班。希望你能够理解。”沈梅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但还是了句:“谢谢您赵主任。”

赵主任听过沈梅的一些事情,因此对她刚才的表现也没有太在意:“你的工作时间是每天晚上十到第二天凌晨四。工作时间虽然只有六时,但是职夜班很辛苦,所以希望你能努力做好。”沈梅听了赵主任的话,有些吃惊地:“每天晚上?”赵主任拍了拍她的手:“职夜班的工作相当辛苦,所以才容易找到。不过夜晚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你可以在床上休息,但不要睡得太死。因为有时候会有电话需要接听,也有少数居民会要求开门……”沈梅无奈地抱着孩子坐在了床上,有些担心地问:“那……我的工资是多少?”

赵主任淡淡地:“八百。”

八百?沈梅显然对这份工资很失望。赵主任叹了口气,道:“你好好在这里职班吧,明天早上四顾老头会来接你的岗的。”赵主任完便慢慢地走开了,似乎并不再愿意和沈梅进行更多的交流。

沈梅抱着女儿无奈地躺在了床上,环顾着这个狭而昏暗的门房。“欣月,为什么你的爸爸这么狠心……”亲吻着女儿的脸,沈梅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只是为了过上较好的生活,还是被感情迷了心智,以至于自己会背叛丈夫和欣月的父亲私通?而那个老男人最终却无情的抛弃了自己,让她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已经年近半百的沈梅,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也许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吧?但对已近残年的沈梅来,这种惩罚似乎来得太迟了,迟到让她没有能力悔过自新……

欣明,你还会认妈妈吗?妈对不起你……

欣毅,你的病治好了吗?……

突然门房里的电铃响了,将沈梅从梦中唤醒。她费力地回过神来,见窗外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

“大嫂,我们回来晚了,帮忙开一下门好吗?”门外传来了带着歉意的声音,似乎是一群夜归的青年。

“好,你们等着……”沈梅走到了门外,帮他们打开了铁门上的保险,“以后能回来早些吗?人家都睡了!”

“你们门房守夜的不就是干这些的吗?”听着沈梅不悦的声音,一个女人有些鄙夷地回答。一行人渐渐走远,沈梅突然感到了一种心酸与无奈。

“妈,刚才是什么声音啊……”欣月用手揉着眼睛。沈梅心痛地将她抱在怀里:“别怕,妈妈在这里。你好好睡啊?……”看着被吵醒的女儿,沈梅不知道是否要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但目前的她除此之外,已经别无选择了。

呤呤呤!……电话突然响了,将母女二人吓得浑身一哆嗦。欣月呜呜地哭了起来,沈梅顾不得去安慰她,接起了电话:“您好,找哪位?”

“我是xx装修公司的,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开山区的黑板报不是要重修吗?我们明天临时有事,请您务必通知赵主任改在下个星期三了!要不明天的安排会很麻烦的……”

“好的,我知道了……”沈梅在电话本上记下了这项事件,回头哄着欣月开始睡觉。这时,电话又响了。

“……是开山区吗?因为临时有些突事件,明天早上派出所要来做个调查,请通知居委会安排人员接待!……”

“有人吗?帮忙开一下大门保险!我的车在路上坏了!……”门外有人叫道……

……

完全安静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沈梅疲倦地倒在床上,已经没有半睁眼的力气。她怀里的欣月因为被吵醒多次,在睡梦里不时的会出阵阵的抽搐。秋风渐渐变浓,月色被云层隐在了身后,出晕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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