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忠用手电不停找着石壁两边,只见一边密密麻麻刻的全是殄文,而另一边确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似是地图,似是古印。
“这是什么玩意?”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所有记忆在张国忠脑袋里飞速闪过,忽然想起秦戈扫描出的那两张玉碹的照片浮现在脑海里。
掏出照片,张国忠照着墙上的东西对了对,“乖乖,一模一样…”张国忠暗道,虽说是什么玩意不知道,但跟玉碹里的东西一样,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国忠啊,这不会是腹背印吧?”老刘头此刻也凑上来了,用手电不停的照着石壁。
“腹背印”,是一种利用法术制造的机关,有传说是降教的东西,也有说是茅山教的东西,其原理是利用“印”与“符”的位置关系发生效用。(印为“彖印”,符为“束魂符”)
其中“束魂符”的作用是利用殄文咒语的某种力量,将恶鬼冤魂束缚在一定的范围内无法离开,而“镇妖印”只要与符上下相对,且印在上符在下,“束魂符”的效果则可以被正上方的“彖印”抵消,但如果符与印左右而对,则“镇妖印”对“束魂符”无效,两者中间一旦出现带有阳气的东西,“束魂符”的作用就会生效,被其束缚的恶鬼便会被立即释放。
由于这种东西近乎于传说,所以老刘头此刻也只是猜测,如果猜测属实,那这东西便真应属于茅山教而非宋末才出现的降教。
此时,张国忠忽然回忆起了王忠健说的给玉碹做了个紫檀木架子的事,想必那玉碹的内部肯定也是刻的“腹背印”,而中间填充的材料肯定不是单纯的玉粉,肯定还夹带赤硝一类属阳材料,所以,当玉碹平放且刻有“彖印”的一面在上时,便相安无事,一旦玉碹被立着放,中间填充的材料便可激发“束魂符”的力量,挑拨周围的恶鬼作祟,这想必就是真仙台的镇台处有凹槽,玉看似需要立着插在那里的原因。那英国人不懂什么玉石,所以肯定是将玉平放着塞到哪个旮旯了,而王忠健吃饱了撑的非得做个架子把玉立起来放,再加上这本身就是一块毒玉,难怪家里老闹鬼。想到这里,张国忠心理也放下了一块石头,至少王家的事算是解决了一半,至于玉为什么自己回回去,可能是毒玉本身的某种特性或是王家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起作用。
“先试试再说…”张国忠拿出一张生符团了个团,啪嗒一下扔进石廊,没过30秒的功夫,只见生符呼呼的冒起了白烟。
“国忠,看来这确实是腹背印…”老刘头蹲下沉思,满墙的殄文,除非挖洞挖过去,否则就算飞进去,也得着了道,边想,老刘头边用匕首往地上一扎,坚硬的地面全部都是石渣子混着土,单凭身上这把折叠铲,根本没法挖。
与此同时,张国忠也思量着,此刻秦戈用袖子抹了一下脸,衣服上立即曾了一下子泥。眼见这一幕,张国忠脑袋里啪嗒一下来了点子。
“有了!”张国忠脱下衣服,将后背部分割出了一片30厘米见方的布。“师兄,朱砂和笔带了么?”
“嘿!好小子!”老刘头一看也明白了,张国忠这是要他临摹右侧石壁的“彖印”。
老刘头三下五除二就临摹完了“彖印”,张国忠小心翼翼的拿起,把龙鳞握在手里,咬破舌尖,将布贴在了左侧墙的殄文上。过了约莫有两分多钟,屁股后面夹的生符并没冒烟。
“好像管用!你们快过!”等老刘头和秦戈都通过“殄文区”后,张国忠也举着布缓缓撤进了石廊内部。
老刘头腰里缠着半截绳子,秦戈把剩下半截绳子系在了自己腰里防止老刘头中陷阱,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走了大概几十米,忽然前面出现了一尊巨大的坐佛,便再也没有其他路了。
“就是这里了!”老刘头先是掏出罗盘,看了看没什么事,便开始专心的琢磨起这尊坐佛来。只见佛像高大概有8米左右,似乎是借着山体雕出来的,用手电仔细照了一通,全身没有一处裂缝,不像有暗门的样。
“秦爷,你那还有多少zha药?”老刘头想干脆炸掉这尊佛像,没准藏宝室的入口就在佛像下面。
“等等…”张国忠仿佛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临摹的地图自己琢磨起来,“秦先生…,这好像是…宝藏的出口……”
“你说什么?”秦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看,这里是两条线,一条连着佛像,一条连着九个镇台…”
“我说这一路上也没什么机关埋伏呢…”老刘头一阵郁闷,“想这石敬瑭也没那么便宜就能让咱们进去…”
秦戈仔细盯着地图,一句话不说。此刻张国忠爬上了坐佛,也想找找有什么破绽。事实证明,古代人的机关建造工艺还没达到现代工业那种严丝合缝的精度,在坐佛后面一个极其不显眼的地方,张国忠发现了一条二个指头宽的裂缝。
“秦先生!这里!”张国忠叫到,“这个裂缝够不够插雷管…?”
听见喊声,秦戈赶忙凑上去,掏出一根雷管比划了一下,整整好好。秦戈一笑“张掌教,真有你的!”
轰隆一声巨响,最后的三根雷管被一其用掉,三人上前,坐佛背后被炸出了一个大缝,一个活人钻进去完全没问题,裂缝后面是一个黑漆漆的秘道,用手电往里一照,光柱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不见尽头。
“我先下!”张国忠身先士卒,把秦戈的绳子解下来缠在自己腰里,抽出龙鳞,第一个钻进裂缝。
“下来!”张国忠示意,好像里面没什么危险,三人下到密道,仔细用手电找了找四壁,除了人工修砌的痕迹外,没有任何符咒或雕刻。
擦着黑,三个人慢慢往里走,很快的,密道前后都成了茫茫的漆黑,进来的地方也看不见了。
“国忠啊,你说既然是出口,应该没什么机关吧?”老刘头希望张国忠能给个肯定的回答,壮壮胆,但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只见张国忠一摆手,“停!”只见地上由石板路忽然变成了方砖路,大概有六、七米的样子,每个方砖上都刻有天干十位与阴阳五行的字眼,过了这个方砖镇,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一个小牌坊。
“他娘的,谁的贞节牌坊咋立这来啦?”张国忠道,“师兄,你看这地上是什么阵啊?”
老刘头跪在地上,用斩铁剔了剔方砖的缝隙,稍微撬了一下,砖好像是活的。“国忠啊…这他娘的不是什么阵,这是个密码机关啊!”
“密码?”张国忠一阵郁闷,要说驱鬼镇邪自己还在行,这怎么又蹦出来个密码…?
“必须按着机关设定的顺序走,走错一步咱哥三没准今天就得交待。”老刘头站起身,看着秦戈,言外之意“撤吧老哥…”
秦戈并不在乎老刘头的话,“张掌教,依你看,这应该是个什么密码?”
“不知道!”张国忠想了想,“有天干有五行,应该与天干五合有关…很不好确定…”(所谓天干五合,即“甲己合化土、乙庚合化金、丙辛合化水、丁壬合化木、戊癸合化火 ”)
秦戈转过身,又擦了一把汗,“我去试试…!”
“你他娘疯啦!?”老刘头指着秦戈脑门子,“你自己想死不要紧,别拉着我和国忠!我告诉你,厉鬼还算好的,没准漏下去就是刀坑箭阵,包你落不下全尸!”说罢气的拽起张国忠胳膊,“国忠!跟我回去!”
张国忠丝毫没有被拽的心理准备,被老刘头这一把拽的一摘歪,就在这时候,秦革抄起杀猪刀,打着手电,竟然真的走进方砖路了。原来这秦戈也知道天干五合,但五合顾名思义有五种,就这个石板阵而言,正确答案仅是其中的一种,就算再资深的机关破解大师,不知道答案也得靠蒙。如果说这真是条出来的路,那么这天干五合就应该是反着走的,秦戈稍微由于了一下:藏宝洞里放的是金银,金生水……就凭这种简陋的推理,秦革一脚踩在了“水”字上,然后一闭眼…
张国忠想拉已经来不及了,老刘头回头一瞅冷汗立即就下来了,秦戈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水”字上。
三分钟过去了,三个人各有各的迎敌姿势,但好像没什么动静,秦戈也不像要冲体的。蒙对第一块,第二块第三块就好说了,一步迈到“辛”字上,下一步迈在“丙”字上,很快到了方砖路的另一面。
“呵呵?”老刘头哼的一声冷笑,“真是他娘的傻人有傻福啊,让这老小子蒙对了…”说罢也要迈步过石板路。
“先别…”张国忠这句话已经说晚了,老刘头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水”字上,这一踩不要紧,只见“水”字这块砖忽然往下下沉了三寸多,把老刘头差点晃个跟头,随后只听他们进来的方向轰隆一声巨响,张国忠赶忙回身,快步上前观瞧,只见一个千斤巨石将出去的路封的死死的。看来这天干五合的密码并不想秦戈蒙这一下那么简单,每过一个人,好像正确的密码都会变,可能这次是“丙辛合化水”,下次就成了“丁壬合化木”,其中好像有某种顺序。
“秦先生!你还有没有zha药?”张国忠跑回来,气喘吁吁的冲秦戈喊。秦戈摇头。
“他娘的,你…你…你…都是你…!”老刘头指着秦戈,气的都磕吧了。
“是你自己进的。”秦戈一耸肩。
“你个老…”老刘头刚要发作,忽然一想不对劲,是啊,是自己主动走过来的啊…“他娘的,今天出门没看皇历!真他娘是鬼催的!”
“老什么?说啊…”秦戈到来劲了。
虽说千斤石已经掉下来了,但张国忠还是提心吊胆的蒙了一次,不知道是蒙对了,还是没有其他的机关了,自己走过去并没有触发什么别的东西。
三人来到那个牌坊下,发现牌坊后面是一排向下的石阶,不算很陡,但深不见底。
老刘头则用手电照着牌坊,“他娘的,秦爷,不是我打击你,确实有人比咱先来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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