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瑞无奈的笑笑,“怎么不会?绣绮院落入二哥手中,他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与其被他猜测,不如二哥他名正言顺的请他过去玩。”
骆尘鸢看了宫瑞一眼,淡淡一笑,“话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这样,太子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早一点去,早一点对自己有利。虽然这订单是太子下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去。”
“一定会去的。”宫瑞迟疑了一下,断然道。
骆尘鸢依旧不以为意,“我觉得不太可能,依太子的身份加上他与宫明之间的明争暗斗,都不会去的。难道他不怕在绣绮院出了什么事儿?”
宫瑞白了骆尘鸢一眼,“这些事情就只有你能考虑到,别人都是傻子了?”
骆尘鸢一愣,心念稍转,看着宫瑞,“我知道了,他巴不得在绣绮院出点什么事儿吧?”
“现在才想明白,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这也是二哥非让自己人去看着绣绮院的原因。你以为像红叶和玉英那样的美人都是只管看,不管用的啊?”
这么一想来,骆尘鸢忍不住擦了把冷汗,“要这么说,不光以后太子会是绣绮院的常客,就连太子那一派的重要心腹官员们都会经常光顾,一来他们想趁机看看你二哥的家底子,二来也能趁机安排些人物进去,适时的制造些麻烦。而你二哥则利用他们这些心理,大肆捞钱了?”宫大神这算盘打的,实在……
“啧啧,所以你说你吧,是不是有点后悔不当老鸨了?你若是当了老鸨绣绮院还能替你省下一批不少的开支,余下的银子都落你腰包里,这多好啊!”
骆尘鸢白了宫瑞一眼,“我一点都不后悔!你懂什么,我这叫舍小钱,适当的规避风险。哼哼。”
宫瑞也懒得跟她贫,“走了,先去绣绮院看看去。这几天要开业,你不去莅临指导指导?”
“当然要去,我又没说不去!”一听说绣绮院的银子是要归自己所有的,骆尘鸢岂能再排斥?转过身来,要去换衣服,忽而又愣了,回头看着宫瑞,“你哥只说老板是他,老鸨是另雇的人,没说我过去是啥职位,啥名分哎!”
“你想要什么样的职位啊?”宫瑞想起这一茬子事情还没替宫明交代了,故意凑过来试探骆尘鸢。
骆尘鸢对绣绮院的部门分配也不是太清楚,眨了眨墨眼,客气的问,“我也不知道,按你哥的性子,应该不会不给我安排才对。”
“切!你真当他很看重你啊?”宫瑞头一甩,故意嗤笑道。
骆尘鸢眉头微蹙,“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啊,二哥说你是无足轻重的路人甲。”宫瑞闷闷道。
“路人甲?”骆尘鸢好奇的眨了眨眼,“我还是不懂。”
“笨”宫瑞轻责了一声,也不好再继续捉弄她,直言道,“二哥安排你是叶家的一个好色管事,是绣绮院的常客,就算是绣绮院再有危机,这都与你无关。”叹了一口气,瞪了骆尘鸢一眼,“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骆尘鸢瘪了瘪嘴,却无话可说,路人甲,也许只有他才能想起这么高的安排,谁能想到绣绮院的所有的盈利钱财都会落到她一个嫖客身份人的身上?若是不知道真相,谁会将注意力放在她一个路人甲的身上?用一个词来概括,她现在就是一个卧底了。
不过骆尘鸢还是忍不住问了另一小小的问题,“所谓的叶家管事,应该是别的叶家吧?”
“不是,就是叶陌尘的那个叶家。”宫瑞毫不避讳的道。
骆尘鸢一呆,“怎么会是……”
“叶家本来就在京城有生意,管事们去找乐子,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以叶家身份去绣绮院,就算无意中被有心人发现了,也不会立马就想到你会是叶家死对头骆家的人。”
“还真是……”骆尘鸢真五体投地了。
绣绮院位于京城一个西主道上,而据说京城多半的妓院都开在了东主道的巷子中,不知道是不是建设者特立独行还是瞧好了西主道行商铺子多的原因,不过潜意识中,总觉得本该是纯粹商业大街处,忽而凸出这么一个妓院来,怎么看,怎么觉得扎眼。然而等骆尘鸢下了马车,看到绣绮院时,却忍不住叹了一叹,如果不是知道这绣绮院的来历和经营,连她都不会想到这么清雅干净的院落,竟然是一座复杂无比的某组织,某机构。
工笔清隽的三个墨大黑字,高高悬于木格之上,大门两侧的朱漆红柱上,不是那淡妆浓抹,挥着香气逼人的粉帕,娇笑妖冶的女人,而是两幅描金的对子,柱顶两个大红灯笼,而绣绮院的正门则是典雅高贵的古典镂空雕花,工艺十分精致巧妙。
虽然门脸做的如此之好,但一想到这里面的世故,与它所担任的作用,骆尘鸢实在不能喜欢上来,但也 不太讨厌。好歹比那种淫靡的烟花巷子好许多。
但毕竟还是做那个生意的,即便是再潇洒,再精致,有些东西想避免还是不太可能的。比如说那如蜂窝一般的内置建筑以及大厅中央的搭起的舞台。
因为近日都将开业,基本上整顿都已经完毕,宫瑞带着骆尘鸢直接去见了个老鸨和财物管事,仔细叮嘱几番,交代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看着宫瑞与老鸨等人交谈,骆尘鸢才发现,原来宫明自打接手绣绮院后,这些装修和布置,甚至老鸨等专业人员的安排,皆是宫瑞在一手操办。
忍不住有点惊讶,“原来我知道你嫖的,也知道你喜好流连花丛,不过现在才知道,我之前对你的了解真的很肤浅哎,你岂非一般的嫖客啊,简直就是资深的老专家了。”
“ 哼哼,真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扁我!”宫瑞懒懒瞥了她一眼,继续闷头看着手中的计划与安排。
骆尘鸢耷拉着眼皮在他身上兜了一个来回,诺诺的凑到他耳边,“我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疑问,可否请教一下王爷。”
“赞叹我,恭维我的话,你可以随便说。”宫瑞桃花眼向她飞了一飞。
可惜宫明那张脸早就给骆尘鸢打了一剂强心剂,这点小桃花,骆尘鸢早就有很坚固的抵抗力,继续一脸贼像的问道,“看你年纪也不大吧?”
“比你大一两岁。”
“啧啧,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啊!”又眯着眼睛瞄了瞄他颀长优美的身材,“资历还这么深,你身体怎么抗的住的?实在是……”
宫瑞听到这里立即顿悟了,俊脸黑透,用幽深无比的眼神杀过去,沉声强调道,“我嫖情不嫖身!你个死丑八怪,竟然会想到那一方面……”于是乎,纵横花丛多年的资深嫖男第一次脸红了。
“问问而已嘛!”看着宫瑞这副要吃了她的表情,某骆无比委屈,义正言辞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以为你吃了什么壮阳药哪。想告诉你一下,那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对以后的子嗣也有影响……”
“……”宫瑞深吸一口气,拿起手里的纸张遮住自己脸,而后起身,向左转,进屋,关门。
骆尘鸢推了推被关的无比结实的房门,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十分不理解资深嫖男这么一连串的诡异行动。“你不会害羞了吧?”骆尘鸢对着门嘟囔道,不过这个问题刚问出来,就立即被她否定了,“那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自己喜欢的人要同自己讨论这样的话题,谁能扛住啊?宫瑞坐在桌子旁,脸又红又烫,提起茶壶直接猛灌几口,实在羞恼被这么反调戏的感觉。
看宫瑞不想搭理她,骆尘鸢嘟囔了两句就离开了。回到她临时休息的客房中时,见到绣绮院的老鸨正捏着帕子,等候在门口。
见她过来,打着帕子笑脸先迎过来,“路公子回来了!”
骆尘鸢回头瞧了瞧,看到走廊上除了自己别无他人外,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姓路,名人甲了。刚才 宫瑞说的时候,骆尘鸢就想抗议,不过抗议无效了……
“月妈妈,你找我有事?”骆尘鸢道。
月娘虽是老鸨,但年纪却不大,三十多岁,柳眉杏眼,长相虽不出众,个头也不高,但举止行态有种动人而曼妙的风情,月娘客气的一笑,“我是来请教一下公子这第一花魁的事情的。”
骆尘鸢知道月娘虽是临时请来的老鸨,但也算是宫亲王府的熟人,再加上宫明的有意安排,自己的身份定然不会瞒着她,也没必要卖那个关子,“月妈妈来屋里坐好了。”骆尘鸢客气道。
月娘进来后,才道,“每一个坊院开门,都要有几个能打的响名气的姑娘,我们议定明儿这第一名妓要红叶姑娘来登台,公子要不要再嘱咐她些什么?这是她明日的要登台的单子。”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卷写着姑娘们花名的锦帛来。
“月娘,您瞧着好就是,红叶是王爷挑出来的姑娘,我也对她不熟悉,只要是个可靠技艺好,又踏实的人就好。”骆尘鸢知道打响绣绮院的名声很重要,但红叶的事情,她确实知道的不过,月娘若实在要她嘱咐的话,她也只能说,让红叶把那些淬过剧毒的刀片儿千万得藏好,别明天演的一哈皮,从指甲缝里飞出个刀片来,那就十分糟糕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