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竟是仿佛要同归于尽一般。
刹那间,血色的圣光和离火在天之极高处联接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忽然静止了,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记将决定黑暗之战走势的交锋。
约摸三四秒后,停止的时间又恢复了平静,血色的圣光依然是那般的无坚不摧,离火瞬间炸得粉碎,露出了李响的本体。
没有丝毫的犹豫,血色的圣光轰鸣而下,一口便将李响吞噬。
刹那间,李响凄厉惨叫起来,只觉得整个身躯都要被一股可怕的灼热所融化,又觉得全身都仿佛撕碎一般痛苦难耐。
只短短两三秒钟,那疼痛的惨烈竟然仿佛两三年一样漫长而绝望。
朦胧间,快要痛死的李响陷入了弥留状态,随着血色圣光的撕扯生命力迅速走向终点。
也许,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
这是李响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然后便陷入了无边的冥睡之中。
天地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在血色圣光中消失了。
教皇微笑起来,主的庇护是如此的强大,再可怕的敌人依然会被消灭。
教廷上下顿时欢呼起来:这次的黑暗之战,到底又是我们赢了。有陛下在,我们就是战无不胜的。
黑暗种族上下却是一片绝望,看着轰鸣袭来的血色圣光,个个面如土色。
亨德里克心中长叹:罢了,又输了。我黑暗世界全数精英在此,一旦灭亡,恐怕两三百年内都无力再发动新的黑暗之战。唉,罪人啊。
就在敌我双方心思各转时,吞噬了李响的血色圣光挟杂着第四道神之灭的超级毁灭性威力,降临在黑暗种族们的头顶。
黑暗种族们都知道,抵抗是徒劳的,一时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人自认为,会比古木和李响更强。
但就在血色圣光堪堪降临在黑暗种族头顶不过百余米时。
“轰!”仿佛是狂奔的野马被一股巨力拉住了缰绳,可怕的圣光猛然停滞在半空,那冲刺的余刺震得惊雷滚滚,时空扭曲。
“怎么回事?”敌我双方都惊讶地看着天空,神情一片迷茫。
教皇更是心中一沉:这第四道神之灭威力是如此的强大,就算自己也万万抵挡不住,怎么会突然停住?
就在双方胡思乱想时,一股巨大至极的能量在血色圣光中蕴生,蠢蠢欲动中,便震得血色圣光颤抖欲溃。
敌我双方,顿时呆了:难道,这毁灭性的圣光中,还有生命不成?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声巨响当空炸开,仿佛是星球灭绝一般,震得敌我双方耳鼓俱各出血,眼前金星乱冒,差点聋了。
令人震惊,却是那看似无坚不摧的第四道神之灭瞬间消融,急速缩小中,化为灰烬。
忽然,一道冲天赤光从血色圣光的残余中飞出,滴溜溜乱转中,停在半空。
敌我双方立时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突然改变战局的不速之客。
便见这道冲天赤光却是一颗直径达十数米的巨大火球。
烈焰穿空巨响,在这巨大火球之内,一股充沛如海、深若宇宙的强大能量正在急速蕴生。
“这、这难道是会长大人!”猛然,黑暗种族中有人大叫起来。
“肯定是,会长大人一定还没死。”黑暗种族们顿时欢声雷动,一片劫后余生的狂喜中,满脸欣慰:我们就知道,会长大人不会这样轻易地就死去。
教皇神情一厉,咬牙切齿:上帝啊,这个魔鬼,难道还没死!?
“仁慈而万能的主啊,请赐我力量,诛灭异端吧。”教皇忽然狂吼一声,以荆棘冠和真十字架当空一引,竟然又引下了第五道神之灭。
“轰隆!”一道血色圣光粗若巨星,连天彻地,飞坠而来,竟然比第四道神之灭又强了一倍有余。
“撒旦啊!”黑暗种族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惨叫。
不过,这第五道神之灭的圣光威力指向,却不是黑暗种族们,而是天空中,在滴溜溜乱转的火球。
“轰!”眨眼间,血色圣光掩至,连头搭尾,威力竟然延伸百十里,火球在这可怕
的威力面前,简直就像一颗尘埃一样微不足道。
然而,奇迹发生了:
血色圣光一头轰击在滚滚火球上,巨大无比的躯体猛然一震,虽然天空万云皆碎,地面山崩浪起,却是如撞南墙一般地停止了。
“怎么可能?”不仅教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黑暗种族们也愕然得仿佛刚刚吃了一千个恶心的苍蝇。
忽然,火球打着呼噜,顶着大如星球一般的第五道神之灭的圣光一颤一颤地拌动起来。
又怎么了?敌我双方顿时又愕然起来。
“轰隆!”天崩地裂般一声巨响,火球炸得粉碎,随即一声长啸破球而出,当空而立。
那不是李响,又是何人?
“会长大人,会长大人果然还活着。”要不是不会掉眼泪,估计黑暗种族们现在一定会激动得痛哭流涕。
这个魔鬼竟然真的没死!
教皇大惊失色,神之灭如此的强大,他早就应该被撕得粉末,如分子一般了。
刹那间,失去了火球的阻挡,第五道神之灭当空掩下,巨大的躯体似盘天巨龙一般猛吞向灰尘细末一般大小的李响。
李响当空而立,眼神却还是眯着的,仿佛依然还在沉睡之中。
忽然,李响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扫过眼前的世界,心中一震中,感知又回到了刚才被第四道神之灭吞没后的情景。
在圣光可怕的威力中,自己失去了抵抗能力,陷入了冥睡之中。
随着身体一寸寸的被圣光撕碎。自己的神识也在一片巨大的星空中无助的游戈。
那是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虚空,神识孤寂而仓惶,似乎一失脚就可能掉入深不可测的地狱一般。
李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认为,自己应该是死了,死在了教皇引动的超级神之灭的圣光里。
一时间,彷徨的灵魂失去了方向,苦苦地思索着自己的处境。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虚空的四面八向传了过来:“孩子,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