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封住了骆尘鸢的嘴巴,自己现在中毒,勉强每天喝少量解药来维持一点力气,跟他对打或者发足逃跑是不可能的。见自己快要触怒赵武的底线,骆尘鸢忙乖巧的闭了嘴巴,慢慢往自己房中走着。
看着她蜗牛一般磨蹭的步子。
赵武郁闷的甩了甩头,好容易吓得她闭了嘴,不好意思再开口欺负一个弱小中毒的女子,只好闷头跟着她。
骆尘鸢无意见偷窥到赵武的神情,心中大爽,其实这个人倒是挺仗义老实的,想来是一不小心失足被拉入贼窝里来的。
磨蹭走了一段路,骆尘鸢一边偷窥着赵武的表情,一边心里暗暗着急,倘若再走几步就要到房里了,那时只要赵武把她反锁进去,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走快点。”赵武听到船舱上的繁密的脚步声,不得不催促她。
骆尘鸢咬着牙,挤着泪,跺脚道,“赵大哥你怎么这么不通人情,我……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走不快!”
赵武方正的粗犷脸颊登时又红又黑,憋了半响,冷冷道,“我去叫哑婆过来扶你。”
“不用了,你叫哑婆的时间,我都能回到房里了,现在这情势,也不是叫哑婆来的时候。我……我就想出恭而已!”骆尘鸢故意拧着眉头,捂着肚子装成一副不行的样子,转身就想往船舱里公用的厕所跑。
赵武脸顿时青红一片,不得已将她拦住,“你屋里有!”
骆尘鸢立即就炸毛一般跳起来,“你怎么能让我自己去我睡房里呢?我一直都在那边好不好?回我自己房里,那我以后还能住吗?那还能叫卧房吗?不成茅厕了,你们竟然让骆家十一姑娘,且叶家未来主母去睡茅厕,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我如何苟活下去,让叶家骆家的脸面何存?”
赵武黑线了,紧抿着厚唇,“那你要怎么办?”公厕那边官兵很容易路过,绝对不行!
“那就……那就去你卧房里吧?我知道船上每个船舱的房间都配备着私人茅厕的!”
赵武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张着嘴巴,半响没有吱出声来。
“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要去公厕,再不去,我可要忍不住了。我若是忍不住了,不仅仅是丢人的问题啊,这里是船舱的走廊,左右可都是船上伙计的卧房,到时候这个……哎呦,你倒是给想个办法啊!”骆尘鸢一边憋着笑,一边捂着肚子,作势撑不住的样子。
赵武给气得全身发颤,憋着黑中见紫的脸,咬牙切齿道,“那姑娘跟小的来吧!”
“去哪里啊?我可快要撑不住了啊!”骆尘鸢脸色很“痛苦”。
赵武回过去的身子忍不住轻颤着,切齿道,“小人房中!”
“哦,那有劳了……实在……实在很不好意思啊!”骆尘鸢憋笑憋得很痛苦,弓着腰,虾米样的跟在他身后。
赵武的房间其实离船舱口也不远,但是他这里多半住的的工人,稍微次等些的船舱。虽说骆尘鸢到这里来,于礼不太合适,但是左右掂量下来,赵武不得不做出损失最小的选择,幸好船上的工人在船舱里工作的工作,在上面检查的检查,这个时候很少会回到这边来。
“到了,姑娘请快一点吧。”赵武打开门,硬着脸杵在门楞处,阴着个表情。
骆尘鸢瞥了他一眼,“哦“了一声走进去。
赵武的房间极其简陋,一床一桌子两个小木凳子,再走几步就是船上特地用木板隔成的茅厕,骆尘鸢走到木板前面,将旁边的一个小木几一撞,跟着大叫开来“啊啊啊!有蟑螂啊!天哪,救命啊!”边叫,边拎着裙子往外跑。
赵武听到她尖叫,急忙闪进房中,又怕出现啥诡异的不良现象,所以事先将灰布自己眼睛遮住,叫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骆尘鸢见赵武蒙着眼睛,又是感叹,又是乐啊,又故作花容失色一般,委屈万分,娇滴滴道,“就在马桶那里!真吓死本姑娘了,我屁股还没沾着地方,就见到两只蟑螂从那里面串出来!”
听到“屁股”两字,赵武阔脸顿时火辣无比,本来想摘下来蒙住眼睛的灰布,这下打死都不敢摘下来,僵在原地,都快要囧死了。
骆尘鸢还仍旧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拈着腔调嗲声嗲气道,“赵大哥,你赶紧替我去看看,帮我将那两只蟑螂快点打死,我还急着用马桶呢!我最怕这些东西了。”她捂着小胸口,大声喘着粗气道。
赵武低下头,无奈叹口气,冷冷道,“姑娘在这里等着!小人去去就来。”惧惮着骆尘鸢的“屁股”说,赵武不敢拿下眼罩,仗着武艺和良好的习惯,摸到茅厕处,刚要拿下眼罩时,忽而觉得脖颈骤然一痛,眼前一黑,光荣的栽倒在马桶旁边。
骆尘鸢费力的将木凳子放回原处,拍了拍手上的灰土,麻利的翻出赵武床头处的一身男装,换上后,深吸一口气,淡定的走出去,反手关尽门,提脚向船舱口疾步跑去。
走近船舱时,听见甲板上还有悉悉索索的搜查声和宋如此的吆喝声,骆尘鸢勉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和紧张,扶着旋梯,一步步向舱门爬去,眼见的就要爬出船舱,忽然脚踝被人蓦地抓住。骆尘鸢大骇,转头迎上一张更加骇人之极的刀疤面孔,加上他是掳她来的当家人,骆尘鸢已七魂吓走六魄。
若不是赵武的衣服宽大,让她顺势勾住了旋梯旁的铁架,否则惊骇如此之下,她非得跌下旋梯,摔个半死不可。
“去哪儿?”那刀疤男人嘶哑的声音冷冷响起。
骆尘鸢忍着颤抖,将头避入旋梯一侧的黑暗中,压着嗓音怯怯道,“小人好奇……”
“滚回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刀疤男人似乎急着上旋梯,低声喝骂。
骆尘鸢打着寒噤,忙从旋梯下来,避到阴处之中。
刀疤男人兴许只当她是船上打杂的小罗罗,并没多理睬,走上旋梯后,对那守着船舱的工人,沉声吩咐,“封住船舱口,直到船只离岸为止。”
守舱的人忙哈腰答应,忙招呼着兄弟来,用沉重的铁盖子将船舱口封住。
船舱里顿时漆黑一片,点燃的烛光偶尔摇曳生动。骆尘鸢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抬手抹了把额头,指缝中都是湿漉的冷汗。
“Shit!”骆尘鸢低骂一句,郁闷无比的拍拍屁股站起来,又是气,又是不甘,穿着戏服一样的大衣裳,骆尘鸢摇晃晃的向回走去。走到半路,忽然想起被她敲晕的赵武,忽而灵机一闪,扭头向他的房中走去。
这一连串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可怜的赵武同志还光荣的蒙着眼睛,面朝马桶,安静的躺在他私人茅厕里。
骆尘鸢推门进去,麻利的除去身上的男装,又将屋子中的几个凳子踹倒,而后疾步走到脸盆面前,弄了两行“清泪”,折身回到茅厕。
先将赵武拖了出来,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翻过身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凉水,好容易他才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摸着隐隐作痛的脖颈,抬眼看到骆尘鸢,立刻戒备的向后退去,警惕不善的看着骆尘鸢。
骆尘鸢无视他的一脸戒备,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赵大哥,你可醒了,都快把我给吓死了!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可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黑人贼人,突然从角落里串出来,拿了凳子先把你给砸晕,还要非礼于我,我都快吓坏了!我拼命护着你,警告他我是船长的妹妹,他若敢在这里乱来,我就大叫着把人引来,然后再把船舱封上,这才把他吓跑!呜呜,赵大哥你醒来就好了,像你这么好的人,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良心何安啊?!”
赵武有点动摇,有些相信她道,揉着脖颈,喃喃道,“来人想必是来掳你回去的,你为什么不逃?”
骆尘鸢抬眼望天,而后低头垂泪道,“就算是来掳我走的人,我怎么能忍心离开,我若是走了,让赵大哥该怎么给那个刀疤男人交代?赵大哥人这么好,这几天待我又如此尽心尽力,我怎么能忍心?我算是想明白了,反正人都有一死,既然他们让我嫁到叶家,我就嫁进去吧,洞房之夜,就是我魂归之夜。既如此,我何必再连累更多的人,为我受苦受累呢?”骆尘鸢挽袖擦着泪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相,说的更是缠绵悱恻,凄清哀怨,我见犹怜。
“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善良!你如此厚待我,算是我赵武的恩人。姑娘既然叫我大哥,往后我就当姑娘是主子又是妹子的待,上刀山,下火海,掏心掏肺的也得让妹子你周全。”
骆尘鸢没想到赵武竟是这样憨厚老实的人,自己随便那么一说,他就说出这么段掏心肺的话来,心下暖暖的,感激的望着他,惭愧道,“赵大哥,你别那么说,都是我连累的你,是我不对,不应该……”
“姑娘你别说了,赵武不是那样人,什么话都不说了,姑娘你赶紧换了衣裳,咱们按照原来该怎么办怎么办,大哥一定想法子把你给救出去。”赵武感激涕零。
骆尘鸢忍住坦白的冲动,感激道,“那若是那样,小妹就全仗着大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