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的事儿和他的事儿那是两种性质好吧?
“你看看,一说到你,你就回避!”丁华明说道,“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真的爱上那个老男人了啊?”
梁晓素最不喜欢人家叫李王叫老男人!他在她心里根本就不老!一点儿都不老!为什么要叫他老男人!
“他不老!”她瞪着丁华明说道,“我就是爱上他了!”
梁晓素看着丁华明的态度那完全是视死如归的!怎么滴吧?我就是爱他!关你什么事儿?
“呵呵,你个小丫头,果真是变了啊!”丁华明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梁晓素,“如果不是听到你亲口说出来,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你是玩真的啊!晓素,你说我和马莉莉的事情有危险性,你这个事情就没有危险性吗?你的危险系数更高啊!你忘记上次的网络事件了?你们这是捆绑着的链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有人揪住你们的事情不放,你和那个老男人就得同时完蛋!你想过没有?”
“我再说一遍,他不老!”梁晓素生气地说道,“我想过,我就是把自己捆绑在他身上了,准备捆绑一辈子,我相信李王有这个能力保护我,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你这是把自己彻底玩傻了!”丁华明说道,“官场还能有爱情?你们之间还能有真感情?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的!晓素,你别傻了,趁早醒来,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不要把自己吊在这一棵根本不属于你的树上,你得不偿失啊!”
“我不想嫁人,因为我没办法接受别人,我也没办法做到忘记李王,如果我结婚了,却还和李王在一起,我觉得我对不起我自己的男人,所以,我不想把自己的错再让另外一个人一起来承担,就算是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与他人无关!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负责!”梁晓素坚决地说道。
“你一个人负责?你承担得起吗?你把你父母的感受放在哪里?他们能接受你一辈子单身?你这样做对他们的伤害是致命的,你想过没有?”丁华明看着梁晓素说道,他真是没想到这傻丫头陷得这么深啊!
他以为梁晓素也是和很多官场的女人一样,想傍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然后借着这个男人的权势,在官场行走得稳当顺畅!可是,她却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不该爱的老男人!这不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上去了吗?
“我想过,这也是我最难受的,我就是没办法面对我的父母,没办法说服他们——”梁晓素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她怎么能不明白父母的伤心呢?可是,她已经无法说服自己走出李王的感情,再重新去接受别的男人。
而且,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做人家的妻子了!她把女人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李王,李王就是她的男人,哪怕没有婚姻,没有结果,她也认了!
“晓素,感情是不可控的,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婚姻是可以经营的!你完全可以把这两者兼容在一起,一边过着稳定的家庭生活,一边去经营你的感情,现在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啊,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单身,这样的代价太大了,世俗也不能容忍的!”丁华明说道。
梁晓素明白丁华明的意思,他就是让梁晓素照耀结婚生子,然后和李王也可以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像丁华明现在这样,家里养着妻子,外面泡着马莉莉,婚姻和感情游戏两不误!可是,她不想这样,她也做不到!那样的话,对谁都不公平,都不好!而且她自己要夹在两个男人之间,这样的话,不是生活,那纯粹是折磨,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哥,我说服过自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只能选择一边,要不和李王在一起,要么彻底和他断了,接受另外一个男人,走进婚姻——可是,后一种我做不到!我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别的男人,也无法做一个好妻子,我不想害人害己!还是一个人过比较简单,就算是伤害,那也是我一人的事情,最多就是不敢面对父母——但是,我相信,爸爸妈妈最后会理解我的——”梁晓素低着头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他们无法理解,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丁华明说道,“你不结婚,就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哥,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好吗?”梁晓素真是心痛得难以附加,不想提起这个事情,却偏偏每个人都要提起它!
“好,不说了,我带你出去走走——”丁华明说着把车子开了出去。
在信江公园的门口,马莉莉已经等了很久了。
上车后,看到梁晓素这样的表情,她也是一脸的诧异!
这兄妹俩怎么啦?难道是吵架了?
丁华明第一次见到马莉莉没有开口,而是自顾自地开着车。
车子一直开出去很远,沿着信江大堤往南走,开了很久很久,丁华明总算是把车子停下来了。
这里已经远离城市了,完全到了郊外。没有城里的车水马龙,只有乡村的宁静和肃杀。
寒冷的春节,这个地方显得孤寂而又荒凉。大堤外围的农田里什么也没有种,还是晚稻收割完了之后留下的水稻根,偶也看到一两处绿色的田地,估计那是勤劳的农户种下的油菜。
三个人下车后,都默默地看着远方。
丁华明第一个往大堤上走去。
信江大堤很高,爬上去后看到的是信江河。
冬天的信江河水位很低,裸露出很多坑坑洼洼的水坑,远处的草地上,还能到一两只水牛在那儿吃草,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丁华明是在信江河旁边长大的,他的水性很好,小时候经常到河里去游泳。那时候的信江河水位很高,河水清澈,鱼虾很多。夏天的时候,小伙们成群结队地下河去捞鱼捉虾,甚是好玩。
可是,现在的信江河却和往日不同了,因为河沙被盗采的情况很严重,河榻已经严重下切,听说暑假经常有小孩被淹死在河里,后来就很少有人敢下河游泳了!
这条曾经是小伙们的暑期乐园的河流,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了死亡之河。
而且,现在的河面也不如以前那么开阔了。因为有两条大桥横跨信江河,一条是高速公路,另一条是高速铁路。
这两座桥相隔并不远,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把信江河给横切了,无形地划分成了很多块。
这两座桥,割裂的是丁华明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现在站在这里,他第一次感觉到前路漫漫有些渺茫的感觉。
想当年离开信江去北惊上大学的时候,他也来到这里看了很久很久,那时候他觉得人生真是充满了希望啊!美好的前程在远方向他招手!
可是,此刻他的心境却不同了。
刚才梁晓素的那番话,真心说进了他的心坎儿里。
他也怕,他怕自己和马莉莉这样玩真的玩出了问题,那真的要毁掉自己努力奋斗得来的一切啊!
他从信江这个小城市走到北惊,并且在那儿安营扎寨地生活下来,还过得有滋有味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谁都知道,要在北惊这样的城市扎根,对于现在的很多大学生来说,简直就是梦啊!可是,他丁华明却是顺风顺水地实现了这些别人无法实现的东西!当人,今天的一切都来之不易,他自己付出的努力他自己知道!
但是,如果说要毁掉它却是非常容易的!
这样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危险性!
必须要和马莉莉终止这种关系!他在心里告诫自己。
梁晓素站在丁华明的左边,她被这大堤上的冷风吹得直发抖!出门就觉得冷,现在站在这儿,更是觉得冷!
她瑟缩着,双手弄进了大衣的口袋里,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紫。
马莉莉站在丁华明的右边,她时不时看着沉默不语的的丁华明,不知道他今天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淡,见了她没有说话,到了这儿还是没有说话,就呆呆地看着信江河。
这河面上什么风景都没有,他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怎么了?”马莉莉靠近他,忍不住问道。
丁华明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没什么,想起了小时候在这里游泳的情景,一晃就二十来年过去了——”
马莉莉笑了笑,说:“你还没老啊,就开始怀念过去了啊——”
“呵呵,童年的记忆是最美好的,你难道没有怀念过童年吗?”丁华明笑着说。
“没有,我不怀念过去,我只展望未来!”马莉莉说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有什么好怀念的,现在才最重要,未来不可知,但是值得期望——”
真洒脱啊!丁华明看着马莉莉,心里想道,像她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多!
“回去吧,这里太冷了!”梁晓素忍不住说道,她真是觉得自己有点感冒了,怎么这么难受啊!
“行,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丁华明说道,“我还以为这附近的农家饭庄有得吃了,看来过年人家也休息了!那好吧,我们回市区,两位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