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说话呢?小孩伢子,没事敢跑这来扯淡,也不看方。”韩官儿怒冲冲的喝道。
“这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么,我知道啊?”李汉却一点也不在乎,站起身走到韩官儿的桌子前,冷不防的伸出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怎么的,你服务还得挑对象么。”
韩官儿没想到李汉敢拍他的桌子,吓得一哆嗦,旋即勃然大怒,呼地站起来,用手点指着李汉道:“小崽子,我看你是嫌活的舒服了,想找不自在是吧。”说罢,几步跨到门口,朝外喊道:“民兵,给我过来。”
白二见李汉跟大队长叫上劲了,吓得小脸煞白,赶忙跑过来拽住李汉的胳膊道:“李汉,干什么呢,人家可是大队长。”
“狗屁,有用这样态度对待群众的大队长么。”李汉全然不听,而且面上也毫无惧意。
怒气冲天的韩官儿听白二管跟自己无礼的大孩子叫李汉,马上怔了下。这时,四五个民兵跑了进来,身上都背着家伙,还以为大队长要下达什么任务哩。其中有两个在李汉收拾钱富贵时曾到过现在,他们认识李汉,见他在连忙冲李汉点了点头,随后问韩官儿有什么事。
“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韩官儿却出人意料的把民兵们又打发了出去。
“你就是李汉啊,怎么不早说。”韩官儿脸上的怒气顿时没了踪影,颇是尴尬的看着李汉道:“小李同志,你现在可是咱们大队的名人了。”说着上前来要拍李汉地肩膀,李汉一闪身躲了出去。脸上仍怒气黯然。
“大队长,我问你,上这来办事真得看年龄大小吗?我怎么听说过这事呢?”李汉直视着韩官儿道。
“没这说,没这说,呵呵,小李同志。先坐下消消气,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只要我能力范围内的,你说句话就行。”韩官儿虽觉李汉有点太嚣张。但人家挂着县长和公社主任,自己却是得罪不起的。
“这还象句话,我想用二十发步枪的子弹,你马上给我掂对了吧。”李汉说着心中暗笑,这个韩官儿做事胆子太小,自己若不是先用气势镇住他。整子弹的事几乎连门都没有。
“子弹?小李同志,这子弹可不是拿来玩的。国家对这个有严格地规定啊。”韩官吓了一跳,想拒绝又怕李汉闹事,不由左右为难,满脸尴尬。
“谁说拿去玩啦,明天我县里来几个朋友说要到咱这来打猎。枪有了,在县公安局借的,就是子弹还缺点。你痛快点,就说行不行吧。”李汉步步紧逼。
“这个…。”韩官儿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你痛快点行不,非得让付主任说话么。”李汉掉头走到桌子前,操起老式摇把子电话就摇。
“行,行,我给你,小李同志,这事你就别麻烦付主任了。”韩官儿见李汉气势逼人,终于决定还是自己把这个人情送给李汉。
看着李汉揣起二十发步枪子弹,白二惊得嘴唇直抽,等来到摩托车旁,忍不住问:“李汉,你整这玩意干啥?”
“有点用,回去千万别乱说,要不我爸又该骂我了。”李汉说着,骑到了摩托车上,白二见李汉和韩官儿凶得要命,可跟自己说话却很和气,心里很是高兴,应了声坐在了李汉身后,看着围观众人百般羡慕的目光,不由也变得神气起来。
韩官儿等李汉出了屋子,气得将桌子上的铁茶缸子飞到了墙上,暗骂李汉这小子太嚣张。
李汉知道韩官儿心里肯定憋屈,但却一点也没当回事,因为不这样就不能轻易地让他给自己子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上辈子那些当官的谁正眼瞅过咱?妈的,这回就不能惯着你们,恨你们也得心里恨,老子掌握着发展的形势,就有嚣张的本钱,这辈子吃定你们了。
回到家,李建也张罗着让李汉用摩托车驮他感觉下,袁芳和李筠虽心里也想,但瞅着有点害怕,所以也就只有看地份。李汉却说有点事要出去,说等晚上回来带他遛个够。随后,找了钳子、锤子还把磨刀用的一块中间凹陷很深地磨石塞进了怀里,说声尿急,转到后院从屋檐下取出王八盒子往兜里一揣,回头骑上摩托,在李建等人还没来得及问他干什么去的时候,摩托车已经窜出了院子。
“这小子真越来越神了。”李建摇摇头,自愧不如地道。
“小哥真勇敢,骑那么快都不害怕。”袁芳望着绝尘而去的李汉,美丽的脸蛋上流露出一股陶醉的神情来。
没多久,李汉骑着摩托上了公路下地一条小道,虽然路面凹凸不平,但李汉的速度仍不是很慢,很快的就将摩托车骑进了小道尽头地一片松树林子。
我记得这地方肃静么。李汉瞅了瞅,见四周一片死静。将锤子等东西放在地上,从兜里掏出王八盒子,也不用怎么细琢磨,前生虽没摆弄,但从书上也没少看这类的东西,手拉了下击铁片儿,再按住扳机上的弹夹扣,另一只手照着枪柄轻轻一磕,弹夹就卸了下来。
退出子弹一查,李汉吃了一惊:妈的,我说小鬼子当年咋那么霸道呢,光这小手枪里就能装二十子弹,不过还好,正好要了这些。李汉自语着将一颗横放在磨石的凹兜处,用钳子夹住子弹头,另一只手拿起锤子沿着弹头和弹壳的接口处轻轻的敲了起来。
觉得差不多了,随手拣起旁边的一块石头,把子弹放在石头与磨石之间,用钳子夹住弹头一叫劲,很轻松的就把弹头拔了下来,倒掉弹壳里的火葯,将弹壳立着放到一边,剩下的也都依法炮制。没用多长时间,李汉把要来的子弹也都打开了,不过看着步枪地子弹比盒子枪的大,就留下了几个。
接着,李汉把步枪子弹里的
的放到了盒子枪子弹的弹壳里。最后,就剩下关键按理说这只不过就是把子弹里地火葯对换下,再象刚才那样加小心不要撞到弹壳下的火帽儿就可以把弹头按上。可李汉有自己的打算,就是弄这个不是为了惹祸的,只要能起到防身和震慑地效果就好。因此。他决定做些特殊的子弹。
他将二十颗子弹按十个一组分成了两排,先头的十个可以说是卯足了劲,猛力的用锤子把垫在磨石洼兜处直立着的子弹敲了结实。李汉一点也不怕会砸响,因为子弹的火帽儿悬在磨石地洼兜上呢,只要它不吃力,子弹就绝对不会响。看着这十个弄好。他放下了锤子,将剩下的子弹只是用钳子给组装上了。而且好像也没用刚才那么大地力量。
接下来,他把这两种子弹每隔一个装进了弹夹里。朝后拉了下王八盒子的击铁片,抬起手臂朝着上方就扣动了扳机。
啪。头顶的松叶飞上了天空,发出一道很是尖锐的破风声。
不错。还真能打响,看看这个效果怎么样。
说着,李汉复又将枪平着对准离自己不到两米远的一株松树干。食指用力,却听噗!一声不大地闷响,枪管里竟冒出一股蓝白色烟雾来,而在烟雾缭绕中,李汉的脚下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却躺着一枚子弹头。
哈哈,想不到老子在电视剧里学地东西也用上了,看来咱这能力真大啊。李汉见臭子制造成功,有点得意忘形的吼了两嗓子,随即,将枪放在眼前打量一翻,下一颗是不进空气的子弹,有事的时候,用它朝天上打镇住对方,然后就用臭子对准他们的身上搂火,这年头连火葯枪都少见,要是这玩意对准谁还敢开枪,不吓尿裤子才怪。
看来这次广东之行的安全是有保障了。这可得感谢那个小鬼子,想到小鬼子,李汉心中不由大动,早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中,小鬼子在水库底下建这个到底是为什么?绝对不会是吃饱撑的,这里面定有天大的秘密。可能是当时什么也看不见,而自己又怕的要命才没找到线索。不过,现在有什么也不能动它,还是等过两年形势大好的时候准备好器械在说吧,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事。
拿定主意,将枪揣回兜里,骑上摩托也不管是什么路面,就一个字——快!刚到屯子路口,看见杏李汉猛一个刹车停住,由于刹得急,后轮处荡起了一阵飞尘:“有事吗,杏和叔?”李汉笑着问。
“一…一…。”杏和子在马车上一拍大腿:“这道骑这么快,不祸害车…么…。”杏和子一着急又说不出话来了。
“知道了,我慢点骑就是了。”李汉明白杏和子是为自己好,而对自己好的人,就没说的,现在尊敬以后照顾。
杏和子听李汉这么说,点点头笑了。鞭梢一响吆喝着马匹继续赶路。
进了院子,趁李建等人还没出来的空儿。先将枪藏到原处,转回来时,李建就强烈要求李汉驮他过瘾,瞅他的脸红红的象是很急迫,猜想肯定是白二这阵又跟他玄天雾地说做摩托感觉怎么好了。
李汉前生虽一直不得意,但对这个哥哥却一直有着愧疚的感觉,认为自己没能耐,不能让他过好日子。现在一切重来之后,自己虽帮着他靠上了县里高中,但这种感觉却还是存在的。刚才是自己急着装子弹没有满足他。现在没什么事了,既然哥哥要求,没说的,驮着遛。
谁知李建坐上就不下来了,围着屯子转了三个来回,还是不肯罢休,李汉见哥哥没过瘾,驮着他跑到了离家二十几里的安宁家门口转了一圈,从放假到现在快一个月了,这小女子不知道在家忙活什么呢。
可安宁家的门却紧闭着,朝窗户张望了一眼也因为离的太远没看清楚里面,想逗留会儿又怕李建觉察,就掉转方向回了家。这下李建不要求在坐了,去安宁家的道很不好走。颠的他屁股直麻,李汉看哥哥下车走道一瘸一拐地,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李建也觉得自己可笑,站在那傻呵呵的咧着嘴乐。
折腾到现在,李汉感到有些累。回屋后仰面躺在炕上想睡会儿,袁芳很会来事,也没来打搅他。躺在炕上,李汉琢磨起自己要干的事来。这一走又是一个月,而且还不能直接和爸妈说走,得来先斩后奏,想到自己走后父母肯定会挂念自己,心里也很是不好受,但没办法。为了大家能活的更好,总得要牺牲些东西的。
走之前让他们都高兴下吧。李汉想着从炕上坐了起来。喊道:“白二,你来。”
白二听见李汉呼唤飞快的跑了进来:“什么事,李汉?”
李汉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白二:“回家跟你妈说,把你家地鸡卖我一只。”
白二闻听怔了下,马上道:“李汉。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想吃鸡么,我回家给你抓去不就完了吗。”
“拿着。那是你家大伙的东西,又不是你的,咱们是哥们,你用不着跟我客气。再说,你家一共那几只鸡?还有生产队的一半,要是白抓来你妈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舒服地,我不能让你为难。”李汉说得很诚恳,这让白二差点感动得把眼泪都流下来,李汉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白二走后,李汉又把李筠和袁芳打发到供销社买来了白糖,白二把鸡抓来后也不用李汉吩咐,主动的烧水褪毛,李建、李筠见晚上要吃鸡,乐得够呛,但此刻的他们怎么说也不象李汉刚回来时见到吃鹅那样急迫了,毕竟家里的生活因为李汉有了质的转变。
可没过多久,李建和李筠却又变得异常地急不可待。因为他们看见李
鸡和平常地不一样,是整只的,还将两只鸡爪打个弯腹里,然后整只鸡下水里煮,这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奇怪不已。
而这时,杨桂芹走进了屋,看见一帮孩子围着李汉在锅台前忙活,问李汉干什么呢,李汉这个时候已经将白糖下到了掏净水的锅里,一边把用盆扣着的鸡放到帘子上,一边回答杨桂芹道:“给你们做点新鲜玩意,在县里地时候,喜宝领我去吃过几次,我觉得挺好吃,就向师傅打听了下,今天做给你们尝个新鲜。”
杨桂芹本想责怪他乱花钱,可听了李汉的话,心窝子暖洋洋的,也不好再说什么。李汉盖上锅盖就叫白二烧火,一分钟不到,锅盖地缝隙里就冒出了呛人的黑烟,而且还有股很刺鼻的焦糊味。
“糊了,李汉,你怎么不放水啊。”白二和李建等人见状吓得脸色大变,一个高蹦了出去。袁芳也吓得够呛,但她却第一个冲过来要把李汉拽开。
杨桂芹闻到气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光顾着高兴了,李汉哪会做饭啊,跑出来操起水瓢就要舀水往锅里浇。
“妈,你放心吧,这是烧鸡,就应该用糖烟熏。”说着,挣脱袁芳的小手,将锅盖掀了起来,把手快速将帘子上的鸡翻了个个儿,又马上盖上了盖子。
惊慌不已的杨桂芹看李汉这么有信心,就没硬把水瓢里的水倒到锅里去。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很不放心,站在那一直盯着,直到李汉用筷子把烧鸡从锅里挑来,她才惊讶的瞪了大了眼睛。
“呀!颜色真好看,肯定好吃。”李建情不自己的凑了过来,大家这时也闻到了从鸡身上飘出浓郁香气。
今天也真露脸,上辈子自己鼓捣的时候,还从来没这么成功过,这真是干啥啥行啊。李汉看着自己的杰作,暗自得意。
随后,李汉又根据家里的东西做了几样,都说是在饭店学的,弄得也满丰盛。临吃饭的时候,李汉叫袁芳找来了袁大成,想让他陪着老爸就着烧鸡喝点酒,毕竟明天就要走了。可李明宇现在却是大忙人,几乎天天有人请,等了会见又不能回来了,便张罗大家开吃。
“这鸡做的都绝了,真香。二嫂,你可真养了个好儿子,自己在外面享福也没忘了你,还惦记学会手艺回来给你弄着吃。”袁大成连连夸李汉懂事,羡慕得简直都无法形容了。
而杨桂芹从开始吃饭一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李汉在一旁看着全家喜洋洋,心里舒服极了,眼睛不时地望着母亲,前辈子的记忆中你没少遭罪,这辈子让你享十辈子的福,想着,忽然发现一个月不见,母亲眼睛周围的黑眼圈消退了很多,如果不细看,真就有些看不出来了,不由心里更是高兴,猜想可能是生活提高后,母亲的身体正在向健康恢复着。
送走袁大成父女,李汉瞅着满脸欢快的杨桂芹古怪的一笑,道:“妈,我走的时候让你保管的那些钱,你没弄丢吧。”
“什么钱,那钱你也没让我保管哪,怎么了?”杨桂芹紧张起来,以为赵喜宝感谢救他给的钱出了什么差错,急忙问道。
“不对啊,我不是走的时候给你了吗,我还亲眼看见你装在了那件格布衣服里了呢?”李汉颇是认真的道。
“不可能。你根本就没给我。“杨桂说着打开柜子拽出一件格布衣服,伸手在兜里抓出来一沓钱,正是她强烈要求替李汉保管的那些钱。
“妈,我走的时候就把钱装在你兜里了,这么多钱我一个孩子怎么能拿着呢,嘿嘿。”李汉笑着道。
“臭小子,也不早说,吓了我一跳。”杨桂芹一直担心这钱被李汉弄没了,如今见李汉主动交给自己保管,心里更是高兴的无法形容了。
“我还有点事要跟你说。”李汉说着,凑到母亲身边,在杨桂芹耳边小声道:“喜宝前阵子弄了套瓷生肖的古董,他怕放家里被县长发现,就让我在邮局寄来回来替他保管,等过几天要是我爸拿回来了,你一定要经管着,这可是人家喜宝信任咱啊。”
“县长家那小子是真跟你好,这事都让你帮他做,放心,到了你妈手的东西,什么都少不了。”杨桂光顾着高兴了,对李汉的这些话,一点都没往多想。
第二天一早,李汉刚起来,白二因为今天要到校,特意早来了会儿,也不用谁说,操起木棍子赶着鹅走了,这小子对李汉现在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能替李汉干活是他的光荣。
回来时,李汉已经在院门外整装待发,白二喜滋滋的上了摩托,随着车轮的渐渐加快,心里越发期待着一会到了学校那些人惊讶的眼神。虽然沾的是李汉的光,但毕竟自己也是知道坐摩托车滋味的人。
学校的门口仍是那样破旧不堪,此刻,正有很多学生朝里走,有的脚步匆忙,有的慢慢悠悠,还有的三五个碰到一起,嘻哈打闹,而这时,李汉的摩托车飞快的来到了校门口,就在这一刹间,门里门外的学生都站住了脚步,他们顿时惊讶万分的叫了起来:“摩托车!李汉骑摩托车来上学了!”
他们大都没见过真的摩托车,要说认识,也都是在画上见到的,如今见李汉骑了个真家伙,不吃惊才怪。只一会的光景,门口就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刚来的,已经到校的,听到李汉骑着大摩托车来了,都纷纷的朝这边围了过来。
“借光,借光!”白二见人围得太多,下来主动为李汉清理交通,李汉这时也是感觉良好,两只脚拖着地,摩托车一点点的朝前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