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飞溅。
不是形容词。
正体不明的暗色物质在短与长剑间碰撞的火花中迸裂着。
暮色如火,鲜艳又低沉的余晖染红少女骑士银白的铠甲。
潘德拉贡。
被创世者赋予了姓名的天魔之一。
但是不管怎么说。
“你和saber也像过头了吧!”
惊悚的躲开了擦过发梢的剑尖,洛羽辰哀嚎的。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包裹在沉重铠甲下的娇小身形,淡得透明的漂亮金发,人偶般精致的脸庞。
和手办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a...我又不是土狼...会被砍手吧...
从樱弥那里离开后。
这位谜样的少女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按照她的说法是身为十二天魔之一的剑士。
接受了式的请求作为训练官来培养洛羽辰长剑的使用。
“虽然老是背着一把剑却用不了很麻烦啦...不过我还真没想过会教我剑术的是Saber...”
拖起横在面前的长剑,向上斜挥弹开对方的斩击。
“喔,你也知道那个古老的称谓吗,更远的年代人们还叫我亚瑟和骑士王呢。”
借力于洛羽辰的挥舞,少女以漂亮的旋转舞动剑身。
洛羽辰向后跳开。
“呼...我想并不是只有我知道...而是某个次元的所有人都知道哦...”
“是吗?我还以为自己不会被记入大不列颠历史的。”
翡翠色的瞳孔流过一丝落寞。
洛羽辰看过这个表情。
从陈墨紫和陈墨凝那里,从诞生于历史却因为强大的力量从不被接受的天魔那里。
她却淡淡的笑了出来。
“感觉就像背叛一样吧...自己所追随的王真身是非人的红龙。”
笑得太过苦涩了。
简直就像是在掩饰哭腔。
所以说我不是土狼啊...真的会被砍手吧...
“但是没关系。”
“嗯?”
洛羽辰放下了剑,金发的少女也停驻了脚步。
“不管当时的历史是什么,现在的人可是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呢..”
“...是吗?”
“当然啊..有个叫秋叶原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有你的手办啦...而且不止于此,亚洲也好,美洲也好,欧洲也好。Coser和手办都有一大堆呢。说起来到底是怎么创作的啊..简直一模一样啊...”
“创作..?虽然刚才的话听不太懂,但是说起创作之前的时候曾经遇上一个人呢,说是目标是成为爱的战士...”
“原因是这里吗!”
“虽然之前确实是女扮男装,但是到最后也没有被国民发现...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发现呢...”
“嘛嘛...再往深处解释就会变成另一个游戏的剧本啦...”
“是吗?”
名为潘德拉贡的少女。
使用银色长剑,穿着厚重的银色铠甲的少女。
真身是十二天魔的红龙。
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暮光浸红铠甲,金发微微拂动。
人偶般精致的脸庞噙着微微的笑意。
洛羽辰握紧剑柄。
就算对红龙的力量感到畏惧,若正体是这样为了众人奋战的少女。
为什么还会排斥呢。
仅仅是因为对异物的排斥,拘泥于种族的现实吗。
仅仅是对不能理解的强大力量的恐慌吗。
因为这样的恐慌足以压倒大部分人的心智,所以理所当然就选择了排斥。
对保护了自己的人举起长矛。
对守护者自己的人抬起剑尖。
而遍体鳞伤的少女却笑着说“感觉就像背叛一样吧...自己所追随的王真身是非人的红龙”。
这样看来的话...
人类也算是在进化吧..
时隔百年的世界,由二次元向全世界发展着。
想要脱离现实,妹控也好萝莉控也好非人控都好。
那群所谓OTAKU的写作绅士读作变态的人们。
就算是嚷嚷着要冲入幻想乡的罪袋们,洛羽辰也相信。
即使他们进入了幻想乡,所做所为也绝对是为了守护幻想乡居民的笑容。
因为深爱着幻想乡的他们,怎么会去毁坏伤害他们的幻想乡呢?
洛羽辰大概不是什么圣人。
也不是贤者。
但是他想要守护这个世界。
所有人在内,都想要守护。
甚至将暗*到死地的星无痕也好。
不能因为自己的正义就去否定他人的正义。
因为形态扭曲并不能改变初衷的正确性。
无法否定就全部接纳,伤痕也好悲伤也好痛苦也好,由自己一个人抗下。
然后将被守护了的世界,完整的还给这个地球。
要说原因的话...
每个人的内心,除了坏蛋以外,也是善良的死小孩啊.......
“为什么一个人就在那里傻笑起来了。”
金发的少女歪了歪头。
“啊啊...稍微想起了一些事。”
“是吗,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
“哦哦...松懈下来的话还真是疲惫。”
放下长剑,一口气坐到地上,洛羽辰像个老头子般哎哟哎哟的捶着关节。
“说起来...”
“啊?”
“毕竟我也是天魔,在创世者设立的轮回中的事或多或少也记得。”
“?”
“你...暗的事,没关系吗?”
“啊?”
“就是说...曾经有一个轮回,在和星无痕遭遇前夕。被巴隆一方的神明袭击,暗死了。”
“...真是悲伤的轮回呢...”
“而融合了暗能力的你,因为悲伤与愤怒而使用了能力暴走。”
“...”
“两种能力合二为一,能量增幅的同时也失去了制止能力暴走的技巧。”
“结局呢?”
“那个神明死掉了。你也死掉了。然后我们静静等待到了巴隆复活的时候。世界回溯,轮回重启。”
“是吗...如果是之前的我,还真的可能那样做呢...”
洛羽辰叹了口气。
“我不想看到任何伙伴死去,但是也不能否认任何伙伴死去。因为他可是为了自己信念才死掉的,如果要破坏他即使死掉也守护住了的结局,不就相当于连自己也否定了他吗。”
然后是无所畏的微笑。
“这种事情我不会觉得无所谓,相反的是超有所谓,就算气到要爆炸,连喘气都不均匀。我也必须要接受他用生命换来的现实。但那可不代表我会放任星无痕哦,我可是忍着怒气在前进了,所以,再见的一天。”
握紧拳,抬起头。
眼中都带着笑。
“把他的脑袋揍到清醒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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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的边缘。
不知名的某处。
身穿白袍的少女正在踩着高凳以达到桌子的高度。
她喃喃低语着。
“还差一点。”
试管里荡漾着鲜红的血。
“还差一点。”
背后堆砌的杂物被灯光映出碎肢的剪影。
“还差一点就好。”
手臂形状的金属横在桌上。
“所罗门的智慧....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吧...”
在一旁的巨大培养皿中,绿色的营养液散发着幽幽的荧光。
她将试管中的血液浸入金属臂端的小孔。
“醒来啊...陈增...”
培养皿中漂浮着的是。
沟壑分明的人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