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正是他。”
伊晖可吃惊不小,坐了起来,“快请他进来!”
“是,大人。”门卫连忙去请他去了。
若风被带到客厅里,伊晖已穿好衣服进入客厅了,若风与伊晖四目相对,伊晖仔细看着若风,见他并不下跪,早有奴仆在一边喝道:“大胆!见到伊大人,为何不跪?”
若风冷笑道:“伊大人自然知道我要不要下跪。”
“大胆!”奴仆喝道。
伊晖见他口气不小,又因刚才那手獨,料定他来路必然不小,便令奴仆都下去。
若风说:“伊大人可有密室?在下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带到伊大人跟前,不可让任何人偷听了去。”
伊晖便带他走入内室里,将内室的两道隔音门关上,说:“你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是谁?”
若风伸手放在耳后,狠狠拉着脸皮一撕,“嘶嘶”声传了出来,只见他的脸顿时破开,一张脸皮被他撕了下来。
伊晖看着这脸皮,大惊,急忙朝若风现在的脸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不正是李若风么?
“是你……若风……”伊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镇定下来,愣完了几秒钟后,连忙满脸堆笑地上前,拉住若风的手,“若风,老夫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没想到红剑便是你!”
若风挣脱开了伊晖的手,眉毛紧聚,恨恨地说道:“我自然会回来的。我此来,是要帮助伊大人,摆脱明曦的暗害的。”
伊晖叹气道:“只要你能活着回来便好,老夫可是担心死你了!”
“是吗?”若风冷笑道,“可是当初我母亲被明曦害得打入冷宫,至今生死不明,伊大人您躲到哪里去了?”
伊晖摇摇头,脸色凄凉地说道:“若风,不瞒你说,老夫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纵然想救云太妃,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若风哼了一声。
伊晖看着若风,在细想着若风此行自行揭发自己真正身份的原因,此行来找他的目的。
若风似乎看出了伊晖在想什么,便自己挑明了来意:“在下此次冒然来找伊大人,是想继续之前与伊大人的计划,与伊大人联合,将明曦剿灭,进尔,与伊大人分权天下。”
伊晖不觉一怔。
若风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风光的皇子了,他拿什么给伊晖帮助呢?他句句所言的要帮助伊晖,其实是叫伊晖冒着生命危险去帮若风他自己吧?
想到这里,伊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发出一声冷笑,并不答话。
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伊晖早就叫他走了。
若风一眼便看穿了伊晖的心思,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斜着眼睛看了伊晖一眼,笑道:“伊大人应该知道,在下多年在朝中安排的亲信与眼线,并没有随着在下的离开而崩溃吧?
伊晖笑笑:“若风,你年少气盛,不懂世态炎凉。亲信又如何?眼线又如何?纵是亲兄弟,也会因权力的转变而趋炎附势,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纵然有一万个亲信又如何?眼下,他们还会帮您么?”
若风也阴阴一笑:“可是伊大人不要忘记了,明曦继位,有很多人不服气,我李若风在朝中威望仍然在。并且,皇妹厢君,并不喜欢明曦,他更加喜欢我。”
此言一出,伊晖骤惊!
厢君公主,既然嫁于伊汤,日后可能会与紫灵共侍一夫,她选择明曦还是若风,可是有着关键的作用哪!
伊晖不觉仔细看着若风。
若风缓缓道来:“伊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欲赢一个人,不在于一时,只在于积累。这么多年来,我在朝中积累的人脉、威望,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财富。而他明曦有什么?他只有一个没有人服他的皇位,一个空空的皇位。所以,只要伊大人与我再次联手,此次必然会赢。”
伊晖捋须沉思。
若风继续说道:“伊大人再想一想,为今之计,伊汤也被明曦所拉拢,还有谁可以帮你?明曦正一天一天地将伊大人的权力给分去,莫非伊大人想要坐以待毙?”
伊晖恨恨地咬着牙,将拳头重重地击在案上,说道:“老夫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若风嘴角一弯,得意一笑,他知道,他已经将伊晖说动了七分了。
“如若伊大人助在下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则在下愿与伊大人共分天下!”若风发誓道。
威胁再加上利诱,这便是若风说服人的高明之处。
伊晖哈哈大笑:“真有你的!若风!明明是来求老夫帮你的,结果反倒变成了你来帮老夫的!就凭你这样的本事,老夫也必然要帮你!老夫喜欢聪明人!”
若风淡淡一笑。
伊晖说:“只是若风,过去你失败之处,便是在于你相信了末香,而今,你要扳倒明曦,可是末香是明曦的皇后,必然会伤害到末香,你这次,可不能再感情用事哪!”
若风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与痛苦,他冷笑道:“末香是我的仇人,我不会再对她有情。这一点,请您放心。”
于是二人便开始密谋大计,共同策划好今后要做的事。
红绡帐暖,静玉温香。
赤金吞云兽香炉里沉香袅袅,薰得人双目迷离,昏然欲睡。
红纱绰灯柔和的光线打在床帐上,帐帘簌簌抖动,帘上的风铃“当当”颤响着,敲击着床上女子的耳膜。
“好吵!”那女子昏睡中被这铃声吵醒,好不气恼。
“来人!”她拖长着声音叫道,刚睡醒,声音里还带了沉沉的睡意,显得很是温软娇弱。
“奴婢在!”早有两个宫女慌忙跑入房内,跪在榻前,脸上一副心慌。
床上那女子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床帐上的风铃,说:“去,将这风铃给本公主给解掉!”
侍女听了,吞吞吐吐地说:“公主,这风铃是您昨日刚叫奴婢为你放上的,您说您很喜欢这风铃……”
“本公主现在不喜欢了!”女子生气了,眼睛张得大大得,像水泡一样,“大胆!敢顶嘴!掌嘴五十!”
侍女没法,只好打自己耳光。
那公主一边被别的侍女扶侍着穿衣,一边说:“谁叫你打得这样轻的!给我狠狠地打!”
侍女只好朝自己脸上狠狠扇去。
那公主很得意,早有侍女为她将风铃解下来,公主看着床帐说道:“解掉风铃又觉床上空空的,过于简单了,应该挂什么好呢?”
这时,侍女来报:“公主,皇上来了!”
那公主懒懒地伸下她的脚,侍女为她穿上鞋,她说:“皇兄来了?知道了,知道了。就来,就来!”
这公主便是厢君公主。
虽然名字起得很秀气,可是人却很刁蛮任性,性子可是比紫灵更胜一筹。
她长长的脸有些像马脸,眼睛也是细长的,嘴角小小的细长,身板子也是瘦瘦的细细的,像苗杆子似的。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细。
她那尖尖的下巴只要一抬,侍女们便知道她又要捉弄大家了,便诚惶诚恐的不安极了。
要知道,尖下巴的主子,为人可厉害着呢。可是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