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18章 情惑 下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仙碧道;“正是。”因而向陆渐道:“‘清风锁’的道理接近天道,看似浑成,其实也有缝隙。你且用双手虚按墙壁,以劫力感知壁上真气,找出真气流转的间隙,出手切入,真气受阻,‘清风锁’便算破了。”

陆渐大喜,正要动手,忽听姚晴冷冷道:“陆渐你别上当,这女人好生歹毒,她要借刀杀我呢。”陆渐吃惊道:“什么?”姚晴道:“她说得天花乱坠,但谁又知道真气受阻,会有什么后果?倘若真气受阻,我便死了呢?”

陆渐闻言一怔,却听姚晴续道:“我若死了,她必然会说,因为你本领不济,还没感知真气缝隙,便仓促出手,故而弄巧成拙。如此一来,她既不用担上杀我的名声,又可以让我死在你手里,叫我九泉之下,也不甘心。”

陆渐想了想,摇头道:“仙碧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仙碧姐姐?”姚晴冷哼一声,“叫得好甜呢!这么说,你是宁肯信她的鬼话,一心害死我了……”说到这里,嗓子一哑,微微带上哭腔。

陆渐蓦地一咬牙,扬声道:“你放心,无论你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那屋子里一阵沉默,过了片刻,姚晴一字字道:“好,你要出手,须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陆渐道:“你说。”姚晴涩声道:“我若死了,你务必要杀了仙碧这贱人,给我报仇。”仙碧不待陆渐答话,微微笑道:“你放心,你若死了,我自尽以谢。”

陆渐听得这话,更无迟疑,双手隔了寸许,虚按门扇,劫力涌出,一时间,他清晰知觉禅房四周的真气,有如道道水流,纵横交织,间或几道真气交汇处,果真若有若无,露出丝毫间隙。

刹那间,陆渐双目陡睁,右手食指点向门扇左侧一处间隙。一指点中,毫无阻塞,门上真气却被他手指一阻,陡然断绝,陆渐食指轻轻前送,嘎吱一声,禅房门户洞开。

谷缜一摸墙壁,笑道:“妙极,‘清风锁’变成‘无风锁’了。”陆渐更是惊喜交集,飞身抢入,但见室内幽暗,隐隐可见一名女子盘膝而坐,陆渐望着那朦胧形影,眼眶倏热,颤声道:“阿晴,你,你还好么?”一声未毕,眼泪已流下来。

“哭什么。”姚晴冷冷道,“你过来。”陆渐拭泪上前。姚晴又道:“我双腕各有一枚银针,刺入要穴,针尾一条细丝远远拖出,没入地下。

陆渐才拔出银针,姚晴便一跃而起,但她被囚已久,身子虚弱,双腿一软,又坐下来,陆渐将她扶住,但觉她身子温润,有若一块暖玉,软绵绵靠在自己肩上。

“你呆着作甚?”姚晴忽地轻声喝道,“还不扶我出去?”

陆渐还过神来,只觉此情此景有如梦寐,恨不得今生今世就这样扶着她,永不分离,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劫奴残生,性命不过两年,若是执著于这分爱慕,岂不误了姚晴的终生。

想到这里,他轻叹一口气,将她扶起,却听姚晴道:“你叹气作甚?”

陆渐心如刀割,强笑道:“没什么?几年不曾见你,心中许多感慨。”姚晴心细如发,听出他这话较之方才淡漠许多,不由微感气恼,方要呵斥,忽觉眼前一亮,已至门外。

借着天光,陆渐望向怀中佳人,数年不见,她已出落得越发秀美,有若盛放牡丹,不只美貌胜过当初,更添了几分倾倒众生的风韵。

陆渐心跳难抑,又怕克制不住欲念,情火重炽,只瞧一眼,便掉过头去,却见谷缜笑嘻嘻望着自己,一脸促狭,不由得面红耳赤,几乎抬不起头来。仙碧目视二人,眼神忽而凌厉,忽而犹豫,终于又柔和起来,轻轻叹道:“姚师妹,你将《太岁经》和画像留下,我放你离开,至于家母那里,由我担当。”

姚晴冷笑道:“假仁假义,我才不领你的情。再说《太岁经》和祖师画像本就不在我身上,怎么给你?”

仙碧变色道:“难道左飞卿拿到了?”姚晴露出一丝鄙夷:“他若拿到,怎么还会将我关起来?只怕早就向你邀功去了。”仙碧松了口气,道:“我便知道,以你的心机,不会将那两样物事带在身边的。”

姚晴不置可否,一掠鬓发,淡然道:“陆渐,我站累了,你小心扶着我,让我在门槛上歇歇。”

陆渐扶她坐下,躬身之际,忽听姚晴在他耳边低声道:“在你内衣左襟里有一个小袋,取来给我。”陆渐伸手一摸,但觉左襟鼓起一块,还有寸许长一条破口,恰可探入食指。陆渐惊疑不定,探入破损处,从内扯出一个细绢小袋,袋中盛满米粒大小的圆珠,陆渐大感糊涂,正想询问,姚晴又道:“别作声,偷偷给我。”

陆渐对她素来顺从,当下侧身挡住谷缜、仙碧的视线,将那袋小珠交到姚晴手心。谷缜见他二人交头接耳,如胶似漆,不觉大皱眉头:“这位老兄平日老实,怎地这会儿恁地猴急,身在险地,还有心**?”

念头未绝,忽听一声大吼,如天公震怒,雷霆飙发,不只众人心跳目眩,房舍树木也是瑟瑟发抖。

仙碧神色陡变,掉头一望,空中沙尘密布,有如一个硕大苍黄的羊角,骤然间,轰隆一声,**塔本已朽坏,被这“羊角”催逼,顿时坍塌。

“沉沙之阵!”仙碧顾不得姚晴,纵向前庭。谷缜也道:“虞老哥有难了,我去瞧瞧,陆渐,你带她先走。”说罢尾随仙碧而去。

陆渐微一迟疑,说道:“阿晴,我扶你出寺。”姚晴冷笑道:“谁说我要出寺了?”说罢徐徐起身,“你扶我到前面去。”

陆渐失声道:“那怎么成?”姚晴道:“你不去么,好,我自己去。”摔开陆渐,径向前庭走去。

陆渐大惊,伸手便想拉她回来,不料手在半途,忽地一束白光射来,缠他手腕。

“补天劫手”自发自动,陆渐心念未转,五指一缩一勾,已将那束白光揽住,竟是数缕蚕丝。他掉头望去,只见沈秀立在远处,目光闪烁,若有惊色。

陆渐见得此人,又惊又怒。姚晴也皱眉道:“你怎么来了?”沈秀将蚕丝一抛,笑嘻嘻地道:“秀叶师妹,哈哈,不对,该叫姚师妹才对,姚师妹,我找得你好苦!”姚晴冷冷道:“找我做什么?”

沈秀笑道:“姚师妹有所不知,昨晚我私自放走了你,担了莫大的干系!”

“那与我哟什么相干。”姚晴掉头就走,沈秀疾走两步,随在她身侧。姚晴不由嗔道:“你跟着哦作甚?”

沈秀叹道;“因为纵走师妹,家父怪罪,小可如今有家难回,除了追随师妹,别无去处了。”说话间,双眼凝视姚晴笑容,似笑非笑。

姚晴见他神色暧昧,不由微微蹙眉,轻哼道:“不怕死你便跟着。”沈秀呵呵笑道:“若能死在师妹手下,也是小可的福分。”说毕回眼望去,见陆渐神色沉重,跟在后面,不由目射寒光,冷笑道:“师妹,这乡巴佬死缠着你,好不碍眼,要不我代你打发了他。”

姚晴一言不发,足下不停,沈秀一来未得佳人首肯,二来自忖单打独斗,难言必胜,便瞪了陆渐一眼,快走两步,紧紧随在姚晴身边。

陆渐自从知道“黑天劫”无法可解,便一心斩断情丝,谁知见了姚晴,胸中波澜激荡,怎也无法克制,是故望着沈、姚二人并肩而性,真如毒蛇噬心,痛苦难禁。心忖陪伴姚晴的男子若是聪明正直,倒也罢了,自己纵然抱恨,也大可心无牵挂,寻一个深山幽谷,了却残生;但这沈秀淫邪狠毒,实非善类,姚晴若是被他纠缠,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他身不由己,尾随二人来到前庭,只见狂沙乱飞,疾如劲镞,以左飞卿为轴,呜呜厉啸,结成一股龙卷飓风,一阵阵卷向虞照。

“呵!”虞照又是一声大吼,声如巨雷,狂沙才到,被这一喝,如撞无形墙壁,簌簌散落。

沈秀脸色发白,脱口道:“好一个‘天雷吼’,雷帝子威名,果然不虚。”他一边炫耀见识,一边斜眼偷瞧,却见姚晴凝视斗局,闻若未闻,心中一时好不失望。谷缜闻声看来,看见姚晴、沈秀,目有惊色,又见陆渐神色落寞,顿时眉头大皱。

此时飞沙走石,电闪雷鸣,虞照与左飞卿已杀红了眼,仙碧连声喝止,二人只是不听,左飞卿久战不下,频频发动‘沉沙之阵’,激起龙卷狂沙,冲击虞照护体电龙。虞照虽然接连发出“天雷吼”,想要震散那道狂沙,却始终难以奏效,沙子散而复聚,越发猛烈。

仙碧急得顿足,心知“沉沙之阵”一旦发动,不死不休,要么虞照送命,要么左飞卿力竭而亡,心急之下,不由得双手按地,潜运“周流土劲”,蓦地双眼一亮,高叫道:“地下有水。”

话一出口,虞照一声厉吼,“天雷吼”威力所至,风沙迸散,忽见他双手交叉,聚起电劲。左飞卿正要后退,不想虞照双掌并未上推,反是下一送,那道电龙嗤的一声,钻入土中。

左飞卿心道不好,耳听得地底咔咔有声,若有顽石迸裂,刹那间,砖裂土分,一股浑浊泉水冲天而起,沙尘遇水,哗啦啦有如雨下。

左飞卿无沙可用,不得已向后飞退。虞照以“雷音电龙”击穿地底泉眼,破了“沉沙之阵”,不待左飞卿重整旗鼓,呼呼双掌,将泥水搅得漫天飞溅。

左飞卿疾疾闪开,忽见虞照一俯身,掏起大把泥沙,和水捏成团状,“嗖”地掷来。左飞卿慌忙再闪,却被虞照猜中方位,一把泥沙迎面飞来,正中左飞卿白袍下摆,左飞卿望着袍上一点泥印,几乎气昏过去,涨红了脸,正想还以颜色,不料虞照一着占先,再不饶人,左右开弓,泥团雨点般掷来,左飞卿左闪右避,颠而倒之,有如一个陀螺,满天乱转。

左、虞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左飞卿有洁癖,素来风劲绕身,不令半点尘土沾染白袍。虞照却从小顽皮胡闹,惯爱无事生非,少时与左飞卿玩耍,专爱找些污泥,弄脏他的袍子小脸,害他哭泣,故而两人从小结怨,除了因为仙碧,便是为这缘故,此时虞照占尽上风,心中得意,呵呵怪笑。

仙碧见两人适才都得你死我活,一转眼又玩起儿时把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放要开口劝解,忽地足下一动,十余根粗大藤蔓破土而出,刷刷刷将她缠在其中。

仙碧大惊,奋力一挣,竟未挣开,忽听姚晴冷道:“你想死么?”

仙碧心念一动,**道:“你练成了‘化生’?”姚晴道:“算你有见识。”说到这里,蓦地高叫道:“虞照、左飞卿,你们还要不要这番婆子的性命?”

虞、左二人掉头望来,无不变色,陆渐也忍不住道:“阿晴,你不要胡来。”

姚晴瞪他一眼,喝道:“不关你事。”陆渐被她一瞪一喝,作声不得,沈秀却笑道:“师妹高明,这‘孽因子’什么时候种的,沈某竟然毫无察觉。”说罢跷起大拇指,眉飞色舞。

虞照浓眉大皱,左飞卿也飘落地上,喝道:“晴丫头,你的‘孽因子’已被我搜尽,怎么还有?”

姚晴面露轻蔑之色,哂道:“本姑娘又不是傻瓜,会把‘孽因子’全都放在自己身上?”话音未落,便听谷缜笑道:“所以你藏在陆渐身上。”

姚晴脸一沉,喝道:“臭狐狸多嘴。”谷缜笑笑,陆渐却听得糊涂,忍不住道:“谷缜,什么放在我身上了?”

谷缜道:“你方才扶她坐下时,是不是给了她什么物事。”陆渐道:“我给了她一包珠子,只是奇怪,这小包竟藏在我的内衣衣襟里。”

谷缜笑道:“那就是了……”姚晴接口道:“你闭嘴。”谷缜笑道:“你若不想我揭穿此事,便放了仙碧姑娘。”

姚晴眼神数变,忽地冷哼道:“你揭穿又如何,我才不怕。”谷缜一怔,笑道:“好啊。”转向陆渐问道,“你的内衣,是谁给你换的。”

陆渐道:“是受伤后丑奴儿换的……”说到这里,他望着姚晴,忽地目瞪口呆。姚晴面色微微一红,别过头去。

“明白了么?”谷缜笑道,“姚晴便是丑奴儿,丑奴儿便是姚晴。”陆渐心神大乱,失声道:“她,她为何要扮成那样?”

谷缜道:“她的心思跟我一般,只当躲在那等下九流的地方,自污自晦,便能逃过对头的追踪。可惜她生得太美,若不易容,在那***场中,不只会暴露身份,一不留神,还会被登徒浪子算计。故而她将心一横,索性扮成个奇丑女子,你说,谁会用心去看一个丑八怪呢?如此美人变丑,已是出人意料,更何况还是妓院里的下等贱婢。”

他说到这里,见陆渐仍有疑惑,便道:“你大约在想,她为何见了你,仍不肯卸了伪装,把你当猴耍?”陆渐点头。谷缜摇头道:“这个缘故,我也想不明白,要么是她自觉丢脸,要么是她自知仇家太强,不愿将你牵扯进来,姚大美人,我说得对么?”

姚晴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谷缜又道:“这丫头狡猾无比,救你之后,她怕万一落入风君侯手里,再无翻身机会,便将这怪藤的种子分出些须,藏在你身上。哼,她算计不差,这一着当真派上用场。”

陆渐听了这番话,心神一阵恍惚,不知怎的,他竟对姚晴生不出丝毫怨恨,反而望着她,倍感酸楚,想她千辛万苦逃出西城,一路上遭受多方追捕,以至于走投无路,不惜藏身青楼,其中的辛苦无奈,岂是言语所能形容?陆渐越想越是难过,双眼倏热,几乎流下泪来。

左飞卿忽地白眉一轩,扬声道:“仙碧妹子,不用怕,我和她交过手,她的‘化生’还没练全,只能困人,不能杀人。”

仙碧将信将疑,姚晴却冷笑道:“我也不消杀她,只用‘孽缘藤’在他粉嫩嫩的脸蛋上蹭几下,叫她皮破血流便是。”此言一出,虞、左二人齐齐变色,均想:“仙碧自来珍惜容貌,如此一来,岂非生不如死?”想到这里,虞照扬声道:“晴丫头,我认栽,你怎么才肯放人。”姚晴笑道:“到底是雷帝子爽快,我别的不要,只要风、雷二部的祖师画像。”仙碧急道:“不成……”姚晴暗暗催劲,藤葛缩紧,迫得她出声不得。

虞照却是想也不想,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卷轴,随手扔来,喝道:“拿去。”

姚晴忌惮雷部电劲,待得卷轴落地,才敢拿起。左飞卿望了虞照一眼,忽地露出一丝苦笑,叹道:“老酒鬼,我左飞卿从小到大便没服过你,但今日今时,左某委实佩服。”说罢也自广袖间取出画轴,抛将过来。原本这祖师画像十分紧要,风雷二主万里东来,君是随身携带,姚晴一讨,便即讨来。

仙碧见此情形,虽然不能出声,心中却是感动已极,不由得双眼一闭,流下两行清泪。

姚晴拿到画像,欢喜不尽。虞照却不耐烦道:“画已拿到,还不放人?”姚晴两眼一转,微笑道:“小女子神通低微,不及二位呼风引电的大能,若是放了人,难保你们不会将这画像夺将回去,那时我人财两空,岂不倒霉?”

虞照皱眉道:“你这丫头,恁多心眼儿。虞某答应你,只消放了仙碧,七日之内,我不动你一根寒毛,更不向你讨回画像,七日之后,你好自为之。”

姚晴笑道:“雷帝子一言九鼎,小女子岂敢不信,但你还须代这番婆子立个誓,这七日之内,她也不能与我为难。”

虞照望了仙碧一眼,见她点头,便道:“好,我代她立誓,七日之中,也不与你为难。”

姚晴笑道:“风君侯意下如何?”左飞卿目视远处,冷冷道:“我让你先逃七日,这七日之中,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这个不劳君侯关心。”姚晴抿嘴笑道:“既然如此,姚晴先行告辞。”说罢撤去周流土劲,“孽缘藤”顷刻萎落。

姚晴后退两步,便要出寺,忽听仙碧道:“姚师妹,你什么时候练成‘化生’的?”

“就在逃亡的路上。”姚晴笑道,“怎么,我练成‘化生’,你心里难受啦?”她时时不忘刺痛仙碧,仙碧却不在意,温言道:“师妹,这三十年来,地部弟子中,唯有你练成‘化生’,只消你痛改前非,家母一定会宽宥你的过失,将来地母之位,也会传你……”

姚晴一言不发,眼中满是讥嘲之色,不待仙碧说完,已转身出门,沈秀快步赶上,满脸堆笑,不住口吹捧姚晴的神通机智。

西城三大高手面面相觑,虞照忽地哈哈大笑,仙碧、左飞卿瞪眼望他,仙碧碰了个钉子,正觉羞怒,不由打他一拳,嗔道:“你还笑得出来?”

虞照叹道:“这就叫‘三十老娘倒崩孩儿’,咱们几个枉称高手,竟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传至武林,还不笑死人么,与其被他人耻笑,虞某还不如自己先笑个痛快。”

“那倒未必。”左飞卿冷冷道,“七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左某人先放她七日,再抓回来便是。”倏地散开白发,飘然不见。

虞照、仙碧相视苦笑,陆渐忽地拱手道:“仙碧姐姐,虞大先生,我有一些俗事,暂且告退。”仙碧明白他心思,默默点头。谷缜也笑道:“虞兄,我也告辞,下次见面,再来痛饮。”虞照纵然不舍,却也不好强留,只叮嘱道:“好兄弟,见到美酒,可别忘了哥哥。”

陆渐、谷缜出了寺门,走了一程,遥见姚晴、沈秀,谷缜怒道:“那小子是谁?”陆渐方要开口,谷缜已摆手道:“容我猜一猜,是不是沈舟虚的乌龟儿子。”但见陆渐无语,忍不住大喝一声,“你还不赶上去?不怕他拐走姚晴吗?”

陆渐叹了口气,道:“谷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谷缜道:“你说。”陆渐望着他,神情既似期盼,又似凄凉,如此变换几次,方才叹道:“我想托你照顾阿晴,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落到沈秀手里。”

谷缜眉毛一挑,吃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渐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命不久长,将来一旦死了,阿晴孤身流落世上,无人看顾,岂不可怜。如今不只西城高手与她为敌,沈秀更对她纠缠不清,此人心性狠毒,又哟一张好面孔,惯会奸骗女子……”

谷缜道:“因为如此,你更该赶将上去,不让那厮得手。”陆渐摇头道:“不是说了么,我性命不久,就算能得到阿晴欢心,又能怎样?好兄弟,我仔细想过,无论容貌计谋、财富家世,你都是那沈秀的对手……”

谷缜哑然失笑:“你要我去追求姚晴?”陆渐点头道:“好兄弟,你瞧我面子,万莫推辞。阿晴聪明美貌,正是你的良配……”

谷缜嘿嘿一笑,说道:“这个主意,我有四个字答复你。”陆渐道:“哪四个字?”

谷缜道:“狗屁不通。”说罢,忽见陆渐脸色铁青,一跌足,掉头便走。谷缜见他如此自暴自弃,也是大为恼怒。故而两人互不理睬,走了一程。将近城池,谷缜忽地叹了口气,嚷道:“罢了,拗不过你,这事虽然混帐,但瞧你面子,我且试试。”陆渐一楞,脱口道:“你,你答应了?”谷缜眼珠一转,笑道:“只是在此之前,你我须得分开一阵。”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盖世双谐终末忍界玄尘道途你老婆掉了我只有两千五百岁信息全知者反叛的大魔王奸夫是皇帝绝对一番五胡之血时代
相邻小说
我的团长我的团神医欲罢不能吞天能源集团1945贪狼鹿鼎记屹立大学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