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嘴角一弯,笑道:“这具体怎么着,你还是问你夫君自己吧。我见过这样阴险的,没见过像他这样阴险的。可是李太子毕竟还是聪明,不然这次怕是会被他害死了!”
末香不想再听无乐奚落明曦了,打断他的话说:“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我的夫君,还请你对他尊重点,就当是尊重我。”说毕,冷冷地上车,直奔皇宫。
一路上,她满腹疑惑,不断催促着马车快行。忽然车可能是开得太快了,与前来的马车相撞,末香差点被撞了车。
她掀帘一看,前面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也同时掀帘而出,四目相对,正是李若风!
她呆住了。
好久不见,他还是那样精神焕发,一双凤目更加水灵了,一道卧蚕眉清清横在额头之下,高高的鼻梁尖挺如玉。依然还是那样玉树临风!
他见她的同时,也呆在了那里!
“末香,是你……”他轻轻唤了一声。
在众人之面前,他依然还是直呼她的昵称,直呼不讳。
末香泪流满面,深深望着他,心头千言万语,只是只汇成一句:“你还好么?”
“只要你好,我便好。”他深深地说。
隔着千山万水,她曾多少次默默问他“你还好么”,而今,面对面,依然也是这一句。
只要知道他还好,便满足了。
她不想让别人说闲话,只好轻轻别过了头,抚干脸上的泪,说:“见过太子殿下。”
见她故意掉过头不让他看到她的泪,他心痛万分,说:“末香,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这些日子来,我经历了一场生死劫。”
“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他冷笑道:“明曦暗中将结识酒商,将酒坛子上全涂了一层毒药,这毒药只有遇酒才会散发出一种能令人晕迷不醒的东西,喝久了人会变得意志懒惰,伤及经脉,最后渐渐死去。我只喝了一坛便感觉到古怪,但是那时因为你的事,我太伤悲了,以至于没注意这事,还是日日借酒浇愁。幸好在后来的一次喝这酒的时候,无乐也在。他是个精通酒的人,他喝了这酒便说有问题,然后看了看酒坛子,一眼便发现了这酒坛子有问题。于是我们将计就计,以后这酒我都故意装作喝下去,晕迷不醒,实际我全部都偷偷倒掉了。”
听他讲了这些,她才有些明白,说:“怪不得上次我看那些酒坛子遇水就变石灰色,没想到还真有问题。”
他说:“这酒坛子遇水还能变石灰色,可是遇酒不会变色,只会释放出毒素。于人身体,可是致命的伤害。”
她叹了口气,说:“幸好这次你发现得快,不然……”
“我李若风自然没那么容易中计。”他傲然一笑,“后来,明曦自已按捺不住了,他算到这酒喝了不到一个月我应该会死的,可是我还是只是晕倒,并没有死,他急了,想亲自来府上看个究竟。当他看到我还没死,晕倒在床上时,拿着枕头就要蒙住我的口,要将我闷死时,正好中了我的圈套。”
“什么圈套?”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做,早叫父皇守在我的房间后面,当明曦过来要杀我时,父皇全看到了。这样,明曦的丑事就耐败露了。”他得意一笑。
原来是这样!
她说:“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何明曦可以堂而皇之进来杀你?紫灵不是不让任何人见你的么?”
说到紫灵二字,他脸色一暗,咬牙恨恨地说:“孤与紫灵早就翻脸了!这个女人,因为孤时时想着你,爱的人是你,竟然产生了背叛之心,背地里与明曦联合,想至我于死地!幸好被我发现了,我利用她将计就计!”
这一切都恍然大悟了,可是明曦现在怎么办呢?
“我只有一事相求。”风中,她的秀发飞扬,轻轻说道。
“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他郑重地说。
她避开他的眼睛,说:“我求你放过明曦。至少,他现在是我的夫君。”
“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我听说,他对你一直很不好!”他有些不解。
她低了头,说:“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是我夫君。我是他的人,我不能让他有事。”
她态度是如此坚决,他心都碎了,脚步沉重地哆嗦了几步,声音也变得颤抖:“我对你这样痴情,为何你不帮着我,将他给灭掉呢?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为何你总要帮着他呢?你可知道,你扶他上位,就是间接害了我。”
她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别的选择。所以,请你忘了我。”
说毕,就要上车,继续向前行路。
“末香,不管你怎么对我。”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都不会怪你。为了你,我会放过明曦。就算你帮着他灭亡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心也碎了,不发一言,缓缓上了车。
“末香!”他依然在车下唤道,“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末香,记得,我永远都在等着你!”
她擦拭着脸上的泪,说:“起轿。”
轿子越抬越远,他的身影也越来越远,她的心碎成一片片。
来到皇宫之中,却无法见到明曦,末香只好去见皇上。
“参见父皇。”她跪下行礼。
“末香来了?”皇上见了她,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痴痴的笑,嘴巴咧开,一副流口水的样子。
“儿臣启禀父皇,姑念夫君年少无知,亲母新丧,过于悲痛才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皇上叹了口气,说:“末香,你以我朕不想放过曦儿么?在这么多儿子当中,朕最喜欢的、最抱希望的,便是曦儿了。可是没想到曦儿一次次恃宠凌弱,如今还要杀害自己的亲兄弟。现在是人人共愤,连朕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曦儿了。”
末香磕头说:“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一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儿臣恳请父皇放过明曦。只要父皇说放,没有人敢忤逆父皇的旨意的。”
皇上沉吟片刻,说:“末香,朕听说你极为聪明,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此事还有哪些疑点呢?”
末香说:“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儿臣以为,夫君本是豁达仁义之人,如今却要陷害手足,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夺回原先失去的太子之位,可是实质上,此事关系复杂,母后惠妃因为通敌叛国一事受牵连而被父皇赐死,一事牵一事,其中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皇上点点头,说:“你继续说下去。”
末香正要说下去,忽然太监来报:“太子殿下驾到。”
李若风来了?他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正满腹疑惑,若风进来了,他看了末香一眼,视线便转移到皇上那边去,跪下拜了拜:“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面有不悦,他最不喜欢在他没有宣召的情况下,冒然过来见他,他粗了嗓子说:“风儿,你怎么来了?”
若风竟然将皇上的不悦给无视掉了,他说:“儿臣今日前来,是为皇兄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