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
来,顾永宁这次的求见可不是真正冲着是李应的,机来拜见陈廷香司令官,请求东北农垦兵团方面的特意关照的。
按照他和东北农垦兵团所签下的合作协议,他在平壤的兵器制作所已经陆续添置了许多天朝产的新设备,为新式枪炮配套的弹药生产本地化做好了一切硬件上的准备,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然而,由于“邪教炼狱”大行动开始后,鸭绿江、图们江被朝鲜及天朝双方严密地封锁,两岸交通断绝,使得原本计划好了的开工方案,一下子也被打乱了。
协议中东北农垦兵团辖下的抚顺军工厂,答应前来协助并指导他的兵器制作所顺利开工的全套外派人马,至今也迟迟未到。眼看着朝日之间即将有一场大战爆发,而前方将士们亟待使用的枪炮弹却生产不出来,一心装着“国家大计”的“红顶商人”顾永宁,那是绝对的寝食难安。
所以,他急切地请求陈廷香司令官,务必在百忙之中过问一下此事,以尽快帮助他的兵器制作所完成开工任务。
陈廷香对这件事当然心中有数,因为答应帮助这个顾永宁在平壤生产枪炮弹,那可不是抚顺军工厂自己能说了算的事情,就连他的东北农垦兵团,其实也根本无权决定。
当初兵团贸易部长范文瑞在向他提起朝鲜顾氏居然还有这种意向地时候,陈廷香的眼珠子都差点儿没从眼眶子里掉下来,对他来说,朝鲜顾氏地提法不仅是根本就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而且还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可范文瑞当然不会这么认为,面对惊愕异常,脑袋紧摇个不停的司令官,范文瑞却连说朝鲜顾氏的主意不错,理由自然不外乎什么朝鲜是天朝地东部前哨,眼下的国际局势又是如何如何的错综复杂,一旦朝鲜发生了大规模的对外战事,再临时从中原往那里调集弹药,显然不如现在就帮助他们实现自己量产更方便、也更划算。所以,范文瑞一力主张不妨将这个意向上报北京,如果天朝政府不批,到那时候再加以回绝也不迟。
善于跟战场上地对手玩弄各种手段的天朝忠诚悍将陈廷香,到了自己人的面前,显然就缺少了很多的心眼儿,他不会,也根本没有想过范文瑞是不是能背着他早就在私下里做过了一些什么手脚≮是,他手一挥,鼻子一哼,脑袋一晃,用一种还带有几许嘲弄的眼光瞅瞅这个大有不碰南墙心不甘之势的特殊部下,再连一个字儿都懒地说。
偏偏又是和过去一样,范文瑞的“碰墙”行为,居然又出乎他意料地得逞了。
真是奇了怪了。现在地天朝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只要有钱挣○地一切什么就都可以置之度外了吗?老实地陈廷香可真是有点儿糊涂了地感觉。
不过。虽然心里还在惑。但对天朝政府已经做下地决定。陈廷香执行起来那还是毫不含糊地。
至于说到为什么抚顺军工厂地外派人马未能及时抵达平壤。原因则根本与东北农垦兵团无关。问题恰恰是出在了李应地身上。
李应也知道。顾氏地平壤兵器制作所开工。是需要数百号来自中原天朝地技术人员和操作工人来帮忙地。他不反对这些。可是。当时正值朝鲜地“邪教炼狱”大行动刚刚轰轰烈烈地展开。所以李应又担心。他担心在这些来自信仰自由地天朝地人士们之中。总难免会有几个鱼目混珠地“非良民”。万一这些人要是跟邪教混在了一起。那他就不仅仅是头疼地问题了。
没办法。为了铲除这个邪教地大计。他也只能先舍弃顾永宁这一头。绝不能把好不容易才死死封住地口子。再打开一寸一厘。
当然n于太过繁忙了。对于造枪炮弹地这件事。李应也早已忘到了脑后。即便现在在顾永宁一提之下他猛然又想了起来、感觉到当初自己下地那个“暂请中原一干人等切勿进入朝鲜”地决定。多少有些荒唐了点儿。他一时想改口也不是那么地事情。当初是你不叫人家来地。现在你再请人家∷家要是也找个借口黑上你一下子。那你也得只能是干忍肚子疼。
听了顾永宁一番极其诚挚的迫切请求之后,陈廷香先是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了眼李应,然后冲着顾永宁笑着抬起右手,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呵呵,其实要是依我说啊,朝鲜一共拥有的新式枪械
三千有余,大小炮不过数十们,这些玩意儿所需要~弄上几辆牛车去抚顺那边拉过来一些,就足够你们使用的了,费那个劲儿生产好像也没什么大意思。当然,等回去以后,我还是会找个闲工夫去过问过问这件事的。”
看看,果然就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李应急了,因为李应虽然不知道未来的战争会打上多长的时间,但他可知道,依靠别人送枪炮弹来打的仗,那一定是不可靠。
“司令官大人,如果单单就是为了眼下的这些枪炮,按照你的意思办自然是未尝不可,但是……”顾永宁一面挠着头,一面顺便瞟了眼正一身不自在的大院君大人,又冲着陈廷香一躬身,“但是卑职以为,这次可能爆发的战事将是非同小可,我们的军队还需要用更多数量的天朝武器来进行武装。所以……所以如果朝鲜不能在本地自产弹药,只怕将来要给天朝带来诸多的不便。”
顾永宁尽管说的比较委婉,但毕竟说出了李应的登。
李应看看满脸焦急神色的顾永宁,心里不由得发出一阵的感慨,唉,我到底是没有看错人啊!眼下朝内的两班大臣虽然嘴里也是欢叫着不惜与倭奴一战,但李应看得出来,值此人心惶惶之际,大臣们想自己的事情,要远比想朝廷的事情要多得多,像顾永宁这样一心急朝廷之所急,想朝廷之所想的人,那可是实在难得至极。
陈廷香看看顾永宁,再看看李应,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在陈廷香的指导下,李应召集金左根、柳后、李景夏、李容熙和王庭杨等心腹大臣,开始酝酿新的备战计划。
经过周密的探讨,为了便于军令的统一,李应接受了陈廷香的建议,决定成立以他为首的朝鲜战时大本营。
大本营之下,分别设立京畿、南方两战区,以及预备军司令部。
御营大将李景夏坐镇尚州,出任南方战区司令官,统一指挥忠清、庆尚、全罗三道的一切军务。
禁卫大将李章任京畿战区司令官,统一指挥京畿及江原两道军务。
李容熙任预备军司令官,负责组建和训练新的作战兵团事宜。
当然,李应最后还忘不了一再地提醒老朋友陈廷香,希望老朋友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向各个朝鲜战区及预备军司令部派出顾问人员,以协助朝鲜完成备战任务。
虽然真正需要的外援还都没实际兑现,但不管怎么样,李应觉得有了老朋友这一番指点之后的朝鲜,俨然已与过去有了极大的区别,虽然老朋友也并没有带着大家喊出什么振奋人心的口号,但他明显感到,与会的文官武将无不表现的异常慷慨激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就在他们的前面。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一向都觉得自己不一般的李应,深深感受到了自己与老朋友之间的差距。和中原天朝的一镇诸侯,自己都已经是难以相比,又何以去比更上面的人!李应真的感到了气馁。
陈廷香要离开朝鲜了,临行前,李应将一份请求函交给老朋友,请他代为呈送北京的天朝政府。在这份请求中,李应首先对自己过去几年的种种作为,认真地做了一番的深刻检讨,同时恳请天朝政府,能迅速地重新启动原本早已勘探和制定好了的图们江桥和鸭绿江桥的修建计划。
陈廷香重新回到了鸭绿江的西岸,在丹东没做丝毫的停留,就急匆匆地乘坐上了通往沈阳的列车。
火车一到沈阳,他连车站都没出,紧接着又登上了>:珲经由沈阳南下北京去的列车。很巧的是,在这列列车上,他不仅碰上了东北军政公署主任兼东北军区司令陈玉成,东北军政公署副主任兼东北军区副司令谭绍光,还遇到了与陈谭两位司令官一同南下的黑龙江省总督兼农九军军长林启荣,吉林省总督兼农五军军长曹伟人等等的老战友。
他们都是要赶往北京,参加太平天国工农红军授衔仪式的。
当然,参加授衔仪式这不过就是一个对外的公开宣传而已,其实更要的,他们是要赶往北京参加太平天国国防军事委员会的重要会议,因为他们同时还都拥有国防军事委员会委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