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高山为平湖,人为改变一片地区的水利状况,甚至地小气候和当地民生地质等等各类情况,放在太平盛世,徐元或许怎么也做不到的。但是在今时今日,又有谁能管得了他?这里,他就是王!
奔腾的澜沧江到这里被叫做湄公河,在高山峡谷中一个巨大的之字形令她的流速减缓,但上面的两条支流却令她水量增加,尽管此地降雨量不如下游,却仍旧令她浩浩荡荡汹涌澎湃,除了这些疯狂的人,大概没有谁想过要把这里截断,那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中国人做到了,在不惜人命和资金的全力投入下,这里开始变成奇迹一般的存在,当那些崇信小乘佛教的民众看到一座百多米高的巨大坝体拱形拦截在峡谷之间的时候,他们惊呆了!他们认为,这是佛祖显灵铸造的奇迹,没有他老人家的大能加持,人类的力量岂能锁住这么一条狂龙?
如果他们知道七十年后,有一座更大的水坝居然将长江都截断,“截断巫山,高峡出平湖”,那样的胸襟气魄,世间何人能敌?
龙清啸没有看到徐元的脸色,仍旧陶醉在自己的畅想之中,一手叉腰,一手用草帽比划着千里山川,慨然叹道:“有了这座水电站,不仅可以为湄公河上游增加至少两百公里的水运交通便利,提供周围几座主要城市的电力供应,还可以大大提高当地水产养殖,相信不久之后,小环境气候得到改善,也不会这么炎热,干旱季节,也能够提供周围主要稻田产区的供水需要,正可谓一举多得啊!不过很可惜,这里还不是我们中国的领土,要等到真正**自主了,人民才能享受到这样的便利!”
徐元淡然一笑道:“龙先生太悲观了!我们来到这里之后,这里已经是中国的领土,以后,凡是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地盘!”
龙清啸疑惑地扭转头,用异样地目光打量着徐元年轻沉静的脸庞,不解的问:“徐司令这话从何说起?那样我们岂不是跟英法殖民一样了?这里就算**了,也应该是人家老挝人和暹罗人的国土吧?”
徐元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仰面朝天淡淡地说:“龙先生何其愚也!自古以来,这里就是我中华上国的藩土,向不曾亲自治理而已,所谓国土,乃国人所有,我们才是国人,他们,都是些没开化的土人。现在我们来了,一切便要回归正途!英法殖民,那都是野蛮地强盗,岂能与我们文明华夏相提并论?我们带来的是和平展,他们,只会劫掠屠杀!”
这不强词夺理么?!龙清啸一下子给噎住了。按照他受到的教育,和这些年受到革命思潮的影响,这个世界应该是公平地,没有压迫,没有被压迫,人民都应该是**自主的,而作为亚洲文化的秉持,中华民族是全亚洲人民的救星和希望,若不是为了支持东南亚各族人民的**自主,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辛苦操劳,有什么意义?!
现在,徐元却说要把这里变成中国地领土,华夷之辨说得如此明显,这是不是有点太民粹了点?这样的做法,怕是不大合适吧!
龙先生想不明白了!但是又没办法指摘徐元地论调。身为中国人。再怎么说也要先考虑到中国地利益。没有这个核心。他做地一切就全无意义。只是。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妥!
徐元见多了这样地人。在他看来。这些人地脑子都是坏掉了!华人就是华人。汉人就是汉人!中国人。就是中国人!讲什么天下大同地歪理?这世上归根到底。每一个团体都是在为自己地利益而存在!家庭如是。组织公司如是。国家如是。民族亦如是!
东亚。从来是中华文明地属地。以中华为核心地核心体系领导着周围无数小国寡民和小宗族地展繁衍。没有中华文明。哪里来地他们地今天!没有中华文明地输血。这些人仍旧在树林子里啃香蕉呢!现在中国人来亲自带领他们继续奔走在世界前方。有什么不对?
不识时务。螳臂当车。那就是自绝于世界文明进程地潮流。这样地人和民族。只有淘汰!你可以说这是霸道。这是歪理。这是侵犯人权。这是大民族主义。有用么?世间道理。终究是占据了话语权地人说了算!萎靡了许久地中华或许暂时被人拉下。不过这都是将要过去地事情了。她终将崛起。终将再次领袖群伦。傲视于世界之巅。愿意跟从地。那就融入到这个大家庭来。放开那些无谓地坚持。作为坚定地一份子而存在。不愿意地。那就是非我族类。自绝于天下。没有存在地必要了!
当然。像龙先生这样地实在人还是太多了些!好在只需要他们做好自己地事情就行了。世界如何走向。不需要他们来过多地关心。这世上。领头地人原就不需要太多!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两个人重新恢复到沉默地状态。过了一会。一个黑瘦地年轻参谋急匆匆奔来。在徐元地耳边嘀咕了几句。
徐元点点头,凛冽的眼神中放射出丝丝热烈的光彩,想了片刻,他跟龙清啸打个招呼就走。
望着远去的矫健身影,转头再看看那些忙碌着的人们,龙清啸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烦躁的情绪,第一次对自己的这次壮举产生虑,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做的越多越成功,将来造成的麻烦会越大,这个足可称之为奇迹的大工程,或可能成为某些不好事件的帮凶!
因为,有徐元这样的一大群人,在主导着这个地区的忽然想起来,似乎听说这里生活着不少土著的,但为什么几年来见到的很少呢?
徐元乘车匆匆回到景栋基地。沿着加固的山体,在郁郁葱葱四季常青的树木掩映下宽阔地水泥公路,他地坐车一路狂奔,几个小时后到达北部山区中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吉普车在里面开了足有十分钟才嘎然停下,前方高达四五十米的山腹穹窿下,一座巨大的铁门封住去路,门口站着两名手持冲锋枪地卫兵,警惕的看着每一个过来的人。
出示了证件之后,徐元与参谋疾步走进去,转进一个全部用白色材料包裹起来地实验室,一名同样年轻的研究人员穿着连体隔离衣,冲着徐元用力敬礼,而后急急的汇报道:“魁!s型气体已经完成工业生产实验,可以立即投入到大规模制造当中。l试剂也完成实验论证;另外,d型锈菌体也试验成功,是否马上展开规模化实验?”
“你们做的很好!我会向老板为你们请功!”徐元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说道。
s型气体,是这里的生化实验室一直在研究的多种特种武器之一,除了已经应用于战场的芥子气、光气、路易士气之外,寻找一种价格低廉、便于生产、效力极强的化学药剂,就成为他们的当务之急。这个课题,在总部和其他几个分部都有小组在自行研究,而徐元这里,却是完全来自于“雏鹰训练营”不断输送出来地人才担任,他们清一色的年轻,性格坚韧,不轻易动感情,做起这种杀人武器,毫无心理负担!
s型气体,来自于陈晓奇地论述构想,在另一时空,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沙林毒气”!
“生产成本和效率计算出来了吗?”徐元已经见过这种s型气体地威力,故而并不惊奇,他关心的是,这种毒剂能不能变成武器化。
研究员立刻答道:“是地!按照我们的计算,跟普通杀虫剂相差不大!完全可以在普通化工厂中生产,只要保护措施得当,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好,立刻作出生产计划,按照二级标准速度生产,不需要请示!另外两种,都是什么?”
研究员答到:“l型试剂,原本是为兰芳和马来基地的橡胶林制造的落叶剂,可以在短时间内造成所有植物大面积脱叶枯萎,但毒性较为持久,人暴露在里面时间过长,会被污染。实验现,有一定概率造成白鼠和猩猩育畸形、罹患各种疾病。”
“这样,对我们丛林作战不利,暂时先做储备生产,以后看情况。d型锈菌是什么?”
徐元知道有个d计划,是专门针对敌对势力进行“超限战”而开的生化武器体系,其中最核心的东西,是针对主要农作物的锈菌,包括小麦、大米、大豆等等,一旦散开来,将造成农作物的大面积减产甚至绝产,这在播种之后收割之前,对于没有防备的敌国是相当要命的做法。除此之外,各类针对人的“鼠疫”、祸乱、登革热之类就不胜枚举。
“d锈菌,就是针对稻田的锈菌种类,在这之前一直没有实验成功,最近一次偶然现,不过培育和生产,需要相当长时间,并且起效比较慢,所以一直没有回报!”
研究员一边说,一边指着玻璃隔离室内正在摆弄着的一些大型培养皿介绍道。
徐元看着灯光照耀下,一小片已经干枯黄的水稻植株,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先制造十个单位,做过大面积试验后,看看效果如何,在做改进,在此其间,加紧研究。
另外,除菌药剂要做好准备,一旦储备完成,马上向我汇报!”
“是!”研究员用力敬礼。
徐元转头出来,顺着宽阔的通道慢慢走向下一间实验室,那个参谋始终亦步亦趋的跟随。沉默片刻,他忽然回头说:“安排一架飞机,运载部分d锈菌撒到湄公河三角洲去!”
“是!魁!”参谋二话不说拿出本子记下,然后跟着徐元匆匆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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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元旦过后,上海。
下午五点钟,位于英租界的“锦湖大酒店”内外已是灯火通明,离着老远能看到二十多米高的那个竖着贴在楼体外侧的招牌,七彩霓虹灯将中英两国文字勾勒的光彩绚烂。白炽灯下,身穿条绒马裤头戴红色圆帽的门童殷勤的招呼着每一个进出的客人,缓慢旋转地玻璃门向四周反射出一道道醉人地光芒。
一辆黄包车冲上小坡,在门口平缓的停住,坐在后面的长衫客随手递过一毛票子,在车夫一叠声的感谢中拎着黑色皮箱,挥手掸平衣服褶子,扬起戴着礼帽地头来打量一眼招牌,貌似无意的回转头扫视一番,然后朝着上来打招呼的门童一点头,举步推开旋转门走了进去。
大厅内,一米多高地大理石吧台后,四名穿着紫色小马甲打着花式领结的年轻女子立刻站起来招呼,长衫客将皮箱往身前一横,随口说道:“要一间客房,临街,楼层不要太高。”
他的口音,带着一点非常明显的闽南调,不是很容易听得明白。不过这里地女士们似乎司空见惯,面带笑
应着,手脚便捷的办完一应手续,然后由一名侍应生上楼去。
侍应生伸手要去帮着提箱子,长衫客一把拦住,淡淡的说了声:“不用!我自己来!”紧紧抓着箱子须臾不离身,乘坐铁笼子一般的电梯直上六楼。
目送电梯合上、离开,一名女服务员随手抓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后匆忙挂断,脸上恢复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生。
半个小时后,换了一身西装、风衣地那位操闽南语的客人下了楼,空着手出了酒店,挥手招来一辆黄包车,往后面一缩,低声道:“去三星夜总会!”
车夫答应一声把翻皮帽子地耳朵拉下来遮住两腮,带着无指棉手套的两手稳稳抓起把手,打着绑腿穿着千层底布鞋地双脚用力一蹬,车子稳稳的运转起来,沿着石板道颠颠簸簸地跑起来。
一边跑,嘴里呼呼的喷着白色雾气,车夫一边用蹩脚的官话问:“先生不是头一次来上海的伐?”
客人闷闷的低声道:“不要废话,拉你的车!”
“哎哎!好嘞!”车夫讨个老大没趣,自嘲的咧嘴笑笑,闷着头颠起脚步,沿着昏黄路灯下的街道穿入人流。
十几分钟后,他们在一间光华闪耀的夜总会前停下,客人起身跳下来,亮的皮鞋在光洁的水磨石地面上磕的“叭叭”脆响,大概是双腿冻得有些麻,活动两下后,在两边侍应生的高声招呼下信不走进去,随手脱下大衣和帽子递给他们,一手抄在裤兜里,梳理的一丝不芶的脑门下,一双闪烁着晶亮光芒的眼睛迅速在喧闹的大厅里巡视一圈,锁定左侧靠近舞池的一个位子,大步走过去。
圆桌前,一名身穿紫色紧身旗袍,烫着大波浪的卷,唇红齿白,粉面含霜,一手掐着一根白玉烟嘴,一手轻轻用手指抚摸着高脚杯的女郎正独自坐在那里,对身旁时不时过来打招呼的人置若罔闻,微眯的双眼百无聊赖的瞟着前面来去的身影,仿佛跟这里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待到眼前一暗,有人挡住她的视线时,她的一双修剪得分毫不乱的秀美微微蹙起,不悦的翻眼皮瞟过去,恰见一个略有些苍白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随即那人左侧上袋插着的三角形白色手绢引起她的注意,跟别人不同,那手绢的上角,微微显露出一个淡淡的花瓣形状,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女人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低低的问道:“是耿先生?请坐!”
男子毫不客气的在她对面坐下,随手拿过侍应生托盘中的一杯香槟,在手中晃了晃又放在桌上,身子前倾,目光略带些贪婪的从女人的脸庞一直看到均匀的削肩和丰隆的胸脯,轻咳一声问道:“是金小姐么?”
女人唇角微露不屑,随手将烟嘴放在玻璃烟灰缸上架起,指尖一翻,亮出一张带着金边的名片,上面用黑色字体写着三个字---“金壁辉”,右下角似乎不小心的被指甲划伤一道浅浅的沟痕,但形状却与耿先生的手绢花纹完全相似。
耿先生的脸顿时开朗起来,转头看看左右的客人,现所有人都在跟自己地玩伴纵声谈笑,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放松了神经似地往靠背上一贴,扬起下巴,略有些倨傲的说:“金小姐!这么重要的交易,在这样混杂的地方进行,是不是太不稳妥了?”他说地,却是流利的英语。
金壁辉拈起烟嘴放入红唇,轻轻的一口嘬入,缭绕烟雾遮盖地他那双微微眯缝的妙目若隐若现,一股淡淡的暧昧气息弥漫开来,耿先生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顿时瞪起来,一股热力陡然从丹田中爆,他地脸红了。
这娘们,真是勾人!
粉白皙的脖颈往旁边一侧,一股烟柱从那张樱红的嘴唇里细细的吐出来,金壁辉声音呖,略带一丝媚意的说:“耿先生很怕见人么?这里人流如织,谁会注意到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呢?”她地英语,说得一点不比英国人差。
耿先生干咳一声,下意思的挪动一下**,抓起香槟一口饮下半截,眼睛看向侧面地其他人,低声道:“反正我觉得不甚妥当!金小姐当知道,这可是关系到我身家性命的事情,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差池,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
“哦----!”金壁辉拉长了调子,脸上带着揶揄的神情,嘴唇绽开露出两排亮白地牙齿,淡淡的说,“既然如此,耿先生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日本交易?那样可是最安全的!”
“哼!我要是去了日本,还不给你们生吞活剥了?这样的蠢事我却是不会做的!”耿先生冷笑起来,日本人的名声之坏,众所周之!
金壁辉突然咯咯大笑起来,右手扬起捂着嘴巴,上半身剧烈的颤抖着,以至于丰满的胸脯不停的制造出令人眼晕的波浪,那紧绷的旗袍似乎随时都可能崩开似的,看的耿先生口干舌燥,两腿间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
“嗯----!”带着一丝慵懒甜腻的韵味,金壁辉停止大笑,一根染着兰蔻的食指在酒杯口上慢慢的滑动着,吸引着耿先生的目光,低低叹道:“好吧!不知道耿先生打算什么时候交易?起码,得先让我看看货样嘛!”
说着,她的眼神滑落到耿先生的胸口腹下,男人只觉得一条火辣的射线划过来,皮肤上立刻蹦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当然不会让你们失望!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出手的。金小姐打算在什么地方看货
耿先生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包裹的紧紧地身体上,抹白腻肌肤,不自觉的脸上露出猥亵的笑容。
金壁辉心中冷笑:“臭男人!当真不知死活!”她听的出来,那“什么地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混蛋大概想要财色兼收?
“耿先生没有把货样带来么?这个地方在合适不过了!”金壁辉在烟灰缸里碾碎烟蒂,重新插上一根细长的烟卷,“啪”的点燃,淡淡的说。
耿先生坚决的摇摇头:“这不可能!这么重大的交易,我岂能冒风险带在身上?金小姐真有诚意的话,那就立刻决定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我不能在上海待很长时间!”他自制力似乎不错,眼神一转间就恢复冷静,没有继续在那淼淼眼波中沉沦下去。
“好吧!今天既然见了面,那就事不宜迟。不过再怎么紧张,耿先生,跳一支舞的时间总有吧?”大厅中音乐响起,数十对宾客立即从座位上站起,男女配对双双起舞,金壁辉侧头看了一眼,回身对他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耿先生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便在这时,忽然有个声音从对面传来:“这不是芳子小姐么?回到上海居然也不招呼一声?”
那声音充满了磁性,清朗中带着三分不羁和轻俏,温存的却又像情人的低声呢喃,听在金壁辉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震得她汗毛倒竖,浑身浸汗!
这个声音太让她刻骨铭心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都要从睡梦中尖叫着惊醒,1932年初春的那个下午,那个蒙着脸的如同鬼魅一般出没的身影,那一声声满含调侃意味的“芳子小姐”地呼唤,那个令她疯狂却又无从把捉地对象。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现在,当他再次出现在背后,用同样的语调和方式,她仍旧毫无准备的绷断了神经!
金壁辉霍然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带着懒散笑容地俊脸,咬牙切齿的逼出几个字眼:“是你?!真的是你?!”
那个男人,已经成为英俊青年地郭淞明,带着坏坏的笑容,一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位小巧玲珑的熟妇,无视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皮肉地仇视目光,微微笑道:“不错,就是我!怎么,时隔五年,芳子小姐居然认不得了么?”
金壁辉----川岛芳子,“叭”的捏断手中烟嘴,任凭锋利的茬口将自己的手心划破一道血口子,娇小的身躯如同寒风中的嫩苗,剧烈地抖颤着,恨恨的说:“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该死地,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出现?你折磨的我还不够么?”
郭淞明面带怜惜地喟叹道:“你不该回来的!”
“我要不要回来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金壁辉一点都没有她“满洲国司令”地骄横霸道,在比她小了五六岁的郭淞明面前,似乎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女人,一个失去了一切希望的怨妇,这样的川岛芳子,恐怕很少有人能够看到。
郭淞明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很自然的一手揽住她的肩膀,毫不费力的把她从座位里**来,掏出自己的手绢将她流血的左手包扎上,然后不容抗拒的揽着她的腰旋转着步入舞池中。
金壁辉尽管嘴上脸上用力的抗拒着,她的身体却木偶一般在男人的把持下毫无抵抗之力,那双温暖细腻的修长魔手在她肩背划过的时候,带给她浑身一阵密密麻麻的电流刺激的快感,紧绷的肢体刹那间就柔顺下来,竟是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牵带滑入舞池,丝毫没有磕磕绊绊的架势。
这样的结果,竟然似乎是她心底数年来一直在期望的!生命中,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这样对她,可以这样令她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可以让她恨之入骨之余,竟然也会焕出异样的快感!禁忌的快感,刺激而!
她知道他是个特务,她的身份更不是什么秘密,两个乱世中谁也不能自主的灵魂,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碰撞。不同的是,他一直在把持着主动,她一直在拼命的不让自己沦陷,但心中,却又那样的期待那个彻底放肆的时刻,可以任由世界崩溃都不管的去尽情疯狂享乐,与他一起!
耿先生在座位上看的目瞪口呆,他起初以为金壁辉碰上了熟人,然后有怀疑这是她的面找上门来算账,但怎么都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一边恨不得把一个男人碎尸万段,却在同时又跟那个男人咬牙切齿的翩翩起舞,反倒把他这个至关重要的客人随手丢在一边。
这算怎么回事嘛!到底这女人是不是情报人员,这个时候居然这样放纵自己,一点都不守规矩,这不成心胡闹么!
一个身材矮小敦实,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从暗影中走出来,悄无声息的遮断耿先生的视线,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在他眼前晃了晃,低声说道:“耿先生,请随我来吧!金小姐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的具体合作由我们两个完成!”
耿先生合上嘴巴,冷冷的上下打量一番那人,又仔细辨认一番那张纸片,摇摇头,便无表情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头又满含怨毒的死死看了一眼舞池中那一对狗男女摇曳的身姿,恨恨的推开坐位,朝着大门大步离开。
眼镜男子平板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戾的神色,将纸片在手中捏成一团,盯着耿先生的背影消失在外面,冷哼一声,退了回去,一双眼睛不善的
池中的金壁辉,嘴唇因为抿的过于用力,泛出一抹
金壁辉根本不知道这些,此时,她的眼睛里只有那个一脸邪笑的男人,那双不羁的眼睛很自然地在她胸口脖颈之间流连,那只拦在腰间地手轻微的上下摩挲,一股股热力迅速蔓延在脊椎中,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
金壁辉觉得自己快要沦陷了!恨一个人,怕一个人五年多的时间,那个戴不戴面具已经无关紧要地身影刀锋般隽刻在她的脑海里,此时翻翻滚滚如同汤沸似的在她脑子里不停地膨胀,一向蛮横独断的她居然一时间内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想要冷静下来,那不断摩擦的身体却时刻都在提醒她,跟从自己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金壁辉几乎咬碎了压根,恨恨地说道。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哪种性格更合适,只是下意识的问。
郭淞明的手一紧,把她的身体一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那两团丰腻带给自己的舒爽,嘿嘿笑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让你回到上海来做事!难道他们不知道,你已经暴露了么?”
金壁辉挣扎了几下,现那支控制着自己腰肋地手硬的像铁,丝毫不可动摇,胸口地压迫令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双脚似乎离开地面都可以,眼前不过是随着他地脚步在滑动而已。
“你这个混蛋!你以为你是谁?我愿意来就来,有本事你杀了我!”
郭明撇撇嘴,越过她的头顶,看到在不远处地暗影中,坐着的那个同样娇小美丽的身躯,那张冰冷如霜的俏脸上,一双丹凤眼闪烁着讥诮的神采。他不由得感觉一阵头皮麻,微不可察的摇摇头,转眼再看金壁辉的脸面。
“芳子小姐!你不适合做情报工作!大概是谁看你不满,或你有自我毁灭倾向?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你既然已经离开,好好的当你那安总司令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来上海趟这样的浑水?”郭淞明的语声款款,如同情人的安慰。
金壁辉气的脸色白,扶着他肩膀的手用力的抓了几下,现根本捏不动他硬的像铁块的肌肉,遂狠狠的捶了几下,咬牙切齿的说:“你心疼我?你在乎我么?那好啊,为什么不把你的情报都告诉我?那样我就合格了!”
郭明摇摇头叹道:“耍小孩子脾气啊!这样的事情亏你想的出来!好啦,这次你又想买什么情报?那位先生远道而来,你就这么把人家丢在那里,不太合适吧!要不要我帮帮忙?”
金壁辉登时气结!这个混蛋难道真的不知道么?还是故意在跟她装傻?还是根本就是在调戏她?既然知道她的目的,既然已经现那个耿先生,直接抓了那人不是更有效?纠缠着自己算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放我走,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你做梦!”金壁辉故意不去看他那邪魅的面孔,恨声说道。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是那样的无力。
郭淞明的手忽然一松,顺着旋转地步伐轻飘飘的带着她来到舞池边缘,把她送到两步之外,摇摇头叹道:“算了吧!不值得!”
金壁辉突然间怒从心头起,冲上来两手抓着他的西装大翻领用力一扯,尖叫道:“什么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可怜?还是我不值得你下手?!你这个小王八蛋到底玩够了没有!”
她的声音之大甚至盖过了现场的音乐,很多人不由得停下舞步来惊讶的看着他们俩,随即很多人马上认出,这不正是上海有名的郭大少么?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眼熟?
川岛芳子五年没有在上海出现,加上她一身如此典雅的女装,谁人能一下子把那个气质独特的男装丽人跟她联系起来?大部分人下意识的把她当做又一个跟郭大少纠缠不清的女人而已,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川岛芳子阅尽风尘,那些人的眼神她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唯独如此,她更加的怒不可遏,想不到几年之后,自己居然成了他们眼中这样的角色,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郭明无奈的翻翻眼皮,抓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膀几乎挟持着她走出舞厅,到了门外才把她放开,捏着她的肩膀问道:“金壁辉小姐,请你冷静一点,你是在扮演一个情报人员,不是儿戏!你打算要你们的情报机关崩溃么?你想让你的任务失败么?”
金壁辉神经质的哈哈大笑起来,两手突然捧起他的脸,满眼娇痴的叫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好!给你!”郭淞明大喝一声,一把提起她的身子,快步走到早就停在一边的汽车旁,拉开门把她往后坐上一丢,弯腰钻进去。
汽车大灯猛地点亮,轰鸣着冲出停车场,后座上,两男女疯狂的拥吻在一起,相互撕扯着衣服,在彼此的身体上揉搓抚摸,带着兽性的呻吟和放肆的狂笑,透过玻璃飞扬在寒冷的街道上。
夜总会旁边的巷子里突然冲出几辆自行车,带着礼帽身穿大衣的人用力蹬着踏脚紧追汽车而去,寒风猎猎掀开他们的衣襟,露出插在侧面的手枪。
紧随其后的,两辆吉普车黑着灯远远跟上,车里面的人蒙头裹面,眼睛紧盯着前往影影绰绰的骑士,轰然追去。
又到月底了!大家的票票支援一张哇!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