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周魁仙
不会儿梁步尚出来跟康丹一起去莲花池,康丹告诉他见到周先生要先报华亮姓名的原因,梁步尚说:“康丹兄弟你可真是遇到不少的事情啊。”
康丹道:“我本师说是我的磨难。”
梁步尚道:“你师父也不少。”
康丹道:“对,现下有四个。”
梁步尚道:“那你的武功好家伙的了。”
康丹道:“师父虽多练功不吃劲也白搭。”
“那天有时间跟哥哥好好聊聊你的武功,你得教教哥哥。”
康丹道:“互相教,我的功法都教给你,你就也是我本师的弟子,将来见了面再行拜仪。”
梁步尚道;“好,一言为定,咱们好好练,将来为你家报仇。”
“谢谢师哥。”
二人聊着就来到莲花池西三巷子周宅。康丹上前敲敲门,里面问道:“谁呀?”
康丹一听有人,很高兴,道:“特来拜访周魁仙前辈。”
门开了,是一位头戴软脚幞头的老伯,问道:“谁来找我?”
康丹一看,咦,这人就是被人抢藤包的老伯,马上施礼拜道:“康庸山人弟子华亮,拜见周魁仙前辈。这位是弟子的师兄梁步尚。”
周魁仙道:“哎呀,让我好等,二位快快请进。”
来到客厅二人又重新施礼拜见周先生。周魁仙拉着两位后生的手说:“那康老妖怪早就说他的弟子要来看望我,一直不见人来,等得老夫好不焦躁。哈哈哈,今天终于见面了。这位华亮小友很是面善,记不得了。”
康丹心道:‘ 我帮你打了架,你就跟你媳妇跑了,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当然记不得了。’
连忙笑道:“是,前些日子在北门里有几个泼皮对周伯伯无礼,所以见过老伯。”
周魁仙哈哈大笑,道:“想起来,想起来,那天和那呆婆娘还没有走到家,就回去找你,奈何没有找到。抱憾得很。好啦,好啦,终于见面了。”
康丹问:“上次遇到大师被些无赖抢包是何原因呢?”
周魁仙道:“噢,那几个人倒也不是无赖,而是我的学生,他们想把我的著作抢去,很奇怪我的婆娘竟然向着他们。哎,乱七八糟。”
康丹问:“为何自家人争斗开了?”
周魁仙道:“说来话长,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这周魁仙乃是宫廷兵器局金工大师,因为受人排挤逃到江湖上来,以铸剑享誉天下。后来米仓派掌门觉得此人奇货可居,开始拉拢周魁仙,带他去参加南北铸剑大会。会后设有赌剑比赛,各门派拿出自己的好剑,互相比赛。最后只剩周魁仙所鑄的剑无人敢比,都怕自己的镇山宝剑被周魁仙的宝剑斫断了,不敢比了。因此周魁仙的宝剑被称为‘绝剑’。
因此米仓派掌门熊鈊武以每年五百两白银,聘请周魁仙为铸剑大师,在米仓北建起铸剑场,每年可铸剑上千把宝剑。
但是米仓派害怕周魁仙被别人挖走,因此就想派人跟他学艺,并想把他的资料、著作偷去,然后甩开周魁仙。
周魁仙道:“其实我也想收几个后生,跟我好好学艺,免得铸剑工艺失传。无奈哪些狗屁学生,根本不认真学习,一天就想着抢我的著作、资料。哎,无奈。”
梁步尚道:“周魁仙大师,这一门学问,可以说是天下绝艺。不知我和康丹能否拜在大师门下,学习铸剑工艺。”
周魁仙高兴地道:“哎呀,好呀,只要你们肯学,其实并不难。”
康丹、梁步尚马上就给周魁仙叩拜,周魁仙高兴得哈哈大笑,道:“来来来,为师每人送一件见面礼。”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粗布包。取出了两把短剑,给康丹、梁步尚一人一把,道:“这两把短剑可以削铁如泥,非一般镔铁剑可比。”
二人谢过师父。康丹问:“如何不见师娘之面呢?”
周魁仙道:“别提她了,这个贱人到底跟别人跑了,我也懒得找她,随她去吧。但是她跑掉了,我这里就麻烦了,不敢出门,怕她带人来偷我的东西。”
梁步尚道:“师父不要图他们的银子,走了算了。”
“徒儿,你们那里知道,我早就不想给他们干了,我才不稀罕他那点银子呢。而是因为我无家可归,而且一旦出去了,别的人更会欺负于我,没有办法。”
梁步尚道:“原来是这样,师父,那依我说,师父就到我们德缘艺班去吧,我们十几个练武功的子弟还怕他几个无赖么。”
周魁仙道:“哦,可以吗?”
康丹道:“当然可以,我们安师父善良正直,武功卓绝,正是喜欢周大师这样的人才。”
周魁仙问:“安师父,那个安师父?”
梁步尚道:“就是安济。”
周魁仙道:“哦,原来是他呀,混元宗师,我知道,知道。”
康丹道:“那就同意去了。”
周魁仙道:“哈哈哈,要去,要去,既然这样我何时见见安师父呢?”
梁步尚道:“康丹,你马上回去禀报师父,就说我们一会就到,请师父安排周师傅的住房。我帮周师傅整理东西。”
康丹道:“好,我立刻就去。”
周魁仙惊得叫道:“是马上就连家都搬过去了吗?”
梁步尚道:“那当然,说办就办。”
“好好好,到底是年轻人麻利。”
康丹和周魁仙打个招呼就往回赶了。见到师父以后把周魁仙的情况一说,安师父道:“房子是现成的,安珑、安琥去吧你们隔壁的房间打扫干净,叫吴妈妈准备酒饭。”
不到一个时辰周魁仙就到了。梁步尚领着兄弟们安排周魁仙的卧室,安济把周魁仙让进厅堂喝茶,吴妈妈端上酒饭。众人拜见周魁仙大师。两个老哥俩报了生辰,周魁仙比安济长两岁,大家施礼喊:“周大伯好。”
安济端起酒杯道;“来,给周伯伯接风。”大家干了杯,两位老兄弟,聊起了个人的经历。安济道:“周老哥,其实当年在军队上我去朝廷兵器场是见过周大师的,只不过大师不认识我罢了。”
周魁仙道:“哦,是么?”
于是周魁仙谈了在朝廷兵器场被排挤的过程。安济讲了当兵的过程。原来安济在贞观年间带艺从军,在柴绍手下当兵,因为武艺出众,作战奋勇,从士兵提为队正。后来李靖率李绩,李道宗,柴绍,卫孝节等军征讨突厥,安济在战争中不断晋升从队正、旅帅、校尉、都尉最后提为左领军卫将军之职。后因父亲去世,丁忧在家母亲又病重,故而辞军娶妻,在家照顾母亲,不过一直到现在安济与军中不少将帅都有联系。
当时贞观年间从政清廉,尤其是武官,即使有些赏赐,也都散给手下将士,或抚恤阵亡将士的遗孤。所以后来安济家很是贫困,安济只会武功,既不会经商也不会种田,所以才办起了‘德缘艺班’,家庭经济状况才得以扭转。
不过这些家庭情况孩子们是今天才知道的,他们以前不知道爸爸曾当过将军,也不知道爸爸武功被称为混元宗师。他们只知道练武很棒。
周魁仙对安济道:“老弟呀,以后我就在你这里打杂守夜,哪里也不去干了。”
安济道:“你就在这里就好,不过在这里你也什么都不用干了。”
“诶,那不成老废物了吗。”众人哈哈大笑。
转眼几天过去,明天就要打擂,安济召集大家商议上台名单,安济道:“明天打擂除了安琥和两个妹妹,不出场,其他人都要出场。出场顺序大家听好,是:安珑,田琦,张彤,李冀,康丹,梁步尚。师父安排在最后。清楚吗?”
“清楚啦。”
安济道:“我们打擂不以争胜为目的,而要保护自己,如遇暗青、虫、毒,立即撤出。我们自己不可使用暗招,明白吗?”
“明白。”
安济道:“看看大家还有什么要谈的?”
周魁仙道:“明天要带兵器、衣物、食物、水、等等,但是我们有车无驴,怎么办。”
大家哈哈大笑,安济道:“周老放心,明天那驴儿自己就跑来了。”
众人又一阵哈哈大笑。
第二天安济的人马一早就来到城南牌楼广场,看那擂台侧面的高台挂有横幅,写着‘德缘艺班打擂驻台’这时大家才明白,混江帮就是针对德缘艺班的,牛黑豹带领几个年长武士从擂台上下来,与安济见礼,分别登上高台。梁步尚道:“看来就是和咱们一家比武了。”
安济道:“也好,让你们都见识见识。”
正在这里说话,突然台下有人喊道:“安大龙头在么?”
“在,在,请上台。”
大家见一位白白净净的胖后生,上得台来,拱手施礼,道:“混江帮文案袁如,拜见德缘艺班安大班主。”
安济忙施礼道;“不敢,请问袁大人有何见教?”
袁如道:“我家老大让我告诉安大师,你家安蓉、安娇两位小姐现被请到蔽宅玩耍。请安老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