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份外的静,只有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连半颗星都不见。
东方如眉小心的看看四周,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厢房前。内里的灯烛还亮着,门闭而窗开,她一过长廊,就爬下了身子,几乎是用爬的爬到了厢房的门前,才扶着柱子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贴着门听。
内里很静,没什么声响,听不到动静的东方如眉有些烦躁似的咬着唇,继而便缩了手塞进另一个袖子里,好似一双手在不断翻上翻下,但有个尖锐的东西,却已经把她的袖子给撑了起来,在薄纱下隐隐透着寒光。
“呼喵……”大约是只老猫发了情,忽而叫了一声难听的音从房顶上闪过,当下吓的东方如眉一个哆嗦,袖子里的东西就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立时那东方如眉身子一个哆嗦,人就瘫倒了地上,一双眼紧紧的闭着,那脸上的五官几乎挤在一处,像是等着死亡的宣判一般。
但,很安静,没有想象的质问声,斥责声,更没有什么脚步声,这样的安静异样的叫她诧异非常,甚至睁了眼,都觉得不能信似的愣在那里,直到风吹过,将背后冰凉的衣裳吹贴上她的后背,她才灵醒过来,自己竟被吓的一身冷汗。
眼看到地上那明晃晃的剪刀,她一把抓过收回了袖子里,慌乱的爬起来,她似逃命一般的往回奔,可跑了几步,却又站住了脚,慢慢的回了身。
厢房里的光线不曾变过,还是那般的柔和,她却反应过来,不大对劲。
大着胆子,她迈着步子再次回到了厢房前,这一次,她没贴在门上听,而是摸到了窗边,小心的往里瞧。
一对燃烧的龙凤红烛先入了目,便刺的她的眼角抽了下,继而小心的转目,却发现屋内除了堆放了许多的箱笼外,也实在没什么可瞧的。
她捏了捏袖中的剪刀,大着胆子的将头伸了进去再瞧,一屋的东西静静的放在屋内,而地上却散落着许多的金银之物。
眉夫人的眉一挑,诧异的缩了头,想了想又伸头去瞧,这一次看的更加仔细,她注意到,不但地上散落着一些金银之物,那些成堆的箱子上却都没了锁子,而地上到大大小小的落了很多的锁头。
难道遭了贼?她本能的闪过这个想法,便立时觉得心里有些狂喜,但只三秒后,她又拉下了脸,因为若是遭了贼,为何地上的金银还留着?为何安静的没一点声响?最关键的是,她是知道大爷的本事的,若真有了贼,大爷怎会不知?
立在窗前她想了想,人便到了门前,抬手轻扣,可是内里安静的无人来应。她狐疑着略是加重了些,却依然没应答。
心莫名的狂跳起来,她紧张的抿了下唇,便去伸手推门,但门是上了拴的,她推不动,想了想她抽了发簪,从门缝处伸了进去,抵上那木销子开始一点一点的移动。
终于在她的额头汗水滴落于手上的时候,门闩被拨开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动手推开了门。
门发出了几乎不可闻的吱呀声,就着把眉夫人吓的自己就在门口顿了下,可内里的安静却让她明白,没有人回出来找她的麻烦。心中充斥着不解,她迈着步子避过那些金银物件与锁头,终于是到了屏风的跟前,伸了头。
猛的一见两条光裸的腿,她吓的缩头,但耳中没有能想象的声音,屋内更没一丝声响,这让她诧异的又伸了头去瞧,这边瞧了个干净。
雪白见红痕的两条腿挂落在床外,从大腿到小腿几乎是一览无余;一条薄被斜搭在其身上,只堪堪遮盖了私处,却连背部都还晾了许多在外,光裸的上身侧倒在床上,双臂遮挡了胸口,却遮不住那波涛的壮阔,当下就把眉夫人看的一惊,竟不自在的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胸,而后才似反应过来这屋里的不对。
人呢?大爷人呢?
她脑中疑问着迈步往内里去,越近越看的清楚魏灵韵是斜倒在床上,被这薄被随意的遮挡了下而已,而她那呼呼的呼吸声,足以告诉东方如眉,她睡的有多深,多沉。
怎么会这样?
东方如眉的心里糊涂的不是一点半点,她瞧着那但凡裸露在外的肌肤又觉得心底莫名的充盈着一种舒爽,因为那些红痕配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是如此的醒目,竟让她可以感觉到魏灵韵被抽打时的痛楚。
她的嘴角轻勾,脸上显出一抹快乐,人便直接笑出了声,继而吓的她自己赶紧伸手捂上嘴巴,却发现魏灵韵还是睡的呼呼的。
慢慢的她松开了嘴巴,试探一般的张了口:“喂!”
很静,只有呼吸声。
“喂,魏夫人,魏灵韵?”她的声音大了许多,可魏灵韵动都不动一下。
她听着那呼呼的呼吸声眨眨眼,人略弯了身子,用手戳了戳她,而她依然不动一下,似睡死了一般。
“哈!”东方如眉笑着咧嘴,当下更是戳了几下,尤其是在那些有红痕的地方,但魏灵韵依旧没反应。
眉夫人脸上的笑,瞬间就便得有了狰狞之色,她诡异般的笑着摸出了剪刀,将剪刀的头对准了魏灵韵:“老天眷顾啊,竟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好,好,我这就去送你上西天!”她说着就要抬手,身后却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不要啊,小姐!”紧跟着青袖便是一个向前跃,从眉夫人的手里夺过了剪刀,但是却因为落地的时候踩到了眉夫人的脚,结果一个不稳,身子前扑一下,手里的剪刀直接就戳在床上,而那剪刀的前端离魏灵韵的大腿不过一指宽的距离。
空气似乎凝结,呼吸也为之停顿,青袖与东方如眉这一刻犹如两尊雕像,保持着惊与怕的表情纹丝不动。
屋内依然只有低低的呼吸声,魏灵韵依旧一副睡死了的样子。
当下青袖和眉夫人一起重重的呼吸出来,青袖更是一把抽掉了剪子,惊吓的扔到了一边。
剪子落地再次发出声音,但魏灵韵的不为所动也终于让青袖感觉到了不对劲,当下就起身看了看魏灵韵后,转身冲眉夫人说到:“她,好像昏死过去了?小姐,我,我来前你做了什么?”
眉夫人舔了下嘴唇:“我没做什么,我才要做什么,你就来了……”说到这里,她想到自己要做的,便动作迅速的去捡拾起那把剪刀,青袖见了立刻摆手:“小姐,你可别胡来,杀人要偿命的,而且,这个时候出不得乱子了,难道,您想东方家连个活人都不留了吗?难道你想东方家就此绝命?”
青袖的话似是触动了眉夫人的脑神经,她的手哆嗦了一下点了头:“是啊,我若出事了,东方家哪里还有血脉?”
青袖立刻点头:“是啊,小姐,所以您千万别胡来,您肚子里还有希望,咱们翻身的希望,可不能有一点错!来,把剪刀给我!”
眉夫人深吸了两口气,看了看手里的剪刀,乖乖的给了青袖,青袖一拿到剪刀,便是长出了一口气,继而说到:“这里咱们成了这样,难道遭了贼?大爷呢?人呢?”
眉夫人此时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来时就是如此。”她说着眼看这那床上的身子,眼角处又抽了抽。
“不知道?那她怎么昏过去了呢?”青袖说着转了身去瞧魏灵韵,而眉夫人歪了下脑袋,直接伸手抓上了那薄被便是一掀,立刻那光裸的虎皮身子便映入两人的眼眸里,尤其那满是红痕的大屁股更是刺的眉夫人的眼角又抽了下。
“青袖,去,关门!”眉夫人忽而吩咐起来,把青袖吓了一跳:“小姐,您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放心我才不会杀她呢!”眉夫人说着动手抓了她的胳膊将她一拉,魏灵韵便是仰躺在了床上,那玲珑身段,那波涛汹涌便显在了两人的眼前。
“哼,看不出她长的还真好!”青袖忍不住的嘟囔了下,便想拉小姐离开,可眉夫人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的却是魏灵韵身下的白布。
“小姐我们走吧!”青袖劝着,却发现眉夫人盯着那白布开始阴笑,当下就紧张的摇了摇她:“小姐,您别这样,您会吓到我的!”
眉夫人转了头冲青袖一笑:“你知道吗?今个是她和大爷圆房呢!”
青袖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知道,小姐咱们快……”
“你说,她的落红呢?”眉夫人伸手指着那白布,青袖便是一顿,继而她看着那白布也愣住了。
“啊,我知道大爷为什么不在了,定是她早是个不洁的身子,大爷瞧了生气便打昏了她走了!”眉夫人说着脸上显出兴奋之色,青袖却是蹙眉:“这怎么可能呢?”她说着便回身去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锁子:“若是如此,这又是何必?我倒觉得像是来了贼。哎呀说不清楚,咱们在这里可不是好事,小姐我求求你,咱们走吧!”
“走,是一定要走的,不过……我倒要验验她的身!”眉夫人说着一把抽了胳膊,人就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捞了魏灵韵的两条腿,青袖吓的连一白就要去拦,可眉夫人却已经伸了手指给探了进去,当下把青袖吓的就是嘴一咧,而眉夫人的脸却急变了,似不能相信着什么:“不,不,不!”她说着看向了青袖,把青袖看的心里发慌,而她却忽而脸色一变,手指便是一个猛冲,当下魏灵韵的嗓子里便是嘤咛了一声,头微微的转了下,却又没醒来。
而这一声嘤咛把眉夫人和青袖吓的都是一颤,便是后退了一步,那眉夫人更是赶紧抽了手出来,当下就看到一股殷红的血水滴答而出,瞬间就落在了那白布上。
“小姐,我们,我们走,快走!”青袖吓的满头汗,动手便捞着眉夫人往外走,眉夫人许是也吓到了,这一次没和青袖唱对台,而是乖乖的被她拖着出了屋,拖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烛火渐渐拔高,跳动的火苗让屋里的光线发颤,而风的吹袭更让它不时的左右摇摆。
“碰”的一声响,夜似抖了一下,那是门扉拍打发出的声响。
因为门未被掩上,门窗的对流气息使得门扉回扇,这一声可真够响的。
立刻眉夫人的屋里里烛火便熄了个干净,连往日里留下守夜的一支玄关烛也熄灭了。
夜越来越深,风却越来越大,厢房那边不时发出的门扉碰撞声,啪啪作响,也终于把昏死过去的魏灵韵给吵醒,而她迷糊的一睁眼,就感觉到身上的寒气,缩了缩,发觉不对,便是猛的坐起,这一起身她就愣住了,因为她发觉自己是赤裸裸的仰躺在床上,薄被晾在一边,而自己身下的白布上殷红之血早已干涸。
痴傻般的愣了愣,她回想着之前的记忆,便忆起大爷叫她脱的精光,继而一指手指摸了她的身子,便将她推倒在床,而后她便是脖子一痛……
垂下眼眸,她快速的起身,赤裸的她匆匆捞了散落在一边的亵衣就往身上套,而人便盯着那白布上的落红。
脸上飞过红,眼里闪过疑,她不解的锁眉,继而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砰”的一声响,门扉再次拍打在门框上,惊的她嗓子里一呼,人便探头出了屏风以为是大爷,却发现她的房门竟是敞开的。
大惊之下,她随手捞了外衣套在身上,匆匆的出去上了门拴,眼见窗户开着,也一并给关上,才不解的立在门前。
人呢?大爷人呢?她眨巴着眼,手在门上摸索,继而一双眉目便生出怒火的挤在一起:这是羞辱吗?这叫做圆房吗?我,我有什么不好,你竟要这般对我?将我打昏占了我的身子,你却扬长而去,连屋门都不管,你到底帮我当什么?我,我魏灵韵是你的妻,不是娼妇!
她恼怒的转身就要去拨桌上的东西往地上砸,可刚要拨,却眼注意到了地上竟散落着金银,还有十来把锁头,而她抬头去看,却发现那些箱笼上的锁子竟齐齐的没了!
“这……”魏灵韵大惊下意识的就想到遭了贼,当下的就在箱子里翻腾。
可衣物之下的金锭完好,匣子里的金饰也一个没少,再翻箱倒柜的翻找一边,她的宝贝她的好东西一个也没少!
“这,这是怎么回事?”魏灵韵糊涂了,她看着这些没有锁匙就打开的锁头,不解的蹙眉,继而转了身的冲到妆台前,拉开小抽,就看到那一串的锁匙尚在其中,连外面细细捆绑的红布也没拆开,依然用丝线拴着。
魏灵韵惊讶的张了嘴,只觉得太过诡异,而眼一扫到妆台边上的匣子,她赶紧的扒拉起来,细细的点算后,也没发现少了什么,便更加糊涂,但是,她却注意到了匣子里那个小小的锦盒,继而她的眼睁的圆了些,便小心的将那小小的锦盒拿了出来,轻轻的摸了摸其上的绒布,她便小心翼翼的打开,当看到内里一红一黑的两颗丸药时,她忽而笑了,继而将锦盒一合上,她脸上便是有些诡异的笑:“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这可是白家老祖给的好东西,兜兜转转的却要用在白家,用在大爷的身上了!哈哈,哈哈,苏氏!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与我斗!”
……
看着风将柳树吹的左摇右摆,苏悦儿拉了下身上的衣服,抬头看了下天,此时月亮已经被云彩遮了大半。
“起风了,瞧这云彩,八成有场雨!”苏悦儿说着蹙了眉:“但愿天亮的时候能停了,今个儿可是莺儿的好日子!”
身边的猫脸抬头看了下天色:“你还真是操心的多,这边和我说着要如何结成网来合力自保,那边还能操心一个丫头嫁人的事,真不知道你脑袋怎么长的。”说着他把手里的酒往嗓子里倒了些,起身回到了酒肆,换过来一瓶,又走了回来,递给了苏悦儿。
“喂,老大,你不会要一个孕妇喝酒吧?”苏悦儿毫不客气的掀起面具对猫脸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谁叫你喝了,给你暖手的,虽是夏天不至于凉到你,可看这会也风大,你还是暖着吧!我可不想商量到最后你着了凉,我不好和子奇交待。”海二爷说着伸手抓了地上的几个石子往水里打水漂。
苏悦儿笑着将酒瓶子拿到手里,感受着凉风里的暖意,便是笑冲着海二爷轻言:“多谢!”
海二爷摆了下手:“朋友之间,不必!”
苏悦儿眨眨眼:“不过,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也想了老半天了,有没觉得哪个可行性高一些?”
海二爷抬手把面具扯了下来,拿在手里玩弄着说到:“你这七八个点子,有些稀奇古怪,有些倒也中肯,比如你说的什么旅行社,想想看,也的确有这么一些人走南闯北以增长阅历,向我海家专做行这一处,每每只是送客及货物抵达,还真没想过延展下去的产业;还有你说到四境之货物在中境的相易买卖,这个在我们钺国本就有一批行脚商人,从东到西的带货互换,也有从南到北的,但这种历来时间长,沿途变数多,往往一些货物还没走到另一头东西就已经消完了,我原来其实也打量过这个生意,可我试过一次后却发现,也并不是那么好弄得,一些东西此时尚可用,但走到那边却过了季,贱卖之后,利却少了,加之费的心血人工,弄不好就得不偿失,所以我对这个有些疑虑……”
“你原来不容易,主要是因为你主要是做行,押送你在行,买卖可并不在行,这东西的挑选上就出了一点岔子,其次,你专门尝试了一回,便找了些人来做,也算专途营运,和那些行脚商人也是无差,打量的钱财都费在了这些人工上,毕竟不是本地人,花销自会比本地花费的多,我说我们联合起来,就是因为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互补啊!”
“互补?一起做?”
“对啊!你看,我红门的人是遍布的,你海门的也是,那么我们首先可以由各地的人先去收集信息,得知每一处最需求另一处的什么东西,然后再在这里东西里我们找好带的,保质时间长的,而且购买客户群体大的东西,先保证货源上没问题,其次就是行这一部分,蓝门这些年做的行,各处早有打点,我呢又尝试了一个物流公司,目前做的也算红火,我便想可以结合在一起,从这个城镇把东西发到下一个城镇,这样东西流通的过程就在本地走,开销会小,更不必专人全程押送,而后到达每一处后,再设立分销点把东西卖出去,蓝门有行,又善杀,货物安全上也十分可靠,咱们这样等于是统筹安排,把效率提起来,一个行脚商队能带多少货物,从这头走到那头也要一年半载,各处再卖,再停留耽误的时间更多,而我们只需要把货物按需求量发到各地去,各地的人,比如我红门的人拿来卖,这不就节约了出时间了吗?一路无忧,怕是三到六个月一个往返都可了吧?那么我们的价格再保持不变或是稍微高一些,也足有买家捧场的不是吗?”
海二爷看着苏悦儿点点头:“你这么说来,就等于是红蓝携手合作,可是毕竟是两个门派,这钱财上……”
“亲兄弟都明算账呢,各部各部的结算,比如购买一方的结算,比如运送到结算,比如买卖的结算,其实我们只要把各部分分包出去,中间由自己人联系起来就足够了,要知道垄断是赚钱,但不起眼的服务一样是钱!”苏悦儿说着从腰包里拿出一个账册:“这个是我物流公司的账册,你拿着瞧瞧吧,相信可以给你许多的启示。”
海二爷伸手接过却没打开,反倒看着苏悦儿说到:“那雾门呢?你要他们掺和进来,又能做什么?”
“说实话我想过两个部分,一个是动植物的利用,应该可以减少一部分的自然死亡率,只要吸收一些好的郎中,完全可以做一个全国连锁的医院什么的,还有个嘛,就是信息处理,咱们的信息落后,主要是用腿在跑,就算马儿有四条腿,还是没有两个翅膀的鸟儿飞的快,如果我们把这部分抓起来,传递信息比别人快,那么我们的生意经可就念的长喽!”
海二爷摸摸下巴:“这么听着还是行的,但你说的那个什么医院,可能没什么需求吧?”
“这个医院啊,专做达官贵人的,那些人怕死,叫两个吓唬吓唬,他们再去接触,这不就来钱了……”
“这可不好,这等于是讹诈!”
“劫富济贫懂不?要这个不成,那不如让他们成为特殊配置,比如去军队啊,城镇啊,专门负责消息传递,这也足以让大家有更多的时间来做提前的安排与变化啊!”
“这个还成,只不过要人家雾门门主愿意了。”海二爷说着把账册揣进了怀里,继续说到:“但是这些我们做下来,最快成型,怕也要半年去了,以你那份强自身以自卫的心思,来得及吗?”
“如果单靠这部分来积累力量,我们怕不足以和太子爷相抗,所以这一部分并不是我最终的想法,我只是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来启动我的计划,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先凑足这笔钱。人挣钱慢,但钱生钱可快。只要我们这般启动起来,这消费的市场就能拉动起来,肯定会有很多人想出来做生意,那么他们有心却无力,毕竟启动要资金,若我们在插手进钱庄,将全国的钱庄票号都捏在我们的手里,那么这个国家的经济中心可就握在我们的手里,哼,太子爷要动我们就要掂量掂量了,毕竟他的钱全靠税,若我们把大部分的钱都握在手里,我看他如何来动我们?”
“他还有军队,而且他可是君王!”
“军队怕什么,雾门的人只要渗入进去,军队也能废掉,至于君王,天命这东西真是老天给的吗?还不是要百姓拥戴你?可百姓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吃的饱穿的暖,日子过的安乐吗?我们这个计划,会需要大量的人出来做事,我们给他们优待,你看这些人听谁的?到时候就是太子也想动我们,也动不了。要知道,好日子过惯了的人,再过穷日子,可难喽!”苏悦儿说着笑的有些奸诈,海二爷点点头说到:“是这个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是啊,我们如果可以全速奋战,只要三个月内把规模弄出来,凭我们手里的人,未必就做不来!对了,我还可以弄个超市连锁嘛,让各地的商户与我们签约,得到各地的供货关系,那我们很多货源连钱都不用花了,直接结算提销售价不就完了?”
“你这个刚才就说过,可是他们要愿意把货放在你这里啊。”
“只要我许诺以后给他们免入场费就是了呗,放心吧,只要抓住对方的弱点,总能让他低头的!”苏悦儿忽而觉得全身都是干劲,便笑着说道:“现在我其实真真需要找的就是三批人,一批精通算术,一批精通销售,一批专门收集消息联系关系!”
海二爷瞧着苏悦儿无奈似的摇摇头:“真不知道你脑袋里哪里的那么多鬼点子。”
“剽窃而已。”苏悦儿笑的有些无耻。
“好吧,这件事,我会细细的想下,争取后天我就给你一个初步的计划,按照时间上的安排,你说的葛红也就回来,到时候我在和他细细商讨一下,争取先把一部分做起来,可是那些地头上的商铺……”
“这个就交给我的红门吧,反正各地都有我们的业,只需拿出一件铺子,这销售点就有了,等到手一些钱,货运的部分顺畅后,便把这生意提到超市上去,咱们就能更好的掌控了。”
海二爷点点头:“那好就这么先开始吧,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可以在三个月内,就有资金能做钱庄的生意,这个可是大头!”
海二爷的话音更落,天空里就有雷声轰轰,当下海二爷把苏悦儿手里的酒瓶子一抽,将面具带回脸上:“你以后还是少出来吧,赏金壁的任务我会帮你处理的。”
苏悦儿一脸无奈的摊手:“哎,看来我要离开我的职业生涯了。”
海二爷回头看了苏悦儿一眼:“放心吧,不会的。”
苏悦儿挑眉:“瞧你说的,难道我还要去杀人不成?”
“这个世界不会只有好人没有恶人的,所以你不会休息的,蓝门不是只护着钺国那么简单,它还有一个责任就是惩恶扬善!”
苏悦儿嘟着嘴点点头:“是的,惩恶扬善,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想问你事,这赏金壁的人,到底是太子的人,还是蓝门的人?”
“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是太子的人,与太子抗衡,这必须是我考虑的一环!”
海二爷仰头喝下一口酒,把剩下的酒瓶子丢进了河里:“放心吧,我会叫赏金壁归属于蓝门的!”说着他便是一个纵身人便飞跃而去,苏悦儿只能悻悻的放下了面具,慢悠悠的起身:“真不够意思,都不说顺便把我送回去。”
苏悦儿嘟囔归嘟囔,自己还是赶紧的赶回了白家。回到房里才把丝带抽了发下头发,便是哗啦啦的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她简单的洗漱了下,换过了衣服便躺回了床上,触手摸到身边的空处,便是冲着床顶吹了一口气,思讨着这个时候大爷该是得手了,便轻笑着转身闭了眼。
……
清晨时分,苏悦儿被干呕冲醒,只得趴在床头干呕了一气,无奈的坐了起来。
揉着惺忪的眼,她唤着红妆,推门进来出现在屏风边的却是一身红衣打扮的莺儿和一身浅粉的翠儿,她诧异的抬眼,莺儿便已经含着眼泪靠了过来:“奶奶,红妆姐不在,大约去办什么事去了吧,今个莺儿就要出嫁离服了,您就让莺儿再服侍你一回吧?”
翠儿也是撇着嘴,眼里闪着泪花的点头附和。
苏悦儿一笑:“好,随你们!”
当下两个丫头便是对视而笑,继而莺儿扶着苏悦儿起来,洗漱绾发,翠儿则给收拾了盆钵后,动手给苏悦儿取了一身紫色的轻纱罗裙。
苏悦儿从镜子里瞧了瞧翠儿开了口:“翠儿,我口淡不自在,给我弄点咸粥来!”
翠儿闻言一愣,看向了莺儿,似怀疑自己听错,紧跟着便手往莺儿处接,意思着让莺儿去弄,苏悦儿却是一笑:“怎么,现在我信你,你连自己都不信了吗?去,给我弄吃的去!”
“是,奶奶!”翠儿的眼泪扑簌的落,她激动的跑了出去。
“奶奶您……”莺儿也是诧异,苏悦儿却笑:“人总有糊涂的时候,也有犯错的时候,若不给她机会走出来,她自己一辈子都抬不了头的。以后她就去海家了,我希望她是那个体贴能干的翠儿,而不是一个畏首畏尾心底自卑的翠儿。要知道,她将活在自己心爱的人前,她应该时时刻刻都让人觉得她值得关注,她是赏心悦目的。”
“奶奶,您真好!”莺儿说着就吸溜了鼻子,苏悦儿别故意的偏了下脑袋:“喂,可别把鼻涕弄到我身上啊!”
莺儿噗嗤的一笑,却是眼泪鼻涕都混在了一起,有些狼狈了。
苏悦儿笑着递给了她帕子让她擦拭,之后拉开了抽屉拿了一块折好的帕子给了她:“这个是我给你的礼物,可不许嫌丑!”
莺儿笑着摇头,手将帕子打开,结果就看到角落上,几道弯曲的绿色绣线有些狰狞的纠缠在一起,她看了半天竟没看懂那是什么。
苏悦儿红着脸说到:“那个是我绣的小草,不用太美丽,也不必多绚烂多彩,在阳光下,她快乐的舒展身躯,在雨中她骄傲的抬头,即便大风吹来,她也是最顽强的,我亲手绣这个给你,只想让你记住,我们要学会小草的坚韧,活出自我的风采,知道吗?”
莺儿点点头,伸手抚摸着那几道绿色一时说不出话来,但苏悦儿却摸了下鼻子说到:“其实我不会女红,你凑活着看吧,要是拿不出手,你就自己整一整吧!”
“奶奶谢谢您!”莺儿正谢着翠儿也端了一碗米粥进来:“奶奶先用点这个吧,灶房里给莺儿熬的,我尝了尝还不错,先给您舀来一点垫垫。”
苏悦儿点点头起身去吃,莺儿则小心的叠着帕子,翠儿瞧见了便问了一句绣的什么,莺儿轻声说着:“奶奶给绣的小草,她要我想小草一样活的坚韧些。”
“坚韧?”翠儿口里回味着,苏悦儿忽然想到那首诗,便轻声地念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当下两个丫头便在屋里回味词句,而屋外来请示的胡管家恰恰听到这四句诗词便是一愣,想到昨日晚宴眼见大太太那般要大奶奶比斗,顿觉得大奶奶是一个满腹才华却低调的人,不由的心中佩服,而屋内的苏悦儿瞧见窗影上有人,便问了句:“谁在外面?”
“回奶奶的话,是我,胡管家。”胡管家立刻在外欠身答话,苏悦儿便挑了眉:“胡管家,这么早,可是有事找我?”
“哦,海家二爷说有急事要尽早离去,要我过来叫下翠儿,他们好一道走。”
苏悦儿闻言便看向了翠儿伸手拍了下她的肩:“去吧,活得硬气些,就是丫头,也要不卑不亢!”
翠儿当下噗通给苏悦儿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奶奶保重,翠儿将您的大恩大德一辈子都铭记在心!”说完便哭着出了屋,冲着胡管家欠了下身,便回了自己的房子,提了包袱出来,此时秋兰也跟着出来,冲她摆手,她便擦着眼泪跟着胡管家出去了。
走了翠儿,苏悦儿瞧了瞧还湿润的天,便冲莺儿说到:“来吧,快把发给我绾好,你这个新娘子一会也就要出府到别宅去了,嫁了人可要好好的帮着你的丈夫,他那榆木脑袋也确实需要一个会打点的人才行呢!”
莺儿羞着脸的给苏悦儿继续绾发,秋兰便站在屋外靠着廊柱抬头看那还在滴水的屋檐,伸手抹着眼角。
转眼过了一刻钟,苏悦儿已经收拾好了,便叫莺儿回去准备嫁人,莺儿便也冲着她磕了三个响头,退了下去。身边的丫头立时只剩下秋兰一个,苏悦儿招了她到跟前,便是轻声说着:“我听莺儿说,你打算这两日就走?”
“是,想这几天出去。”
“不如晚两天吧,我可能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事?”
“恩,我打算开创一个新行业,你或许可以帮到我!”苏悦儿正说着,院落里有了动静,苏悦儿便说到:“估计是魏夫人和大爷过来了吧,这事回头再和你细说,走,出去去招呼下吧!”说着她扶着秋兰出了屋,却意外的看到只有魏灵韵一个立在院里,便是一愣。
“灵韵见过奶奶,灵韵照礼数来给奶奶问安。”魏灵韵低眉颔首的言语着,冲着苏悦儿欠了身。
苏悦儿不悦的挑了眉:“怎么只有你一个?难道大爷和你昨晚太辛苦,都累的起不了身了吗?”
魏灵韵当下抬了头,一脸狐疑的看着苏悦儿:“奶奶这话是故意羞辱灵韵的吗?大爷他,他昨晚行事后便离去,灵韵以来安妾礼相称,以够低贱,奶奶何许这般折辱我?”
苏悦儿闻言一愣:“你说什么?大爷昨晚行事后离去?他,去了哪儿?”
魏灵韵咬了唇:“大爷自我处去,自是回奶奶这里啊,您何必明知故问!”
“我明知故问?”苏悦儿蹙着眉转了眼:“大爷真不在你处?”
魏灵韵扭了头:“不在!”
“秋兰,去找胡管家问问,大爷可是有急事出去了?”苏悦儿心里忽而就不安起来,秋兰立刻往外跑,没多久,她和胡管家一起跑了来。
“奶奶,小的没见大爷啊!怎么,大爷不在府上了?”胡管家张口就问,苏悦儿攥了拳头:“别吵吵,也许大爷是有事出去了,你,低调些,各处看看,眉夫人的院子,还有那周何两处也瞧瞧,看看大爷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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