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盟会中常委的这次特别会议的召开,在太平天国的历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会议的最终结果,不仅使得太平天国良好的宽松政治氛围得以维护和长久地保持,更重要的,是将那个囚禁着政府公权力的笼子,又做了一次极其有效的整固。
此后的事实也充分地证明,林海丰的自信是有相当地道理的,尽管因为生活中尚存在着的某些不快人们会骂骂这儿,再怨怨那儿,但是,广大民众对于什么是香和臭,什么又是好与坏,还是都有着一定的鉴别能力的。
当然,杨秀清、石达开、苏三娘等人所曾经存在着的忧患意识,也说不上就是一种杞人忧天之举。
事实上,在《南方杂谈》的背后,的的确确是聚集着一股邪恶的势力。
这伙被从北京等当年他们的“封地”上分流到了江南,连做梦都想着要恢复他们曾经的“大清国”的满清的遗老遗少们,就是想借着太平天国的政治宽松氛围,盘踞在宣传的高地上,不惜倾家荡产地向太平天国政府发动着一轮又一轮的攻势。
因为他们坚信谎话说上一千遍就能变成真理的哲学,相信早晚会有那么的一天,更多的民众会在他们鼓噪下“觉醒”起来,并会采用与“长毛们”当年同样手段,彻底埋葬眼前这个“万恶的”太平天国政权。
然而他们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更是低估了广大民众的力量。
的确,宽松的政治氛围依然还能够允许诸如《南方杂谈》之流的报刊继续生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太平天国国内的各种主流媒体对宣传这个阵地的重视程度的不断提高,办报、办刊的手法日益新颖。日益贴近广大民众的实际生活。再加上戏剧等文艺形式又如百花齐放般地精彩奔腾于广大民众的眼前。那些乌七八糟的报刊的生存环境自然就变得越来越恶劣,并逐渐地成为了广大民众们所唾弃的对象。
真心以民众的意见为镜子,敢于把敌人的非难当做清醒剂的太平天国共盟会及其所领导下的政府,不仅没有被意见和那些有意的非难所打倒。反而在前进的道路上走得更加稳健。
用林海丰的话说,类似《南方杂谈》这种反面教材的存在,反倒使得全社会更多的人士对我们共盟会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认知。
就在这次共盟会中常会的特别会议后没几天,尽管早已剪掉了自己脑后的那根大辫子。但对于加入共盟会却一直难有兴趣的曾国藩,向他所在的共盟会国家教育委员会支部郑重提交了自己的入盟申请。
一八七四年,曾经多次主动申请要求加入太平天国共盟会,却因为统战大局始终都尚未如愿的蒙古军区副司令官僧格林沁,终于与载垣等人一起,在鲜红的共盟会会旗下庄严地举起了他们的右手。
一八七六年,在政府的换届选举中虽然已经失去了国家副主席的职位,但因为工作出色却能够再次连任了国家建设委员会主任的奕??,也终于自觉自愿地成为了太平天国共盟会的光荣一员。
一个知道必须要对广大民众抱有真诚的敬畏之心,甘心情愿地去做广大民众们的真正奴仆的政府。所得到的,自然会是广大民众们的更为强有力的支持。
而这种支持。使得林海丰和他的战友们的心里,则又充满了更大的自信,在他们的面前,任何的敌人都是无所畏惧的。
进入一八七一年五月,被善于鼓噪的《南方杂谈》等少数媒体恶毒攻击为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的太平天国红军,开始收获起了他们应该收获的一个个的丰硕成果。
在西南方向,继协助李侍贤的西北方面军全歼沙俄的高加索集团,并处置了意图投入协约国怀抱的巴哈杜尔沙二世之后,石玉琨所指挥的红三和红三十军又开始南北齐头并进,直扑孟买。
在蓝朝鼎的詹西军及奥德军的大力配合下,红三军一部收复信德(卡拉奇),而红三十军则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德干战役,还沉浸在对盘踞在本地治里法军之全面清剿终于大获全胜的喜悦中三万英军,全部被歼于哥达瓦里河以南的德干半岛之内。
红三军和红三十军开始全力压向孟买。
短短的数月之内又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弗雷德里克?海恩斯情知大势已去,想都不敢多想地就带上他的大英帝国亚洲战区陆海军总司令部,一溜烟地逃向了东非。
五月十八日,石玉琨昂首阔步进入孟买,印度次大陆终于从大英帝国殖民者的铁蹄下获得了彻底地解放。
由于实在是被太平天国红海军那些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给弄寒了心,不管是作为大英帝国的亚洲战区陆海军总司令官的弗雷德里克?海恩斯,还是身为印度洋舰队司令官的亨利?凯派勒,面对着太平天国红海军对其海上补给线所展开的封锁大战,一直不敢正视。
所幸的是,抛弃了海峡殖民地的他们还有印度次大陆这个落脚点,还有沙皇俄国及土耳其奥斯曼人作为新的补给依靠。
为此,当海恩斯在孟买喘平了气息之后,还着实曾又生出过一阵美好的幻想:
老天爷是饿不死瞎家雀儿的,过去的失利,不过就是一些过眼的烟云,照眼前这样的形势继续发展下去,印度次大陆即将重新完整地归于他的帝国,已经丢了的海峡殖民地也还会再度属于他的帝国。当然,在那些都会属于他的帝国的领地里面,还会有……
可现在,海恩斯必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了。
在东非,不仅有着十几万还正在陆地上辛苦征战的帝国陆军,如今,又增加了他们这伙从海峡殖民地,再经印度次大陆辗转而来的一支庞大的海上力量。这近二十万张的嘴,还有那支撑着战争得以延续下去的各种补给物资,又该从哪里来呢?
在海恩斯和凯派勒看来,若想重新打通印度洋至本土的这条海上旧有生命线,不仅危险性十分的巨大,而且还存在着诸多的不确定性。也就是说,唯一可行的方法,就只能是寄希望于帝国的本部能够再倾全力地夺得地中海的绝对控制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