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大惊,顾不得疼痛就要挣扎,但是脚下剧痛,陆汝吟手上力气又出奇地大,那里挣脱得开,不由又惊又怒,正要伸手推开陆汝吟。陆汝吟出声了,“别动,我看看是否伤到筋骨!”说话间已飞快掀开婉儿的裤脚。
“你……”婉儿又羞又怒,——本姑娘又白又嫩的小脚丫也是可以让人随便看的吗?伸手欲掀开陆汝吟,就听得陆汝吟低声喝道:“住手,让我看看!”
这家伙莫非背后长了眼睛,这样的动作都看得到?可是婉儿来不及研究陆汝吟背后的眼睛,脚上已经疼得钻心,看就看吧,健康最重要!可是,“你懂不懂?”她不放心地在呻吟中补上一句。
千万不要被摸了脚又没看好,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肿了!”陆汝吟倒吸一口气,轻轻按了按,“还好没有骨头没断!”
“没有断也被你按断了!”婉儿大呼小叫,“好痛啊!”
陆汝吟轻声笑了,凑近婉儿的脸,“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伤就这么哭叫,让人不得不怀疑……”
“怀疑什么?男子汉就不可以怕痛吗?”婉儿赶紧分辨,刚一张口就听得“咔”一声,脚脖子被陆汝吟狠狠扭了一下。
“啊……”她大叫起来,“你干什么,想谋杀我?”
“刚刚骨头错位了!”陆汝吟仍旧一连坏笑,“不吸引你的注意力怎么把骨头复原?只是扭伤严重,大概要禁足几日了!”
“禁足就禁足,正好躺在床上白吃白喝!”可是一转念,现在可是旅途中,到哪里着床睡去,别说睡觉,怎么挪回去也还是问题,“小四,”她伸手叫嫣然,“扶我回去吧!”
刚一站起来脚就钻心地痛,痛得脸色煞白。
“走回去有点困难了,不如我抱你回去?”陆汝吟笑得“不怀好意”。
“不用不用,”婉儿连忙摇头,“我能走回去!”可是她再次哎哟了一声。
“别逞强,大家是兄弟,这么婆婆妈妈干嘛呢?”陆汝吟的话说得很诚恳,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很不诚恳,“就让汝吟效劳吧!”
“不必了!”一声低喝在身后响起,上官赫飞大踏步走近,英俊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大哥!”婉儿欣喜叫道。
“走吧,车队要出发了!”上官赫飞简短地说,似乎没有注意嫣然和陆汝吟的存在,走到跟前一把抱起婉儿。
动作很突然,表情很霸道,婉儿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就已置身一个宽阔的怀抱,她的脸瞬间红了红,低声道:“我自己能走!”
“别动!”那薄薄的嘴唇吐出几个字,眼睛望着前面的道路,健壮的手臂稳稳搂住她。
这一幕香艳的场景看在眼里,陆汝吟苦笑一下,转头向惊讶的嫣然,“小心脚下!”嫣然的目光从上官赫飞和婉儿身上收回,望着陆汝吟嫣然一笑。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陆汝吟的心里忽如一阵春风吹过,略略挑了挑眉头,唇角上勾,复又现出那副潇洒迷人的微笑来。
上官赫飞抱着婉儿大踏步穿行,和后面的两个人拉开距离后,俯下脸来,轻声问:“痛不痛?”语气是那样的温柔,眼神是那样的担忧。婉儿的心一下子就被击穿,不由自主地伸出纤细的手腕吊住他的脖子,凝视进那双深潭似的眼睛,半响才含着笑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上官赫飞的语气里有一丝责怪。
“我……”总不能说为了避免当电灯泡不小心摔跟斗了。“我没注意脚下!”
“等会儿和我一起乘马!”
“呃……”
这个不大好吧!短时间抱抱还可以接受,可是那个……那个乘马是一直坐在怀里,伴随马的颠簸亲密接触……
“呃……”婉儿发觉脸上又有一点烫,“我和胡四乘坐一匹马就行,他会照顾我的!”
“不行,路途颠簸,我不放心!”上官赫飞斩钉截铁道。
拜托!正因为路途颠簸,所以就更不行!婉儿苦笑,——老兄啊,这不是玩火吗?
“胡四会好好照顾我的,真的不能……”可是话还没出口,一个一贯决断的声音就打断她。
“这是军令!”
汗!又是军令。好吧!军令就军令,反正本姑娘已经拿定主意嫁给你,先授受不亲再说!
画外音:你们已经授受不亲很多次了!所以嘛!再加深点程度也不过分罗!俗话说珍惜青春年华不就是指珍惜互相揩油的机会!
——西红柿、鸡蛋冰雹般砸来,某凌顶锅盖遁走。
言归正传。
话说小魔女在上官赫飞怀里胡思乱想,上官赫飞却完全在想着另一码事。
早晨散步的时候和一莫还能自如谈笑,可是自从他在一招间制住打劫的山贼后,一莫看他的眼里就隐隐有了一丝惧怕。——看得出他好像在惧怕什么,再加上一莫刚才又突然提出分道而行,更让人起疑。这个外表单纯的小和尚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呢?上官赫飞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只是凭着多年的作战经验,隐隐觉得前面的路上有危险。
也正因为如此,上官赫飞更不放心扭伤脚的婉儿离开他。她的脚行动不便,一旦有什么危险势必要影响她的安全。只有把她放在自己身边,一旦发生任何情况他可以好好照顾她保护她。
他想得很周全。只是当他把她放在马背上,自己再跨上去用手环着她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她天生就该在他的怀里这样坐着,而他应该理所当然地这样抱着她。
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这种感觉很危险,可是立刻有一个声音出来反驳:我和小虎是兄弟,兄弟之间岂非也有这样亲密的时候!
他的不安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的注意力主要还在一莫身上,他看到,一莫眼神里那一抹心事重重越来越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