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走
萧宇问英子和妈妈到哪儿去了。
金师傅说：“妈妈去了黄泉路，英子回到自己家去了。告诉师傅，你杀西麻是怎么回事？”
萧宇再把杀西麻说了一遍。金天凌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然后问道：“可富你昨晚是什么情况？”
可富道：“你知道我平时并不住在府上，是因为每天大清早要去采买，所以一直住我自家，这样不惊动府里的人，我也方便一些。如果我要住在府上昨天晚上我也就完了。”
金天凌道：“是呀，强盗是见人就杀的。”
可富道：“我虽然住在家里，但是这里离府上很近，晚上我听见动静，出来一看是府上失火了，赶到跟前一看宅院里杀声一片，因为我又没有武功，只好躲在暗处观看，从盗匪他们的刀头发型就知道是江洋大盗的人劫财杀人放火，他们搜出所有男人都杀光了，仆人也杀，是男人就不问，一概杀掉。女人不杀，到他们撤离时把所有女人都带上车运走了。哎，老爷夫人前后遇难，小人无能为力，只好准备为老爷收尸吧。盗匪走后我才进宅院查看，后来听见少爷叫喊，又遇上了你。金师傅怎么来得好快？”
金天凌道：“哎，可惜昨天老朽没有在家，否则也许不至惨烈至此。”
可富问：“金师傅你想老爷是遭遇什么事故呢？”
金天凌道：“你知道我与萧公虽是拜在季元子门下学艺，同是天字辈师兄弟，但是我比萧公年长二十有一，年老神怠，萧公的事情一般我是不大过问的，所以他有什么过节、恩怨也不甚了了。但是上月底萧公突然要我去陇右道平凉给陈戎送一封信。”
可富问：“是武林泰斗崆峒派陈大侠么？”
金天凌道：“正是，而且对我说，待我回来以后有要事与我商讨。所以我见到陈戎交代清楚后，就立即返程。但是不知为何，我一进关内道就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昨天夜里我刚静下心来打坐，就见萧公夫妇双双跪倒在我的面前，四目含泪，却一言不发。我大叫：‘师弟，……。’突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感觉此梦甚是不祥，不敢再睡，起来打整行李连夜赶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真是未曾想到会有此一劫难。”
可富道：“以后该如何处置还望师傅指点。”
金天凌道：“现在还不是分析的时候，请奶奶照看祁儿，你我再进宅子查看。”
萧宇道：“师父我也去。”
金天凌道：“别去，和奶奶在家。”
可富道：“妈你伺候少爷睡吧，我们走。”
可奶奶道：“哎，要小心。”
金师傅和可富再次来到萧府，把自家人的尸体检查一番，确实都已亡故了，见到萧公夫妇尸身，二人叩首拜别。然后在院中查找强盗罪证。回到可富家中时，把在萧府找到的线索拿出来，有断刀、腰牌、匕首、麻绳等，金师傅知道这些都不是萧家的东西。
祁儿说什么也不肯睡觉。问道：“师父，看见我爹妈了吗？”
金天凌道“看见了，都已经作古了。祁儿，要记住这深仇大恨，为你爹妈报仇。”
祁儿答应着，哭着说：“师父告诉我找谁报仇去呀。”
金天凌道：“师父现在也不知道，我们一定要找出这些强盗。”
可富道：“金师父你说当下怎么办。”
金天凌道：“强盗为何做此大案不得而知，但是既然是灭门杀戮，那他们还会赶尽杀绝的，明天你不要急于收尸，要等地方上来人以后你再出动，免得盗匪追杀于你。”
可富道：“是，小人明白。”
金天凌道：“另外趁白天在宅院里再找一些盗匪的遗物死匪的纹身以作证据。眼下祁儿是不能在此地停留，我将把他带出是非之地。我走之后你去邻居何家照顾好四奶娘和朵儿。不可再有纰漏。另外盗匪既要赶尽杀绝，他们如果发现祁儿不在定会追杀我们，所以你要在萧公坟边给祁儿立一假坟，以迷惑盗匪。”
可富道：“好，小人都记下了。金师傅放心。”
金天凌道：“说话天就亮了，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走，这里就拜托可贤弟和奶奶了。”
可奶奶说：“等等，带些东西。”
金天凌道：“不必我带祁儿还要回家一趟，就此别过。”
二人拱手道别，金师傅带祁儿出门去了。
金天凌家住其实不远，就在浯龙镇西北山坡上牯牛村，因为是山地，三十几户村民住得很分散，比如金天凌家周围就没有邻居。他回家整理细软、钱财，带着祁儿一早就离家出走了。金天凌问道：“祁儿知道离这里最近的贼窝子是哪里么？”
祁儿道；“不知道。”
金天凌道：“就是浯龙往西去的麒麟岗山寨。如果往那边去就要小心。”
“喔，贼娃子多么？”
“总有好几百。”
师徒二人离开浯龙镇向东走了一上午，来到开阳地界，先找家饭店打尖，金天凌道：“祁儿，这里是尚原的开阳镇，要记下，如果你我要走散了，你就到这里来，从这条道向北走五里地有个小村，叫作葫芦屯，村里已经没啥人住了，村东有颗大白果树，树后面就是为师的老宅，老宅后面有片树林，再往北就是蝙蝠山了。老宅就是我们的本营，我们就到哪里碰面。明白吗。”
萧宇道：“明白，向北五里地找大白果树就到了。”
“好小子，要记住往后可要认真练功了，修真功、十八般兵器都加紧修练。你父母的血海深仇就靠你去报了。”
说着祁儿又哭起来。
金天凌道：“别哭，从今往后永远不许再哭了，咱们家这大案很快就传扬天下了，你一哭别人就猜出你是冤家，就会追杀你，明白吗。”
祁儿道：“哦，明白了，以后不哭了。”
“好小子，加紧跟师父练功，罡煞乾坤掌是你的看家本领，必须要练得功德圆满，还要学习与人交往，就是广交朋友，广学技能。”
祁儿道：“那是不是还要拜师傅呀。”
金天凌道：“当然啦，你想强盗派来几十个人到你家屠杀灭门，是多大的势力，所以你的深仇大恨只靠咱们爷俩是报不了的，必须建立起我们的势力才行，因此要多交友，多拜师。明白吗？”
“明白了。”
金天凌道：“在武功方面也要博采众长，凡遇高人都要学习他的特长，变其为自己的技能。”
祁儿道：“这倒是有趣的，遇到了就学吧。”
金天凌道：“嗯，另外还有一点往后你不能再叫我师傅了，一叫师父别人就知道你是练家子，往后你就要叫我爹，我叫你儿，别人就不注意了，明白吗。”
祁儿道：“明白，以后叫你爹，可是你太老了呀。”
金天凌道：“那没关系，别人也不晓得我多大年龄。”
祁儿道：“别人一看你就有六十岁了。”
金天凌急了，道：“什么？我才五十三，能看成六十岁吗？净瞎说。”
祁儿道：“好吧，好吧，叫你爹就是了。”
“吃饱了没？”
“饱了。”
金天凌道：“把干粮拿上，下午吃。”
父子俩继续向东走去，到晚饭时分又走出二十里地，祁儿已实在走不动了，只得在银宝小镇上住下，晚饭后祁儿应该练功，但是坐在床上就睡着了，父子二人只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