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响尝试画制七级符箓,不过均已失败而告终。无奈,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画制六级符箓,攻击型、防御型和辅助型的符箓都得画制。
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
这天吃过午饭,李响正准备打电话问一下吴茹雪那程州住在哪里,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上官凌雨眼睛一亮,上官古玩店遭逢大难,现在每一个上门的客人可都是救命稻草。
“老人家,您好,请问您想看看哪方面的古玩?”上官凌雨微笑服务。
老人看向上官凌雨,问道:“你好,请问李大师在吗?”
“李大师?”上官凌雨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找李响,转头看向茶桌那边,喊道:“李响,过来接客。”
接客?
李响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怪怪的。
将手机装回口袋,李响向老人走过去。
“你就是李大师?”老人惊讶于李响的年轻。
“你好,我是李响。”
既然叫李响,那就不会错了,老人正色道:“李大师,我是徐教授介绍过来的。”
“徐瑞诚教授?”
老人点点头:“是的。”
“这边请。”李响引老人到茶桌旁坐下,并为他倒了杯茶水。
“请问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人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李响面前:“我在京州考古研究所工作,我叫严博涛。”
严博涛接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桌上:“李大师,请你看看这个。”
档案袋就是普通的牛皮纸档案袋,从外表的厚度来看,里面所装的东西并不多。
李响怀着好奇将档案袋打开,然后将里面的资料取了出来。
翻开资料看了看,很快李响平静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惊讶起来。
“捞尸人!”李响低呼一声。
调整一下情绪,李响接着仔细翻看资料。
资料记载了一件事情。
去年七月,严博涛教授带着一支考古队前往某地进行研究。他们走的是黄河古道,五月到十月是黄河汛期,黄河涨了水,水势浩大,这段黄河古道又有近五十多年没通航过,水下大鱼鳖怪极多,这样随便走船,还不一定走到哪里就走不动了,所以很多渔夫都不愿带他们过河。
辗转多次,他们最后慕名找到了一个年老的老船夫。
这个老船夫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不是渔民,也不是渡人,他是水鬼。
这里所说的水鬼并不是鬼,而是另外一种名词的代称。水鬼是一门古老的职业,和西藏的天葬师、湘西背尸人差不多,都是和死人打交道。
只不过,天葬师和背尸人是守着死人,水鬼则和黄河下神秘的“死倒”打交道。
人体密度和水差不多,尸体沉入水底后,随着尸体腐败,体内渐渐胀气,尸体就会渐渐浮上水面,先是上肢浮上来,然后才是下肢。
因为女性和男性的盆骨不同,所以浮尸还有个特点,叫做“男俯女仰”,说的就是这些漂在水上的死倒,俯身的是男人,仰身的就是女人。
所以根据这个原理,死在黄河中的人,过不了三五日就会自己漂上来了。
这时候,死者家属只要央求船夫将尸体打捞上来就可以了。
打捞死者尸体,船夫是绝不肯收钱的,收这种晦气钱也会倒霉三年。
做这种事情的船夫,被称之为水鬼。
一般愿意去打捞尸体的船夫,其实都是对于风水了解的人,甚至有些人还是风水师。
这些船夫也被风水界中人称之为捞尸人。
或许会有人奇怪,捞尸人去打捞尸体,又不收钱,没有什么好处,这样的事情,谁愿意去做?
其实不然,风水讲究因果善恶。
在风水界中,风水师在大限来临,身死道消之前会有所感应。这个时候,这些风水师会去遵循某一种传承,去大江大河,当这个捞尸人。
不为别的,只为为自己积累阴德。
或许有人依旧会疑惑,世间万物,能够行善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去当这个捞尸人?风水有云,江河成流,水脉成龙。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风水界中,不仅仅有山的龙脉,还有水的龙脉。
每一条大江大河,都滋养着数方百姓。
沉江落河溺水而亡之人,一般都会产生极大的怨气,这股怨气经过时间流逝,会渐渐转变成为阴煞之气,甚至死气,从而对水龙脉产生一定的影响。
当这种影响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甚至会产生某种不可估量的变化。
捞尸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水龙脉的守护人。
捞尸人这个职业,并不是每一个大限将至的风水师都能够去做,只有得到感应的风水师才有这个资格。
一行七人,将老船夫的船都差不多占据满了,黄河的水比较急,但是小船在老船夫的摇摆下,十分快速稳定的行驶着。
过了黄河,差不多就到达了考古目的地。
七人心情都比较不错,行程了大半个月,终于就要开展工作了。
但是,就是在这个时候,宽广的黄河古道水面上,漂浮过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东西。
定睛一看,所有人都吓傻了,全都是死尸,足足有三四百具,这些死尸穿着的是古代的服装。
震惊的同时,七人的好奇心也大起。
为何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古尸?
而且历经这么多年,还没有腐烂成骨,只是一般的水肿腐烂而已!
七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叫这个老船夫停下来,观察一下。
但是,话还没说出来,老船夫脸色顿时一变,原本速度就比较快的小船,在老船夫的摇摆下,速度变得更快了。
小船加速了十多秒之后,七人才回过神来,然后将想法和老船夫说了一下。
谁知老船夫根本不理会他们,刚才还一脸健谈的老人,脸色瞬间变得冷冰冰的。
老船夫将他们送到对岸的时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生死有命,无须强求。”
说完这话之后,老船夫就直接摇摆着小船离开了,留下了七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