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君说:“他喜欢的人是她,我才是第三者!”
说完又嘤嘤哭了起来。
“胡说!”丁香气愤地说,“您都与附马爷成亲了,附马爷竟然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您怎么会是第三者呢?第三者当然应该是她了!”
“别说了!”厢君哭得像个泪人了一般,“你是成心气我不成?讨论谁是第三者有意思么?现在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
“奴婢是为太公主着急呢!”丁香说,“太公主您对附马爷多好!可是他又是如何待你的!奴婢深为太公主所不值!”
厢君哭得更加伤心了,双脚直踢桌脚,丁香摇了摇头,安慰道地:“太公主,您就不要哭了,您哭附马爷也听不到。您若是真生气,哪天到皇上面前告他一状,将他打个半身不遂的,不就解恨了么?”
“你才半身不遂呢!”厢君气得戳了丁香几下,“臭丫头,不准你这样说我夫君!”
丁香扁扁嘴,“奴婢不说了。伤心的也是你,生气的也是你,不让说他坏话的也是你。奴婢倒是越来越不了解太公主了!”
“好了好了,你给我下去!”厢君说,“本来还想叫你过来安慰我的,可是你尽给我捡不好听的话来说!”
丁香摇着头退下去了。
次日,紫灵竟没有按照律例去给厢君斟茶。厢君派丁香过去打听,丁香打听回来说,紫灵与伊汤结伴交游去了,连一个通知也没给,根本忘记了侧室要给正室斟茶的规矩。
厢君气得眼睛红了,“夫君竟然也没告诉她,她要给我斟茶的么?”
丁香哼了一声,说:“太公主,听说这个紫灵,过去曾是二皇子的妃子,为人任性孤傲,阴险狡诈,可不是好惹的主。太公主不可不防呀。”
“我要如何防呢?”厢君委屈地将嘴一扁,“现在夫君与她倒更像是一对,我倒像是第三人了!”
丁香正想说什么,却见婢女上前来报,说是宫里派人来了。
这消息传播得还真快呀!
厢君一怔,难道伊汤纳侧成亲这事,被皇上给知道了?
果然,宫里的人说皇上有旨,要厢君马上进宫一趟,说皇上有话要问她。
“这可如何是好?”厢君怔在了那里。
丁香拿手在脖子上一抹,发出一声“嚓”地一声,作着杀头的手势,说:“这不正好么?太公主正好入朝向皇上禀告紫灵拆散了太公主与附马爷,让皇上处置紫灵好了。”
厢君说:“若是这样做,他一定会怪我的。”
“那还由着他们骑到太公主你头上来不成?”丁香忿忿不平地说,“太公主处处为附马爷着想,附马爷可有半点为太公主着想不成?新娘子刚一成亲也不让她过来斟茶便去过二人世界去了,他心里可有半点太公主的影子呢?”
这话说得对,厢君心一气,便说:“好!既然他这样对我,我不能再忍了!”
皇宫中,明曦得知了伊汤暗中娶了紫灵的事,大惊失色,末香在一边吃着一片切好的苹果,听了,便说:“哦?伊晖竟然如此大胆?”
明曦阴阴一笑:“那朕是否可以以伊晖欺瞒朕的罪名将他打入天牢呢?”
末香知道他一心想要伊晖难看,可是自从见了若风后,她更加知道伊晖现在不能死,死了明曦便无敌了,她与若风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于是她说:“皇上,伊汤与伊晖皆不算皇室宗亲,不但娶妻不必通报皇上,更何况只是纳侧呢?若是以此莫须有罪名将其拘捕,怕是无人会服。”
明曦叹了口气,“那该如何好?这样势必令伊汤与伊晖再度联合。”
末香说:“皇上可遣皇妹厢君过来一问,再下定夺。毕竟,这种人,厢君最有发言权。”
明曦便传令厢君入宫回话了。
厢君传令赶来了,末香一见厢君眼睛红红的,便笑问:“妹妹可是哭过?”
厢君垂着头不回答。
末香看了明曦一眼,明曦厉声说:“朕知道了!伊汤这小子欺负皇妹!伊汤实在是太过分了!朕非好好处置他不可!”
“皇兄不要呀!”厢君忙说,“妹妹不是哭过,是方才被风沙迷了眼,眼睛才红起来的。”
末香握着厢君的手,说:“呀,厢君,你今日的手如何冰凉冰凉的?上次摸你的手,大冬天还是热乎乎的!”
明曦说:“厢君一直是热性子的,如何这手会变得冰冷了?”
末香懂医,说:“如若一个人遇到了大哀恸,全身也可能变得反常地冰冷。”
明曦同情地望着厢君,说:“厢君,你同皇兄讲,你是不是受委屈了?这纳侧一是,可是他逼你的?”
厢君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明曦怀里哭了起来。
“别哭,朕为你作主!”明曦爱怜地拍着厢君的肩膀,忿忿地说道,脸上却挂着得意的、阴阴的笑。
伊晖呀伊晖,你如此大胆,欺负到朕头上来了,朕不会让你好过的!
末香看了看花园里的那棵樟树枝上,一只乌鸦飞了起来,便说:“皇上,臣妾身体略有不适,先回宫了。”
明曦焦急地问:“爱卿怎么了?”
“无大碍,休息一下便好。”末香微微颌首。
明曦便让她回宫去了。
其实末香并非身体不适合,而是她知道若风想要见她了。
她与若风约好,若风若是出现,必以乌鸦飞起为标志,这个暗号只有她与厢君知道。所以看到乌鸦飞起,便知若风想见她了,她便辞别明曦了。
末香回到宫里,刚刚推开房门,便被一双温厚宽大的手给盖住了双眸。她扑哧一笑:“知道是你!别蒙了!”
若风就势将她搂住,从背后吻她的脸颊,她转过身来,正对着他,说:“你呀,总是这样不正经!”
若风笑笑:“有你在,如何能够正经?”
她打了他一下,说:“好了,找我有什么事?”
若风听了,俊眉皱了一下,说:“厢君哭得还伤心么?”
末香沉下脸来,说:“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你将你的小皇妹害得心都碎了!”
若风叹息道:“我当时一心只想着复仇,竟没想到,无意间将厢君当成了棋子。”
末香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也为若风倒了一杯,递给他,温柔地笑笑:“不要过于自责了,既然事情已发生了,想办法弥补便是了!”
若风愁眉紧聚,“我这次来,便是想与你商量,应该如何解决才好。”
末香眨了下眼睛,沉吟道:“换了任何女人,现在要与别的女人共享一夫,也是受不了的。可是这样也有一个好处,便是让厢君看清楚,伊汤根本不爱她。”
若风说:“可是毕竟她是我的妹妹,我不想看到她这样伤心。昨日我趴在伊汤府上的屋檐上,看了她一夜,她哭了一夜。她已对伊汤投入了真心,怕是拔不出来了。”
末香拍拍若风的肩,说:“好了,别担心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若风握住末香的手,幸福地笑道:“末香,有女如汝,夫复何求?”
正商议间,绣儿敲了敲门,末香忙对若风说:“你先在帘子里面躲一躲,怕是绣儿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