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东,临浦县城西南方八公里的河上镇,该镇处于永兴河及诸多支流交汇之处,诸萧公路(诸暨到萧山)从镇中贯穿而过,蜿蜒向北,周边地区山势险要,林木繁茂,日军驱使奴役当地民众,将浙赣公路掘断,又在镇南的西山脚下,构筑了极为坚固的防御工事,再加上左右两翼山上的炮兵阵地和防空阵地,可谓易守难攻,占尽地利。
但是,安家军却完全无视对方的防守,为了打通向北的通道,新八军第六十八师、第一三七师两个师,在军长李金龙的带领下,向日军发起了猛烈进攻。
集中两个师直属炮团共72门120重型榴弹炮倾泻的狂暴炮弹,炸得鬼子血肉横飞,心惊胆战。
日军不知道怎么挪到山上去的可怜巴巴的二十四门75mm山炮和野炮,刚刚一开火,就遭到空一团、空二团共四个轰炸机大队的轮番轰炸,日军的炮兵阵地和防空阵地笼罩在一片硝烟中,安家军地面炮火趁机覆盖,空地协同,很快便将日军的山炮、野炮和防空机枪、防空炮全部摧毁。
随后,安家军的炮兵,又对日军的阵地进行一次次蹂躏,深达一米五的连续四道战壕,到最后几乎被夷为平地。
安家军的步兵还没有发起进攻,日军就折损大半。要知道,安家军可不仅仅只有重炮,无后座力炮和迫击炮的数量也很多,打击精度远比日军高,日军心里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可想而知。
现在再也不是十一年前安毅统率独立团进攻杨春桥时的窘迫情况了,兵强马壮的安家军,有足够的火力打击对手,为步兵创造出安全的攻击线路,同时,握有制空权的西南空军部队,随时都可以出动,对于日军的顽抗进行无情的打击。
五天前,在获得二十五日安家军盛大的入城式影音资料后,日军大本营当即下达命令,鉴于淞沪作战计划全线失败,浙东地区将直面拥有大量火炮和装甲、坦克的安家军的进攻,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浙东方面军从即日起撤出浙东一线,所有参战部队乘船返回朝鲜,参与对朝鲜北部各游击队的进剿行动,巩固后方,为下一步作战打造一个稳固的后方。
日军向来就有下犯上的传统,不合基层部队心意的,便要对着干。
这一次,对浙东人文荟萃之地贪恋不去的第十六师团便主动跳了出来,其师团长中島今朝吾中将,向大本营进言,称目前日军控制之地区,乃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兼具山川险固,只需很少的军队拱卫,就可以得到一块面积几乎与日本四国岛差不多大的、肥沃的、可休养生息之土地,大大缓解日本国内面临的粮食压力。
况且,不经过抵抗就主动选择放弃,完全就是懦弱无能的表现,是对日本国民的严重不负责任,故请求率部留下,捍卫大日本帝国皇军之尊严。
大本营发出电令,严厉申饬,不过,中島今朝吾也有同情者,东条英机、武藤章等人先后替其求情,称其表现不过证明了帝国勇士的忠勇,或许可以由十六师团之坚韧防守,试试安家军究竟是不是纸老虎,否则不战而退,恐影响军心士气。
随后,十六师团的老师团长、中島今朝吾的老上司、现任朝鲜总督南次郎大将也替其说好话,大本营一看这么多人支持,也就置之不理不了了之了。
中島今朝吾野心顿起,又拉拢第十五、第十七混成旅团两位混成旅团长,请求其留下与自己并肩作战,于是在二十七、二十八日夜大部队登船离开后,第十六师团及两个混成旅团的鬼子便担负起了与安家军作战的重任。
中岛今朝吾非常歹毒,在浙东地区征召了二十万伪军,又将主动投靠的一个个汉奸头目委任为各级官长,将此前在浙东作战缴获的武器,全部分发下去,再换上因乔装偷袭需要带到浙东的中国正规军的服装,一时间倒也像模像样。
同时,中岛今朝吾又紧急征召三十万民夫,在天台山、会稽山、四明山等关隘处构筑防御工事,利用天险与安家军对抗。
可惜,不管怎么努力,中日双方实力上的差距,绝对不是依靠精神就可以弥补的。
利用浙赣铁路,黔西、湘西乃至叙府生产的源源不断的战略物资,可以方便地运到一线部队手中,云集于浙东的第二十八军、第四十九军、新八军在粮食弹药补给方面绝无问题,于是,中島今朝吾渴望的利用坚固防御工事给予安家军重大杀伤的企图并未实现,因为直到日军整条防线崩溃,安家军的步兵才发起冲锋,很快便占领日军惊慌失措丢下的一道道阵地。
在新八军在河上镇取得胜利的同时,石珍的二十八军两个师,也拿下了石盘山一线日军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从东线逼向临浦县城,日军苦心构筑的防御体系未发生任何作用,整条战线面临整体崩溃的危险
蒙古,哈拉河南岸的库恰公路上。
东北集团军第一军团直属机械化师共一百辆坦克、两百辆装甲车、四百辆运兵车,浩浩荡荡地向南方的库伦城开去。
第一军团司令胡继秧中将,坐在由卡车改造的指挥车里,与副司令何毅飞、参谋长唐问、作战处长胡阿耀等将校低声攀谈。
这几日来,东北集团军各部进展顺利。
二十七日,第一军团第四师十旅、十一旅、十二旅,顺利进驻克鲁伦城(今蒙古乔巴山市),从远东红军一个团官兵手里接过了克鲁伦城的防务。
当天夜里,十二旅第三十六团,一路急行军,赶赴克鲁伦南方,蒙古与察哈尔交界处的霍珠城,接替那里驻守的一个营的红军的防务,密切监视察哈尔日军的动向。
休息一夜,第四师留下十二旅旅部及下辖两团,师部及第十旅、十一旅,和西撤的远东红军团一道,沿着库呼台站道,向库伦进发。
二十九日,第四师十旅、十一旅进驻白鲁台城,昨日留下一个团驻防后,余部再次启程,向车臣汗城进发,预计要到后天才能抵达。
其余进驻蒙古的部队,全部于中苏边境线集中,由于瑷珲城对面就是海兰泡,有铁路与西伯利亚铁路大动脉相连,因此第一军团司令部、直属部队和第四军,成为了首批赶赴蒙古的部队。
这次,第一军团留下了第五军三个师和新组建的六支地方游击纵队,保卫大小兴安岭根据地,维护蒙古与东北根据地之间的连接畅通,与日军展开针锋相对的作战。
集团军总部机关,带着各直属部队,以及新组建的第九军、第十军,成为了第二批入蒙部队。第一军留在小兴安岭与三江平原交汇地区,与驻守牡丹江东岸、松花江南岸地区的第三军一起,确保三江根据地的安全。
根据战事需要,第一军和第三军,编成东北集团军第三军团,由第一军军长韩先至中将出任军团司令,领导根据地军民对日作战。
与抗联各部接防完毕,率先从长白根据地撤出的第二军团两个军,步行至海参崴,于二十九日坐上北上的火车,成为第三批入蒙部队。而这个时候,董金明第六军、金洪默第七军,才刚刚撤出根据地不久,正在向边界线移动。
对于东北集团军规模空前的大搬家行动,远东共和国政府进行了大力配合,不仅在边境线派出了庞大的运输车队,在铁路调度上也颇下了番工夫,确保大军通畅无阻地奔赴蒙古,以后两支部队,就要并肩作战了。
二十六日晨,克里姆林宫做出的决议,传到了远东共和国党政军高层的耳朵里,原本一干将领和官员还为肃反及一系列错误路线的终结欢欣鼓舞,认为远东革命取得了胜利,开始考虑如何体面地收场,但二十九日中午苏布中央做出对叛乱分子绝不原谅、坚决予以镇压的决定,让一干秘密协商与莫斯科和平解决争端的军政要员,如坠冰窟。他们都清楚,斯大林这是杀鸡骇猴,通过对远东政府的血腥打压和屠杀,彻底清除异己,巩固其统治。
对于斯大林施展出的种种卑鄙手段,虽然远东共和国高层已经有所预料,但未想到斯大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自二十六日凌晨炮制所谓的西西伯利亚屠村血案并在《真理报》上披露后,二十七日上午九点,莫斯科方面又悄悄于乌拉尔山一线,派出十五架涂着红旗标志的轰炸机,对乌拉尔一线和中亚地区的城市进行了轰炸,造成上千平民伤亡,随后克里姆林宫宣称,这是远东叛国者对苏维埃欠下的又一笔血债。
二十七日下午三时,莫斯科市政府宣布,在城市的供水系统中发现剧毒物质,已经造成六百二十七名莫斯科市民死亡,莫斯科市政府对远东共和国针对苏维埃民众的无耻投毒行为,表示出离地愤怒,号召全体苏维埃人民认清叛国者的真实嘴脸,给予其最严厉的惩罚。
二十八日上课时间,一名自称是受远东政府指派的鞑靼人,混进了莫斯科大学,拿着德制冲锋枪,对教室里的师生疯狂扫射,被迅速赶来的内务部工作人员制服,但是这名武装分子,已经造成是十九名学生死亡,二十二名学生重伤。消息传出,举国为之震惊。
随后,莫斯科各所大学的学生,以及上万工人农民,走上街头,抗议远东政府和军队的暴行,不想竟有数人腰间绑满炸弹,冲入游行队伍中自爆,给游行群众带来上千人的伤亡。
在这种情况下,远东共和国政府一下子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在二十九日上午,爆发了席卷整个苏联欧洲和中亚地区的示威游行活动,一时间,远东共和国的高层,全部成了让人生厌的恐怖分子,而远东红军,则成了带来死亡和破坏的代名词,苏联各地征兵点,挤满了要求参军对远东叛军展开无情报复的热血青年。
二十九日中午,苏布中央、最高苏维埃、人民委员会联合发表通告,将对远东共和国进行最坚决地反击,远东共和国所有国民,都将被送上绞刑架,接受苏维埃全体人民的审判和制裁,远东地区的所有私人财产,将归全体苏维埃人民所有。
针对克里姆林宫连续的组合拳攻势,远东共和国方面有苦难言。
自二十五日夜,苏联方面开始全面干扰远东电台的正常播音,现在就连中亚和乌拉尔地区,也无法收听远东的广播节目。同时,苏军派出大量战斗机,封锁领空,远东共和国十余架装满传单的轰炸机刚刚飞越乌拉尔山,便被击落,同时,苏联内务部加大了对可疑人员的排查,远东派往莫斯科从事宣传工作的十四个地下组织被破获,远东共和国的舆论攻势戛然而止。
在这种情况下,自知搞阴谋诡计不是斯大林对手的远东共和国高层,反而统一了认识,意识到目前与苏维埃中央的战斗,双方已经成为不死不休之局,通过广播和报纸,迅速向全体远东共和国国民通报了莫斯科方面栽赃嫁祸的卑鄙手段,以及苏维埃将把所有远东地区的民众送上绞刑架的决定,让三千五百万见识过斯大林铁血手段的民众,放弃了一切幻想,彻底走上了武装自卫的道路。
三十日上午,远东共和国向全世界庄严宣告,独立自主的远东共和国政府,自即日起正式宣布成立,领土包括乌拉尔山以东的所有地区,欢迎世界各国与远东政府建立正式外交关系,展开经贸合作。
随后,远东共和国政府宣布,自即日起向苏联宣战,为捍卫国家主权领土完整而战!
“老胡,你说说看,今后的局势会向何方发展?”何毅飞问道。
胡继秧极为感叹:“政治斗争果然残酷,莫斯科方面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若说以前远东方面还有三四成的把握可以获得最终胜利,但自从克里姆林宫果断采取一系列反制措施后,就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虽然远东红军战斗力强劲,这五日来又连下额穆斯克和彼特罗巴甫洛夫斯克,但兵力已用至极限,除非后续援军及时到达,不然再无能力向前挺进,毕竟铁路沿线所有城市,都需要派兵驻守,如此下来,叶戈罗夫手里可打的牌就没了。
“据我分析,远东红军之援军至少还得十天半月才能抵达西西伯利亚,到时候莫斯科方面扎紧了篱笆,战斗将异常的艰难和惨烈。现在就要看老天的旨意,若是十二月底前还不下雪,那么,西线将发生石破天惊的一战,这场战略决战,将直接决定远东红军是否能把防线推至乌拉尔山一线,占据防守上的主动,若是远东红军战败,莫斯科方面大军将长驱直入,一路向东平推,届时希望下雪的,就变成了远东共和国。”
车厢里陷入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以目前东北集团军的实力,有把握抵挡住斯大林凶狠凌厉的反扑吗?届时刚刚收复的蒙古故土,就将陷入战火之中,所有的憧憬和美好愿望,将不复存在。
这时,车队突然停下了。
军团直属特种大队长庄亦凡中校一个飞身跳进车厢:“报告,根据乘坐装甲车前出侦查的一中队来电,库伦城门前人山人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何毅飞非常惊讶:“不会是来反对咱们入驻的吧?蒙古离开祖国这么多年了,再加上乔巴山等人领导的政府一直推行去中国化政策,现在还不知道库伦城会是个何等恶劣的状况,这下麻烦了!”
唐问有些迟疑:“应该不会吧,毕竟现在库伦还控制在远东红军手里,他们不会允许出现大规模骚乱的。”
胡阿耀涨红了脸:“红军入驻他们不敢反对,听到咱们来了就跑来堵门,实在太可恶了!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看看,他们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
“稍安勿躁!”
胡继秧举起手,凝眉略一考虑,突然笑着道:“没说的,他们肯定是来欢迎咱们的。”
看到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已,胡继秧耐心解释道:“真要串联反抗,也得在远东红军走后才行,而且他们没有摸清楚咱们的底细,就贸然集众闹事,这非常不符合常理,因此,这只能有一个解释——他们是来迎接咱们的!”
说到这里,胡继秧命令道:“命令各部,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胡继秧猜得没错,库伦城及周边地区的蒙古人,确实是自发聚集起来欢迎中**队入驻的。数万名身着节日盛装的男男女女,分列道路两边,在马头琴、雅托克、火不思、口琴、四胡、科库尔的美妙音乐声中,载歌载舞,欢迎中**队的到来,大量喇叭教僧侣,穿上许久都没有穿过的僧侣服,激动地翘首盼望。
自二四年乔巴山建立政权后,强硬推行公有化政策,剥夺封建主和上层喇嘛僧侣的财产和权力,并向喇嘛寺院征税。于是,寺院的僧侣们激烈地反对乔巴山的法令,他们认为乔巴山所推行的累进征税原则,征收寺院牲畜税、推行市民的职业捐及所得税等,只会使广大喇嘛僧侣的生活越来越艰苦。他们联合起来,得到大量农牧民的支持,一起反对乔巴山的措施。
乔巴山并没有妥协,施展铁腕统治,强迫寺院喇嘛交税,对喇嘛的牲畜、住所、家庭用具、祭扫用品等征收赋税。为了限制喇嘛数量的增长,还兴起了喇嘛还俗运动,实际上是强迫喇嘛还俗,激起大量蒙古民众的强烈反对,尤其是乔巴山所推行的反宗教宣传,实质上变成了对宗教信徒的粗暴的嘲笑,极大地伤害了信徒们的宗教感情。于是,上层僧侣和下层信徒,紧紧地团结在一起,与乔巴山政权进行了坚决的反抗。
乔巴山派出军队,血腥镇压,短短数年间,没收成千上万农牧民财产,在没收过程中,只要稍有反抗,就通过法院或用行政命令的方式予以镇压,把民众逐出所居的地方,发配到边远地区劳动。
在掠夺私人财富的同时,乔巴山又着手建立集体牧场,把从农牧民那里没收来的财产,留给集体牧场,并把喇嘛教信徒们组织起来实行共同牧畜,共同掘井、共同割草、共同利用收畜的政策。
在外蒙古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条件下,经济还处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状态,蒙古民众对集体牧场根本无法适应,用人为的强制手段成立的集体牧场,无异于竭泽而渔,杀鸡取卵。但是,乔巴山为了实现其不切实际的理想,根本不去考虑社会的承受能力,也不去考虑集体农牧场给民众带来的不利因素,只是一个劲儿地想尽快实现公有化。于是,连下层牧民也只好跟着遭殃。
在很短的时间里,外蒙古成立了上千个集体牧场,场员达十余万人,这些集体牧场中有大量的公社。为了领导这个集体牧场运动,乔巴山组织了全国集体牧场中央管理处。此外,乔巴山政权正式剥夺了喇嘛僧侣的财产,修改了税则,实行按所得收入累进征税的办法,这样一来,就不仅要征收寺院的牲畜税,而且对喇嘛的住所、家庭用具、祭仪用品也要征税,同时,还把喇嘛看成是一个不劳而获的剥削阶级。
随后,乔巴山发起了更大规模的强迫喇嘛还俗的运动,为了削弱喇嘛在蒙古人民心目是的地位和影响,还搞了大规模的反宗教宣传,批评宗教是愚昧的精神枷锁,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极大地伤害了蒙古人民的宗教感情,使他们对乔巴山及党羽产生了极大的不满情绪,于是喇嘛教信徒们渐渐远离了乔巴山及党羽。
进入三十年代中期,乔巴山政权又颁布了关于限制资本主义在蒙古成长的法令,决定以按所得累进征税原则为基础的新的税务条例,代替旧的税务条例。为此,乔巴山政权把财产在二十胡比(六百蒙元)以下的牧产宣布为贫牧,二十胡比到一百胡比的牧户为中牧,一百胡比以上的是富牧。这项措施的种种规定,最终把大批中牧也推到了反抗乔巴山政权的阵营中。
乔巴山政权还决定用高捐税的办法来反对私营贸易,私营手工业和私营运输业。由此带来的后果是合作社成了垄断者,成了全国各地唯一的购买者和销售者,苏蒙合资企业──蒙古运输公司,则成为全国唯一的货物运送者,本来就非常稚嫩的手工业也被彻底挤垮了,大批手工业劳动者无以为生。这样的政策,其结果是导致了商品的严重缺乏,各种生活用品、日常用品以及生产原材料等都十分短缺,社会经济停滞不前。
三五年苏联开始掀起肃反风潮后,乔巴山政权闻风而动,把中牧认定为反动阶级,认为蒙古政权的群众基础不再是贫牧和中牧,而是广大的雇牧和贫牧,还把喇嘛憎侣不分上下阶层,都通通地当作寄生的剥削阶级,对他们进行**上的消灭。对富牧、中牧、商人及国内其他资产阶级分子,则采取一律否定的政策。
这样,从蒙古的上层王公贵族、喇嘛僧侣,到地主富牧、中牧、商人、资本家,都变成了乔巴山的专政对象。
为了追求大规模的商品性生产经济,乔巴山政权成立了六个大规模的农业和畜牧的国营牧场。实际上,这些国营牧场既不是大商品性的,也不是大生产性的。但是,他们却需要政府的大量资金援助,银行的贷款就象洪水一样向它们流去。短短的两年间,蒙古银行发放给牧场的贷款约有九百万蒙元,其中集体牧场得到的约二百万蒙元,国营牧场得到约五百万蒙元,蒙古中央人民合作社购买农业机器和种子的贷款是两百万蒙元。银行拒绝贷款给私人,并且用人为的方法扩大贷款基金,把蒙古推上了通货膨胀的边缘。
由于把私人资本从商业中排挤了出去,蒙古全境在三十年代中期出现了严重的商品短缺,实际上,并不是蒙古国内没有商品,而是由于成为蒙古经济绝对垄断者的蒙古中央人民合作社没有能够发挥其应有的效用。对私人货物运送者的排挤,使蒙古运输公司变成了货运方面的绝对垄断者。旧的手工业的消灭,使以前由手工业者制造的商品在市场上绝迹。
在畜牧经济中,集体化政策使牧民失去了增加畜牧的积极性,财产在二十胡比(约六百蒙元)以上的中牧也被课以各项捐税,并被看作是和封建主、资本家一样,再没有权力利用牧场,没有权力获得商品,子女也再不能受到教育了。这样,受到委屈和剥削的中牧,一方面得不到商品,另一方面又受到了喇嘛们在精神上的鼓励,使他们坚决地站在了**的立场上,人人大杀牲畜,几年之内,就杀了七百多万头牲畜。
所有这些,就象一层层阴云遮藏了蒙古那明朗的天空,山而欲来风满楼,那些被剥夺了权力和财产的封建主以及喇嘛、商人、资本家、富牧、中牧,那些受到压迫的牧民们,被种种专政手段连结到了一起,终于走上了反对乔巴山的道路。
就在这个时候,乔巴山及其党羽,因为勾结莫斯科,被远东红军无情地予以剿灭,就在所有蒙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苏联驻军宣布,将在近日撤出蒙古,蒙古安全,将交由中**队来驻防。
这个消息顿时传遍了蒙古的千山万水,人们热泪盈眶,奔走相告,乔巴山政权终于被彻底打倒了,中**队来了,蒙古民众终于可以脱离苦难了!
目睹车头插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的装甲车和坦克,在道路的尽头出现,扬起的灰尘铺天盖地,人群中发出阵阵热烈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