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市,北方的一个小城,虽然距离京城只有四五个小时火车的距离,但因资源稀少、无景点,而不被国家所重视,发展相当缓慢。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放在连云市同样管用,因为发展的缓慢,连云市多有犯罪发生。
市郊,连云监狱。
狱警张连梁走进牢房,冲牢房内端坐发呆的青年男子喊了一声:“李典,你可以出狱了。”
李典,岁,身高185CM,体重77KG,相貌清秀,只看外表,可说是一表人才,很难相信他会是一个罪犯。
李典扭头看了张连梁一眼,站起来,冲身旁的一个魁梧大汉道:“海哥,我先出去了,以后再来看你。”
魁梧大汉叫马永海,今年岁,身高超过一米八,脸上有一条从左眼眉骨斜下,直到右嘴角的疤痕,咧嘴一笑,倍显狰狞,两年来,对李典颇为关照。
“走吧!下次来,记得给我带五香烧鸡,谁敢欺负你,报我名号。”
李典点点头,看一眼被关押两年的地方,深呼吸一口气,迈步走出了这人生失意之地。
“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别再冲动了,牢饭没那么好吃。”看着李典换上衣服,张连梁轻笑着说道。
李典点点头,道:“张叔,这两年多谢你照顾,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看我可以,不是犯事进来就行。”张连梁笑道。
李典也笑了笑,道:“张叔,我会混出个人样来,然后带着酒菜来看你的。”
“这才像话,走吧!别让家人等急了。”张连梁拍拍李典肩膀,把他送出了监狱大门。
监狱门口,一辆面包车停靠在一侧,车旁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她的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七五,只是身材消瘦,面色苍白,就连头发也白了大半。
妇女看到李典走出监狱大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激动地潮红,挥挥手,大叫道:“小典,妈在这!”
李典看到招手大喊的妇女,呆住了。
她……她是我妈!?
只是两年没见,那个颇有风韵和气质的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李典呆立不动,妇女双目含泪,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朝李典走过去。
“妈!”看到母亲虚浮的脚步,李典快步上前,握住母亲的双手。
“小典……你黑了,也瘦了……”母亲望着李典,眼里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滚滚滑落。
“妈……”两年牢狱之灾,李典没哭过,但面对母亲,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抱着母亲痛哭失声。
张连梁看着眼前一幕,轻叹一声,他当了十几年狱警,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每次看到,依旧感叹万分。
待母子二人止住哭声,张连梁迈步走过去。
见到来人,李典的母亲连忙擦擦眼泪,李典也抹了把泪,道:“妈,她是张叔,这两年对我挺照顾的。”
李典的母亲连忙道:“张同志,谢谢你这两年对我们家小典的照顾。”
张连梁微微一笑,道:“大姐,不用谢了,我也是看李典这孩子心性不坏,要是换个滑头的,早被我收拾了。”
李典的母亲望着李典,脸上带着欣慰的笑,道:“我们家小典从小就孝顺,就是做事有点冲动……”想起李典入狱的原因,李典的母亲面色一黯。
李典也面露羞愧懊悔之色,两年前的李典年轻气盛,有一次在外面喝多了,把人脑袋开了瓢,偏偏这个被开瓢的是个当地有点势力的纨绔,原本不那么严重的情况,最后却在纨绔的推波助澜下,让李典遭受了两年的牢狱之灾。
张连梁跟李典认识两年了,也知道怎么回事,呵呵一笑,道:“过去了,都过去了,李典,以后可得改改你的脾气,好好孝顺父母,别再让老人为你操心了。”
李典点头应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妈,我爸呢!他怎么没来?”
“你爸他……”李典的母亲勉强一笑,道:“你爸在家等着呢!咱们回去吧!”
虽然母亲有点不对劲儿,李典却没多想,扭头对张连梁道:“张叔,我们走了,过后我过来看你。”
张连梁笑道:“行了,快回去吧!千万记住了,别再让父母操心了。”
“知道,妈,咱们走吧!”李典挽着母亲的手,钻进面包车。
司机是个三十多的胖子,带着笑模样,问道:“上哪?”
“龙华街。”李典的母亲说道。
“龙华街?”李典愕然,道:“妈,咱们家不是在裕华路吗?”
李典的母亲强笑道:“咱家搬了。”
“哦。”
…………
半个小时后,李典随着母亲走到一处低矮的平房前,看着母亲掏出钥匙开门,李典惊愕道:“妈?咱们家怎么搬这来了?这哪有以前的楼房好!”
母亲没有说话,默默地推门走了进去。
到这个时候,李典终于察觉到了情况不对。
迈步进屋,昏暗的厅房里,正面摆着一张案桌,在很明显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黑白相片的相框,上面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带微笑,相貌却是和李典有六七分相似。
“爸!”李典后退两步,靠在门上,双目惊恐的望着这张黑白照。
母亲表情平静的点燃三炷香,走到李典面前,道:“小典,给你爸上柱香吧!”
李典浑浑噩噩的接过来,把香插在了香炉上,行尸走肉般磕了三个响头,望着相片上的父亲,沉默半晌,突然站起来,抓着母亲的胳膊,颤声道:“妈,我爸什么时候走的……”
母亲的眼泪终于倾泻而下,抱着李典失声痛哭,随后断断续续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李典听后,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一股自责、懊悔、痛苦的情绪充斥胸口,几欲吐血。
原来,两年前李典把那纨绔开瓢后,纨绔一口怒气,凭着父亲的社会关系,本打算让李典在牢里待个十年八年,李典的父亲哪能眼看着儿子在牢里待那么久,于是散尽家财,上下打点,总算给李典争取到了只判两年的量刑,家中也因此一贫如洗,眼下这破旧的平房也是租的,每月两百的房租。
为了养家糊口,之后一年多的时间,李典的父亲在工作之余,四处兼职,原本是家庭妇女的母亲也摆了个地摊,补贴家用,但父亲毕竟年岁大了,不比年轻时候,在三个月前,终于抵抗不住过度劳累,咯血而死,母亲也因为一蹶不振,卧病在床,这也是之前在监狱门口,母亲面无血色,脚步虚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