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手表忽然莫名地想起这么多大学时候的事来,最终这些事这些人和这个手表有什么关系却什么想法也没有。不过有个奇怪的巧合是,我和汪城经历车祸的那天,和手表上不再动过的日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个引起了我的警觉,因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压根不知道这个手表是不是那个死者的,我当时也不曾留意这样的细节。
到了这里的时候,整个案件还透露着一个疑点就是为什么这场车祸没有被报道出来,按照我在办公室里的经验,一般来说要是普通的案件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除非这场车祸有什么猫腻,而且有不能公之于众的原因。
一般来说不能公布如果不是因为权力的原因,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它像我所经历的这些不能展示在人前的原因。
既然是有这样的原因存在,那么是不是说通过办公室的档案,我能找到原始的记录,猛然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于是很快就到了档案室,那里有很多案件,从前我虽然负责打整这些东西,但是却没有授权可以翻阅,现在我是办公室的正式一员,是可以随意翻阅的。
档案室的这些存档都是按照年份的顺序存放的,我径直走到了年份相对应的橱架边上,然后一本本翻阅,只要是看上去标注类似的都拿出来看看,确保不会有所遗漏。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找到了原始的存档,而且名字就是以车祸发生地方来命名的,就是某某地车祸案。
存档是封起来的,上面写着机密的字样,我将封条撕开,然后拿出里面的卷宗来看,档案室的卷宗不能带出档案室,这是规定,所以我只能在里面看。
卷宗拿出来之后,上面有详细案情报告我从头一字不落地看下去,案情勘查上说这名撞死的人叫韩文铮,是一个做生意的商人,司机叫陶承开,只是一个普通市民。
但是看到后面就渐渐开始不对了,就是经过现场的勘查发现,撞人的车辆像是早就等在那里的一样,只等着人出来然后加速撞上去,因为在现场的路段发现了车轮加速留下的轮胎印,要是一起普通的撞人案件,那么地面上会因为刹车的原因留下黑色印记,一般颜色是先浅后深,可是这个案件的现场却是先深后浅,也就是说这是急加速之后留下的,那么陶承开是故意要撞死韩文铮的。
案情分析上也给出了这样的猜测,但是因为事发两人都死了,询问旁人也丝毫不能得知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因为两边的亲戚朋友都是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也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相互之间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说,韩文铮和陶承开完全就是两个陌生人。
案情分析这里给出的结果很全面,排除了买凶杀人等等的很多寻常原因,所以这个案件看似是一场车祸,却又像一场谋杀案,但是定性为谋杀案的时候,又似乎只是一起寻常的交通事故。
这种作案手段何其相似,与我所经历的案件基本上都是出自同一个手法,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是寻仇一类的,陶承开何必也要赔上自己的姓名。
但是当我继续往后看的时候,结果却看见了更让人震惊的事,那就是陶承开的死亡时间,他竟然比案发时间早死了一个小时,得到这个结果很是不可思议,试问一个死人怎么会去撞人,可是事实证明就是这样的,上面于是给出了一个推测,就是还有第三个人在操纵现场,陶承开只是一个幌子。
之后就是照片,我大致看了看,觉得这些照片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继续看了分析发现果然是有蹊跷的,就是韩文铮的手腕上本来是有一个手表的,可是后来的照片上就没有了,而且这些照片就是在现场拍摄的,只是时间有一个前后,而且那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了,他手腕上的表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没人知道。
于是下一张就是这只表的一个单独放大图,看得出来是从起先拍的照片上截下来的,能够看清整只手表,与我看见的损坏程度,包括时间的显示和日期的显示简直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越发开始疑惑起来,这只手表究竟代表着什么,难道是这起事故发生的时间,可是这样的时间和我们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那个落款“枯叶蝴蝶”的人为什么要千辛万苦把这个表给我,而且还是用这样费尽心机的方式,甚至还牵连到马立阳儿子的死亡和彭家开。
我于是又细细看了照片,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让我脊背发凉的细节,甚至在看到的这一瞬间,整个档案室的温度都下降了这么几分,因为我看见案发现场拍照的现场边上,也就是人群里,我似乎看见了我自己。
我于是凑近了仔细辨认,距离稍稍有些远,有一点模糊,但是我能看出来这是我,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警方到达那里的时候,我和汪城早已经回到学校了,警察也是后来才找到我们的,而且距离这场事故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我放下卷宗,心中一阵阵不安,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人就已经在我身边活动了,可是我竟然从来不曾知道,也从来不曾发觉,直到现在。
分析报告的最后,上面是以一个悬案结案的,也就是说暂时封存,待更多证据出现。只是这档案在这里一放就是这么多年,看来是没有什么结果了。
我看了这份卷宗,只觉得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更重要的是就像有一根绳子始终勒在脖子边上,当你稍稍觉得有些放松的时候,绳子就会猛然收紧让你窒息起来,我现在很显然就是处于这样的情形。
我出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遇见王哲轩从办公室出来,似乎是要去上厕所,他看见我的时候忽然停了下,然后稍稍有些震惊地问我说:“你刚刚不是在里面的吗,怎么忽然就从外面进来了。”
边说着他边指了指里面的办公室,然后看看我,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里面?”
王哲轩说:“我看见你刚刚走进来的。”
说完之后他大概见我反应有些大,然后就尴尬地说:“可能是我没看见你出来,我先去洗手间。”
说完他就急匆匆走了,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上一沉就往办公室里进来,然后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只见我的电脑开着,虽然停留在桌面上,但是很显然已经被动过了,因为我出去的时候电脑是休眠的,更重要的是办公室里的电脑都是有密码的,一般人不可能打开,但是我知道,他例外,因为他很可能知道我会设置什么密码。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电脑屏幕背景被他换了,换成了一张血腥到不能再血腥的凶案现场画面,人被吊在什么地方上,肚子里拖出来长长的一截东西,好似是他的内脏之类的东西,而地上则摆着两截断腿,这个人的下半身完全是空荡荡的。
我不忍再看下去,于是将实现转向别处,接着就在键盘下面看见他还留了一张字条,我把它抽出来,只见上面写着——我来过了,你好像发现一些重要的东西了,还有,你的电脑桌面真的很丑,我帮你换了一个,喜欢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