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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应该选择战争。”
听林海丰侃侃而谈到了这里,石达开突然忍不住地开口说话了。
“可按照你现在的这种操纵手法,用不上多久,就很有可能会叫许多国家同时卷入一场难以想象的大规的战争要忘了,我们不单单是与法兰西一家有着盟约,一旦这样的战争爆发起来,我们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达开兄弟说的没错,”石达开的话音刚落,杨秀清闭着的眼睛也随之睁开了,他抬手一指林海丰,鼻子里同时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我说海丰老弟啊,你也别老跟我们耍小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是心疼钱了?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心疼钱的意思。我和达开兄弟都不傻,也更不是不会算帐,拿出去的钱所换回来的一切有形和无形的东西,在我们的心里都是一清二楚。”
“其实我们真正最担心的,是现有的和平建设环境被破坏!”杨秀清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坐姿,一脸肃然地盯着林海丰,“为了能叫全天下的人民跟着咱们都过上一个好日子,你出了不少的力,也操了不少的心u其是对俄国,你所采取的那种做法虽然看上去来的慢,但还是很实用的。
那个几千年来着咱们中国人不断往邪路上走的所谓圣人们的学说,竟被你丢给了他们,我相信,长此以往下去,早被圣人们扭曲了的所谓‘温、良、恭、俭、让’,以及圣人们所热衷的愚民思想,早晚会把俄国人个个都培养成文弱不武的‘谦谦君子’,叫他们整个的民族从此彻底告别什么的勇猛无畏、自强不息、不屈不挠啦等等的气概和性格。
以前我就常说,我们之所能把这个国家从一个被人看不起,甚至还可以是任人宰割的病夫,变成如今为许多人洋人都开始羡慕不已的安乐祥和的圣地,这其中你的功劳当属首屈一指。但是最近们却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个危险,战争将要来临的危险。
而这种危,偏偏就是你招来的。”
到这儿,杨秀清放下架着的二腿,身子朝林海丰一倾|是诚挚地说到,“海丰老弟啊,咱们少沾点儿外面的事,自己好好地过日子难道不好吗?用你的话说,世界是那么的大,甚至连好些个人种咱连见都还没见到过就是实在闲着了,真的想啥事都去管上一下,可咱真的就都管得了吗,又都管得过来吗?”
海丰很老实地点点头,神情专注地等着杨主席的下文。
可杨秀清却就打住了。他把上身重重地往椅子背上一靠冲着身边地石达开挥了挥手。那意思分明是我已经说够了。其他地还是由你来说。
石达开了一眼杨秀清。会意地点点头后转向林海丰说到。“出现现在地这种危机。责任当然不能全部归你竟你所做地一切、没有超出了我们事先地整体决策过。说实在地。我们地确当初都没有考虑到会有今天这样地混乱局面。”
石达开最后地这句话。说地还是很中肯地。当初无论是结交远隔千山万水地欧洲列强是近在咫尺地俄国人。除去林海丰和郑南之外秀清和石达开等天朝地决策者都没有往更多地方面想。他们想地。只是多结识几个友邦仅可以确保国内地安定。还多了几条便于天朝经济发展地路。
毕竟谁都不是万能地且这个世界又很大。相互之间地学习和沟通总是必须地。
而实际地发展也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不与其他各国来往$果不是利用了其他各国地种种优势。天朝不会有今天这样地飞速发展管这些国家是愿意也好迫也罢。总之。天朝是把他们地钱哗哗地赚来了。
而且,由于天朝一改过去那种曾在很多人的头脑中已是根深蒂固的“教会徒弟必定要饿死师傅”的观点,将自己所拥有的诸多先进技术,也拿了出来,供大家共享,自然也就博得了众多盟友乃至敌对者的赞誉。天朝的声望是与日俱增,任谁都得给些面子,也更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来上门招惹。
所以,大家似乎也都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了自己那一派祥和的,要带着全国人民走向共同富裕的伟大事业之中。
不过,无论是石达开,还是杨秀清,说到底都是具有战略头脑的大家,早在两年之前,他们的心里就犯上了嘀咕。起因是法兰西的那位拿破仑三世,在美利坚所发生的内战中的表现。
自从大前年开始,
西政府的迫切请求,太平天国政府在增加了对法兰西器装备的供应量之余,还大批地出售给法兰西人硝石、硫磺、布匹等物资。而与此同时,由于太平天国各个农垦兵团的发展势头迅猛,再加上内地粮区连年丰产,国内粮食储备极丰。
于是,经林海丰提议,法兰西人恳求,太平天国政府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把从俄国人那里用机器设备及技术换来的大批粮食,一倒手都大方地“援助”给了法兰西。
那个时候的杨秀清和石达开,对林海丰的此举还是颇为欣赏的。私下里杨秀清甚至还不止一次对石达开笑言,天下之心最黑的,莫过于商人,而天下的商人全都加在一起,恐怕也黑不过他们的“海丰老弟”。
可是到了去年,杨秀清和石达开就开始渐渐地嗅到了一种异味儿。
因为,美利坚合众国的驻华公使马沙利几次找上他们的门来,委婉而诚挚地请求太平天国政府,为了太平天国人民和美利坚人民之间的友谊,不要给予叛乱的南方军以任何的帮助,以便美利坚政府尽早地率领人民摆脱战争所带来的苦难深渊。
实在的,那个候的马沙利可真是够苦的。为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国内的内战刚一爆发,他这边就几乎已经踏平了太平天国政府所有五大常委的门槛子。马沙利没有多余的目的没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太平天国政府能够念在从前的交情上,关键时刻伸出友谊之手,给予美利坚合众国以最大限度的军事援助。
可惜的是,别说最大限度,是连最低限度他都没得到。
因为那个候的杨秀清、石达开等人,都认为林海丰的主张正确。那就是,在美利坚的这场内战当中,闹腾的双方根本就没有一方具有任何的革命的味道迫之下的废奴也好,坚持蓄奴也罢,不过就是北方的工业资本集团与南方的种植园资本集团之间,围绕着所谓的自由雇佣劳动制问题而发生的一场暴力冲突。
因此,在这场毫无正义与非正义战争中,太平天国政府必须坚决坚持“五项基本原则”,不干涉其内政。
是当一八六三年,英国人出于保护南方的美利坚联盟国的目的,向北方政府提出调停双方矛盾,却遭遇到了北方政府首脑林肯以不允许任何外国势力插手美利坚的内部事务为由的断然拒绝之后,马沙利在太平天国政府这里所得到的失望就更大。原因是太平天国政府也曾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因,试图出面敦促美利坚的南北双方达成和解。
既然不能调解,去诸如“反对分裂行为”“和平高于一切”的等等的道义上的口号还要喊上几声之外,剩下的也就只能是继续保持沉默了。
所以,当马沙利的委婉的话语中终于明白,原来他们“援助”法兰西人的大批物资,竟然都被那位拿破仑三世偷偷鼓捣到了美利坚,用来支持那里的南方政府的时候,杨秀清和石达开的内心难免要不畅快了的同时,眼睛也开始睁得大大的了。
这俩人的眼睛要是一睁大起来,还有什么能看不透的?
海丰老弟这家伙,恐怕绝不会是像他自己反复申明的那样,就是愿意看到美利坚的内战长久地打下去,以图从中渔利,这个家伙,一定还有其更“险恶的用心”!
这是杨秀清和石达开的共识。
只是接下来的几年间,英国人、法兰西人虽然都在那里手脚不停地偷摸百忙着,可毕竟还没有谁扯着脖子公开叫喊自己就是坚决地支持谁,似乎美利坚问题的这把暗火,一时还烧不很大。
另外,杨秀清和石达开又不得不承认,借着法兰西之手,天朝政府那是的的确确得到了切实的利益。所以,无奈之下,除去警告警告他们的海丰老弟之外,他们也乐得装个糊涂。
我们只是按照盟约的规定,履行我们的义务和责任,至于盟邦将这些“援”又弄到了其他的哪里,我们也是无奈过,我们还是会提醒法兰西人的,不要胡来。
实在的,马沙利公使从杨主席和石委员长等人那里得到这样一个相同的答复之时,他也是会很无奈。
不过,马沙利无奈和郁闷了几年之后,他还是要感谢太平天国政府的,当然不是虚伪的感谢,而是发自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