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x军军部陈兆平任首任连长的这个民兵连挂了一个连级的编制,其实加上1977年毕业的新民兵在内,一共不过才二十多个人,还有将近一半是女民兵,不过要论起武器装备来就没人跟他们比得了了。因为他们的装备可以说是最好的,只要是部队有的都可以算是他们的装备。大到坦克、汽车、大口径火炮,小到当兵匕首和当时还只装备高级军官的*式手枪。但也可以说他们的装备是最差的,因为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任何一件制式装备,因为他们所有用的东西都是部队登记在册的军用装备。按理来说,当时只要是批准成立的民兵单位,都归地方武装部管(或者叫做xx革委会),然后由武装部将人员登记在册,统一配发武装。可x军民兵连是xx军区同意设立的,虽然也在武装部挂了个号,可也只不过是挂了个号,要了一个编制罢了。至于武装部统一配发的那些二战时期的老掉牙的武器,别说x军的人看不上,就连这些从小在部队长大的,已经看惯了标准制式装备的民兵们也看不上。所有干脆根本就没从武装部领一发子弹。
一些刚进X军军部驻地附近武装部的人觉得很奇怪,明明看到编制花名册上有一个被称为X军民兵连的单位,可不但没有人员统计,没领过装备,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通讯地址留的竟然是一个有正规部队番号的、除了当地邮递员以外谁也说不清楚的地址。更奇怪的是,武装部好像也当这个民兵连不存在一样,任何活动、训练,甚至是演习都不理会这个民兵连。有几个新进武装部的人实在觉得奇怪了,就去问当时的革委会主任(这个主任也是从X军转业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个民兵连的编制?主任先是向打量外星人一样打量了一番提问题的人,然后用手戳了一下花名册:好好看看,看看他们登记的名称,再想一下他们的通讯地址。你要是觉得还有必要去管这个民兵连,我就派你去。背后,主任吐了泡吐沫,心里嘀咕着:这么有这样的笨蛋,连不用脑袋想东西。看来这样的人用起来要注意,整个一根筋。后来,某人非常郁闷,在武装部呆了近二十年,谁的位置都动过了,可就是他没有动过。估计要是他知道是因为今天问的问题不合适,让领导觉得他有问题,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让他动过的话,他都会希望今天他正好做了声道切除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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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入民兵连的孩子们这时候才发现,由于有了一年的准备时间,这些上届毕业的老高中生比他们这帮应届高中生可是要强了不是一点点。大家同样都没在学校里学到什么东西,可是这帮老生利用一年的时间,已经从初中开始,整个系统的复习了一遍中学的课本。这就是优势。大家都知道,今年的高考肯定是过独木桥,是真正考水平的时候了。所以每个人都非常努力,希望可以成为这走过独木桥的一员。
现在,X军军部民兵连成了炙手可热的地方,哪个家长都想把自己的孩子给送进来,最起码,就算考不上大学,当兵是不成问题的。为了这个,军部民兵连对准入标准做了硬性规定,能进民兵连的人,首先家长必须是X军军部范围内的现役军人,其次,必须达到一定的级别。谁都知道,小班教学肯定效果会好一些。
陈兆军是在临考试的前几天,拿着自己写的《在我战斗的这一年》的作文来找负责给民兵连上语文课的军代表的。说是请他帮忙给看一下,要是没有问题,就准备寄到报社去投稿的。给民兵连上语文课的军代表,是政治部在整个x军范围内精挑细选出来的文笔数一数二的秀才,这几天他也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给民兵们出作文题,虽然这篇《在我战斗的这一年》前一段时间写过,可是等他看完了陈兆军的作文以后,觉得有必要跟大家再说一下。最重要的,他认为这个命题跟现在的形势很接近,估计考试的作文题会偏向这个方向。
整整一个上午,军代表分析着陈兆军写的范文,从各个角度帮助大家分析,如果遇上这一类的作文,应该怎么着手去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陈兆军的一篇文章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他写的东西的问题。有了例子就好办了,相信听课的人对这堂课都会有很深的印象,特别是陈兆平,毕竟被当做范文的是自己弟弟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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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12月11日-13日,全国570万青年开始争夺27万的大学生名额,录取人数是27.297万人,考试录取比例只有29∶1。由于x军的军部附近没有设考点。所以军里面派了一辆大卡车,一车将所有的民兵连战士都给拉到了XX市(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军代表),安排住在了x军驻XX市的军部招待所。不过待遇方面,有军长、政委和参谋长的亲自关照,估计军区首长来了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12月11日考语文,试卷发下来的生活,检查完试卷的x军军部民兵连的所有人都有欣喜若狂的感觉。因为这张试卷上的作文题他们都太熟悉了,正是前两天军代表重点讲评过的作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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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三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军里面已经从反馈回来的消息得知,这次高考,由于考前准备充分,全体民兵都反应考得还可以。很明显,去年的毕业生要比今年的毕业生要更有信心些。
陈兆平最后还是听了家里的话,选择考了文科。填志愿的时候陈兆平有点担心,具体的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填。还是在陈兆军的瞎掺合下,陈伟雄帮他拿的主意。陈兆平的第一自愿填的是中国人民大学,第二志愿填的是北京大学,第三个填的是复旦大学。按照陈兆军的说法,要是真的今年没考上,就复习一年,明年再考。其实陈兆军知道,再过三个月,还有一次机会。他就不相信了,要是陈兆平这一次考不上,回来后马上就让陈兆平写《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了这份东西,相信随便上哪个大学都不是难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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