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中……
拓跋无忌豁然站起身来,老迈的身躯牢牢的把女儿给护在身后。
众多马甲,血色卫队等等护送着拓跋香云远离那个危险的盒子,然后一个老马甲才脸色难看的把盒子一层层打开。
盒子一打开,拓跋无忌顿时怔在原地。
这个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音乐,起!”
然后就是一阵吹吹打打的欢快喜庆音乐。
熟悉的盒子,熟悉的五色奇石留影符,还有熟悉的乐曲和聘礼……
伴随着喜庆的乐曲声,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来到拓跋无忌面前,淡然开口。
“久闻令千金贤良淑德、秀外慧中、蕙心兰质、丽质天成,浩心向往之。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婚女嫁,天地人伦之礼也。浩今日带着万分诚意而来,还请拓跋长老念在下一片拳拳之心,成全于我。为我红莲宗再造一段佳话!”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是复制粘贴过来的似得。
给拓跋长老带来了浓浓的既视感。
拓跋无忌阴沉着连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猜?”年轻人说着,在自己的脸上一抹,顿时显现出吴浩的面孔来!
“怎么样,岳父大人。这一局,你说是谁赢了?”
……
一个时辰已到,拓跋无忌却是茫然失语。
半晌后,他才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明明都看到你已经死了。为什么最后还会出现。那其实是你儿子对不对?你留了遗嘱,让他假扮你前来吓唬老夫是不是?”
吴浩摇摇头:“拓跋长老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拓跋长老怎么想都可以。但是到了最后你选择了妥协,让出了红莲宗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局,承让了!”
“你也看到了,就算是你今天杀了我,到了最后最终结果还会是一样的。我们终究还是要站在今天的基础上谈判。”
“不同的,仅仅是时间……”
“如果今天我们就把事情定下的话,咱们之间还有着二三十年的时间互相磨合,平稳过度。”
“可是若是如同棋局之中那样,非要等以后,那我就只能去跟你女儿磨了……”
拓跋无忌脸色一阵变幻,虽然在推演之中与吴浩动手的话,结局都不怎么好。可是他现在听到吴浩的话,还是有种搞死这家伙的冲动。
想到两场棋局之中模拟的情形,在看看眼前的吴浩,拓跋无忌心中首次出现了一丝无力感。
想想对方如同日出之阳,而他自己却好像日薄西山。拓跋无忌的心绪不由得被刚才棋局之中自己寿元将近的那种沧桑与无奈所感染。
若是上天能再借他一百年,或许事情将是另一种发展。
只可惜……
拓跋无忌摇了摇头,把所有的无端期许和伤春悲秋全部都抛出脑海,再次看向吴浩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冷静。
吴浩说的有一点他是认同的。那就是决不能够把眼前的隐患留给女儿。必须得在现在他还能够掌控一切的时候,把事情完美的解决。
拓跋无忌仔细的回忆着刚才棋局中的情形,突然心中一动。
如果他没算错的话,对方刚才居然把神秀棋中的推演世界加速了十万倍。比之他的血神演法推演的时候还要厉害。
他的眼中精光爆闪,直视着吴浩道:“刚才那是……木神蕴灵?你觉醒了伏羲血脉?”
吴浩微微一怔,然后赞到:“拓跋长老好见识!”
拓跋无忌抚须温言道:“这木神蕴灵法倒是和老夫的血神演法之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道这里,他老脸微微一红。
其实血神演法和木神蕴灵大有渊源。据说创立血神经的拓跋一族先祖就是效仿的木神蕴灵之术创造了血神演法。拓跋无忌如何以一己之力,操纵三千马甲互不干涉的行动,全都是仰赖血神演法的功劳。
拥有着血神演法之能,他的每一个血神都能够作为独立的精神节点,可以自主运算。而且每一个血神可以随时并联或者串联,来提升思维运算速度,或者增加运算内容。就好比每一个血神,都是一个单独的服务器。
不过拓跋无忌知道,血神演法比起真正的木神蕴灵法还要差得远。那木神蕴灵才真正的夺天地之造化,化自然伟力与己用。
当初拓跋一族先祖就是因为伏羲血脉太过难以觉醒,心生绝望之下才另辟蹊径,综合族中传承和域外功法,而创立出来的血神经。
只可惜,就算是血神经,要练成的门槛也高不可攀。整个拓跋一族,最终能够有所成就的,除了那位先祖,也就是他拓跋无忌一人而已。
而每一个能够觉醒伏羲血脉之人,都是修炼血神经的天才。因为木神蕴灵法的关系,这种体质天生就能够适应血神演法,踏出修习血神经最重要的一步。
而且因为血神经与伏羲血脉同出一源,他也不用受拓跋家族血脉的限制。
拓跋无忌算是明白了,这个吴浩简直是做他徒弟的绝佳人选。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无奈,他想人家做徒弟,人家却非要做他女婿。
当然,这一点似乎并不冲突……
拓跋无忌还在权衡的时候,就听吴浩开了口:“怎么样,岳父大人,您是现在就让我把香云娶回家呢,还是等我二十年后再来?”
拓跋无忌摇头:“红莲宗可以给你,但是女儿不行!”
吴浩“啪”的一下拍在棋盘上:“老头,消遣我不成,明明这一局棋我赢了!”
“今天我还就偏要你女儿了。要不就让她从了,要不我就把她炸了!”
尽管吴浩只是口头威胁,可是也让拓跋无忌吹胡子瞪眼,他怒道:“老夫明明说的是,你赢了才可以商量。好吧,现在开始商量吧……老夫的意见是,不行!”
一时之间,大厅中的气氛又开始剑拔弩张,好像刚才的棋都白下了一般。
“呵呵呵呵……”吴浩突然开口笑了起来。
“我突然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啊。明明是我自己撩妹,干嘛跟老丈人较起劲来。”
“以我岭南现有之风气,当然是自由恋爱啊!拓跋老儿,你最好把你女儿看住了,看吴某人怎么偷香窃玉!”
吴浩现在却是想通了,经过这接连两场棋局,起码拓跋老贼投鼠忌器不敢跟他直接开干了。如此,搞定小的总比搞定老的容易,何必在这里舍近求远?
吴浩表明了还是要打他女儿的主意,而且说的话语很是不敬,可是拓跋无忌却没有动怒。
他心中暗笑,姓吴的小子无知者无畏。
就算是他有着几分对付女孩子的手段,可是他的女儿岂能吃那一套?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这是秉天地戾气而生,天生就对着世间生灵有排斥之心。
就连他自己都是通过各种手段常年培养亲近感,才稍稍化解自己女儿对他的这种本能排斥。
说起来若是吴浩不来求婚,或许等他寿元将近的时候,可能还真的要为女儿的婚事心忧了。
可是那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什么事情都应按部就班来。提前半步那是天才,提前好几步,那就是怪胎!
所以,拓跋无忌看着眼前的这个怪胎打击道:“哼,老夫的女儿,岂是那些凡间俗女可比?她的喜好性情,又岂是你等世间浊物能理解?”
“不是老夫出尔反尔,是在你们气息相斥,性情不合啊!”
拓跋无忌说着,就珍视的拿出一个瓷瓶,然后解释道:“不信你看,这里面搜集着小女的一缕气息。你看看她见了你的反应是个什么样子的?”
依拓跋无忌的经验,只要女儿的气息感受一点的生人气息,就会立刻嫌恶的远离。反而对于阴魂、僵尸之类的阴煞死物没有那么排斥。
他自己随身带着女儿的气息,也是为了想办法创造出一门秘术来,让女儿对他感到亲近。
吴浩看着拓跋无忌手中的瓷瓶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他的天魔神魂微微一振,突然传来一阵欢欣。
同时,拓跋无忌手中的瓷瓶剧烈的摇晃起来,接着一道淡紫色的气息嗖的一声从里面窜出来,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吴浩扑去。
这股气息瞬间就来到吴浩身边,然后围绕着一脸懵逼的吴浩一圈圈的旋转,好像在欢呼雀跃一般。
拓跋无忌豁然站起,数个马甲齐齐惊呼。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