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理工大学的樱花林可谓远近闻名,每当到了春季樱花绽放的时候,这里便成了一个供人游览、观赏的绝佳地方。
来这里欣赏的人,除了学校里的大学生,还有许多社会人士。有些是摄影爱好者,会来这里捕捉樱花绽放的美好瞬间;也有些是艺术爱好者,会来这里领略樱花的烂漫与风姿;当然,还有不少绘画爱好者,会拿着画板来这里写生。所以,樱花绽放的时候,校园里会突然聚集大量的观赏者,各色人群皆有,可谓人山人海,络绎不绝。
在这里,也可以见到王淑美经常出现的身影。这段时间,她经常来这里写生,趁着樱花绽放的时候,把樱花最美的姿态用手中的画笔将其勾勒和描绘出来。
自从与郑少强在这片樱花林见过面后,她整个人就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再次恢复到刚入大学时的状态。经历了一场漫长寒冬的冰冻和一个痛苦时期的煎熬,郑少强终于向她坦露了心声。听到这样的话,令她十分欣喜,就仿佛一个长期被囚禁的人,终于迎来了自己的自由之日一般,令她激动不已,不甚欢喜。尽管他们两人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她愿意等待,等待他们两人可以在一起的那天到来。
王淑美不是那种每天必须要靠朝夕相对才能相信爱情的人,她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独自忍受孤独、默默忍受痛苦的女生。只要认准了这个人,她就会不惜一切等待对方,即便被伤害无数次,也仍旧不能动摇她那颗坚贞而顽强的心。
现在,她的内心就像这春季的花朵一般,时刻感受到一种阳光普照、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的暖意和活力。于是,在这种动力的支撑下,她又开始了自己的绘画人生,开始了自己所热衷的爱好,并为之而奋斗。
对淑美来说,上课成了她最头疼的事情,因为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喜欢现在所就读的专业。当初,她是因为郑少强的缘故才没有申请转到美术专业,可是,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每天在课堂上忍受煎熬,还不如让自己早日解脱,去干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可是,申请转专业的时间已经过了,去年刚开学的时候提出来,或许还有机会转成功。如今,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过,她并没有太介意,转不成专业就不转了呗,反正大多时候她也不会认真听专业课,大多时候都是干自己喜欢的事。她已经自由自在惯了,没有任何家庭方面的压力,也不会受到残酷现实的束缚,不会理会会不会挂科,能不能顺利毕业,更不会担心将来毕业后该如何就业。这些都不是她操心的问题。
可能是她从小在一种相对自由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家里也没有任何经济上的压力,才会养成她那种倔强而自由的心性。所以,在淑美这里,不会有任何家庭方面的负担,也不会有少强所面临的种种繁重压力。
我行我素,随心而动,便是她的本性,也是她最美好、最纯真、最吸引人的性格表现。这点与嘉欣很象。但是,嘉欣的性格中比淑美多了一些保守和内敛,没有淑美性格中那种完全率性而动的纯真。当然,两人在爱情观上也是相同的,就是一旦认准了一个人,便不会受到任何环境的束缚和任何外在的压力而轻易改变,会为了爱情奋战到底,即便被伤得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毫无怨言。
或许,她们这种不管不顾、坚贞不屈、自由随性的性格特点,与她们殷实的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让她们可以完全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生活,没有太多其他大学生那种为毕业、就业等现实问题伤透脑筋的困扰和忧虑。她们可以更加自由自在地追求所喜欢和热爱的东西,可以更加勇敢无畏地为自己的梦想奋斗和拼搏!
有了郑少强那天对她讲的那番话,她便可以更加勇敢地为自己的梦想奋斗,可以心无旁骛,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总会不时被一种莫名袭来的忧愁吞噬,让她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苦恼中。现在,她能够做的就是,一边默默地等待着爱情果实的绽放,一边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拼搏。
有些爱情,需要时间来呵护,需要每天的见面和陪伴来加以维系和证明;一旦两人分开了,顿时就会感到这种爱不安全。空间的分隔和时间的等待,是检验一份爱情挚诚与否的试金石。一旦这份爱情经受住了时间和空间的考验,才能证明这样的爱是值得等待的,也是值得付出的。倘若一份爱情只有在每天的朝夕相对才能存在和维持,一旦脱离了时间和空间的缰绳,便马上会被另一份爱情所诱惑。这样的爱情就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只是一种消除内心孤寂感的陪衬品而已,可有可无,没有了对方,自然又可以对其他人投怀送抱,将其他人坐拥在怀。
淑美很清楚,她的爱情绝不是这种虚假的爱情。在这点上,淑美和嘉欣的观点是一致的,只有经受住时间和空间考验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否则只是逢场作戏的玩弄而已。而且,她们两人对自己所爱的人都充满了自信,相信他们不会是那种逢场作戏、见异思迁的人,不然她们也不会为这份感情如此执着,付出这么多。
此时此刻,在络绎不绝的樱花林里,淑美正在一颗樱花树下,专心致志地画着树上五颜六色的樱花。
她安静地坐在一张随身携带的小板凳上,脸上显得格外平静,显得格外靓丽,就像许多正享受着爱情甜蜜的人一样,光彩照人,美丽动人。即使是这样安静的坐着,她的美也显得格外夺目,格外动人,再加上她一边抬头看着树上的樱花,一边手拿画笔在画板上进行勾勒;这样的风姿,这样的艺术美感,顿时吸引了不少观赏者驻足流连,仿佛把她当成了一件艺术品来鉴赏一般,甚至都忘了自己来这里是来欣赏樱花的。可是,淑美并没有理会,仍旧十分投入的画着。
现在,她正在画的是一幅油画,用各种颜料,把樱花的各种颜色都尽可能展现出来。那些被她深深吸引的游客,大多站在远处静静地欣赏,没有来打扰。他们尽量尊重艺术,尊重艺术创作者,不愿破坏这种祥和、安宁而美好的氛围。
可是,当众人都站在远处观望时,却有一个人情不自禁地走到了王淑美的身后,仿佛是被她画画时的巨大魔力吸过去的,也仿佛是被她画板上的作品吸引过去的,完全出于一种自然本能,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此人大概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头发比较长,而且比较浓密;戴着一副略带黄色的眼镜,身材修长而匀称,从外貌来看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颇具艺术气质,眼镜炯炯有神,很有魅力。
他站在淑美身后,静静地观摩了好一会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她绘画似的。可是,他还是没能控制住,在观看了大概五分钟后,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赞叹声:“画得太好了!……”
当他说出这话后,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冒失,不自觉地用手捂了下自己的嘴。不过,这个动作已经迟了,王淑美已经停止了绘画,缓缓地转过头来,愣愣地望了他好一会儿,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对此人的赞叹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地望着身后的他,仿佛是想弄明白此人是谁,想干什么似的,弄得这人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表示歉意,并拿出自己的名片,准备自我介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