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了山顶才发现,原来在山下的那个林业宾馆看到的光亮,是林业局为了护林防火在这里建造的一个瞭望塔,仰望高度差不多有二三十米,下边是一溜平顶的房子,其中一间正亮着灯光……
就在靠近那个有灯光房间十几米的时候,杨水花突然拦住了马到成:“你别进去,在这里等我……”
“为什么呀,你自己进去能说明白吗?”马到成的意思是,这次是专程为我爹寻医问药来的,我不进去,能表示诚意吗?
“我爹是最不愿意看到我带外人来的,就连我儿子犇犇他都不让我带的……”杨水花这样解释说。
“你儿子叫啥?”马到成只听到了benben这个声音,但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叫犇犇呀!”
“哪个ben呀,是奔驰的奔吗?”
“不奔驰的奔,是三个牛垒起来的那个犇……”杨水花说出了具体是哪个字。
“你咋给你儿子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呢?”马到成一听就有点惊异,这个犇字里这么多的牛字,咋让杨水花给他的儿子当成了名字呢?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么故事啊,就这样提出了质疑。
“咋了,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吗?”杨水花却完全不以为然的样子。
“没什么不妥,就是觉得,一个名字里有六个牛字,这该是我们牛家的孩子应该有的名字啊,咋让你给占用了呢!”马到成提出了这样的具体看法。
“你还讲不讲理啊,那条法律规定不姓牛就不能用带牛的字儿给孩子取名字啦!”杨水花居然一下子急眼了。
“好好好,算我没说——对了,到底为啥不让我跟你一起去见你爹呀?”马到成一听杨水花这样的较真儿,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敏感了,也就赶紧转移话题。
“其实也没什么,大概也许这就是我爹维护神秘身份的法宝吧……”杨水花也不再纠缠儿子名字的话题,马上这样回答对方的问题。
“也好,我在外边等你——你可要抓紧时间啊,我老爸那边还危在旦夕呢!”马到成这样提醒说。
“放心吧,几句话的事儿……”杨水花说完,就自己敲开了那个有灯光的房门……还别说,也就三两分钟的时间,杨水花就从里边出来了,到了马到成身边,直接说:“好了,事儿办成了,我们返回吧……”
“这么快——灵丹妙药你拿到了?”马到成有点不信会这么快就办完事儿了……
“没有……”杨水花却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没有拿到?那你咋说事儿办成了呢?”马到成立即埋怨说。
“干嘛,我办事儿难道你还信不过?”杨水花却横眉立目地这样反问。
“不是信不过,是你自己说的没拿到我想要的给我老爸救命的药啊!”马到成马上这样解释自己是啥意思。
“药是没拿到,因为我爹不可能随身携带你们贵重的药在身上……”杨水花缓和了态度,这样回答说。
“你是说,你从你爹那里得知了那种药放在什么地方了?”马到成似乎懂了杨水花是什么意思。
“对呀,平时有谁跟我爹求药的时候,也都是这样的,我带人来找我爹,我爹告知灵丹妙药在什么具体地点,然后再去取——这回你明白我为什么现在没拿到具体的药了吧……”杨水花这次算彻底解释明白,她此刻为什么没拿到想要的灵丹妙药了。
“明白了,可是,具体在什么地方呢?”
“就在我爹的药店某个抽屉里……”
“具体是哪个抽屉也告诉你了?”
“那当然,咱们立即返回,就相当于探囊取物了……”
听杨水花这样说,马到成总算舒缓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这样费劲巴拉地跑一趟,再一无所获,回头咋跟老爸交代啊……
只是,背着那么重的行囊返回的时候,马到成开始埋怨了:“我说背这个露营帐篷派不上用场吧,你还不信!”
“未见得吧,除非现在已经回到了山下你的汽车里,不然的话,这话说得都太早……”杨水花边带头往山下走,边这样回答说。
“下山还会比上山危险吗?”马到成还是有点不信杨水花说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上山的时候,坡陡,人几乎是爬着上来的,但两只手都能派上用场,可是下山的时候,人不能倒退往下爬吧,这样两手就基本上用不到了,危险系数也就增加了……”杨水花似乎对上山下山很有实战经验。
“原路返回,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马到成好像没话说了,就这样来了一句。
“谁知道啊,多加小心吧,现在看,距离你老爸说的时间还来得及……走吧!”杨水花倒像是一本正经起来
马到成这下没话可说了,因为杨水花的话听起来句句都在理上,你没法反驳和提出反对意见,就只好跟她一起下山了……
下到三分之一的路段之前还算顺利,马到成一直背着那个夸张的行囊一直跟在杨水花的身后,这回更便于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特殊的气味儿了……
马到成心里还在不断地修正之前对杨水花的那些偏见——她这个人到了办正经事儿的时候,还是蛮有章程的嘛,说道过敏话题的时候,还是满正经的嘛!
这次若是能顺利地完成给牛得宝的老爸搞到救命的灵丹妙药的任务,还真要好好跟她相处了,摒弃之前对她的误解和偏见,当成正经八百的女邻居来相处,甚至可以……
马到成刚要往想入非非地畅想今后敞开了跟杨水花相处会发生什么样的好事呢,突然听到杨水花妈呀一声,人就突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接着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分明是杨水花一脚踏空掉下了路边的山坡……
“你没事儿吧!”马到成急切地这样喊了一嗓子……
但除了继续稀里哗啦渐渐远去的声响,根本就没有杨水花的回应……
不好,是不是像来的时候,在山下宾馆看见的那个姓庞的小徒弟那样,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摔个好歹的了?
马到成也没多想,赶紧用手电照着,就从杨水花消失的地方一点一点往下出溜,还好背后有那个老大的行囊,让他好像有了一个很大的依靠,往下出溜的时候,不至于后背受伤……
可是向下出溜二三十米了,居然还不见杨水花的身影,马到成心里开始着急了——这算什么呢?虽然得知了给老爷子的救命药具体在哪里了,可是一旦杨水花出了事儿,老子还能丢下她不管,直接回去拿那副药给老爷子?再说了,没有杨水花大概连她爹的药店大门都打不开吧,何况,具体在哪个抽屉里,杨水花也没具体说明啊!
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杨水花才行……
于是,马到成只好顺着痕迹,继续往下出溜……一直出溜了百八十米的样子,才到了一个比较舒缓的沟壑里,马到成不顾自己身心疲惫,赶紧就地呼叫搜寻,还好,终于找到了滑到这里的已经人事不省的杨水花……
平时有单独跟杨水花接触机会的时候,都是生怕她靠得太近,招惹什么是非,现在好,这深山老林中,还是个距离下山小路百八十米的一个沟壑中,这样单独面对人事不省的杨水花,马到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管怎样,还是要尽快唤醒她,然后,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城里,到她爹杨半仙的药房里,拿到老爷子需要的救命药才是最重要的吧!
可是,用手电一照,马到成发现,这个沟壑底部湿漉漉的有点泥泞不堪,杨水花昏迷在这里,差不多浑身都湿透了,首先要找到一个比较干松的地方吧!
用手电一照,距离沟底十来米的地方,有个站脚的平地可以利用,马到成就赶紧爬了上去,可是到了地方才发现,虽然干松很多,但还是湿漉漉的不能直接让杨水花躺在上面……
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背上背的是露营用的帐篷!
真有先见之明啊,杨水花居然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马到成也没时间多想,赶紧将行囊打开,利用之前在大学期间,一次露营的经验,将行囊中的露营帐篷给支起来,还找到了一个吹气的气囊垫子,用力吹了起来,铺在帐篷的底部,行囊中居然还有个毯子,就铺在了气垫的上面,马上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独立可以让人舒适休息的空间了……
立即冲到沟底,用嘴咬住手电,然后,将杨水花又湿又软的身子给抱起来,就往支好帐篷的那个平地上进发……
可是两只手抱住杨水花之后,行动起来两手就没了帮助,居然试了几次都没上去,只好一使劲儿,将杨水花软绵绵的身体一下子给扛在了肩上,这样的话,就可以腾出一只手来,帮助他抓住上坡的时候手边的一些植物,借力一步一步地攀援到了那个支好了帐篷的平地上……
可是到了帐篷外边,刚要将肩上的杨水花给直接放到帐篷里,却忽然意识到,杨水花的身上都被沟底的泥泞给弄得污浊不堪了,这样放进帐篷,里边干松的空间马上就会被污染了……
要不,把她身上的衣服都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