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师兄!景隆师兄!"闯进来的人正是随他一同来的同门师弟,方潘蝗徊炀醯酱泳瓢缮畲Υ匆还晒忠斓姆侨似ⅲ还布渚拖盼拮伲峭蹙奥∷サ姆较颍榧敝铝⑹备狭斯础C挥邢氲浇胖螅谷豢吹酵蹙奥〈袅⒃谑夷冢媲笆且坏氐幕品酆鸵路褂幸恍┙鹗舻氖纹贰?
王景隆此时心中也是如同揣了七八只小兔般跳个不停,方才那诡异之极的一幕仍然留存在他的脑海中。怎么就在自己失神的片刻里这些男女就化做了木乃伊了呢?从直觉上他总识到这恐怕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毕竟在这之间,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他人进来这里。这可是五条命啊,纵然他们再无廉耻,也绝对是罪不至死啊。可是无论他如何回想,也想不起在自己失神的片刻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片刻的记忆仿佛一张白纸般空空如也。
那师弟见王景隆脸色发青,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更是心中惶恐不安,连忙将他拉回了座位,口中一连串地询问。而此时从洗手间方向也传来了一连串男人的惊呼,其中还间杂着女人的尖叫声,显然已经有人发现了洗手间里的异常,毕竟那一堆黄粉,还有那些男女式的衣服,扔在地上十分地显眼。
王景隆心中此时已是乱成一团,他有心想要告诉师弟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可是心底深处却始终有着一个声音,在劝阻他将方才的一切宣诸于口。方才的情景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怎么会记不起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还是不说?王景隆的心中是天人交战。
将一切都说出来,那么又有谁会相信自己的那一番话?一个堂堂的一心宗精英弟子,竟然会无缘无故地失忆,这种话传将出去,只能成为其他人的笑柄,至少自己还从未听说过有修行中人失忆这种先例。而且那样一来,这死得不明不白的五条性命就有可能被怀疑是自己所为,无故杀人可是门中大忌,而且是以这种诡异阴狠的手法——不但取人性命,连尸体都不得保留,长老们又会如何看待自己?纵然长老们不怪罪自己,其他人又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认为自己心狠手辣?王景隆一瞬间里是心念百转,诸多的想法涌上心头。
"咳...我没事,就是感觉到了门里有点奇怪,推开门吓了一跳!"王景隆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些事情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反正现在看来,自己并没有感到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日本现在又是动荡不安,编造些谎言也许能蒙混过关。只要瞒过了眼前的这位师弟,长老们才没有那份闲暇管这种小事的。
"推开门吓了一跳?"那师弟一脸狐疑地看着王景隆,"景隆师兄,你看到什么了?竟然还能吓你一跳?"能吓着修行者的事情这世间还真的不多,也难怪他感到难以置信。
"呼...,刚才你是没有看到,那情景可是相当诡异的,至少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王景隆低声地说道,"我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五具或站或坐的那种皮包骨头般的躯体,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灰蒙蒙的,然后随着我开门时带起的微风,那五具躯体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黄粉,可着实令我吓了一跳。紧接着你就闯进来了。"
"咦?难道说这酒吧里还有善于采补的妖族不成?听你说的这种情况这些人很像是被妖魔鬼怪采补后的情形,不过以往我所遇到的也没有被采补到这个程度的。可是刚才的那股气息也并不强大,现在酒吧里更是压根就没有半点妖族的气息,这可真是奇怪了。"那师弟倒是没有怀疑到王景隆的头上,只是坐在那里喃喃自语,显然是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王景隆此时也无心再在这里喝酒,拉着他急匆匆地离开了酒吧。
因为有那几个混混留下的数码相机,这些衣服的所有人算是确定了,后来虽然经警方四处寻找,最终还是没有结果。为了稳定人心,也为了避免中国游客因为这些神秘事件而不来日本,日本官方只将他们五人列为了失踪人员,并尽可能地将此事压了下来。而那个师弟回去了对此事倒也没有多提,王景隆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
"啊呀..."王景隆惊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惊魂未定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凉飕飕,冷汗已经将内衣全部侵透。"呼呼呼..."王景隆喘着粗气下了床,倒了杯热水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精神恍惚地坐到了床边。这已经是五天来他做的第二次恶梦了。
修行者虽然不用像平常人那样每天必须有一定的睡眠时间,但是隔上二三天也必须小憩一些时间,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精神充沛。王景隆自酒吧诡异事件后,这五天里两次小憩均被同一个恶梦惊醒,所以现在精神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酒吧洗手间内,重新又面对着那淫猥一幕,而那个胆大包天竟然敢骂自己的混混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然后好像从自己的身后伸出了什么东西,那几个混混就那样在自己的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常人变成了木乃伊。特别是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混混,原本嚣张之极的面容在瞬息之间变为了惊恐万状,眨眼间又变为了绝望...
王景隆情不自禁地打了寒战,虽然梦中的一切现在已经变得模模糊糊,但是那种恐怖诡异的气氛仿佛仍然笼罩在周围,令他不寒而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酒吧洗手间里那失神的一刻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王景隆双手抱头仔细地回想,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半点头绪。自己这几天来连做恶梦显然都是因此而起,若是找不出原因,自己的恶梦恐怕还要持续下去,想到这里,王景隆的心简直如同掉入了冰窟里一般。
他再也不想经历那恐怖诡异的一幕了,那几个混混临死前绝望的眼神仿佛无数把小刀挖在他的心头,他隐隐约约地感到,那五个人的死亡恐怕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甚至于可能就是自己杀死了他们。可是自己明明没有杀人的心,记忆中自己也绝对没有出手,更没有能将人的血肉吸干,尸骨化灰的道术啊。
如果说真的是自己做的...王景隆可以想像到这事被宗内长老们知道后自己又说出个所以然的结果,一心宗内虽然并不禁止杀生,但是为了这样一桩小事,以如此凶残的手段杀人的自己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轻则训斥回宗内面壁,重则赶出山门取其性命都是大有可能的。一心宗可是修行界中的名门,对于邪魔外道中人一向是除恶务尽,下手毫不留情,自己虽然是宗内的精英弟子,但是一旦与邪魔外道扯上关系,恐怕性命也危险。
就在他在这里浮想联翩,浑身直冒冷汗的时候,门上传来两声轻轻的敲击声,吓得他立时跳起身来。
"景隆师兄,景隆师兄,你醒了吗?"门外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王景隆的心这才定了下来,是宗内与他一向交好的云霞师妹。"进来吧,门没有锁!"他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与平时无异。
门无声无息地推了开来,进来的是王景隆的师妹赵云霞,不过此时秀美的脸庞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忧郁,显然是心事重重。
王景隆连忙站起身来,强打笑颜让她坐了下来,又沏了杯茶,这才问道:"怎么了?小师妹,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又有谁欺负你了?不会又是云峰又出去惹是生非了吧?"他们两家祖上原本就是世交,加上又同入一心宗内,这同门加世交的结合自然使得两人的关系相当融洽。与赵云霞一齐进入一心宗的还有她的一个堂兄,叫赵云峰,这小子生性顽皮好打抱不平,虽然在山上修行多年,这脾气始终是改不过来,王景隆和赵云霞没少为他的事情操心。这一次前往龙三角海域,赵云峰也是其中的一员。
"景隆师兄,除了云峰还能是谁。"赵云霞愁眉不展地轻声叹息道,"你们这一次外出回来后,我看云峰就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不但不像以前那样开朗爱笑,还常常自己独处一室,和谁也不多语。我见了他几回,虽然表面上是言笑无忌,但是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且我听几位师兄说,最近他总是做恶梦,已经听到几回他从梦中惊醒时的尖叫声了。"
"最近他总是做恶梦?"王景隆只觉得心中没来由地一紧,仿佛抓住了些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抓住。
此时独处一室的赵云峰自然是不知道因为自己这几天来的反常,自己的堂妹已经找到了王景隆,想让王景隆找机会旁敲侧击地搞清楚自己反常的原因。此时的他可以说是与王景隆一样,陷入了莫名的恐惧中去。
身为一心宗这一代中的精英弟子,赵云峰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允分的信心,而这一次龙三角海域的探险活动中,他的表现也令带队的几位长老颇感满意,或明或暗地在各种场合里给予了表扬,本来这一结果会令他心情愉悦之极,只是自从从龙三角海域归来后,几次睡梦中一再发生的可怕梦境却令他无心于此。但是他又不愿意也不敢将其表露在众人面前,所以这些天来人前虽然一直是强颜欢笑,暗地里他却是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这是一片漆黑的大地,不见半点星光,唯一存在的光芒来自自己手中的那一盏玲珑剔透的玉灯,这盏玉灯约有成人的两个巴掌大小,美玉被巧手的工匠雕琢成灯笼状,淡淡的绿色的光芒从灯身中散发出来,照亮了他身边约半平米大小的地方。四下里寂静无声,连一丝半点微弱的虫鸣都难以听到,脚下是软软的土地,踏上去就像雨后的草地一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最终要做什么,这个身体的控制权仿佛也并不属于他,他仿佛只是一个毫无影响的旁观者。
一种难以言谕的恐惧感涌上他的心头,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克服那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想要放声嘶吼大喊大叫的冲动,因为他知道,那是绝对的徒劳无功的。在前两次的梦中,他已经充分地得到了体验。不过虽然已经有过两次体验,但是对于那种寒颤到了骨子里的恐惧感,他依然是无法抗拒。而且无论他如何努力地从这可怕的梦境中挣脱出来,最后的结局依然没有改变——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看客。
不知道他在这旷野中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已经经历过两次的他知道自己将会走到一个散发着黑色光芒的洞口前,在那里,他自己将会从梦中惊醒过来。果然不出所料,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比黑暗还浓黑的圆形洞口,仿佛一个黑洞般散发着无穷尽的引力,虽然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是他总有着一种感觉,仿佛黑暗中的一切,甚至于包括这黑暗都在缓缓地向那洞口流逝。
越靠近那洞口,他手中的玉灯所散发出的绿光就越发的强烈,只是这光芒却始终无法突破他身周半米以外的黑暗,仿佛那里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光芒不动声色地全部吸收进去。赵云峰只觉得心中的恐惧的浪潮是一波高过一波,冥冥中觉得那黑洞仿佛是怪兽大张着的巨口,一旦踏入就是十死无生。
他用尽全力地想要从这个恐怖的梦境中挣扎出来,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受控制的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向那个可怕的洞口,走向那不归路...
"不..."赵云峰大叫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仍然完好无损地躺在自己的屋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他无力地又躺了回去,抹去额头上那密密麻麻的冷汗,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内衣已经彻底地被汗水所浸透,冷冰冰地贴在身上。
"呼呼呼..."赵云峰如拉风箱般地不住喘着粗气,方才那濒死般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令他不寒而栗。那种身临绝境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让他毛骨悚然。昔日里他独自一人面对三个僵尸苦苦求胜时,他也没有像梦境中那样感到无助而茫然不知所措。那种似乎要吞噬一切的黑暗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惊恐。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与前两次他一看到那黑洞就醒来时相比,这一次他似乎又进一步地接近了那个洞口。虽然没有半点根据,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进入那个黑洞就意味着自己灵魂的灰飞烟灭。
修行者并不畏惧死亡,转世重修对于他们而言虽然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但终究还是有着种种方法可以提升成功的概率,但是如果说连灵魂都被毁灭的话,那么自己就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了!每当想到这一点,赵云峰都会忍不住连打几个寒颤。
如果说你曾经在几年前曾经到民丰县周边的沙漠里领略过沙海风情,那么此时你重游故地时,将再也找不到昔日里半点的模样。往日里那满眼的黄沙此时已全部为绿色的草地所取代,其中间杂着一些新生的树苗,还有无数不知名的野花随风轻摆,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虽然天上的一轮红日依然喷吐着灼热的阳光,但是却再也没有昔日里那种置身火炉,仿佛空气都要燃烧起来的感觉,眼前的这一切,不由得令人产生错觉——仿佛自己置身于内蒙大草原上一般。
经过这些时日的疯狂生长,那些撒播下的草种已经将阴天乐原先的领地全部变为了草地,有了充足的水源供给的它们已经渡过了最初的危险期,生长已经趋于稳定,而它们那庞大的地下根系,更是深入地下的每一个角落,将表层的沙土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现在纵然是五六级的风天,也绝不会有昔日里那风沙漫天、甚至于是遮天蔽日的可怕景象。
看着自己亲身缔造下的这一切,站在高岗上手扶着树身的阴天乐心情一扫自妖族入侵人界以来的忧郁。而就在他的身后,则是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数十台现代化的施工机械正在日夜不停地赶工。
"小友,看来你的修为一年不见又有精进啊!"身后传来了一位老者苍老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中却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老酒鬼!真没想到贵派竟然是将你派到我这里来了。这一次你放心,我这里的美酒可是堆积如山,让你喝个痛快。"阴天乐笑逐颜开地转过身来。眼前之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矮个子老道,手持一把指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就是青城派的长老,天松子的师叔,赵青华的师父玄真子。
玄真子闻言双眼就是一亮,喜出望外地笑道:"还是你明白老道我的心思!哈哈哈,这一次咱们无醉不归!"他生性好酒,平生因为酒后闯祸无数,就为这个与修行界中人生出无数事端,只是因为他在青城派中地位崇高,又有青城掌门为其说项,补偿受害人的损失,一般人倒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再加上他修为高深,脾气火暴,又相当的护短,很多其他门派中人对他是退避三舍,躲闪不及。
不过他与阴天乐自从十余年前相识以来,两人处得倒是极其融洽,成为了忘年交,阴天乐与青城派良好的关系亦是自他而起。阴天乐不禁连连摇头,这老道喝酒如同喝水般,虽然阴天乐自认为亦是海量,但是与他相比,还是自认不如。与他无醉不归,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要是想醉可没那么容易,我的醉生梦死可是没几坛了,不能给你祸害。这一次,我从欧洲带回了许多陈年美酒,你可以品尝品尝。虽然没有咱们自家的白酒醇厚芳香,但是喝起来亦是别有风味,你不想试试吗?"阴天乐笑道。玄真子原本听到醉生梦死不能喝,脸色立时就沮丧下来,不过又听到有来自西方的美酒,两眼就又亮了起来,显然是大为动心。
阴天乐看了看他的身后,不禁奇道:"怎么着?贵派掌门就派老酒鬼你一个人过来的吗?他也不怕你酒醉误事?万一耍个酒疯之类的也没个人拦着,那可怎么办?"玄真子立时老脸为之一红,他酒醉生事已是修行界中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每次他下山时,青城掌门都会派出不少随同人员与他一同前往。一来是有人盯着点他,免得他喝酒无量;二来就是为了他一旦喝多了,也有人能在一旁照应一二,免得与其他人生出事端。
"他们几人飞行太慢,老道我好久没见到你了,自然就快了一些。"玄真子笑眯眯地道,"哎呀,还是小友这里通情达理,每一次见到你老道都可以痛痛快快地喝一场,不像其他人,看到老道来就抱着美酒东躲西藏的,那份小气劲让人好不扫兴。对了,青华和天松子这两个小子,在日本可是给你惹出不少事吧?掌门师兄让我替他向你道谢。"
阴天乐不禁哑然失笑,这老道喝酒不知自限,每一次都是不醉无归,加上酒量又大,酒后又爱生事,其他人见了他自然是千方百计地限制他喝酒,他反倒怪其他人小气。
当两人回到绿洲上阴天乐的住所时,跟随玄真子一同前来的十名青城弟子也赶到了这里。大家互相见过礼后,除去一位中年老道外,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田中利奈和前田利美两女主动担任了侍女的职责,为三人端上了美酒和大量的水果。
"啧啧,好漂亮的两个小姑娘,阴小子,你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啊!"玄真子大笑道,随手从怀中掏出两块玉符来,丢给了被他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的两女道,"既然是头次见面,我们又都和阴小子有缘,老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点护身的小玩意就送给你们了!"
面对这位口无遮拦的忘年老友,阴天乐也只有连连苦笑,这种东西不能和他解释,依这老道的脾气,只会越描越黑。不过他这两块玉符倒是相当珍贵之物,佩带在身上,一般的妖魔鬼怪是不敢近身的。看着两女又羞又喜的目光,阴天乐微微地点了点头,两女这才齐声道谢,将玉符收了起来,退了出去。
"来来来,两位尝尝,这可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最有名的吐鲁番葡萄,虽然没有你们山上的果子好吃,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阴天乐招呼两人道,"这可是从早上就放到地下水中冰到现在的,正好解暑。"
"嗯,好!葡萄就酒,越喝越有!"玄真子随手拈起几颗紫红色的葡萄,丢入了口中,又灌了几口酒,这才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好了,阴小子,咱们先谈正事,不然老道我也不敢放心大胆的喝酒,误了掌门师兄交附的事情,日后可是麻烦多多的。"听他这样一说,坐在他身旁的那个中年道士原本紧绷的脸孔立时松了下来。
"阴小子,你怎么想起来要在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建城?别看现在你表面上看来是风光无限,沙海重变草原,可是这地下储藏的水源又能维持几年?届时,你所做的这一切还不是要重新被埋葬在风沙之中。花费那么多钱财浪费那么多的人力,只求这么短短的几年,你可是舍本求末逆天而为了。"玄真子肃容道。他这一板起脸来,立时生出了几分威严。
阴天乐自然不会被他这点伎俩吓到,毫不在意地笑道:"老酒鬼,你我相交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吧,什么时候见过我做亏本的买卖?"
玄真子立时两眼精光一闪,一把拉住阴天乐的衣襟喜形于色地道:"那就是说小子你有办法让这里一直有着充分的水源吗?"改造沙漠最根本的条件就是要有充足的水源,只有水源充足,纵然没有人管理,过不了多久,沙海也会穿上绿装。这一点,玄真子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阴天乐得意地一笑道:"老酒鬼,你要是早个半月问我此事,我还真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你,我也就是打算维持几年,只要熬到妖族停止战争就行了。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我已经有了保证这里水源补给的可行方案,虽然说就目前来看,还暂时达不到水资源消费上的平衡壮态,但是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水土得到了保持,绿化率进一步改善后,会达成我最初的目的。"
玄真子大吃了一惊,要知道即便是他们这样修行中人,对于这漫漫沙海,也是有心无力。虽然可以以法术暂时性地改变沙漠气候,加大这里的降水量,但是终究不是治本之道。纵然强行为之,也只能在极小的范围内施行。像阴天乐这样,在总面积高达两万多平方公里的沙海中进行绿化工作,可是连他们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在全球温室效应的今天,亚欧大陆中部地区缺水、地表植被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大量土地沙漠化已是人尽皆知了。
"阴小子,此话当真?"玄真子一脸地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张口问道,坐在他旁边的那名中年老道亦是喜形于色。
"嘿嘿,本无戏言!"阴天乐自信满满地答道。经过这些天的埋头研究,对于传送阵他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还试制了几个样品,效果之佳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想。为了保证这里水资源的充足,前几天他特意地将一个以水元素为启动能量的传送阵送到了贝加尔湖的湖底,而将另一个放在了沙漠的洼地中,结果第一次开启就给他送来了不下三千吨的纯净湖水,如今那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碧波荡漾的小湖。他打算进一步改进后,将传送阵设置到一些水质较好,流量又大的河流入海口处,这样足以保证日后即便有百万人口城市的用水量了。
玄真子这才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掌门师兄如此地看好你的计划,既然你已经有把握解决在沙漠中用水的问题,那么对于你我而言,其他的麻烦的确是算不得上什么了,只不过是多花费一些钱粮,耗费一些时间罢了。"对于阴天乐的解决方法,既然阴天乐没有主动解释,他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如此说来贵派的掌门已经认可了我的计划?"阴天乐笑呵呵地问道,对于自己处心积虑想出的这个计划,他可是有着他人所不能比的信心,绝对会对青城派的上层长老们有着难以拒绝的吸引力。而只要青城表态同意并派人入驻,与其交好的几个门派势必也会参加进来,这样如同滚雪球一般,会有更多的门派加入到这个计划中来。
"嗯,掌门师兄已经同意你小子的计划,第一批人手很快就会派来。当然,我们门下弟子在凡世中的家属也会随之入驻。不过,我看你这里还是一清二白,别说什么城市了,就连村镇也没有几个,到时他们住哪儿?"玄真子疑道。
"老酒鬼,你也未免太心急了吧!"阴天乐不禁失笑道,"我这里可是万事刚刚起步,许多基础设施还未齐备,你们先将家属中符合我们标准的人选选出,会在合适的时候通知他们入住的。我保证他们的入住优先权,绝对尽可能地满足你们的要求。"
玄真子立时眉开眼笑地道:"阴小子,那我们可是说定了,你可要保证我们的首先入住。哎呀,行了,这也算是去了我们的一块心病!"自从日本受到妖族侵入后,青城派对于门下弟子在俗世中的家人如何安置也是颇费脑筋。若是不能解决他们的安全问题,这些门下弟子们整日里忧心忡忡,不少人提出了要暂时回家守护家乡,这样一来,无异于分散了青城派的实力,给敌人以各个击破的机会。
可是若不让这些弟子们回去,这些家属天南地北地分居在全国各地,安全条件高低不一,纵然政府有心相助,管理起来也颇为吃力。青城派中就有人提出了将这些人集中到某地,集体给予保护的方案。不过方案虽然提了出来,但是如何执行却是大家各持已见。就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阴天乐的信使抵达青城,青城诸人一眼就看出了阴天乐这一计划的可取之处,这才有了玄真子的回访。
"老酒鬼,你就放心吧。我已经与上面谈好了条件,等基础设施再完备一些,就要面向全国招集符合条件的人选,到了那时,你们再想要挤进来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我这可是看在了你我的交情,还有和贵派这么长时间合作的份上,第一个就通知贵派的。"阴天乐看他手中的酒瓶已然见底,随手又递过去一瓶。
"老道我明白,不用你提醒,咱们是合则双赢、分则俱损!这一点还需要你提醒我吗?你小子,我和掌门师兄都信得过!"玄真子顺手将手里见空的酒瓶丢到了一旁,将阴天乐递过的酒瓶接了过去,上下打量了几眼,这才啧啧道:"阴小子,这是什么酒?怎么是叉圈啊?"
"什么叉圈!"阴天乐险些将口中的美酒喷了出去,"那是XO,西方国家的好酒!这一瓶很贵的!"他从欧洲带回的酒,又怎么可能有次品啊,为了巴结他,无论是神圣教廷还是法国政府,对他的要求自然是尽其所有地满足。
"什么?爱克死鸥?"玄真子挠了挠头发,心中暗想,"这名字听起来可不怎么的,爱克死鸥,那岂不是毒药吗?专门用来杀海鸥的?什么酒能杀海鸥?"想归想,可他却没留神顺嘴说了出来。
阴天乐瞪眼看着他,半晌才说出话来。"这东西让你喝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就在这时,田中利奈慌慌张张从屋外跑了进来,小声地在阴天乐耳边低语了几句,阴天乐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老酒鬼,你先在这里喝着,外面有点杂事,我先去处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