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拉希里一下子愣住了。
现场那些大骂着,甚至已经挽起袖子要来教训这家伙的猛人,这会儿也懵逼了。
“怎么,拉希里小姐,我回答的不好,还是不清楚?”
李南方憨厚的笑了下。
是的,就是很憨厚的样子,又是发自内心。
“特么的,我感觉这孙子要耍宝了!”
贺兰小新的反应相当快,立即尖声叫道。
岳梓童白了她一眼:“姑奶奶,你以为我岳梓童的未婚夫,真是那种崇洋媚外的软骨头?”
“草,他有个地方的骨头,可是硬的要死。”
兴奋下,新姐说着说着又开始走下坡道。
每当这时候,岳梓童就会闭嘴。
一起闭嘴的,还有沈云在,娇面已经含霜,双拳已经紧攥,淡青色的脉络,突突地跳。
老沈却轻轻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唉。数千年了,当外国人以为这个国家,已经被多年的安享生活,把奋发向上的精神磨掉,总是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内讧上,以为机会来了,要去侵略她时——她的子孙,总是能在最短时间内,团结起来,就像睡狮醒来,仰天长啸一声,整个世界都会发抖。”
“这次,是我的过错。我就像无数各国的前辈那样,再次判断错误,以为华夏的脊梁骨,已经断了。”
沈季梁低沉的声音,说:“明天召开董事局会议,我会向各位董事,承认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爷爷——”
沈云在刚要说什么,老沈却笑着摇手:“继续看。”
说这三个字的,还有荆红命。
他旁边椅子上端坐着的那个男人,嘴巴刚张开,要向大局长承认他误会李南方的错误呢,闻言点头,继续看电视。
现场。
一脸懵逼模样的拉希里,足足五秒钟后,才意识现在正在直播呢。
收了巨额好处费的她,倒是很想结束现场直播,可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毕竟李南方刚才说,他是疯狂热爱南韩美女的:“那、那么,请问李先生,您最爱南韩美女哪儿呢?”
“身体呀!”
李南方一梗脖子,神色认真的问道:“拉希里小姐,难道你没发现,现在所有的南韩美女,都在极力向岛国女、优靠拢吗?随时随地,只要有机会,都要卖弄风骚,惹我辈男人高声尖叫,半夜对着她们的照片,一边狂撸,一边感谢她们,赞美她们,能为了区区铜臭之物——”
这会儿,李先生已经不再是侃侃而谈了,是口若悬河:“每次看到南韩美女,我都会忍不住的去想,她们在床上的功夫怎么样,观音坐莲的动作标准不?听说,她们国家的跆拳道,就是由女人为在床上伺候好男人而发明的健身体操。”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特想与一个南韩美女,进行最深入的交流,畅谈生人——哎,哎,拉希里小姐,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呢?”
看到人家实在不愿意听他胡说八道,转身就走后,李南方抬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拉希里强笑着:“李先生,我们的采访要结束了。”
“哦,这么快啊,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李南方满脸失望的样子,对着镜头:“那好吧,请允许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刚才我忘记说我的职业了。我叫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李南方。同时,我还是青山南方集团的董事长兼职总经理兼——”
“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李南方再次把转身要走的拉希里,拉了回来,语速加快:“希望全世界爱美的女士,都能关心下月一号,在本市会展中心举办的时装节。届时,我们的产品,将为你们留下梦幻般的印象。”
“当然了,我们现在缺少具备国际水准的腿模,希望——我还没说完呢!唉,真没礼貌。”
望着掩面疾奔进围观者中的拉希里,李南方满脸都是失望。
但很快,他就走向了别的记者,很热情的问:“你们还要采访吗?我叫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李南方——”
“握了个操,这个烧包,是、是第三次介绍他自己了吧?”
早就马儿那样浪笑到肚子疼的贺兰小新,双手抱着肚子,问岳梓童。
“已经是第四次了。”
岳梓童又是满脑门的黑线,翻了个白眼身子后仰,靠在座椅上:“我有种预感,我早晚会被他给活生生的气死。”
贺兰小新总算是止住了笑,喘着粗气说:“最、最起码,他要名扬世界了。忽然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
“天下谁人不识君。”
“被那么多人认识,也不一定是好事。”
岳梓童忽然有些担心,抬头看向了车窗外:“最起码,南韩人在提到他时,态度不会太友好。”
何止是不会太有好?
如果李南方站在眼前,沈云在绝对会纵身跃起,一个健步扑到刀架前,当啷一声抽出锋利的岛国武士道,娇声大喝着迎风一刀斩,把这混蛋劈成四瓣!
一刀能劈成四瓣?
您就别管了,看书。
别看盗版啊——
“云在,别冲动。”
沈季梁这会儿神色如常了,伸手拍了拍孙女的肩膀,淡淡地说:“他胆敢守着亿万人这样说,就说明他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呵呵。”
沈云在无声的冷笑,暗中说道,李南方,华夏青山南方集团的老板!
下个月一号,你会在青山市会展中心召开的时装节上亮相。
好,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的。
也许,会给你当腿模呢?
呵呵——沈云在心中笑着,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
她的双腿,笔直,修长,有力,健康!
要去找李南方的人,不止是被数十名跆拳道高手,称为武道天才少女的沈云在,还有一个性格真正温顺的岛国女人,樱花。
现场直播已经结束了,电视上也开始插播马桶盖的广告,但樱花眼前,依旧浮现着李南方那张脸——不对,是那双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但能把人的内心活动,真实展现出来,还能让人牢牢记住这双眼睛,继而确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男人。
眼睛,有时候就是人的脸。
哪怕是孪生双胞胎的脸,也不会完全一模一样,就像天下树叶虽多,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那样,一个道理。
那个惊悚,诡异且又充斥着淫靡气息的夜晚,樱花牢牢记住了那双眼睛,那张脸。
那张脸在华夏青山。
没有谁知道,打着丧夫要外出散心的樱花,已经去过青山三次了。
她要找到那张脸的主人,跪伏在他脚下,亲吻着他的脚趾,用类似于哭泣的声音,告诉他说,她有多么地想他,希望他能永远留在她的身体里,那样她才不会感觉整个人都是空的。
可青山有数百万人口,要想凭借一双眼睛,找到一个不知姓名的人,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
三次,樱花都是满心空落落的去,带着满心的失望回来。
经常的,她就坐在窗前,遥望着西方那个国度的方向,好像没了灵魂那样的发呆一整天。
她不想追问自己,为什么被那个男人暴了一次后,就满心要呆在他身边,猫儿般的那样。
她只知道,她的灵魂,已经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一个人既然还活着,又怎么能没有灵魂呢?
她,必须去找回自己的灵魂。
今天中午,樱花在默默地用餐时,前来陪她的娘家嫂子,实在闷的不行,这才打开了电视。
樱花现在特别讨厌看电视。
其实,她不仅仅是讨厌看电视,也讨厌所有接近她的人,回荡在她耳边的声音。
她只想静静地,沉寂在自己没有灵魂的世界里,反复回想那个晚上,在清醒时,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每一丝味道。
只是碍于陪在她身边的娘家嫂子,对她是一番好意,所以她不能有所表现。
但现在,她却无比的感谢嫂子。
正是嫂子打开了电视,才让她看到了那双眼睛,那个人,那个名字。
“樱花。”
嫂子轻轻的呼唤声,把沉浸在内心狂喜中的樱花惊醒,抬头看向了她:“嫂子、”
“你,好像变了。”
嫂子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突然间,你仿似浑身充满了活力。这、这是怎么回事?”
樱花笑了下,没说话。
她在心里说,只因,我已经找到了他。
——
不要问我的眉宇间,为什么忽然挂上了欣喜,只因——我再次看到了他。
发现两个保姆,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后,艾薇儿微微笑了下,低头看向了旁边摇篮里的孩子。
白色的摇篮内,小宝贝正舞动着四肢,呀呀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边与华夏时差很大,那边正中午时,这边却是深夜。
不过,婴儿才不管白天黑夜的,高兴了就玩儿,不高兴了就哭。
孩子在哭时,无论艾薇儿有多么困,也都会立即起床陪她玩,对两个保姆好心规劝她去休息的建议,只是笑笑。
这孩子的命很大。
在墨西哥布偶岛时,艾薇儿以为会失去她,娘儿俩一起。
但那个男人出现了。
好像杀神般的男人,抱着女儿,背着她,所向披靡的勇气,让上百歹徒都震撼不已,为他让开了一条生路。
正是因为那个男人,孩子才能平安躺在摇篮中,尽情欢唱着歌谣,毫不在意会不会影响别人从电视上,看某个现场直播。
“哇!”
前一秒还玩的好好的孩子,忽然大声啼哭起来。
“是尿了吗?”
不等保姆过来,艾薇儿已经弯腰伸手,把女儿抱在了怀中,解开了睡衣,露出雪白丰满的双峰:“不是尿了,是她饿了。”
当母亲的,总是能在第一时间,从女儿的哭声中,听出她怎么了。
孩子真是饿了,立即咬住一个奶、头,用力吸了起来。
看着女儿,艾薇儿眼前忽然出现幻象,一个男人伏在了她怀里。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