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宁若瑜的面子上,叶煌倒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两人隔了张桌子坐下来,四目相对,一时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女人的直觉让宁若瑜敏感的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不由神色复杂的瞟了一眼叶煌,正要提醒他注意时间,不要在这里耽误太久。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宁若瑜拿起来一看,忙对两人说道“若雪来了,我先下楼去接她。”
等她一离开,不大的审讯室里只剩下他和刘菲菲还有一名警察,叶煌一把抓着刘菲菲冰凉的小手,柔声安慰道
“不要害怕,我们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嗯。”刘菲菲已经泣不成声,只知道一个劲的点头。
站在面前的警察本想制止他们俩,不过见他们只是握着对方的手,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或许是看在宁若瑜的面子上,他这次没有出声,昂着头假装没有看到。
没两分钟,在宁若瑜的带领下,许若雪和一个高高瘦瘦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收到刘菲菲被警察抓了的消息,她立马就托岚雅联系上了这位在法律界大名鼎鼎的汪律师,刘菲菲是狼牙公司的人,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坐牢。
许若雪简短的向他们介绍了汪律师的身份,然后坐到叶煌身边,抓起刘菲菲另一只手严肃的问道“菲菲你先别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为什么要抓你,别着急,你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保你出去,不会有事。”
许若雪的话似乎带给了刘菲菲一丝勇气,她抽噎了两声,泪眼朦胧的望着叶煌,诉说起昨晚那场噩梦。
……
当天傍晚,刘菲菲下班后骑着新买的电动车去幼儿园接了女儿放学,然后又到超市大肆采购了一番,连今晚要做什么菜她都一早就盘算好了,所以没浪费太多的时间。
到了晚上七点,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牛排、烤鱼、水果沙拉……这些可都是刘菲菲的拿手菜,看的一旁的刘小冉直咽唾沫。
“妈妈,爸爸他今晚真的回来陪我过生日吗?”刘小冉穿着新买的小花裙子,一脸希冀的望着刘菲菲。
“他亲口答应我会来的啊,因该差不多快到了吧?”刘菲菲瞄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不太确信的说着“要是你饿了,就先吃一点,我等着他就行了。”
刘小冉晃了晃可爱的马尾,嘟着嘴撒娇道“不要,我要等爸爸来了我们再一起吃,我们要先吹蜡烛许愿,然后 才能吃东西。”
“那好吧,你来把生日蜡烛点燃,小心别烫着手。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刘菲菲拗不过她,只好把刚买的打火机交到她手里,拿出手机正要按下叶煌的号码,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爸爸来了!我去开门。”刘小冉一脸惊喜,不等刘菲菲答应,她蹦下椅子连拖鞋也顾不得穿就跑去开门了。
刘菲菲也以为是叶煌来了,将手里的电话放回口袋,这才跟在刘小冉身后走了过去。
“爸爸……”
刘小冉手脚麻利的拉开大门,只见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哪里有叶煌的影子,脱口而出的‘爸爸’喊道一半便愣在了那里。
陌生人蹲下身,露出一嘴被烟熏黄的牙齿,笑着说道“小妹妹,我可不是你爸爸,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我和妈妈在家,大叔你找谁?”刘小冉还没明白社会的险恶,依旧一脸天真的回答着陌生人的问话。
“小冉,你在和谁说话?”
“是个大叔。”刘小冉回头答道。
刘菲菲拿着一双拖鞋走了过来,一看门口的人不是叶煌,瞬间有些失落。
这个陌生男子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了,脸上全是黑灰色的污垢,头发更是一撮撮凝在一起,走进一点就能闻到一股馊臭了的味道,再加上他提在手里的麻布口袋,这完全就是一副乞丐的装扮。
刘菲菲并不是以貌取人的女人,即使有些失望,她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找谁?”
蓬头垢面的陌生男子站起身,当看到刘菲菲的那一刻,充满狡诈的眼神不由一亮,他弓着腰,左手捂住自己肚皮,目光顺势往屋内扫了一眼,嘴里却说“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一杯水喝,谢谢。”
“好的,你等一下。”基本的防备心理刘菲菲还是有的,自然不会让他进屋,只是低头对刘小冉说道“小冉你去给这位叔叔拿个面包再倒杯水出来,记得用塑料袋把面包装好,不能直接拿手去抓。”
刘小冉点点小脑袋,滴溜溜就跑了回去,刘菲菲抬起头,忽然发现对方的眼神居然停留在自己的胸口上,这人虽然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但目光却极为淫邪,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站在门外的陌生男子见漂亮的刘菲菲突然抬起头,忙不迭把视线转移到了其它地方,但没想还是被刘菲菲捕捉到一丝端儿。
刘菲菲忽然觉得这人的样子有些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于是又仔细盯了他几眼,当注意到他下嘴唇旁边那颗显眼的痦子时,刘菲菲脑中灵光一现,突然记起居委会门口张贴的一张告示,那上面大概的意思是说,最近有一名在逃的杀人犯很可能就藏匿在天阳市,如果遇到照片上的人,请及时与警察联系云云。
告示的正上方有一张通缉犯的黑白照片,刘菲菲只是过路的时候瞟了几眼,特别是对他下嘴唇边那颗痦子记忆深刻,现在仔细一瞧,两个形象逐渐重合在了一起,她至少有八分的把握证明眼前这人正是告示上张贴的杀人犯。
我该怎么办?!
刘菲菲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一面强迫自己不要露出破绽,一面极力思索着该如何在对方不起疑心的情况下,将人拒之门外。
要知道这屋子里就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女生存在,如果杀人犯进了屋,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刘菲菲是多么盼望叶煌能在这个时候赶来。
“大叔水来了。”
就在她焦急不已时,刘小冉一手拿着用塑料袋包好的面包,另一手端着水杯跑了出来。
“谢谢你小朋友。”
刘菲菲捕捉到他眼中凶光一闪而过,这时候要是再犹豫,只怕就来不及了。
“小冉别过来!”她突然大吼一声,一直抓着大门的双手用力往前一推。
咚!
只差那么一点就把门关上了,一只鞋尖正好抵在门缝上,任凭刘菲菲用尽全身力气,依然难以将门拢。
“小冉,快打电话报警……”
刘菲菲用自己的身体抵在门上,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只能大声呼喊让女儿拨打报警电话,想用这个办法吓跑门外一直不肯离去的杀人犯。
可还没等刘小冉从这一系列的变化中回过神来,大门却正在一点一点往后移动,以刘菲菲这样的小身板又怎么会是牛高马大的杀人犯对手,最终这人用力往门上踹了一脚,抵在后面的刘菲菲站立不稳,以不雅的姿势趴在了地板上。
“妈妈!”刘小冉抛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跑过去想要将她扶起来。
一脸凶相的杀人犯无视这屋里的两人,大步走了进来,随手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他扫了一眼母女俩,竟然从提着的麻袋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他当着两人的面晃了晃手里的菜刀,露出一嘴大黄牙说道“我就在你们这里呆一晚上就走,美女你最好老实点,既然你已经猜到我是干什么的,就不要和我玩花样,不然别怪我这刀不认人!”
刘菲菲搂着刘小冉忙点了点头,既然杀人犯闯了进来,她除了配合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希望像这人说的那样,呆一晚上就走,不要为难自己和女儿。
“只要你们听话,我不会害你们的!”大黄牙十分满意似得笑了起来,伸出手拍了拍刘菲菲白嫩的脸颊,命令道“来桌子边坐着,咱们好好唠唠嗑。”
刘菲菲抱着女儿坐到椅子上,望着对方那一嘴大黄牙心里直犯恶心,低着头也不搭腔。
食物的香味让杀人犯没心情继续逗弄她,徒手撕下一条大鸭腿就往嘴里塞,也许是饿的太久,半斤左右的鸭腿到他嘴里三两口就吞下了肚,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骨头,整个屋子里都能听见狼吞虎咽的咀嚼声。
眼看着自己精心准备了一个晚上的大餐毁在他手里,刘菲菲别提有多郁闷了,现在只希望叶煌能早点赶过来,要是让这人在家里呆一个晚上,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后果。
“吧唧吧唧……嗯……味道不错,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大黄牙专拣桌上的肉来吃,其它的如水果沙拉这些连碰都懒得去碰一下,不等刘菲菲回答,他又问道“你家有烟没?”
“没……没有……”刘菲菲赶忙摇了摇头,家里就她们俩母女住,哪里会有什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