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子蹦到前面大喊要和昆山子单挑而昆山子皱着眉头看着他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题没有反应显得风君子很是滑稽。风君子一个人叫了几声见没人捧场回头向我和守正真人道:“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怎么不拦他?他要蹦出去我是拦不住的。而守正真人微微一笑道:“风师弟要独斗昆山子道友贫道也想开开眼界。……你就单挑吧我为你掠阵。”守正真人也有搞笑的时候居然不劝阻反而跟着起哄。
风君子只得又转身以黑如意一指昆山子:“你听见没有我们三个派我做代表跟你单挑你也不用跟我客气该出手就出手吧等我把你打完了再讲道理。”
昆山子刚才走神了现在才回过神来看着风君子道:“你要单独挑战我?那好你来吧──”言毕一卷斗篷身形飞到了半空风君子一挑黑如意裹着一团黑烟也飞到了天上。这两人说打就打不约而同没有在凝翠崖上动手而是跑到天上斗法。
再抬头看凝翠崖的上空一片片红影飞旋纠缠着一团团黑气四射两人已经斗的难分难解几乎分不清身影在何处。我不无担心的对守正真人道:“风君子没事吧?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
守正真人:“这昆山子身份特殊想法也很怪分不清道魔正邪。我们一拥而上不太合适。先让风君子试试他地底细。如果连风君子也不是对手那这个人还真是个大麻烦。你放心该出手时我自然会出手的风君子不会有事。”
已经过去几柱香的时间天上那两人越打越高场面已经不是简单的红影黑气。只见半个天空都是红光闪烁带着霹雳之声。而红光中有巨大的黑色旋涡冲突似乎搅得整个天空都在晃动。连我们所立足的这座巨大地凝翠崖都隐约在颤。这幸亏是在远离人烟之处否则又会成为一种罕见的神秘现象。
守正真人脸色有些沉重沉声道:“这昆山子的一身修为比我也相去不远。”
我问道:“风君子是对手吗?”
守正真人:“风君子出手在他之上但是这等高人之间的斗法除非是生死相搏宁为玉碎否则很难一举制服对方。……放眼东昆仑能够与昆山子一战的恐怕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不会过十几个。……要想出手一举拿下恐怕只有天月大师那等修为才行。”
“风君子制服不了他吗?”
守正真人:“看情形他可以不败但取胜很难。这个昆山子的修为我已经看的清楚可风君子的底细如何。说实话我一直不太明白。”
听说风君子至少可以不败我也松了一口气安静的去看天上的斗法。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整个天空都成了红与黑地撕扯与撞击天光都暗了下来。周围不断传来沉闷的呼啸之声。如果定力不好的人此时此地恐怕连站都站不住。
就在此时满天的红影突然一收。聚成一道红光向远处飞遁。而天上风君子大喊一声:“昆山子你不要跑!”紧接着黑云收起凝聚成一道黑线向红光飞遁处追射而去。原来昆山子久战不下知道面前这个人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而凝翠崖上还有两个不知底细的对手就明白今日对敌讨不了好。他倒也干脆打不过就跑!
今天来找昆山子主要目地不是打架而是把事情搞清楚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我不会飞没办法阻止而守正真人当时就出动了。只见红光刚刚飞走。一条金蛇似的闪电就从凝翠崖射向上空去势极快拦在了红光前面。守正真人也飞上天了而且他的度是最快的红光见金蛇拦路调头回走黑气也追了上来将他缠住。
这下天上热闹了只见金、红、黑三色光影与云气盘旋红光左冲右突始终无法摆脱拦截。想那昆山子今天也真是不走运无论是守正真人还是风君子一对一都不在他之下何况两个人联手一起堵他放眼天下几乎没人能跑掉。守正与风君子无伤人之心那昆山子也不是易与之辈困境中还在想办法挣扎。
只见昆山子一收斗篷在空中一个急转向凝翠崖上直落。人未到一线血色光芒就像一只巨大的手爪向我抓来。原来他现天上那两个人不好斗剩下地一个我好像是最弱的这是来抓人质。我虽然不是他们那种高手但也不是白给的尚有一战之力。青冥镜飞到身前化成一面巨大地光晕轮廓满天金黑云色都倒映其中向红色的光爪迎去。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只听天空中出一声龙吟我身前的青冥光镜巨大的镜面突然变黑了变的没有一丝反光。紧接着一道金色闪电从天空劈来没有劈向昆山子而是劈向巨大的黑色青冥镜面。闪电劈在黑光中消失不见然后黑云涌动镜面中飞出一条金龙。这巨大的金龙向天空飞去那红色的光爪被金龙扯地粉碎去势不停迎向了昆山子落下的身形。
青冥镜、黑如意、雷神剑合称正一三宝并不仅仅是一种说法原来这三样法器由三个高手同时施展还能合成一样妙用就是镜面黑气中飞出的金龙。这种合击法术显然是守正真人动的他是正一门的掌门对此最清楚不过了。昆山子再强无论如何也对抗不了这三宝合击的金龙之威。只听他怪叫一声斗篷出一团血光把自己罩住。伸手扔出一片黄色地光幕挡住金龙的来势。
这黄色光幕似乎十分神奇与金色飞龙撞在一起光影同时碰碎消失不见。只听昆山子出一声惨叫落在了凝翠崖上然后场面被定格──
我手持青冥镜还站在那里然而身高却矮了一大截因为我脚下坚硬的山岩似乎在刚才那一瞬间变的比泥浆还柔软我双脚直陷下去直没到大腿。守正真人已经落到我的身边伸手把我提了出来。鞋和裤子都成了碎片。而前面五丈远处昆山子半跪于地嘴角也渗出了血丝他却一动也不能动。因为风君子站在他身前右手持黑如意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左手还拿着一片黄色地绸布。
“大夏龙绦!这是忘情宫之物我当年送给小辣椒的。……怎么会到你手里?你快说你把小辣椒怎么样了?”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只有风君子气急败坏的连声问。
“小辣椒是谁怎么又扯上了忘情宫?”守正真人在我身边不解的问了一句。
还好我听说过这段往事。小声的将当年有人上忘情宫挑战天月大师被风君子一顿弹弓打回。打破了鼻子临走还带走一块擦鼻血的大夏龙绦等等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守正真人也听得目瞪口呆。
“你再不说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那小辣椒可是我徒弟虽然我还没有把她抓回来拜师。你们都是西昆仑来的是不是你把她害了?这东西是你抢来的?”风君子还在连声喝问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你还记得她吗?她是生是死你为什么要关心?”昆山子终于艰难地开口说了一句话语音不再是难听的摩擦声。但显得很是生涩。
风君子:“废话!我就问你她怎么样了?”
昆山子:“你长大了我差点没认出你来。但是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风君子闻言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昆山子惊愕道:“你你。你就是小辣椒?这怎么可能!”
昆山子站了起来脸上凶光不再而是很落寞的说道:“当年你没有问过我的名子。我就叫昆山子。”
风君子:“你一直留在东昆仑没走?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昆山子没有回答他地问题而是向守正真人与我道:“你们三人都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行走西昆仑也不会吃亏尤其是刚才那联手合击一招就算在西昆仑也难寻对手。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恐怕这一辈子也打不过你们要怎么处置我随便吧。”
守正真人走上前去道:“昆山子道友我们并不想怎么处置你。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你的伤人夺府之事。希望把道理跟你讲清楚以后在东昆仑不能任意妄为。”
昆山子:“你们既然赢了就说要我怎么办吧?”
守正没有说却问我:“石野你看该怎么办呢?”
我看了一眼仍然是痴呆状的风君子想了想说道:“我来做个和事佬吧此事由昆山子道友夺九黎散人道场而起那么昆山子应该归还洞府并且向九黎师兄道歉。九黎现在已经没事我们再劝说几句想必不会太为难做为道歉昆山子应该为九黎师兄做一件事这我会亲自去问九黎。……还有以后昆山子道友行走东昆仑应该守这里地规矩不能再做这种任性妄为之事。你看可不可以?”
昆山子:“我既然已经任凭处置没什么不可以的大不了以后不伤人夺府就是了。……这凝翠崖又不是你们的你们夺回来是想自己用吗?”
守正摇了摇头:“我等并非为私这凝翠崖当然要归还九黎。”
昆山子:“九黎散人许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这样帮他?”
守正:“好处倒没有不过这样对大家没有坏处。再说了真正地好处是三言两语很难说清的。”
昆山子:“我不懂你对我说清楚。”
我叹了一口气插话道:“今日他人有难你不帮他他日你有难别人又怎能帮你?天下人不相伤而互利不是人人安稳祥和吗?”
没想到我简单的一句话却说的昆山子脸色大变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们都有人帮可谁帮我报仇……”这一哭就是老半天我和守正真人只能看着。
我现在知道了昆山子就是小辣椒他应该是个女的。可这个女子长的也太难看了比鬼还要难看几分难怪我们都没有看出来!风君子说当年的小辣椒是个很漂亮的大姑娘是不是他年纪小记错了?或者这些年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这人地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刚见面的时候如凶神恶煞一般讲了几句话又斗了一场法居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时风君子终于从石化状态苏醒将大夏龙绦又递给了昆山子:“拿着擦眼泪吧你先慢慢哭。哭完了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仇这些年又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昆山子接过了大夏龙绦抚着脸还是哭。我们三人都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围着她看西洋景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她哭的时间比斗法的时间还要长最后终于止住悲声抬起头交代了她的来历。
昆山子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她本来在西昆仑跟随父母修行她父母偶尔找到了一处仙人飞升后遗留的洞府。这本是好事却成了祸端这件事被另一伙修行人觉自称是这位仙人留下的弟子传人上门要来求昆山子一家让出仙府以及仙府中之物。昆山子的父母当然不干一番斗法受了重伤拼尽余力带着昆山子逃遁最终伤重不治只留下了昆山子一人。昆山子当时只有八、九岁已经能够记事却什么都不太懂。
从仙府中逃出时她带出了一本仙人留下的修行典籍昆山子就照典籍独自修行。因为害怕秘籍被夺她也不敢向人请教只是自己体会不知对错这样也修成了一身神通法力。昆山子长大之后行事任性而为身边也没有人指教。她后来也夺了几处道场修行总觉的不是太满意。
大约五年前昆山子觉的自己的修行已成来到当年父母曾找到的仙府想夺回来。结果那一伙人个个修为不俗而且人多势众。一番混战昆山子杀了两个却最终不是对手被逼逃遁结了大仇。她的仇家这次不愿意放过她派人四处追杀不得已昆山子逃出了西昆仑。
来到人世间以后昆山子以为自己已经所向无敌碰巧遇到一个修行人一番斗法将那人制服逼问这东昆仑的第一洞府是哪里?那个倒霉的修行人告诉她是忘情天宫而且天月大师也是当世第一高手。后来就有了昆山子跑上三梦峰挑战天月之事结果被风君子一顿弹弓打跑了。忘情宫一败之后昆山子知道自己的修为就算在人世间也不算绝顶高手就在深山中藏匿起来继续修行。
她随身所带的那部秘籍越往后道法越是深奥昆山子只是似懂非懂按自己的方式去修炼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她的法力越来越强悍样子却越来越丑变地人不人鬼不鬼。女子天**美。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一直就躲着不肯见人。她自己也感觉修炼似乎出了偏差但她固执的认为是没有找到好的洞天府地是这东昆仑的污浊之气影响了她的容颜前不久恰好路过凝翠崖见此地不错依照她的习惯就夺了过来──我听闻她地这段往事。回想起风君子曾形容她为梅风她某些地方跟金庸笔下的梅风还真挺像的。
听完之后守正真人长叹一声:“昆山子你为什么要夺九黎散人的洞府难道忘了你父母之事吗?”
昆山子:“他们能夺我为什么不能夺?”
守正真人:“这是一念之差没人指点你就会误入歧途。你只想他人能夺你就去夺可你想过没有正因为他人夺府之事才有你父母之死你才会受这么多磨难。这磨难你想要吗?你不想!既然你不想就不要将同样的行为加诸他人。”
昆山子:“可是西昆仑没有你们这种人。”
守正摇头:“你又错了。西昆仑虽然我没去过但不可能没有如我等之人。只是你幼年受伤猜忌天下不肯与人接近而已。其实你只要与九黎好好商量以那九黎的脾气。留你在这凝翠崖上修行和他做个伴也不是不可能。”
风君子插话:“想当初我和你打赌你说输了拜我为师。如果你当时说话算数就拜我为师天月仙子也会把你留在忘情天宫那不比什么西昆仑仙府要强多啦。你还跑这些年干什么!……说起来都是你自己说话不算数现在好了你可以拜我为师了。”
昆山子低头不看他。口中答道:“刚才斗法你也不比我强多少。”
风君子直皱眉:“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就算你法力再强悍又有什么用?路走错了就越错越远。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再看看你的爪子和指甲!……我一看就知道你父母小时候给你洗过髓而你的外门功夫也到了境界可你看看人家──”说着话风君子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道:“这也是外家护身功夫的最高境界金龙锁玉柱你看这小伙长地多帅而你是什么鬼样子?守正师兄帮她把把脉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风君子的话说到了昆山子的痛处。她底着头主动伸出了如白鹰爪般的一只手。守正伸手搭脉过了半晌才沉吟道:“根基是不错的可道路走偏了根本之错出在心性之源。不论哪门哪派地道法关于静定的境界都是入门第一步有可能你的魔境天劫就出了偏差。你的性格偏激坚韧居然一路修行到了今天。……我问你你打坐之时是不是一直有惊怖的景象环绕不去?”
昆山子:“是地但我不去理会。”
守正真人:“不去理会是对的幸亏你有如此心志才没有落入万劫不复。但总在这种定境中修行真不知道将来会有怎样的下场。你地资质很好悟性却差了一层只可惜没有明师指点!”
风君子打断他:“这些话以后再说你先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挽回?”
守正真人:“恐怕很难。除非──除非散去这一身邪功重新开始筑基依正道而行这个过程却是凶险无比……”
昆山子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听到这里突然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抽手向后蹦出老远指着我们喝道:“你们别过来别想废了我这一身修行。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我以后会回来找那个九黎老头的不就是帮他做件事吗?你们别再跟着我了!”说完一卷斗篷御起一道红光向天外飞走。
“小辣椒你怎么又跑了?话还没说完呢!──”风君子一边喊着挥起黑如意驾一团黑云追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不见凝翠崖上只留下了守正和我。
“金爷爷这次你怎么不阻挡了就让风君子一个人去?”
守正真人:“他那是追徒弟去了你没听刚才两人的说话吗?风君子是要收这个徒弟的那昆山子正邪不分魔道两可要收服她恐怕要花一番心血。”
没想到凝翠崖大战一番地结果。是风君子要给我找个师兄弟不是师姐妹。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不解的问守正真人:“风君子也曾经想收七叶为徒可惜七叶没有答应你说他这一回……?”
守正真人反问道:“你认为他是小孩脾气吗?是闹着玩地吗?”
“你说呢?我看有一点。”
守正真人:“确实是小孩脾气。但也是高人做为。他当初能看出来七叶如果不加约束放之江湖可能会闹出大乱子所以明知不可能还是要试一试。至于这位西昆仑来的昆山子对付她最佳的手段就是收服在门下否则无论怎样处置都不是很妥当。……他当年有可能是小孩开玩笑现在恐怕是认真的。”
“还有一件有意思地事孤云门绯焱曾经想拜在忘情宫门下可风君子故意阻止了。”
守正真人:“你是说忘情宫那场聚会吧?我后来听和曦与和锋讲到当时的细节也能猜中一大半。风君子不收绯焱那是他不敢。绯焱的心机和悟性不在风君子之下。一旦让她进了忘情宫将来恐怕会动了门派根本。一不小心整个忘情宫到了绯焱手里事态就难以想象了。……想当初孤云门弟子中以绯焱修为最高本来也是掌门传人可孤霞大师在仙去前的最后一刻却决定将掌门传给绯寒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想我明白了。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守正笑道:“应该问你怎么办才对!已经腊月了我要赶紧回家打年货去了就不能带你走了。你自己回去吧这个地方不错你可以留一天明天再走。”说完话向空中一抛雷神剑。身形化作电光而去。靠!能飞的都飞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不会飞的。
一阵清风拂过四周的邪樱迷雾飘荡而不散。我觉的双腿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也笑了──上身还是整整齐齐而下身光着脚从大腿中部往下也都是光溜溜地外裤和衬裤都成了半截短裤样子十分搞笑。这副打扮可不能进接回去就算我自己不在乎大冬天走在路上别人也会把我当怪物。
走进那几间石屋四处翻找一番还真找到了衣物和鞋。应该是九黎散人之物虽然不太合身但总比没有强。只是这裤子的样式有点古老肥裆散脚就像两条窄裙合在一起。算了有的穿就不错了。眼见天色已晚天边的霞光渐渐暗淡而凝翠崖的地面却隐约出微弱光毫邪樱迷雾仍然可见──这就是九黎散人师徒几代布下地温火玉大阵的妙用。
我可不想半夜去穿行危机四伏的毒瘴丛林以及喀斯特山区虽然不是太怕还是小心一点好真要在凝翠崖上过一夜了。在石屋院落中有一间非常空旷的石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放了一个打坐用的蒲团看来就是九黎散人平时地静坐修行之处我也在这个蒲团上坐了下来静养调息。
“婴儿”的心法我已经修习过一些时日可始终还没有摸到真正的门径。从四门十二重楼地第三门开始风君子就一直强调传法时的心境并说就算修为到了没有心境也不能传法我有些体会却并不是十分明白。今天见到了昆山子也就是当年那个小辣椒又多了几分体会。说实话以正常修行人的观念来看我以为她是魔道中人。然而见到这个人却现她自己并不清楚自己的行为已经近于邪魔只是以本心行事。然而就本性来说她不算个坏人只是没有人去提点而已。
昆山子与七叶又不一样。七叶从小在终南派长大有世间名师指点对修行次第以及事理应该是很明白的可随着他遭遇挫折后又修为大进整个人却逐渐显露出另人担心的面目选择了一条妄心滋长的道路。这两人的修为如果按丹道的境界去参照恐怕早已突破了“婴儿”风君子说地凶险之处就在于此吗?婴儿的含义是一种成长是人一生的根基。我知道昆山子后来为什么会被吓跑守正真人说出散去一身邪功的话对她来说太可怕了。昆山子的根基错了本性尚有可为之处;七叶的根基是极好的可本心已不可改变。风君子想收七叶为徒已不可能但愿他能把小辣椒抓回来。
我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直到心绪平静了之后才正式行功修炼。这一入坐与前些日子不同不知过了多久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它不是极静也不是大动而是非常的清晰与新奇就像一个初生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去看世界──世界是如此清晰而奇妙。
我可以听见声音天地十方万簌之声。我可以看见东西地理山河如掌上观纹。这就是婴儿境界中自俱足的神通。可神通此时对我而言没有意义因为我听见了不能去穷缘看见了不能去细究。这婴儿起步的口诀就是“以眼观眼以耳听耳以鼻调鼻以口缄口。外无声色之牵内无意我之累自然方寸虚明万缘澄寂。”一个全新的我就象第一次有了五官完全用另一种状态去感受大千世界。
此时的我是纯净的、真正没有杂念的因为我正从另一个起点去感受“念”为何物、“物”为何念。这是一种突破以前依法术修炼而来的“御物”神通在今天的境界中已经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不必依靠刻意施展任何法术而是象普通人说话握手一样不需经意。
此时的我是脆弱的、真正没有分别的因为我神识以一种独立的实质状态开始凝聚成长一切还是未知。就象一般人很难理解“玄关”在何处一样也很难理解“婴儿”是什么?婴儿就是我越元神元气的本源端逆天重生的我。
“婴儿”现形需要小心护持让它成长巩固。我又将一体神识退回到极深处断绝了一切外缘只是内在体会。往往苦修千日只在一朝境界达成这就是修行中渐顿圆融的机缘。没有今天的经历没有此时的道场不知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窥入这一重楼的门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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