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点50分。
那个时间我买了草酸和汽油回到家里,我用了0分钟不到买了这些东西。
回到家中的时候,我自然是不能开灯的,我看见他的尸体黑乎乎地躺在地上,甚至身体下面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血。但是很快我就看见有一个人坐在墙边的椅子上,那里有一张办公桌,我只能看见他的上半身,而且是斜坐着的,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正是樊振。
看见他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甚至能说什么,除了张着嘴满脸的惊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却比我镇静,只是说了一句话:“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是他死了,可以说是我杀了他,而且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因为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毁尸灭迹,可是偏偏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樊振出现在了家里,而且一直坐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我好一会。
之后他的话语更让我震惊,他说:“你需要把尸体处理掉。”
边说他边站起了身来,然后说:“警局监护室的人逃走了,我们需要去追捕那个逃掉的人。”
我看着樊振,这个神秘的男子,他明明知道我就是逃走的那个人,却依旧说出这样的话,我知道他已经默认了我所做的事,或者说是默认了我的身份,甚至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是我,他是他,可是他依旧这样做,这是为什么?
说完他给张子昂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我现在从何阳家出来,他在这件事上身份尴尬就不用去了,我们在警局集合。”
他挂断电话之后,和我说:“郊外那片荒弃的树林你去过,那里鲜少有人会去,你可以到那里处理尸体。”
说完他就打开门离开了,同时关上了门。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是我,而且从今以后都是我。
时间回到现在。
我回到小区已经快六点,我将车子停到了车库里面就牢牢地锁了起来,虽然车子里并没有沾上什么血迹之类的东西,可我总觉得这将是一个破绽,总觉得要找个什么时候处理一下。直到做完这一切,我才回到家中,只是忙了一夜我却丝毫睡意也无,随便整理了下,洗漱了就又到了盖去上班的时候,越是在这个时候,我越不能表现出一些异样来。
我去到办公室的时候,基本上人都在了,他们的脸色都显出很多疲惫,张子昂见我正常来上班,好似松了一口气,他说就怕那人跑到我家里去对我不利,我说怎么会,他现在自顾不暇,怎么还能顾上我。
张子昂也看出来我一夜没睡好,我正好有了合适的说辞,我说其实我自己也在担心,但是又不能一起和他们出勤,只能干着急。于是之后我们开了一个短会,这一夜的忙活显然是没有神峨眉进展的,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因为他们找的人现在就坐在他们跟前。
樊振还是安排了甘凯和郭泽辉来关注这件事,我其实知道这也就是做做样子,等一久没有线索估计就会成为一个悬案被彻底搁置,除非我昨晚做的那些事完全被抖出来,但是我觉得抖出来的可能性并不大,我做的已经很谨慎了。
会议上樊振让我自己最近也小心着一些,我于是配合地连声应着,我一遍应着樊振一遍看了所有的人,我发现王哲轩一直看着我,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看穿了什么一样,我于是也朝他笑了笑算是回应,然后就自然地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我自认为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常来。
事后樊振也并没有对我多做什么关注,就散了会,大致也就是对这件事做了一些安排,不过我觉得这个安排也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是不会有什么后续了。
至于被袭击的那两个民警并没有事,只是被麻醉晕了过去,并没有被杀,当时我也看的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和段青一起走。
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那个久违的号码发过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是说——你改变了规则。
我一时间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然他指的是什么事我自然清楚,就是在他和我之间,最后我杀了他,而且是用这样的手法,甚至樊振都是我的帮凶。他说的也很明显,就是我没有按照女孩给我的提示去做,并没有把疗养院曝光出来,直到现在我都确定这是一个完全正确的选择,虽然我也好奇如果我按照女孩说的做了,又会如何。
这件事似乎到了这里就这样平息下来了,随着他的死亡整个真假事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甚至都没人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当然,他是谁却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结,因为随着他的死亡这个谜就更深了。
樊振是在下班后出现在我家里的,那时候已经天黑了,他的到来让我多少有些意外,他带着一个文件袋,我知道他找我肯定是有事的,而且多半是因为死掉的这个冒牌货的事。
这样一个人,和我根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是却能和我长得如此之像,的确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是直到这时候樊振才告诉我说,这个人的确是一个和我几乎完全无关的人,只是被什么人给找了来,然后成了今天这样的事。
按照樊振的说法是,有这样一句谚语说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其实这是不准确的,对于遗传学来说,人的外貌等等都是由基因决定的,但是基因是可以出现相似性的,无法完全相同,因为同样是源自于人类的基因,就会存在这样的可能。
可是这种可能非常地小,也就是在世界上会有一个几乎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可能性是千万分之一,但它的确存在,而且这两个人几乎一生都不会相互遇见,因为几率很低,除非出现了偶然现象,甚至是刻意。
显然我们的相遇就是刻意安排下的结果,而且这件事还存在着一些偶然因素,因为前提是想让我们遇见的人能找到这个人,毕竟这个概率太低了,低到几乎不可能发生。
我听着樊振这样说,于是惊讶地开口:“那岂不是说,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也可能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樊振说:“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只是似乎我没有你这么幸运,要知道能找到其中一个概率就很低了,要找到另外的一个,而且还是两个生活圈在在一起的人,这种可能性不是单纯的叠加,而是以一种很复杂的算法,是更小到不可能发生的概率,所以你这是白担心了。”
我这才释然,我继续问:“那你们查到这个人的来历没有?”
樊振摇摇头,说:“他似乎没有任何来历,就连出生信息都没有,就和孙悟空一样,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说到这里樊振顿了顿说:“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他是A型血。”
这个细节关系到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就是我车祸之前的所有体检报告都是A型血,直到车祸之后才变成B型,难道在这之前,我的体检报告都是他的,直到车祸之后才成了我的,可是为什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A型血?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才把他手上的资料袋给了我,他说:“这件事恐怕就和你父母有关了,因为他们是最可能在这方面做手脚的人,毕竟他们对你太了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