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听到王瑾瑜竟然说这一次暂时放过窦彤,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王瑾瑜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而王瑾瑜说完之后,直接就把合同拿了过来,先是找到了合同价格,随手把价格一改,而后在修改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接着在合同尾页将自己的名字签好,而后再把合同交给了刘新说道:“这样行了吧?”
刘新接过合同之后,眼睛扫在王瑾瑜更改的几个地方,顿时心里充满了佩服。
虽然王瑾瑜的签字看上去很随意,不过这个流程却完全合格,一般来说如果要修改合同,可以直接去用笔修改,不过改完之后需要双方当事人在修改的地方共同亲笔签名,这样可以生效。
于是刘新也急忙在合同上签好自己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展步用了什么招,不过这个事情一解决,他可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因为这个地方的建设关系到下一年的招生,此时合同解决,总算能让学校正常的运转。
一切手续办完之后,刘新看向展步的眼里充满了佩服,上一次刘新还以为展步说什么要选择个良辰吉日是吹牛或者偷懒,他怎么都想不到,这才三四天的功夫,人家展步竟然真的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而且看上去王瑾瑜还没有丝毫的不愉快,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这有点太神奇了。
合同签完之后,展步直接对刘新说道:“对了,你把事情告诉我姐就行了,就说王公子通情达理,不希望影响咱们学校的正常进展,所以王公子就把合同给签了,不过他们两个直接的事情没有完,话带到就行。”
刘新这时候急忙点点头,他当然也早就感觉出来,王瑾瑜和窦彤之间不对付。
王瑾瑜这时候也急忙很认真的对刘新说道:“对对对,你就和窦彤说,说我高风亮节,通情达理,还有那个……那个什么,反正你捡好话夸我就行了,要让她听的脸红,让她听的内疚,让她听的情不自禁……真是的,像我这种清纯无比的人她都耍,太没有良心了!”
刘新虽然不知道王瑾瑜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说道:“您放心,我一定在窦校长面前把您夸的玉树临风,卓尔不凡!”
王瑾瑜听到刘新答应下来,顿时笑眯眯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刘新一看事情办完,而展步几个人还没有走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对人家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人家恐怕还有话要说,而且刘新还要把这个事情汇报给窦彤,于是他急忙告退。
秦坤这时候看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于是对王瑾瑜说道:“既然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那咱们走吧,你这一趟外出差点把你爷爷的心脏病给吓出来,现在也该回京都了。”
不过这时候王瑾瑜却脸色一苦,很不情愿的说道:“秦爷爷,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要那么快就回去吧?我还没玩够呢!”
秦坤这次却没有继续凶王瑾瑜,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些事情是难为你了,可是逃避终归不是办法,如果是以前,你的大哥没有出事的时候,你怎么玩怎么欢都行,可是现在你大哥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现在几乎就是王家的嫡系长子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任性。”
听到自己的大哥,王瑾瑜微微低了低头,显得很伤心,不过却没有多说话,显然还是不想那么早回去。
展步此时也一叹,经过了这几天的了解,展步也明白了王家的状况,其实王家的制度有点类似于帝王家的传承,采取的家族传承制度,而不是“分封制”。
就是说,王家几乎把所有的培养资源都给了王瑾瑜的大哥,而王瑾瑜则被当个二世祖养着,倒不是说王家培养不起,而是故意如此作为。因为如果一个大家族如果年轻一辈个个是人中龙凤,每个人都能继承家主,在王老爷子的心目中,可能并非好事。
了解中国历史的都知道,在这种家族内部,为了争夺家主的位置,许多时候兄弟之间都是各种手段用尽,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夺嫡,骨肉相残的事情屡见不鲜,而王家这么大一个家族,势力滔天,如果家族里的孩子为了夺嫡而闹起来的话,恐怕要出大问题,所以王家直接就全力培养了老大,并没有栽培太多的资源在王瑾瑜身上。
当然,这种做法虽然可以直接避免骨肉相残,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可以避免上位者的猜忌,毕竟这样下去,王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是人才凋敝,其实是走的一个固守祖业的理念,不求通达,只求平平安安。可是问题也很明显,那就是万一倾力培养的那个出了问题,那么后辈极有可能会非常无能。
自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大家族都这么培养后辈,像窦彤的窦家,其实就和王家完全相反,凡是窦家的子弟,大多都会受到良好的教育,毕业之后也能得到窦家全方位的支援,连窦彤这种女娃娃都不例外,这种模式则在于让自己的儿孙相互竞争,培养一种“狼性”,至于孰优孰劣,则要留给历史去评述。
王瑾瑜的情况现在很特殊,如今王瑾瑜的大哥出了事,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王家只能做两手准备,而许多以前王瑾瑜的大哥所要做的事情,现在都落在了王瑾瑜的肩膀上。
千万不要以为有了成为家主的可能,王瑾瑜就手舞足蹈,开心的不得了,实际上,王瑾瑜才没那么大的野心。
这就像是家里养了一头驴一头猪,驴子干活,猪享受,可是有一天驴受伤了,所有的活要猪去干,猪肯定干不动,王瑾瑜现在就是处在了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所以老大不情愿,一来王瑾瑜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二来他的身子板太弱,根本肩负不起来,所以只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