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霹雳车抛射出来的拒马,在空中翻滚着,狠狠的砸上了急驰中的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将惊骇莫名的骑兵立刻打成粉碎性骨折,从马上飞了起来,落到后面的人群中,接连撞倒几个人。而拒马栽落到地上之后,随后冲过来的骑兵来不及避让,甚至来缰绳都来不及拉,就眼睁睁的撞上了去,战马撞断了腿,悲鸣着一头栽倒在地,将背上的战士摔落在地上,同时也将拒马冲得象急流中的顽石,在人群中滚来滚去,不得安生。
这样的拒马,给奔跑中的骑兵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在被随后冲上来的战马踢得到处滚的同时,也将数不清的战马的腿撞断,连锁性的反应将整齐的骑兵冲锋队型很快就搅成了一锅粥,后面的骑兵将领看到了空中飞舞的拒马,在感到诧异的同时也立刻想到了严重的后果,他们立刻用号角声传递信息,让后面的人降低度。
度加到极致的战马,如何能轻易的降,片刻之间,甩过来的十几架拒马已经将五千人的冲锋阵型拦腰打断,只剩下前面一千多人还在继续冲锋,后面的骑兵已经乱成一团,不是被拒马砸中,就是被后面的骑兵撞倒,战场上人喊马嘶,杂乱异常,号角声此起彼伏却无法控制住局面。
马紧紧的伏在马背上,他从耳边呼啸的风声里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叫喊声,也感觉到了千万骑高奔跑时带来的那种让他心醉神迷的震颤已经减弱,变得一团糟,他不用回头也能估计到身后已经乱了。不过他凭着多年的骑兵作战经验,还是很快估计到了自己身边的人数,他看了一眼前面只有几十步远的上城西门,长矛前指。放声大呼:“进城!”
身边的骑兵们一起跟着高喊起来:“进城!”
只要杀进了城,一千多人地骑兵也可以给仓促防守的曹军造成极大的杀伤,他们甚至可以杀上城头,将城墙上那些霹雳车、守城弩毁坏一尽,而曹军在堵截他们的时候就不能箭阻挡城下的骑兵,越来越多的骑兵就能跟着冲进城来。到时候曹军就是有再多地利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池陷落。
马相信,他只要冲进城去,就等于已经攻陷了城池。
“杀!”马猛踹马腹,战马吃痛,扬长嘶,再次加,一骑冲出了队列。风驰电掣般的向城墙扑去,急冲之间,马手中的投矛已经脱手而出。“嗖”的一声响,投矛转眼之间就飞过了六十步的距离,沉重的矛头锐不可挡,轻易地击碎了一面大盾。将盾后的曹军士卒击杀当场,长矛透体而过,余势不减,再次穿过后面的一个长矛手的身躯,又击在后面一个曹军的胸甲,透胸而过。将两个曹军扎在一起。
马身后的骑兵有样学样,同时投出了手中地长矛。临空飞来的数百枝投矛,一头扎进在倒塌的城墙后面列阵的邓艾所部。锋利而沉重的长矛给邓艾所部造成了很大的伤亡,特别是当其冲地刘磐所部两千人一下子就损失了七八百人。阵型大乱,其余的士兵看到杀伤力堪比守城弩地投矛所具备的强大地威力。不由得心生寒意,手中的动作也慢了,本来应该放箭地强弓营出现了致命的停顿,一息之间,以马为地千骑再向前冲进了二十步,离城门越来越近。
阵前邓艾眼看着马就要迎面杀到跃马入城,而强弓手们却还在呆,拔刀高声怒吼:“放箭!”
后面的强弓手被他这一声高喊惊醒,连忙放出了手中的长箭。
马很满意投矛带来的杀伤效果,他看到曹军整齐的阵型出现了慌乱,心中暗笑,在冲到城门下的乱石堆前时,他用手中的矛柄猛击战马的臀部,轻提缰绳,吃痛狂的战马长嘶着飞身而起,在空中极力伸展开了身形,从倒塌的城门形成的乱石上凌空飞过,鬃毛飞舞,马尾飘扬,一刹那间如天马降临,白袍银盔的马紧握着长矛,厉啸着向阵前的邓艾杀到。
“咻——”一阵箭雨迎面飞到,有十几支箭深深的扎进了马坐骑的胸口,但这些无法影响已经腾空的战马,也无法挡住马击杀近在咫尺的邓艾的杀意,也他不顾耳边尖啸的长箭,执着的刺出了长矛。
远处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曹冲大惊,他几乎抓不住手中的望远镜,死死的盯着马上的马和站在地上的邓艾,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没有想到马这么决绝,虽然五千骑兵被箭阵和凌空飞出的拒马打残一半以上,他还是带着不足一千人的前锋杀到了城门口,并且在片刻之间就飞过了城门。邓艾虽然早就在那里埋伏,但是马能够纵马飞跃城门口那堆乱石堆,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一阵投矛打乱了长矛手的布署,连带着影响了后面强弓手的射时机,一错神的功夫,站在阵前的邓艾就陷入了与马单挑的绝境。
如果邓艾被马一矛挑杀,那么这四千堵截城门的士卒将群龙无,乱成一团,很有可能被随后杀到了马打得大败。更重要的是,一开始就折了一员大将,对曹军的信心的打击是致命的。现在的局面是曹冲一个人的信心,是他不顾任何人的劝告,故意设下了这样一个险局,要一战立威,彻底平定西凉的战事。邓艾是他的亲信,他虽然也觉得曹冲太冒险要,可是当曹冲决定之后,他还是义不容辞的担当起了用四千人来拖住马的重任。这四千人确实是准备送死的,可是如果他刚刚上阵就战死,这四千人不能拖住马的脚步,那后面的仗就没法打了。
战场就是如此,任你安排得再精巧,一点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造成整个战局的翻盘。
曹冲屏住了呼吸,旁边的贾诩、马腾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气。孙尚香、关凤、典满等人也紧张地看向了城门口的那两人一马。
邓艾微微躬起了身子,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腾空飞来的马手中的长矛,紧握着手中的长刀,战马飞腾地雄姿在他的眼中似乎变得慢了,马疾刺出的长矛,似乎也变得极慢。清晰可见,一点点的向他伸了过来。就在长矛即将刺到他眼前的那一刹那,他张嘴狂啸,半蹲的身子一扭,猛的向前窜了一步,长矛从他地耳边疾刺而过,狠狠的将冲上来护卫他的一个亲卫挑起。而他自己几乎是擦着马的战马马腹冲了过去。紧握的长刀顺着身子的旋转,洒出一道银刀,如迎风斩柳一般,在擦身而过地那一瞬间轻松的斩下了马坐骑的一条马腿。
这个时候,他的啸声刚刚出口,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马一矛没有挑中邓艾。只是挑杀了邓艾的一名亲卫,他地战马在半空中的时候已经中了十几只箭,现在又被邓艾迎面一刀斩下了一条马腿,根本站不起来了,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向前滑了几步远。将曹军地盾牌兵、长矛兵撞得站不住脚,连连后退。三只长矛刺进了马身,坚韧的柔声被强大地冲击力绷断。出噼噼啪啪的撕裂声。第一个被撞中地盾牌兵最惨,被撞得腾空飞起。鲜血狂喷,落地时已经一命呜呼。
马在战马落地前腾空而起。双手用力挑起那名亲卫,将他甩向远处,长矛连抖,杀入曹军阵中,根本不看身后的邓艾一眼。邓艾也不看他,挥动着长刀带着亲卫就杀向了随后冲过来地马士卒。那些骑兵没有马这样精妙的骑术,他们跃不过这么宽的乱石堆,只能下马步战,从乱石堆上爬过来支援马。邓艾带着人堵住他们面前,长刀飞舞,死战不退。受损较轻的雷铜部看到邓艾带着几个人在前面拦截大批敌人,也绕过乱成一团的刘磐部,赶过来支持。而刘磐一面大声指挥着士卒重新布阵,一面带着亲卫上来围杀马。马面对着刘磐和他的亲卫,夷然不惧,手中的长矛舞得呼呼生风,接连击杀数人。刘磐大怒,迎上来劈头盖脸的一阵乱刀,随后的亲卫赶上来也是乱刀齐下,将凶猛的马拦下。城门口的那些骑兵看到马一个人在曹军阵中来往杀,在连杀十几个曹军士卒的同时,也因为没有人护卫而破绽百出,身上已经挂了花,立刻了狂,玩了命的向上冲,要冲过来和马会合。
邓艾焉能让他们会合,马再猛,也不可能凭着一个人的武力击杀这么多的士卒,他一个人冲进去不可怕,但是让这些骑兵冲进去,那城门就真的失守了,随后将会有更多的士卒冲进城来,曹军虽然战斗力不差,可是人数差得太多,凭肉搏,并没能胜利的可能。
一个人要冲进来,一个要拼命拦住,城门口很快就搅成了一团,无数的人倒了下去,越来越多的人还在不断的涌来,倒塌的城门口很快就成了血肉的海洋。
邓艾和雷铜虽然极力阻拦敌人冲过去和马会合,可是手下的士卒有不少是新兵,面对着凶悍的羌兵明显不是对手,不到片刻时间,居然被他们冲过去一百多人护在马周围。激战正酣的马一旦有了支援,立刻如虎添翼,长啸连连,将刘磐杀得步步倒退。但是刘磐身后的士卒在慌乱之后已经重组了阵型,总算是挡住了马前进的步伐,双方你来我往,杀在一处。
曹冲看到邓艾无恙,还在奋力厮杀,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命令城墙上的弓弩手对城墙外源源不断赶来支援的马军集射,只要切断了援军,就凭着马这几百个人,要想攻进城来是不怎么可能的。他看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的孙尚香和关凤,指了指激战正酣的城门口说道:“去,把士载接应出来。”
孙尚香有些不相信,她诧异的看着曹冲:“你说什么?”
“你不是天天要打仗吧?今天是个好机会,带着你那二百只母老虎,去把士载救出来。”曹冲笑了笑,不再搭理她,转过身去看城外的情况。两边城墙上得到了支持邓艾的命令,立刻集中了十几架守城弩。二百多强弓手,对着城门外下马步战的马军一顿猛射。距离这么近,人群又是如此密集,射手们根本不用瞄准也能射中。那些身穿皮甲的骑兵哪里挡得住这么近距离的集射,他们虽然也有人在同伴地掩护下用弓箭回射,可是一来仰面射箭不方便。射程不如曹军远,二来人数差得也太多,很快就被射倒一大片,只得举着盾牌遮挡迎头射来的箭雨,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马得不到后面的支援,在回过神来的曹军面前渐渐失去了强大的攻击力,他身上带了伤。自己地血和别人血混在一起,糊成一片。他趁着间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城门口的士卒被曹军射得狼狈不堪,根本无法冲过来和他会合,而他身边的百十个亲卫也是气喘吁吁,伤痕遍体。不由得大急,如果后面的马种还不组织人冲过来,那他就不是能不能冲进城去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活着杀出去的问题。
他看了一眼正指挥着士卒截杀的邓艾,邓艾身边只有百十个人,拼杀之中和雷铜分开了一段不小地距离。忽然灵机一动,转身对亲卫们大声吼叫了几句羌语。要他们一起合力去击杀邓艾。那些亲卫立刻明白了马的意思,突然力。齐声怒吼着转身向邓艾杀来。
邓艾和马一样,他顶在最前面。面对的是最疯狂的马士卒,手下损伤也很大。体力消耗惊人,城上放箭支持,极大的杀伤了马所部的士气,他们这才松了口气,这一松懈下来,立刻觉得手臂酸软,连刀都举不起来了,被马攻了个措手不及,几个亲卫还没回过来神来,就被咆哮地马砍倒,剩下的几十个亲卫一见大惊,顾不得城门口的敌人,两个人拖着邓艾就退,其他人拼了老命的拦在马面前。
马大展神威,象吃了兴奋剂一般,手中战刀呼啸,两步之间连斩三人,他指着邓艾大声吼叫,带着亲卫狂飚突进,紧追不舍。刚刚重组阵型的刘磐部纷纷涌过来护卫邓艾,阵型一时大乱,而城门口的敌人没了堵截,也跟着杀了过来,一时间城门口之方寸之地杀成一片,邓艾成了两军厮杀地焦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接连不断地倒在他的面前,鲜血如喷泉一般,不时地冒出一股。
“不能退!”邓艾嘶声大吼,挣脱了亲卫的挟持,他知道如果再这么乱下去就完了。他大声吼叫道:“刘磐部堵截城门口,雷铜部击杀马,大家不要乱。”
传令兵大声吼叫着,刚将命令传了出去,凶神恶煞般地马就杀到了跟前,一刀将传令兵斩为两断,紧跟着又向邓艾劈来。邓艾大怒,抡刀就劈,长刀迎头呼啸,马举盾招架,右手长刀斩杀一名曹军后,跟着向邓艾劈去。
邓艾手中的神刀一刀劈开了马手中地盾牌,在马的手臂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马痛极大呼,干脆弃盾,双手握着长刀,不管不顾的向邓艾狂砍。邓艾举盾招架,马疯狂的连砍三刀,砍得盾牌上咚咚作响,邓艾也被他砍得手臂酸软,连连倒退。而羌兵在狂的马的带领下却战意盎然,步步紧逼,狂攻不已,渐渐楔入曹军的深处。
“杀——”马双目血红,再砍三刀。
一刀盾裂,二刀盾碎,三刀……被人接住了。
狂化中的马看着连连倒退的邓艾转眼间被人护在了中间,而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没长胡子的战士,觉得很有点儿怪异,羌兵也好,汉卒也好,基本上没有不长胡子的,浓的象乱草,淡的象山羊,总要有点胡子,可是眼前这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士卒的嘴边却干净得象小孩子,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挡着他的那个将领却不管他的意外,用盾架住了他的第三刀之后,娇喝一声,长刀迎面斩下。马下意识的举刀相迎,“哧”的一声,手中的长刀只剩下了一个刀柄,刀尖从他的胸口一划而过。在他坚实地玄甲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联甲的丝绳被割断,甲片哗哗的松了开来。
“神刀!”马倒吸一口冷气,还没回过神来,对方的长刀又反撩上来。马手无寸铁,不敢硬挡。只得大步急退,身边两个亲卫成了替死鬼,一声惨叫过来,两上亲卫被斜斜的劈开了胸腹,鲜血迸射。
“老虎营在此,退后者斩!”那嘴边没长胡子地将领厉声大喝,手中的长刀连斩三名马亲卫。遏制住了马部不可一世的攻击势头,反过来将马杀得节节败退。
“老虎营?”马一头浆糊,没听说过曹军中有这个编制啊。
他在这儿愣,曹军却突然疯狂起来,刚来还被杀得狼狈不堪的曹军突然爆出了极大的热情,一个个士卒不要命的冲杀过来。手中的兵器不管不顾地向马招呼,即使身中数刀,也坚持不退,直到将手中的兵器捅进敌人的身体。甚至被砍断了胳膊的士卒也不放弃,面目狰狞的扑来来,张开嘴就咬。
“将军快撤。这帮人疯了。”一个亲卫惊恐怕的大叫着,挥舞着手中盾牌格挡着。话刚说完,就被同时杀到了两柄长矛挑杀。接着一柄长刀电然而至,一刀枭。
马看见了更多地长相怪异的士卒。他们的身形略小一些,脸庞清秀一些。但是凶悍却有过之而远不及,刀法凌厉,步伐稳健,排成三角攻击阵型,所向披靡。当头的两个将领更是强悍,所到之处,无一合之人,很快就成了曹军的核心,本来已经被冲乱的邓艾部重新凝成了一个整体,带着强大地气势威逼过来。
“撤!”马蒙了,掉头就走。十几个侍卫护着他抱头鼠窜,翻过了乱石堆,狂奔而去。
厮杀了半天的城门口终于安静下来,浓重地血腥味令人作呕。
邓艾浑身乏力的倒在亲卫地怀里,他的左手因为被马一顿狂砍,已经抬不起来了,他红着脸,看着面前站着地孙尚香和关凤,连连致谢:“多谢二位大人相救,要不然……”
“要不然我们今天可又丢人又丢阵了。”满面羞惭的刘磐接上了话,尴尬地说道,今天他的部下被马一顿长矛打得溃不成军,没能挡住马的第一波猛攻,还让主将邓艾险些被马一矛挑杀,要不是孙尚香和关凤带着女卫前来接应,他们根本不能完成曹冲交待的堵截任务,这对于一向好战的刘磐来说简直是不可接受的败局,虽然现在被女卫救了,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不过总比任务失败要好些。
“好说好说。”孙尚香很大度的摆摆手。她今天杀得过瘾,心情倍儿好,自从到曹冲帐下之后她就很少有机会上战场了,除了在吴县打过一次之后,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后面看着别人动手。当然演练时也有机会动手,可是象这样能大开杀戒的机会是没有的。女卫营自组建以来,第一次作战就取得了这么辉煌的成绩,击溃了不可一世的天将军马,让她如何不自豪。
“感激不尽。”邓艾勉强站起身来,对着孙尚香拱拱手,转过身又对着关凤拱拱手。要不是关凤及时赶到,帮他接住了马的势如疯虎的第三刀,他今天可就挂了。他当时虽然被亲卫挡在身后,可是关凤杀人时的凌厉气势,却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他们以前是对手,在始安城外他们没少交过手,互有胜负,但是亲眼看到关凤持刀上阵,今天还是第一次,不愧是关羽的虎女,杀起人来不比孙老虎差。
关凤这里完全没有了刚才面对马时的凶悍,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女卫走到孙尚香的身边,拱手说道:“大人,这里战事已了,我们该回大人身边去了。”
孙尚香还处在极度兴奋之中,嗓门大得能传遍半个上城:“不急不急,他们伤亡太大了,我们再帮他们守一会
刘磐和雷铜满面通红,今天这人算是丢大了。
马在亲卫的护卫下,狼狈的逃了出来,曹军很意外的没有趁机痛打落水狗,让他们安全的回到城外阵中。不过一路上被射死的士卒和战马,被飞过来的拒马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连绵不断的出现在脚下的残肢断臂,就算是看惯了杀戮的马也觉得难受。
五千骑兵,被射死、砸死的过一半,再加上马带到城中的近千人,生还的只有一千出头,而且个个面色如土,战意全无。
“你怎么不快点跟上去。”马一看到马种就生气,他在城中拼命厮杀,就是想给马种留下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他居然没有接应,真不知道他刚才是在干嘛。
“兄长,我刚把大军整合好,你看前面乱成那样,骑兵没法通过,我正准备用步卒攻过去接应你呢,你怎么退出来了。”马种既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两万多大军要整成队型,可不是两百人、两千人,不是那么容易的,马种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整合完毕,已经是水平挥了。
“***,别提了,我打了邓艾一个措手不及,准备已经将他的阵型冲乱了,还追着邓艾打,快一刀劈了他了,不知道哪儿窜出来一帮不长胡子的老虎营,迎头打了我一个闷棍。我人手不足,又失了士气,只好先退出来了。”
“不长胡子的老虎营?”马种听得莫名其妙。
“嗯,一帮人,个个没胡子,嘴上干净得象**,个儿也小一点,长得也不错。”马也大惑不解,一边想一边描述道:“我听领头的那个叫什么老虎营,曹军有这个编制吗?”
“老虎营?”马种挠着头想了半晌,忽然瞪大了眼睛:“兄长,你说的这个老虎营,是不是人不多?”
“是不太多,好象只有一二百人,不过装备很精良,个个有盔有甲,长刀也很锋利,就是长得……太俊秀,有好多和咱们羌人的女人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根本就是。”马种叫了起来:“你遇到的肯定是曹冲夫人孙尚香的女卫营,她们就全是由羌女组成的。”
“女卫?”马一下子愣了,刹那之间脸就红得象某种动物的臀部,一阵阵火苗往上冒,快要将沉重的头盔顶起来了,他愣了片刻,忽然扯下头盔大叫道:“欺人太甚!”
“兄长,这是好事啊。”马种却笑道。
“好个屁啊,我被女人给打了,还是好事?”马勃然大怒,一掌将马种推到一边。
马种却不介意,他又凑到马身边笑道:“兄长你想啊,邓艾部被你基本打残了,曹冲居然会用女卫来支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手里没有什么预备力量啊,只好连女人都用上了。”
马一听,愣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