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才见几缕阳光落入房间,杨圣的房门便被人敲响:“杨圣,我是依林,你现在可以去吗?我有点担心她。”
只是在浅睡的杨圣当即睁开了眼睛,招呼着小小和幻儿留下来,将清揽入了自己怀中,随后他便起身,向门边走去,打开门,看着心有不安的依林,轻声说到:“我们走吧。”
随着依林来到泽尔的房门前,杨圣也是略有些紧张起来,说起来,尽管依林说了那只是个恶劣的玩笑,但杨圣依旧心有余悸,如今要面对其始作俑者,要说他是不紧张,那是假的。
“泽尔,你还好吗?我是依林,我来看看你了,你可以开一下门,我给你带了一个惊喜。”依林敲了敲泽尔的房门说道,并示意杨圣嘘声。
沉默了半晌后,泽尔有些虚弱的声音才从门内传出:“你不要管我,我已经不奢求被原谅了,这些日子,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那可不行!”依林说道:“ 我还有很多想和你做的事没有做呢,不趁着这几天做了,我会有些遗憾的。”
“你去找他吧。”门内再度传来泽尔的声音,显然是不想让依林进去,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依林见此,只得一叹,循循善诱道:“我当然要去找他,你也得去,在此之前,我更担心的是你的状态,你就让我进去吧。”
“我很好,我没事。”当泽尔再次推脱时,依林终于按耐不住地大声说道:“你现在快让我进去,莫非你连我这个朋友都想失去吗?就和上次一样?”
又是半晌的沉默,泽尔的门轻轻一开,依林当即用手挡住了门,免得泽尔看到杨圣后会把门关上。
事实也是如此,泽尔透过门缝看到杨圣时,心中一紧,当即就想把门关上,只是依林挡住了门板,这才让她没有得逞。
“怎么,这个惊喜还不满意吗?”依林说道,穿过门缝抓住泽尔的手,轻轻地将门推开,示意杨圣进去,可就在杨圣进去后,依林却是把门带上:“你们聊吧,我先回
去了,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就这样,在这幽闭的空间中,杨圣和泽尔大眼瞪着小眼,几秒钟过后,泽尔突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蹲下捂住脑袋:“你不要过来,快点从这里出去!”
看到泽尔如此模样,杨圣心中也开始有些打退堂鼓了,可就在这时,清的声音突然在杨圣脑海响起,那女孩子打心底里是不想让你走的,即使是这样你也要离开吗?
虽然清说着不想有其他的女孩子突然闯进杨圣的生活,但对哥哥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上心的。
听完清的话,杨圣看着蹲在地上的泽尔,她如今的模样有些可怜,虽然她做了那么伤害杨圣的事,但真要杨圣恨,却是恨不起来。
杨圣轻轻一叹:“我们还是谈谈吧,依林好不容易把我说服,你就想让她些心意白费吗?”
泽尔抬头看了看杨圣,又将头埋下,低声讷讷道:“我都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怎么想也不会原谅我吧,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
杨圣听罢,继续说到:“确实,要让我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他看见泽尔的身躯微微一颤又轻轻说道:“那你至少要让我明白,我为何会遭遇这些,你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的关系是不可能缓和的,至少要让我明白,你当时在想些什么?可以吗?”泽尔沉默着。
由于泽尔将所有窗帘都拉上来,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阴暗,杨圣在等待着泽尔泽尔回答的同时,动身将那窗帘拉开半分,整个房间都透亮了许多。
“不要!”泽尔突然叫到,杨圣惊疑地回头看去,这才发现了此时泽尔的房间内是何等的惨况。
和依林那亮晶晶的房间不同,泽尔的房间却是有些精美华丽,但其中却透露着无比自然的气息,说起来精灵族对美的认知,就是和灵族比起来也是有些不分上下,可就是在这精致的房间里,无数漂亮的绫罗绸缎支零破碎,杨圣一进门便看到了,但当时光线不好,他便误以为是精灵族特有的装饰,如今看来,却不是如此
。
泽尔此时像是惧光一般,躲开了照耀在她身上的光线,躲在了阴暗的角落里,或许此时在她心底里就已经有些不认同自己了吧?
杨圣看着泽尔如今的姿态,心中不自觉想到了自己以前的事,自己是那样狂傲,那样阴暗,或许都和此时泽尔的逃避是一样的性质,都是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动摇。
这样想着,杨圣竟生出同病相怜的错觉,也愈发觉得自己应该拯救这个女孩子,无论她以前是多么成熟自信,如今的她却已经与之毫不沾边了。
“你在自责吗?”杨圣轻声问道:“因为让我受到了不公的待遇?”他满满靠近了蜷缩在角落的泽尔:“你害怕再次伤害到我吗?”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泽尔讷讷道:“你别过来。”只是感受着杨圣的气息越发靠近,泽尔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大声说道:“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怕再做些什么事让你反感,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去面对依林!”此时她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那样精致的面容露出如此无助的表情,只让人升起保护的欲望。
“所以,离我远点啊!”泽尔大喊道,又将头埋下:“反正我就是个灾星,无论如何去努力,就只会让身边的人痛苦,受到伤害!”
“为什么要这样说?”杨圣才出口就后悔了,会让泽尔这样想的事情,依林昨天就已经说过了自己还要问出来,简直愚蠢。
沉默,又见沉默,泽尔只是在无声哭泣,气氛又陷入了僵持之中,杨圣正有些手足无措时,清暗中提醒,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和哥哥你在某些方面是有些一样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杨圣也因为清的这句话有了思路,只见他双手搭在了泽尔肩上:“抬头,看着我。”乱神诀发动。
泽尔不自觉地抬头望着杨圣,只觉得他那黝黑的眸子有些深邃,让人不自觉陷入其中。
“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为你自己会给别人带来伤害。”杨圣轻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