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厉色说道:“这有什么?二人只是进房间内商议事情而已。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对了,此事万不可对任何人宣扬,知道么?”
锦儿不解地看着末香,想不到遇到这样的事,小小年纪的她会如此镇定。
“奴婢一定谨守不宣。”锦儿答。
末香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拿了块绢布给自己擦拭了下嘴,便说:“带路吧。我且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她眼中含着仇恨的泪水,在心里想:明曦,陌离,为何你们要这样对我?我一直在帮着你们上位,可是你们却这样伤害我!
可是,我也不是好惹的!
锦儿带着末香来到偏宫的一个小房间外。果然是一个私会的好地方。
这里人烟稀少,连宫婢平日里也极少会来这里歇脚。就是不知,怎么会让锦儿给撞上了。
锦儿就这样眼尖?
她心里不禁有些怀疑锦儿,便说:“你回去吧。我进去就行了。”
锦儿欠了欠身,便走了。
见锦儿远去了,她提着裙摆,来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一听,里面果然有女子的*声,还有急促的喘息声。
她心里一痛,手便猛猛一推,门:“哗”地开了,床上的两个人大惊失色,光突突的身子,凌乱的发,将脑袋探出床来看向门外。
果然是明曦与陌离!
地上,都是他们扔下来的衣服。
明曦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陌离吓得脸色苍白。还是末香最为镇定,她将门关好,踩在地上的衣服,向他们走去。
“你怎么来了?”见到末香,明曦吃惊极了,虽然有些紧张,可还是用一脸冷漠来武装自己。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随便穿好,陌离则躲到床的最里面去,不敢面对末香。
末香淡淡一笑,拾起地上陌离的衣服,扔在陌离脸上,“夫君好兴致,妾怎么不能过来同乐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明曦忿忿然,随口说了一句,起身看了看陌离,便要走。
“夫君为何走得这样急呢?”末香冷笑道,“丢下伊梅妃,不怕妾身将梅妃娘娘抓到皇上跟前去么?”
明曦转身指着她,气得两腮鼓动,“你敢!”
末香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走到床边,见陌离拿被子遮脸,便狠狠将被子抽去,陌离忙用手遮住眼睛,就是不敢看末香。
“姐姐怎么不敢看末香了?”末香冷笑道,“难不成,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你想怎么样?”明曦拉开末香,挡住陌离,说,“你不要太过分了!”
“究竟是谁太过分呢,夫君?”末香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一个是口口声声称之为姐妹的好姐妹,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你们又是如何对末香的呢?”
明曦被驳得哑口无言,拂了拂袖,低下了头,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那你是不是想要报复,去皇上那里揭发我们?”
末香没有接话。
“如果你愿意这样做,我不会怪你。”他的眼中忽然涌起一股柔情,看了末香一眼。
末香掉开了头。此时她的心里却仇恨充满着。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心里,一直有着李若风,我也不会这样做。”他忽然自嘲般地苦笑一声,“所以,哪怕死在你的手里,本王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
说毕,他掀门而去,行走得这样匆匆。
将陌离留在她的手中。
陌离见明曦走了,对着他的背影叫道:“明曦!不要扔下我!明曦!”可是明曦头也不回地走了。
陌离哭了,在床上跪下来:“末香妹妹,你原谅我吧,不要将我交给皇上。明曦他爱的人还是你,他接近我,只是想报复你。妹妹,求求你放过我吧!”
末香表情淡漠地走上前,手高高举起在空中,忽然狠狠扇下来,重重扇在陌离的脸上,将陌离打趴倒于床角处。
“这一掌,是让你明白,不是谁的夫君,你都能抢的!”她脸色冷若冰霜,玉白的牙齿抵住双唇,忿然说道。
陌离的脸上顿时出现了血红的手印。她哭着拉着末香的衣袖:“你可以打我,骂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送我去皇上那里!我死不要紧,可是这关系到父亲的名声,关系到……”
“怎么,你还会想到你父亲的名声么?”末香讥笑道。
陌离咬唇说:“你我都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女儿,自然是知道,名声比一切都重要。可是,若不是实在太爱明曦,我也不会干出这种傻事。”
这话她信。她爱明曦是那样的深,她是无法企及的。
她叹了口气,说:“你好自为之吧。这事,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会与任何人提起。只是,往后,你不可再这样了!”
陌离大喜:“多谢妹妹!多谢妹妹!”
末香掉头便走出了门。
门外,是苍凉的夕阳,一抹晕黄浸染西天。
回家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想到明曦早坐在她房内等候多时了。末香不说什么,将披风拿给奴婢接去了,自己将房内的香炉点起。顿时,清香散溢于空中,整个人便觉心旷神怡。
“好香。”明曦深吸了一口气,见末香并不理他,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主动对她说道:“对不起。”
她的手在整理着书架上的书,抽出一本,坐下来看,丝毫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甚至于没当他存在这房间内。
他厚着脸皮,笑道:“娘子还怪本王么?本王与她只是玩玩,只是利用她而已,本王并未付出过真心。”
她冷笑道:“像夫君这样的人,莫非还对哪个女子真心过么?”
他听了,似乎很受刺激一般,忽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瞪着她的眼睛,沉沉说道:“有一人,本王一直对她真心真意,可是,她从不知道。”
她看着他的眼瞳里升腾起的那股火星,眼神是那样灼热,似乎要刺伤到她的眼睛一般。
她掉过头去,不看他。
“那个人,就是你。”他深切地说。
她表情冷淡,他苦笑着放开了她的手:“本王知道,其实你根本不在意,本王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你只想与本王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安静到没有爱,没有真心都可以。”
他的话常常是那样在理,可是那又如何?现在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激不起一切涟漪。不管之前是谁对谁错,似乎与她毫无关系了。
他料到她会这样冷淡,也全都习惯了,他来只是为了别的事,于是他开始切入正题说:“不论如何,你想要本王放过你娘,你就要帮本王做事。”
“你现在又要我做什么?”她的声音冷若冰霜。
“不需要做什么别的,只需在七日之后,将李若风引到今日你发现的这个地方,便可。”他阴笑道。
她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望着他:“你……你可是要至若风于死地不可?”
“这场戏,你从一开始便应该知道,失败的那个人,必须要死。这是进入这场棋局的代价。”他冷笑道,“如若最后败的是本王,本王也会认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