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这群年轻人叽叽喳喳一阵,拍了几段视频之后就离开了。
冯君却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当然,现在的他也不算老,但是想一想大学时光,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事实上,他的感觉也不算怎么错,如果从大学毕业算到现在,应该只是过了六年的时间,但是再加上手机位面的三年多,也就将近十年了。
在地球界,他户口上的年纪才二十七岁,但是真正的年纪,却是已经过了三十岁。
他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上又下起了小雨,于是他又沉醉在了细雨中。
直到天色将暗,他才从这份沉醉中醒转,一时间有点纳闷:红姐怎么没吵吵着吃晚饭?
最近红姐的胃口不错,下午回来的时候,还说晚上要去吃烤羊腿,
紧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涌上了心头,他下意识地搬运一下周天,却愕然地发现,体内的灵气运转得特别缓慢!
因为这危机感不甚强烈,冯君打算拿出手机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发现手臂沉重得仿佛挂了铅一般是他凡人境界时那种挂铅。
“咦?有意思啊,”他心里嘀咕一句,努力搬运起了灵气,搬运了一个周天之后,他终于意识到问题了:这是中毒了!
地球界还有能让我吃这么大瘪的毒?他有点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地,他就暗暗告诫自己:别飘,要镇定。
又搬运两个周天之后,他体内的毒素排除得七七八八了,他动一下身子,悄然取出手机,努力想站起身子,却是不小心摔倒在了泥水中。
这泥水中一摔,就再也没站起来,身子时不时地挣动两下,但更像是毫无意义的抽搐。
大约到了夜里十点,一辆小面包车缓缓驶来,车上下来四个穿着雨衣的人。
在车里哪里用得着穿雨衣?更别说现在小雨又暂停了。
四人在别墅门口的门禁上拨弄几下,大门就开启了,两人进了别墅,两人走向了冯君。
红姐被人从别墅里抬了出来,这时的她是昏迷的,因为天气热,她只穿了一个小吊带和一条热裤,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就那么暴露着,在漆黑的夜里煞是醒目。
冯君也是被两个人抬着,但是在抬他之前,大约是因为他始终在尝试挣动,所以有个雨衣人拿出一个针管,给他推了一针。
将两人抬上车,一个雨衣人又走到路边,随手拾起一个什么物事,然后面包车缓缓地驶离了别墅,不紧不慢地开到小区后门。
司机在亮了一张黑卡之后,小车穿过小区,就那么消失在了雨夜中。
此刻的冯君其实是清醒的,他已经把毒素都排出了体外,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中的这种神经毒素是什么东西,又是来自于哪里。
当时他考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毒素来自于国内,还是国外?
不过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发作,是因为他用手机查到了,红姐也中毒了。
冯君知道自己能驱除这些毒素,但是红姐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另一说了。
反正无论如何,他是要搞清楚,到底谁是幕后凶手,所以……演戏就演戏呗。
如果是国外的势力,他自有手段,但如果是国内的势力,那他就只能呵呵了。
雨衣人非常谨慎,将他和红姐的手机都留在了别墅内,并且在车上还对他做了搜身。
倒是红姐因为穿得少,省去了麻烦,不过热裤里的一张纳物符,被对方搜走了。
好在她装了精血护符等物的小包包,对方可能担心暴露行踪,没有去动。
不过也正是因为精血护符没有反应,冯君才忍这么久这证明红姐没有受到致命威胁。
小面包在街上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有一辆商务车在那里等着,几人将他们抬上车,两辆车分道扬镳。
上了商务车之后不久,红姐的身子微微挣动了两下,结果又挨了一针。
其实冯君看到红姐挣动,就有出手的冲动了,但是他转念一想,还是搞清楚敌人为好。
虽然他使用“附近的人”也可能找得出对手,但是那样的概率并不是百分之百,而且他认为,这一次对方出手如此诡异,组织上就不可能不严密。
真要遇到组织特别严密的,他未必能顺藤摸到瓜。
事实上,他心里比较倾向于是泥轰人干的,因为他跟泥轰的仇大了去啦。
如果真是泥轰人出手,那些家伙对细节的注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简而言之,冯君已经决定了,只要对方不把自己跟红姐分开,那就可以忍下去。
如果对方有把两人分开的意思,他就绝对会出手,冯某人绝对不会坐视自己的女人陷入不可控的危险中尤其是,泥轰人在某些方面的名声实在不太好。
不过,红姐还真的就一直没有离开冯君的视线。
因为一直有人盯着,冯君也没有频繁地拿出手机来,判断时间和方位,不过身为出尘上人,基本上的判断也不会差很多。
他被倒换了五次汽车,还有一段时间走的是航运,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最后是在二十多个小时之后,在会稽省被运上了海船。
出海了?到了这个时候,冯君基本已经能够断定,来找事的不是华夏的人,否则没必要把他和红姐带到海上来处理不但不方便,也不安全。
在上船之前,冯君又被注射了一针,不过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地球界这点麻醉药,真的是小儿科了。
上船之后没有多久,天就大黑了,看守他俩的人依旧很用心,三个人一眨不眨地盯着。
冯君不知道自己坐的是什么船,也不知道速度有多快,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船的档次不会很低,因为没有多少鱼腥味,也不怎么颠簸。
船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三个看守里有一个用英语嘀咕一句,要出去上厕所。
就在这个时候,冯君直接发动了神识攻击。
他不但攻击了三个看守,还用神识扫视了一下整艘船,虽然神识扫描远远不如手机扫描,但他还是发现,这是一艘双体游艇。
双体游艇拥有超强的稳定性,艇上的空间也大,是真正的豪华游艇,华夏近年也出现了不少这样的游艇,但是一般来说,都是旅游区买来租给游客装哔的。
冯君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发难,是因为他觉得已经离开大陆好一阵了,虽然应该还在专属经济区内,但是不会有太大的变数了。
他非常怀疑,自己要是再昏迷一会儿,没准就被人运到专业的船上,固定住四肢和头部,被人洋洋得意地审讯了。
虽然他很确定,那些合金做的玩意儿,困不住自己,但是他不喜欢在那种场合暴起挣脱或许有人会觉得那么做很酷,可是他认为,这么low哔的桥段,实在太耻辱了。
所以他觉得,眼下就正是时候,对方还不敢肆无忌惮地下手,而他已经摆脱了某些束缚。
至于说能不能一次性找出真凶,这个谁也不敢保证,不过冯君认为,船都开到这里了,幕后黑手就算不在船上,也不会离得太远吧?
反正他是不想再忍下去了,所以放翻这三人,神识感知一下,发现没人在盯着什么显示屏,于是直接一抬手,凌空击碎了两个摄像头。
至于说摄像头的录像?拜托,你们得有调看录像的机会才行啊。
然后他直接就蹦了起来,想要看一看红姐的状态。
他没想到的是,红姐也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吓死我了,你没事?”
冯君很无语地看着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天才问一句,“你没事?”
“我抗药性很强,”红姐低声回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脸微微地一红。
她对各种药物的抵抗力真的很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借着喝了催情的药物,顺水推舟把面前这个小男生推倒,早上分手的时候,又给了他一个脊背,维护了自己女性的尊严。
“那你早说啊,”冯君忍不住嘀咕一句,早知道你没啥危险,我何苦跑到海上来?
红姐很不服气地看他一眼,“我看你躺得跟个死猪似的,不得关心你一下?”
说白了,他俩都是太关心对方了,才会一直这么委屈自己,哪能想到,对方也是清醒的。
冯君心里蓦地生出一丝柔情来,不过很快地,他就正色发话,“你确定身体没有问题?”
红姐翻个白眼,“巧了,我也想这么问你。”
冯君无意跟她叫真,快速地发话,“那咱先控制了这艘船吧。”
“那就控制呗,”红姐随口回答,然后又咬牙切齿地发话,“我就想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特么给我打针的那货……每次都摸我的屁股!”
冯君是真见过她被打针,闻言忍不住笑着发话,“打针的是女人,你不要太在意,关键是她要是不按着你,戳到你腰上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思说笑,可见真的是有实力才会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