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我要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这手机铃声有够恶俗,而且响亮无比,战车等一群人不由齐刷刷的望了过来,叶小昭张了张嘴,竟然发现被他的手机铃声一闹,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见叶煌瞄了眼来电显示,眼神一亮,忙不迭接起了电话“喂,怎么样人抓到了吗?……嗯好,我现在在天星别墅区,你直接把人带过来,注意点别让他逃了。”
挂了电话,叶小昭一脸好奇的凑过来,问道“谁打来的电话,你要抓谁?”
“我让兄弟把金润抓过来了,你想不到吧?”叶煌把油腻的手指在桌布上擦了擦,随口说道。
“金润?”叶小昭想了一下才想起这家伙正是余芷儿的前男友,也正是因为他差点害死了余芷儿,想到这里她不由蹙起了眉,冷淡的说道“你让人抓他干嘛,难道是为余芷儿报仇?你脑子进水了,该不会喜欢上这个孔雀一样的女人了吧?”
叶煌瞥了她一眼“你都想哪儿去了。我让人把他找出来,只是想弄清楚谁在幕后指使他这么做的,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天他把余芷儿带到贯日崖上,袭击我们的两拨人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就在那里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所以这个金润就是一个突破口,只要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我们就可以主动出击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暗中的敌人,不用整天守在这里被动挨打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叶小昭点了点头,那幅臭脸总算舒缓了下来。
过了没几分钟,战车他们刚设置好的监控器里就显示出一辆金冠面包车径直向这里驶来,等它停在门口以后,郑峰和聂刀从车上下来,肩膀上还扛着被绑成粽子一样的金润。
因为叶煌事先向战车打过了招呼,所有并没有人阻止他们入内,郑峰扛着金润走进来,像个土包子一样打量着屋子里堪称奢侈的装饰,反正他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这整间屋子珠光宝气的肯定花了不少的钱。
聂刀倒是不像他那样张大了嘴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只是飘忽的眼神在叶小昭胸前停留了好几秒,他一定是在奇怪叶老大什么时候口味换了,居然傍上一个平胸妹子。
“把人放地上,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坐吧。”叶煌上前招呼着说道。
咚
金润就像一条蛆虫般被郑峰随手抛在了地上,他嘴里塞着臭袜子,只能呜呜呜的叫着,眼里全是惊恐之色。
“老大你在吃早餐,还吃的这么丰盛!”郑峰望着餐桌上众人吃剩但依然十分丰富的早餐咽下口唾沫,一个箭步走到桌前,伸手就从盘子里捏起块模样诱人的黑椒牛排塞进嘴里放肆的大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抱怨道“老大你们真是太会享受了,我和聂刀可忙坏了,这小子就跟猴一样狡猾,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把人找到,最后还是请道上的人帮忙才把他从城郊的发廊里面揪出来,为了抓他害的我们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郑峰想起就来气,回身一脚踹在金润那布满脚印的屁股上,这一脚力气不小,金润禁不住闷哼了一声,但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连动一下都无比困难,更别说躲开了。
“麻烦你给他们拿两幅餐具。”叶煌一脸歉意的看着蓬絮垢面的两人,郑峰倒没有夸大其词,他们俩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他向守在一边的佣人说了声,这才转身走向金润。
叶煌刚一把塞在他嘴里的臭袜子给扣出来,这家伙迫不及待的用哭腔大声喊道“各位大哥,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
见这家伙完全被吓破了胆,脸上挂满了眼泪和鼻涕,哪还有点当初那俊朗的帅哥格调,叶煌无语的摇了摇头,暗叹余芷儿是不是眼睛瞎了,竟然会看上这样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从能开口说话金润就一个劲儿的在讨饶,那杀猪一样的声音让人感到无比的烦躁,叶煌不由蹲下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吓唬道“给我把嘴闭上,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这一巴掌总算让处于惊慌中的金润安静了下来,他眨巴眨巴着泛青的眼眶,这才发觉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打人的小子,往常的话他早就一巴掌呼回去了,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装起了孙子“几位大哥,兄弟好像并不认识你们吧,如果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现在就跟你们道歉,你们放过我吧,我现在身无分文,连个乞丐都不如了,确实拿不出一分钱来。”
“谁特么要你的钱,给我老实把嘴闭上,我们老大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然老子就把你拉出去活埋了。”郑峰一边专拣盘子里的肉来吃,听着他婆婆妈妈的哭嚎声,不由回头瞪了一眼,骂骂咧咧的威胁道。
“是,是,你们问好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们。”金润不断点着头,今早就是这个在桌子前狼吞虎咽的家伙打他打的最狠,胸前的肋骨都断了两根,现在连稍微动一下都钻心的痛,这家伙完全是把人往死里揍,把他惹毛了说不准还真干得出把人活埋的事情,想起那些被惨死在倭国人手里的亲人们,金润悲从心来,又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原来自从那天九死一生爬上了山崖后,金润深知天阳已经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等到天一黑他就偷偷摸摸跑向那座用旧仓库改造成的住宅,那里面不但藏着装有二百五十万现金的皮箱,他的女人和刚满月的儿子也住在那里,金润十分喜欢这个不为名利和他待在一起还替他生了个儿子的女人,即便后来傍上了余芷儿这颗参天摇钱树,他也从没想过抛开女人和儿子独自去过好日子,现在金润连逃跑路线都设计好了,只等回去拿上钱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谁知,回来的时候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一切都在湮灭在了一场烈焰之中,天空被乌云一样的浓烟遮盖,这座上千平米的旧仓库已经完全被大火所吞灭,七八辆消防车拉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警笛声正在拼命的喷吐着水浆,这些水柱就如飞蛾扑火一般劈头盖脸洒向火场中,但根本起不到任何一丁点的作用。
等到大火将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都烧成灰烬以后,火焰慢慢退去,金润不顾消防官兵的阻拦,独自一人率先冲了进去,地上积满了泡沫一样的液体,烧成光架子的屋顶还在徐徐冒着黑烟,这里的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了,金润只能按照自己的记忆跑向儿子睡觉的那个房间。
房间门早就化成了灰烬,他大步冲了进去,却又噗通一声跪倒在泥灰水中,房间的中央有两截卷缩成一团的焦炭,一大一小,金润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定这两块焦炭一样的东西正是他的妻儿,两人死前一定非常的痛苦,回想起妻儿生前的音容笑貌,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哭过痛过,正当他打算收敛起他们的尸首时,突然发现一块亮闪闪的东西插在妻子的脖子上,这金属片插的很深,再经过大火一烧之后几乎和骨肉融为了一体,金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从妻子的身体里拔了出来,放在眼前一看,这块金属片有着锋利的棱角,虽然一大半已经彻底被高温融化,但他还是一眼认出这是倭国人擅长使用的十字镖,不但这样,他还从刚满月的儿子身体里也找到了同样被融化的金属薄片。
看着手里这两把十字镖残骸,金润意识到是自己害死了他们,这一切都是那个倭国人做的,他不但杀了自己的妻儿,还放了把大火企图毁掉一切的证据,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掉所有的知情人,而这个倭国人并不知道,金润一直把这件事深埋在心中,从没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看着枉死的妻儿,金润悲从心来,但他还不想死,他心知那两个倭国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所以已经变得身无份无的金润早好逃到了城乡结合部,在一个熟识的发廊女家中躲藏了起来,可是时间一长,发廊女明显表示了对他整天白吃白喝的不满,金润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好联系上了以前那些道上的朋友,哪想送钱的人没等到反而引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金润在他们两人手里没过几招就被生擒活捉了,还被暴揍了一顿。
来的路上,金润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心中万念俱灰,等到了地头,看上去他们的老大好像并没有杀他的意思,灰暗的心情不由又活络了起来。
叶煌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急速转变,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管那么多,只见他揪住金润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把余芷儿带到贯日崖去,幕后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